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掃墓_分節(jié)閱讀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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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上來就要撕打,我忙喝道:“勇嫂,別沖動!他不是要打我!”我轉過頭去,對李世欽吼道:“還不放手,你真要驚動阿sir嗎?” 他愣愣看著我,眼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終于恨恨松開,我后退一步,攔住勇嫂說:“沒事,他是我的舊同學,沒事的,上回不是參加什么生日會嗎?哪,就是他的,我們有點誤會,解釋下就好?!?/br> “真的?”勇嫂狐疑地看了看李世欽,住了手,罵道:“有話就慢慢說,想動手你試試,別以為我們逸仔好欺負!” 李世欽一個富家子弟,到底不能在鬧市中與師奶級人物爭吵動手,他怏怏后退一步,沉聲說:“我要跟你單獨談談?!?/br> “不準!”勇嫂叉腰罵說:“我們逸仔斯斯文文,哪里打得過你這樣的蠻牛?有話就在這里說,我看著才放心!” 我哭笑不得,看了李世欽一眼,這孩子整個臉都繃緊發(fā)青,大概從未被人如此“禮遇”過,我嘆了口氣,過去拉了勇嫂的胳膊,笑說:“他不會的了,大家只是有點誤會,不會打架,我出去跟他說幾句,好不好?” “我怕你被人欺負?。 庇律]好氣地瞪著我。 “我知道阿嫂疼我了,”我笑嘻嘻地說:“我保證他不會動手,而且我們就在那邊街心花園,說兩句就回來,啦,最多禮拜日我陪你打麻將。” “你呀,去啦去啦,我沒眼看,”她不耐煩地揮揮手,又對李世欽兇巴巴地說:“半粒鍾(半個小時),最多半粒鍾,你要敢欺負他,我饒不了你。” 李世欽鐵青著臉,轉身就走,我搖頭嘆了口氣,摸摸勇嫂的胳膊,微笑說:“謝謝勇嫂?!?/br> 我走到街心花園,也就是上次李世欽找人圍堵我的地方,他已經(jīng)坐在花園秋千上,因腿腳過長,不得不蜷著,看起來頗為滑稽,線條硬朗的臉上布著一種迷茫,顯得份外稚氣。我自遇到這個孩子以來,總被他撩撥起心底的怒氣和怨氣,但實際上,那種怒火并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我前世的怨恨和不甘,李世欽,他只是無意間踩到我的底線,盡管他很惡劣,幼稚,且有我無法忍耐的粗暴無禮,可眼前這個人,說到底,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孩子。在某種程度上,他成了我發(fā)泄怒氣的對象,我在這里對他的威嚇,在星級酒店故意給他尋的難堪,真的是沒有必要。我是一個成年人,不應該因為自己從前的事,而遷怒于這樣的小孩,他應該有長輩去教導做人的原則,而不是由我來跟他一道幼稚。 我想到這里,心里有些歉疚,在自動販賣機那買了兩支檸檬茶,走過去,在他眼前晃了晃,遞了一支給他。李世欽微微發(fā)愣,接了過去,我在他身邊空著的秋千坐下,微微一笑,說:“Alen,我要跟你道歉。” 李世欽詫異地睜大眼,我微微側身,看著他,越發(fā)覺得,這不過是個孩子,他的愛憎都太明顯強烈,還不曾學到如何掩飾。我心中一軟,對他的憎惡少了大半,笑了起來,溫言說:“我道歉,是因為,你雖然做錯很多,但我不該用令你難堪的方式,讓事情越演越糟。” “你……”他困惑地皺了眉頭,忽然惡狠狠說:“別以為扮成好人,我就會看得起你!” “無所謂,”我搖搖頭,擰開檸檬茶的蓋子,喝了一口,微笑說:“真的,你看不看起我,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我這么說,不是為了激怒你,或跟你吵架,我是真的覺得,我們倆個,階層差得太遠,個性也不同,只怕除了一樣是人,一樣性別為男,我們倆個身上,找不出任何共同的地方?!蔽业卣f:“你知道嗎?人跟人的距離,有時候就像物種跟物種之間的差距一樣,不用強求著理解,因為沒有必要?!?/br> 他愣愣地聽著,若有所思。 我看著那孩子的眼睛,忽然發(fā)現(xiàn),他其實長著一雙漂亮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記憶當中,我曾經(jīng)心愛的孩子,也有這樣富有生氣的眼珠子,我微微一笑,說:“雖然人跟人之間,不需要那么多理解,可卻需要彼此的尊重。這世界這么大,有太多的人跟你不一樣,你可能很討厭,很看不慣,可卻沒有必要去消滅他們,比如現(xiàn)在,你很討厭我,覺得我是基佬,跟有錢人有骯臟的不道德交易,可你問下自己,真的消滅了我,你有那么開心嗎?” “我又不是真的要消滅你……”他漲紅了臉。 “是,你只是看不得我好過?!蔽倚χf:“所以忍不住要找機會羞辱我,當眾欺負我,最好看我痛哭流涕,像個可憐蟲一樣跪在你腳邊說我錯了,alen大人饒了我,我不該出生在這世上,你設想一下,真的看到我那樣,你有那么開心嗎?” 他被我問住了,我挽起褲腿,給他看那道猙獰的疤痕,溫言說:“你看,我已經(jīng)為了你的不高興,付出代價,這個比起你那些羞辱,可要厲害多了,我這一世,都不能跑跑跳跳,不能做劇烈運動,我mama,為了醫(yī)我的病吃盡苦頭,我們家境,本來就一般,現(xiàn)在更加不行,”我溫和地看著他,輕輕說:“alen,這些還不夠嗎?還不能讓你,高興一點嗎?” 他伸出手,有些抖,卻迅速貼上我小腿,掌心炙熱,手勁過大,我有些不舒服,正要掙開,卻聽到他的聲音,略微沙啞地說:“還,痛不痛?” 我明白這個孩子,到底不是jian惡之流,嘆了口氣,說:“不痛了。不刮風下雨,基本上也跟平常人一樣。” 他沉默不語,只是搭在我小腿上的手,沿著疤痕緩緩移動,這個狀況有些曖昧,我的靈魂,畢竟是純GAy,可沒法由著一個男生這么撫摸我。我臉頰發(fā)燙,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輕輕拿開,放下褲管,笑著說:“好了,參觀完畢,下次請早。” 李世欽撲哧一笑,收回了手,看著我,皺眉問:“你,跟那個夏兆柏,那天他帶走你……” 我一愣,說:“我跟他的事,比較復雜……” 他猛地抬頭,問道:“簡逸,你是不是缺錢?要,要出來做……” 我啞然失笑,說:“你為什么這么說?” 李世欽瞪著我,粗聲說:“你別管!總之,你們那日去了哪里?為什么那么久都沒離開酒店?” 我看著他,忽然莫名其妙感覺,這男孩惡聲惡氣之下,或許隱藏其他的潛臺詞。我戲謔地笑著說:“你怎么知道我們沒離開酒店?” 他吼道:“我一層層找過去,又在大堂等了許久,都不見你們下來……”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漲紅了臉,吶吶地說:“我是怕,你好歹算我的同學,在酒店被人欺負了,說出來失禮我……” 我心里一暖,原來,這個惡劣的小孩,是在擔憂我。我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放心,什么事也沒有。我跟夏兆柏先生,并不算熟,只是大家有個共同的朋友,一起懷念一下而已。總之,絕不會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那個夏氏總裁風評很差,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給我離他遠點!”他兇巴巴地說:“他就是個性變態(tài),猥瑣佬,虐待狂,專門挑你這樣的十七八歲男仔玩,你小心著點,知不知???” 我心里疑惑,夏兆柏雖然葷腥不計,可沒聽說是SM愛好者啊,驟然之間,我接觸到他閃亮的黑眼珠,有些明白,這孩子是想盡可能地嚇唬我,最好嚇到我對夏兆柏敬而遠之。我微微一笑,點頭道:“知道了,我其實也很怕他,見到他,只怕有多遠跑多遠,你不用擔心?!?/br> “誰說我擔心你。”李世欽氣呼呼地扭過頭,粗聲粗氣說:“哪,以前的事,我確實是有點不對,跟你say sorry啦。其實,上一次我道歉,也有點真的,不過你太氣人,我才騙你去酒店,反正你也沒吃虧,大家一人一次,扯平啦。” “好?!蔽倚χf。 “別笑啦,我很好笑咩?”他朝我翻了白眼,悶悶地說:“你搞成這樣,我也算有點責任,這樣吧,以后我罩你,不讓其他人欺負你就是了。” 我越發(fā)覺得這孩子真是可愛,忍著笑,握著檸檬茶,一本正經(jīng)地說:“謝謝。不過你不怕別人說,你跟基佬混一塊,也會變成基佬么?” 他有些赧顏,支支吾吾說:“那時候細個(小),才會把基佬當成病,其實我去英國這幾年,早就知道這個,也沒什么,而且你現(xiàn)在都不乸型啰,我罩你,誰敢說什么?!彼鋈惶岣呱らT,叫囂說:“怎么?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個屁?。 ?/br> “是是,我不介意。”我微笑著答,忽然有個長久的疑惑,小心地問:“你們,為什么那么肯定我是gay?我以前,難道……” “你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李世欽疑惑地看著我,不耐煩地說:“是你自己說的嘛,你跑來我們年級跟學長表白,送情書,那,就是今天別人送你那樣,扭扭捏捏,我看了就討厭……” 我睜大眼,試探著問:“我表白的對象,不會是你吧 李世欽跳了起來,呸呸說:“是我我早打到你媽都認不得你了!”他忽然疑惑地說:“你完全不記得這些,不會現(xiàn)在,又變成喜歡女生了吧?” 我故意逗他,點點頭說:“是啊,我就覺得今天給我送信的女生很可愛啊,所以我一直都好好奇為什么你們說我是gay。” 李世欽呆了十秒,忽然苦笑了一下,低頭不知喃喃說了什么,然后抬頭說:“這么說,你也不會喜歡上夏兆柏那樣的有錢佬了?” “當然啦,”我心里暗罵好死不死,老提那混蛋,笑著站起來,對他說:“所以,我可能會很快交到女朋友,你也加油哦?!?/br> 李世欽說他還要再坐一坐,我扔下他,一個人走回干貨鋪。勇嫂見我平安歸來,便不再罵罵咧咧,反而很有八卦精神地告訴我,剛剛傳來消息,我們這一區(qū)的街市可能要被拆,而會建一個比較大的平價超市來替代。據(jù)說,這個舉措是政府覺得,街市衛(wèi)生防疫管理比較差,如今雞鴨鵝等rou類疫病繁多,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釀成災禍。這想法當然沒有問題,問題是,簡師奶的檔口就在街市,若那里被拆,則意味著她失業(yè),她一失業(yè),我們一家便會陷入困頓,無從運作。 我心里迅速想了許多法子,卻又一一被否決,這具身體諸多限制,連駕照都不夠年齡拿,能干什么?股市期貨,這些投資若無前期資本運作,長期盯盤,弄錢就跟賭博一樣,根本做不得數(shù)。我一無資金,二無資歷,如何解決這樣的家庭經(jīng)濟危機? 因為擔心簡師奶的情緒不好,我早早收工回家,一進門,卻見廚房內(nèi)鍋盤乒乓響,我閃身進去,卻見簡師奶性質頗高,系著圍裙,一路炒菜,一路哼唱粵曲,我心里狐疑,說:“媽,今天什么好日子???煮這么多好吃的?” 簡師奶白了我一眼,說:“不是好日就不能煮多兩個菜嗎?我今天遇到貴人了?!?/br> “什么貴人?”我滿腹疑惑,說:“竟能一向孤寒(吝嗇)的簡師奶割rou,這么厲害?!?/br> “死仔!”簡師奶罵道:“這么有空,過來接著做!”她不由分說,將鍋鏟塞到我手中,轉身說:“我去布置一下,難得人家肯踏進咱們這種地方,要好好收拾才好?!?/br> “媽咪,”我一邊接著做她廚房的工作,一邊說:“你到底請了誰啊,做這么多,吃得完嗎?” “吃不完再說,別曬(浪費)口水了,快點干活,客人馬上就來了?!焙啂熌毯鹆宋乙宦?,解下圍裙遞給我,我只得系上,埋頭做菜,忙得差不多了,卻聽得外面一陣喧鬧,夾雜著簡師奶高聲笑語,似乎頗為高興。我輕笑了下,這家里很久沒來客人,難得母親開心,我便盡職做好煮飯公好了。我將現(xiàn)炒的花甲盛入盤中,端了出去,笑說:“媽咪,吃得了飯了。” “啊夏先生,不好意思哈,家常便飯,你別嫌棄。” 我一呆,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下一秒,卻聽得那個令我膽顫心驚的聲音響起:“哪里,簡太太,是我冒昧打擾,麻煩你們了?!?/br> 第章 腦子里瞬間有些空白,我盯著眼前的男人,耳邊恍惚傳來誰家空調機的風扇運轉聲,誰家放著粵劇的咿咿呀呀聲,腰腹小腿等等舊患,莫名其妙開始酸痛,胸口如壓了巨石,艱于呼吸。 怎么辦?夏兆柏找上門來了。如此睚眥必報的男人,我用黃銅相框砸了他三兩下,又拿高爾夫球桿抽了三下,還將他綁于床柱,拿手機拍了他的裸照,上一世,他能為一杯檸檬水,摧垮林氏八十年基業(yè),害林世東生無可戀,葬身車輪底下,這一世,我所做的,比之那杯檸檬水,不知冒犯了多少倍,他想怎么報復?害我,還是害簡師奶? 我悚然一驚,立即看向簡師奶,只見她容光煥發(fā),卷發(fā)梳得齊整體面,穿著禮拜日我們上茶樓飲茶才穿的黑底印花套裙,領口上還別著珍珠胸針。街市里拼搏搶生意的女人,精致打扮只是一種奢侈,生活早將她的本來面目磨去,遺下眾多壓迫的痕跡。我見慣的,多是她兇悍潑辣,利索cao勞的一面,卻忘了,原來母親也是一個女人,而且曾經(jīng),是個漂亮的女人。不然,簡逸哪來一張?zhí)尥父蓛舻哪??只是這個漂亮女人,生性耿直,做人極傻,不懂得在青春未曾逝去之時,用美貌換取生活的保障,反而將女人愛美的天性生生掐斷,守寡守了十幾二十年,獨自一人拉扯孩子長大。也就是在此刻燈下,橙色光線將她的臉龐勾勒得極為柔和,我忽然看到她年輕時驚鴻一瞥的美。只是那美被隱藏在生活的層層盤剝之下,所剩無幾,唯有在客人上門,為不至于失禮,方顯現(xiàn)出來。 我心中如遭重錘,這個女人已經(jīng)吃了數(shù)不盡的苦,若再因為我一時的愚蠢,而再經(jīng)受別的磨難,我良心何安? 一瞬間,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為什么要糾結林世東的過往,再招惹了夏兆柏?林世東算個屁,死就死了,為什么還要讓這一世的親人,因為他,而蒙受可能的危難? 我渾身戰(zhàn)栗起來,盯著夏兆柏,端著菜盤的手越握越緊,心忖:不管你要怎樣,都不要傷害她,不然,我真的會跟你拼命。 我一世懦弱,卻再不是當日那個愚蠢笨拙的東官,我早已死不足惜,我真的,可以為了mama,跟你拼命。 他看著我,目光深沉,臉上波瀾不興,隨即微微一笑,仿佛看著鬧別扭的孩子一般,搖搖頭,一步踏上,在我來不及察覺之時,已經(jīng)隔著菜盤,在底下握住我的手,溫言說:“小心點,菜都要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