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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撇了撇嘴:“那還不是怪你要護著越初寒?我一個人肯定是沒問題,可要帶著你那就只能兩個都被摔死?!?/br> 綺桑好奇道:“那地方我依稀記得是叫金刀峽?和這里比起來,哪個更深?” 少年想了想,不太確定道:“應(yīng)該是金刀峽更深一些,不過這里我還沒跳過,不知道?!?/br> 綺桑感嘆:“那我的命還真大啊,那么高的懸崖摔下去都沒被摔死?!?/br> 少年瞪眼道:“可不是你命大,乃是小爺我的功勞?!?/br> “你?你不是沒管我嗎?” “管了一半,我可沒有直接拋下你,本想拼盡全力保得你我共同進退,可后來發(fā)現(xiàn)實在沒辦法,所以半路上就把你松開了?!?/br> 難怪沒被摔死,可孟青之前說過,她找到原主時已經(jīng)和死人沒什么區(qū)別,能活過來是因為孟青費了一身真氣的緣故。 當(dāng)時綺桑還艷羨原主好福氣,能被人如此深愛,現(xiàn)在她當(dāng)然不會相信孟青的話了,但還是問道:“那之后是你把我找回去的?我一定傷得很重,又是怎么好起來的?” 少年道:“的確是我將你尋回七星閣的,雖然那崖底有河流,不至于摔個粉碎,但你當(dāng)時也是心脈俱損氣息全無,已經(jīng)到了可以挖個坑直接埋土里的地步,不過那時藥王正好在西境游歷,孟青便將他請到七星閣,用了回春術(shù)才將你救回來的?!?/br> 縱然心中知道孟青一定騙了她,但聽完這番話的同時綺桑還是被驚到了。 她竟然是被藥王用回春術(shù)救活的?! 所以恭齡早就見過她了,難怪當(dāng)初在浮玉島時他會莫名其妙地挑中她,還那般大方地要傳授她回春術(shù),又好心替她解了封神術(shù)的禁咒,原來是有這么不為人知的一出! 可也還是說不通,就算恭齡救過她一命,兩人是見過一面不假,可他為什么非要將回春術(shù)教給她呢?且時至今日綺桑也還記得清清楚楚,恭齡說過她是最合適的人選,可又怎么個合適法? 還有一處疑點便是,推算時間來看,當(dāng)時恭齡已經(jīng)病重兩月之久,按理說他應(yīng)是待在浮玉島養(yǎng)病,怎么會跑去西境游歷? 若說他沒病,他又的的確確是死在了浮玉島,趙愁眠親自察看不會有錯,但怎么會那么巧就碰上原主墜崖他恰巧在西境出手相救? 即便他救了原主,須知從七星閣前往浮玉島至少要花半個月的時間,而綺桑在七星閣待了半個月就被孟青設(shè)計送到了越初寒身邊,彼時兩人與裴陸在客棧碰頭后,裴陸說過恭齡那時是在浮玉島放話要收徒的。 他一個重病纏身的人,絕不可能快馬加鞭一路顛簸,路程必然要費上更多時日,又是怎么做到半個月就從七星閣趕回浮玉島的? 綺桑百思不得其解。 “你沒記錯?果真是藥王救的我?” 見她神情沉重,少年有疑:“我在閣里親眼見到他本人的,怎么?” 他還是親眼所見!看來恭齡在七星閣救她的事應(yīng)當(dāng)是真,那就怪了,難不成恭齡還長了翅膀?救完她一路飛回浮玉島然后兩個月不到就又死了? 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少年打量她一陣,問詢:“有什么問題?” 綺桑有些頭疼,擺手道:“沒什么,你讓我靜一會兒……” 少年看了看她,便也不再言語,兩人各揣心事沉默下來。 雖然這些疑問想不出個原因,但綺桑仍是對孟青那些連篇謊言感到氣憤。 真是演技精湛到不拿奧斯卡影后可惜了!說什么將一身真氣渡給她,還抱著她拜過天地行過大禮舉辦婚事,通通都是狗屁!騙人的技術(shù)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牛翻天了都! 綺桑簡直氣地要原地爆炸。 她極其不是滋味地坐了一陣,終是忍不住嚯地起身,兀自罵罵咧咧道:“長見識了,長見識了……我、我可真是……我他媽想吐血!” 少年詫異地看著她:“吐血?” 自從與孟青翻臉后,綺桑憋了這許久也沒機會發(fā)泄,此刻便仰天咆哮道:“我被人騙啦!啊——!” 該死的孟青!她要是會功夫,一定要找她拼個你死我活! 少年哪會知道她的內(nèi)心活動?只聽她說想吐血,便問道:“你身體不舒服?不應(yīng)該,這才第五日,離毒發(fā)還有兩天?!?/br> 綺桑“噔噔噔”抬腿,直往身后的樹上踹個沒完,以此傾瀉心中邪火。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少年鴉雀無聲地看了她一陣,猶豫道:“那什么……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動氣,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急火攻心會加快毒發(fā),你……先冷靜冷靜……” 綺桑一聽,登時停了下來,卻依舊控制不住情緒,反倒指責(zé)他道:“你專業(yè)不專業(yè)?你就不能給我吃點別的毒藥?!” 少年語塞半晌,小聲道:“只要是毒,都會被心緒影響……” “敢情我被她騙成這樣還氣不得啦!” 綺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但考慮到小命不保,還是強忍著怒火坐了回去。 看她氣成這副模樣,少年倒還有些怕起她來,暗道這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發(fā)起火來這么可怕,果然女人都不簡單。 思及此,他便想著出言安慰一二,然而正欲開口之時,耳中忽然聽到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