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校園篇熊先生
沈疏在以前學(xué)校的所作所為很快在學(xué)校里傳開,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不能惹的小霸王,家里有錢有勢,人又能打,外面一幫兄弟,于是欺負江舟的人在沈疏的威壓下也沒有了。 江舟過了一段相比較而言順坦的學(xué)校生活。 不過…… “小跟班,我餓了,去給我買吃的”沈疏趴在桌子上,用卷成一卷的百元大鈔戳江舟的手臂使喚他。 像這樣的要求江舟一天能聽到十七八次,什么我渴了去買飲料,我累了給我捶腿,我作業(yè)沒寫你幫我寫了,要考試了你借我抄抄,我要睡覺幫我打掩護,等等等等。 江舟不耐煩地放下手中的筆,奪過沈疏手里的鈔票跑去了商店,忍無可忍地隨便買了幾袋面包,又迅速地跑了回來。 把面包從沈疏的頭頂上空投下去,砸的沈疏一激靈,猛地坐起身來,問他:“怎么了?” 江舟不搭理他,悶氣坐回座位上,不一會兒,啪的甩到懷里一袋面包。 往沈疏那一看,沈疏在挑面包,他把水果醬夾心的三明治留下,把里面加腸或rou松的扔給他。 “多吃點rou,你看你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沈疏說。 做沈疏跟班的第一好處就是沒人欺負,第二好處就是吃,沈疏總愛讓他去買零食,然后分他一半,還喜歡帶一些好吃的給他。 江舟早上沒吃飯,本來就餓得很,拿起一袋面包打開,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嘴上還要嘟嘟囔囔地跟沈疏較勁:“這個加工腸里面全是淀粉,根本沒有多少rou,還有這個rou松它……” 沈疏忙打住他:“行了行了,放學(xué)我?guī)闳コ钥緍ou,這回多了吧,沒假rou吧” 江舟瘋狂地吞咽,幾口將一個面包吃個干凈,生怕別人跟他搶似的打開第二袋,又咬了一大口,聽見沈疏的話,默默低下了頭,小聲道:“我要打工” “你怎么又打工”沈疏頗有意見地撅起了嘴。 江舟突然想起買東西剩的錢還沒有給沈疏,忙掏出來遞過去:“對了,找的零錢” “賞你了,我不喜歡揣零錢”沈疏了無生趣地趴回桌子上。 江舟小聲嘟囔:“錢多人作怪” 也許江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面對沈疏的時候就像變了個人,充滿勇氣,無畏無懼,不再怯懦軟弱,他會小聲嘲諷,會不耐煩,會大喊大叫,會擺明了發(fā)脾氣?!?/br> 晚上放學(xué)后江舟狂奔去他打工的燒烤店,他要在那里工作到凌晨才能回家,這個時間段的客人最多,總是忙得閑不出手來。 可是今天他去燒烤店,老板卻讓他穿布偶裝扮熊本熊去招攬客人,因為對面也開了家燒烤店和他們搶人,老板便想出了這一計策。 他穿著布偶裝,步伐笨拙,有不少路人被吸引和他合照。 在川流的來往人群中,江舟的余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目光不禁被牽引,在視線鎖定的方向,沈疏隱藏在人群中。 他目光有些呆滯,沒了平日里張揚的神采,看上去很悲傷,江舟覺得自己想多了,沈疏沒有理由悲傷也不像是會傷心的人,可是他卻移不開眼。 身體不受控制地靠近過去,擋在沈疏前行的道路上,欲言又止。 他站了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了又要說什么,直到沈疏走到他面前和他撞上,沈疏才像剛看到他一樣慌神抬頭看他,滿臉失落的表情化成了疑惑。 沈疏愣怔了一下,轉(zhuǎn)而笑了,他說:“今天我生日,你能不能跟我說句生日快樂” 江舟張口欲言,聲音卡在喉口不上不下,最后化成了無聲。他張開手臂抱了抱沈疏,礙于身軀的巨大,短小的胳膊只夠到沈疏的肩膀,就輕撫似的拍了幾下。 待放開時,沈疏的眼睛紅了,像哭過一樣,他笑著道謝:“謝謝你,可愛的熊先生” 他望著沈疏揮手跟他錯身告別,看著那個身影被人流吞并,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涌上心頭,像是什么東西堵在胸口,低頭看見布偶裝上被淚水洇濕的一小片布料,心里繃緊的弦突然斷裂,追了上去。 拖著沉重的身軀,邁著艱難的步子,累得后背盡是汗,頭發(fā)都被汗水打濕,黏糊糊地貼在臉上,他努力地伸出手,奈何體力不支腳下沒站穩(wěn),身子向前撲倒,摔了個面著地,布偶的頭掉落咕嚕咕嚕滾出去好遠。 圓鼓鼓的肚子撐著他的身體,起不來也下不去,就像烏龜仰躺翻不過身一樣,雙手雙腳彈動。 尷尬之際,一雙紅色帆布鞋走進他的視線,他使勁仰頭往上看。 沈疏壞笑著跟他打招呼:“喲,可愛的熊先生” 這個人果然好氣人!他想。 —— 燒烤店的員工休息室里,江舟揉著紅腫的腳踝悶悶不樂,一跤就扭腳,他是多倒霉,郁悶地看了眼旁邊默默打手游的沈疏,心火更旺。 都怪他! 店長走進來,看了眼江舟的腳踝,皺眉道:“小舟,你腳沒事吧?還能干嗎?不行就請假回家吧” “我沒事,我還能干”江舟忙道。 沈疏欠欠地伸手在江舟腳踝上按了一下,疼得江舟大叫:“啊” “你干什么?”江舟怒喊。 “都這樣了還干,你是瘋了,請假”沈疏語氣強硬,略帶威脅的意味。 江舟不是三好員工,能偷懶他也想偷懶,但是不干就少了一天工錢,他姨母知道又要打他了,他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請假今天就沒工錢了,那我豈不是白干了” “你鉆錢眼去了,我給你還不行嗎”沈疏像看不爭氣的兒子一樣看著江舟。 “我不要你的”江舟倔強道。 沈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轉(zhuǎn)頭問剛進門的店長:“喂,你是店長吧?” 店長不耐煩地應(yīng)了一聲:“嗯” “我買他一晚,價格是他工錢的五倍,你照常給他工錢,不算他曠工”沈疏伸手按在江舟的腦袋上,使勁地揉亂江舟那有些長的黑發(fā),直到頭頂一根根呆毛豎起,他才心滿意足地放手。 “你……有病啊”江舟氣得語無倫次。 沈疏似笑非笑地挑逗他:“你的今夜歸我了” 江舟不禁腹誹:這話說得跟他賣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