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人生一場醉(六)
洛陽位居天下中心,交通便利,經(jīng)濟繁榮。晏良駕著馬車進了城,王憐花在車廂內(nèi)將簾子掀開一角看著外面替他指路,頗有些貴公子和他的馬夫的感覺。晏良看著沿途的景象感嘆于當?shù)氐姆比A,但順著王憐花的指揮卻是越來越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了。 王憐花的這套宅子在洛陽城西郊,他初來此處得了銀子后特意買下的。在原來的世界,王憐花在洛陽的同樣地方也有著一座庭院,他和他母親曾居住在那里。此處清靜,少有人來,王憐花買了這套宅子雖然并不長住,但還是有幾個下人在這里照料。 晏良驚嘆于王憐花的適應(yīng)能力,獨自一個人在異世還能混得風生水起,除了厲害已經(jīng)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了。 他又想了想自己,不是蹭吃就是蹭喝,就是一恰軟飯的……和王憐花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兩人就此在洛陽歇下,王憐花的宅子太過清靜,晏良又喜歡熱鬧,安頓好之后便重cao舊業(yè),拿著個算命幡走街串巷,□□解難,順便感受下當?shù)氐娘L土人情。 洛陽城人來人往,消息暢通,晏良這日在城內(nèi)逛了一上午,便去了附近的酒樓解決午飯。 中午酒樓里人滿為患,小二對著晏良有些為難,知道晏良不介意拼桌后看到角落里有一桌只坐了兩人,過去問了問,得到同意后便把晏良安排在了那里。 那兩人分別是一老翁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晏良朝兩人道了聲謝,坐了下來。 那姑娘眉眼靈動,看起來頗為羞澀,朝晏良點微微頷首;她身側(cè)的老翁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做回應(yīng)。 飯菜還未上桌,晏良見那姑娘不住地往斜倚在墻角的算命幡上瞥,笑道:“姑娘可要算一卦?一卦五文,不準不要錢。” 對陌生女子說這話委實孟浪,尋常人見了只怕要鄙視晏良一番。但晏良行得端做得正,一心只想著營業(yè)。 這姑娘戴的首飾精致優(yōu)雅,身上的衣裳僅僅是看著便能看出質(zhì)地上佳,一看就有錢,能賺錢為何不賺呢。 她好奇道:“為何這么廉價?莫非是算的不好?” “物美價廉嘛?!?/br> 晏良絲毫沒有被質(zhì)疑業(yè)務(wù)能力不行的不悅,輕快地回答她,“反正不貴,要不要算一卦?” “有道理。”姑娘點了點頭,“但我沒有想算的?!?/br> “那也無妨,我只是問一問?!?/br> 晏良微微一笑,恰巧這時小二端上來飯菜,他也沒了繼續(xù)對話下去的想法,一心開始享用美食。 酒樓人雜,有人等飯菜時閑談,離他們這桌隔著一桌,閑談內(nèi)容還是近來的王憐花竊辟邪劍譜一事,盡管酒樓內(nèi)嘈雜無比,說話的那幾人的大嗓門還是非常獨特。 晏良聽他們胡亂猜測,猜測中混著事實,半真半假。 江湖上對王憐花竊得《辟邪劍譜》的這一謠言深信不疑,自然是因為王憐花有前科。而且王憐花看熱鬧不嫌事大,始終不曾出面否認,雖然未直接承認,但在他人看來便是承認了。由此王憐花在江湖上惡名更甚,甚至有人將他劃分為與日月神教同等的魔道中人。 林遠圖當年威震江湖,辟邪劍法如今在各大門派掌門人之間威名仍在。如今《辟邪劍譜》被人偷走,林家人卻聽之任之,有人嘲笑林震南曲目寸光不知輕重,卻沒人想著去為難福威鏢局。 他們都盯著王憐花去了。 就連已經(jīng)開始讓門派中的弟子們練習辟邪劍法的余滄海也放棄了找福威鏢局事的想法,全心全意地想著如何從王憐花手里搶到《辟邪劍譜》還不被其余幾個正派截胡。 余滄海之師長青子當年敗于林遠圖劍下,郁結(jié)于心,早早逝世。余滄海立誓要替師父一雪前恥,但林遠圖也早就死了,他欲雪恥也無處可雪,一門心思全放到了辟邪劍法上?,F(xiàn)今王憐花拿走辟邪劍譜,余滄海也沒有必要再盯著林震南了。 不止余滄海想要,五岳劍派也想要。五岳劍派名雖一體,實存芥蒂,各自都派了弟子去找王憐花。江湖之中多有妄想一飛沖天的人,尋找王憐花的人只多不少。 此刻在酒樓里談?wù)撏鯌z花的人便是一些在找他的人,只是王憐花在洛陽城以王雨澤的名字行事,且他從未在江湖上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一大波人皆如無頭蒼蠅般地找他。 “魔教行事向來乖張毫無顧忌,此次辟邪劍譜被偷他們竟然未摻一腳奇怪至極?!俏ㄒ坏目赡鼙闶峭鯌z花就是魔教中人,魔教已經(jīng)有了辟邪劍譜!” 說話的人得意洋洋,自認想得不錯,他這個沒頭沒腦的推論也成功地把一桌的人給繞進去了。 因為細想一番還真的挺有道理。 一樓有幾桌明顯是江湖人,晏良一眼望去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都顯露幾分恍然大悟。 “……噗?!?/br> 晏良悶笑一聲,為他們的腦洞感到敬佩。 辟邪劍譜如今在東方不敗手里,這也意味著魔教確實有辟邪劍譜。繞來繞去結(jié)果還是找到了真相。 不知道王憐花得知自己突然成了東方不敗的手下會有何想法。 晏良為此暗搓搓地想著等回去了一定要把今天聽到的事好好的跟王憐花說一說。 他對面一老一少都聽到了晏良的笑聲,那姑娘看他一眼,眼里帶著審視。 這姑娘正是魔教圣姑任盈盈,她自然知曉王憐花不是魔教中人,可也疑惑為何日月神教這回沒有摻一腳進去。她本就是厭倦教中諸事才下了黑木崖,對最近的神教現(xiàn)狀了解甚少,也不知道王憐花是否真的加入了神教之中。 晏良注意到任盈盈的視線,對著她微微一笑,道了聲告辭,拿起一旁的算命幡起身去柜臺處結(jié)賬走人了。 任盈盈看著桌子上晏良那邊干干凈凈的碗碟,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何時竟然把飯菜都吃完了。 晏良結(jié)了賬出去繼續(xù)走街串巷,一來可以消食,二來有些人吃了飯閑得慌,會抱著耍耍的心態(tài)來找他算個卦。晏良已經(jīng)整理出規(guī)律來了,經(jīng)驗豐富。 他走了幾條街,有幾個人抱著耍耍的心態(tài)來找他算一卦,點明了要算王憐花的下落。 晏良:“……” 晏良自然不可能說他們找的人如今就在洛陽城內(nèi),只說自己能力不足云云。雖然引來了些鄙視,說他就是一江湖騙子,晏良心大沒在意,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 他白天忽悠走一波問王憐花下落的人,晚上回去就對著王憐花說起這回事,并把酒樓里那人的推論繪聲繪色地重復了一遍。 王憐花:“……” 他對此間江湖人的腦子又有了深刻的認識,并對此嗤之以鼻。 王憐花并非只看不上此界江湖人,他……還看不上原來世界的江湖人。 “到時候你見了東方得叫他一聲教主大人吶?!标塘夹χf,“他也許還會給你個職位,比如左護法?” 王憐花懶得理他。 “你為何不對那些人直接說出來?”他問。“說出來我又不介意?!?/br> 晏良義正言辭:“如今我住在你家,斷不能做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而且只有五文,不劃算?!?/br> 王憐花:“……” 重點是后面那一句吧。 兩人自到洛陽城以來便沒有整日呆在一起了。畢竟有了固定居所,不像之前一同上路吃住一起,晏良喜歡往外面跑,王憐花則是需要經(jīng)營“千面公子”的勢力。 那些人會把江湖上的信息以各種渠道傳遞給他,雖然比不上日月神教手底下的龐大,但用起來十分順手。晏良在洛陽城中走街串巷聽到的消息,都是滯后的,王憐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覺得麻煩沒對晏良說。 雖然他也知曉,晏良明白他早就知道了那些事。 對著晏良,王憐花心里總覺得微妙,他原先不覺得此人會是他的朋友,可和晏良相處自然,兩人的性子里都有點熱愛搞事的成分在,是真的投緣。 只是他不知道晏良到底計劃著什么。 王憐花早就讓人查過池修遠遇劫匪一事,甚至還懷疑過他是否是有人調(diào)換身份假裝的,但查出的結(jié)果是此人就是池修遠。他也看過晏良后腦勺上的疤,被頭發(fā)遮著,撩開便能看見。 但晏良絕不可能是池修遠。 王憐花甚至想到了借尸還魂,可他自己也不大信神鬼之說……盡管他如今身在異世,他還是不信的。 晏良知道王憐花對他身份的質(zhì)疑,但他也有顧慮,不能說出系統(tǒng)的存在只能說自己能幫他,以此來跟在他身邊……但是系統(tǒng)太不給力,技術(shù)部遲遲未把通道修好,他也不能把王憐花送回去,越發(fā)顯得他居心不良。 若是可以,晏良倒是想向王憐花和盤托出。他不喜歡也不愿對朋友隱瞞,特別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 ※※※※※※※※※※※※※※※※※※※※ 我來晚了【土下座 還有關(guān)于更新這個問題_(:3」∠)_ 我盡量日更 ,但可能會晚,然后就是周六日會二選一休息一天 【不敢把話說太死怕有事會打臉orz 還有、日萬太為難我了orz 就算他美我等屁民也是配不上的 只配和日三相親相愛【。感謝在20200114 09:31:28~20200115 21:02: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409280、抓到了一只活的小天使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蘇格2037 43瓶;純愛追不完 28瓶;苗苗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