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Ⅲ_分節(jié)閱讀_21
就像司徒所想,樊云娜萬萬沒有料到本以為會將林遙逼到啞口無言的問題竟然輸了。林遙表面上只是個有些能力的刑警罷了,怎么會對自己的問題對答如流? 可說了。樊云娜驚訝歸驚訝,可人家好歹還是個雙料博士,對林遙的反擊馬上回以顏色。她說:“很高興林警官學(xué)識淵博,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xù)討論下去。” 樊云娜繼續(xù)揪住“世界”這個話題說下棋。她覺得,世界就是個知識體,不管是現(xiàn)實世界,還是兇手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兩個世界在兇手的概念里完全不同,所以,他的世界跟現(xiàn)實世界就會發(fā)生沖突。 兇手不是變態(tài),也不是殺人狂,他是個思維正常的瘋子!但是,不管給兇手怎樣的定義,首先,兇手還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會有情緒,好的,壞的,正面的以及負(fù)面的。他也會想要報復(fù),但是他報復(fù)的不是個體,不是哪個鄙視他、害過他的人,因為在他眼里“人”都是食物。所以,他報復(fù)的是這個社會,也就是他眼中的另一個世界。 在劉隊聽來,樊云娜的這番解釋很清楚了。但是司徒和林遙始終覺得太過籠統(tǒng)。而且,司徒仍舊堅持自己的意見。他不會像樊云娜那樣的分析,他拿出來的實實在在的,擺在眼前的線索。 司徒點開筆記本里的一張照片,讓樊云娜看。 “樊博士,你注意看這幾張?!彼就秸f。 隨著他的話,林遙還有劉隊都集中在電腦前,看著點開的圖片。 圖片中,是凌亂不堪的臥室。尸體已經(jīng)被移走,只有血跡淋淋的床和滿屋子的凌亂。鏡子碎片散落在一堆衣服里,還有些許是在衣服下面的地面上。 “樊博士,按照你的推理。兇手先和死者相互毆打,期間碰碎了鏡子。然后,兇手殺了王錚吃了他的骨髓,最后才是布置現(xiàn)場。照這樣分析,這些鏡子的碎片就會全部被壓在衣物下面。但是,鏡子碎片其中的三分之一都在衣服上,也可以說在所有東西的最上面。這就不對了。難不成,兇手在布置現(xiàn)場的時候,特意將一些碎片拿到了上面?這是為什么?脫褲子放屁費二遍事?不合理啊!” 盡管司徒說的巨細(xì)靡遺,可仍然無法說服樊云娜,反而讓她徹底失去了鬧心,甚至拍了桌子,說:“你怎么就不明白!兇手的思維雖然正常,但是他自我的世界觀念還是會給他造成一些異于常人的思維邏輯性。在他的思維邏輯性里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 司徒抿著嘴哼笑了兩聲,及有耐性地說:“樊博士,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專業(yè)知識可以將不合理為合理化,但是我不行。在我這兒,不合理的就是突破點?!?/br> “關(guān)鍵是:我已經(jīng)給你合理了!” “這算什么合理?” “所以我才說你們不了解心理畫像的人沒辦法完全領(lǐng)悟我的結(jié)論?!?/br> cao了!林遙的眼睛都瞪了起來。見司徒還想跟樊云娜繼續(xù)掰扯,他疾步走過去,合上了筆記本電腦,一手抓住司徒,狠狠捏了他的手腕。 林遙對樊云娜說:“你有你的堅持,我們有我們的肯定。我們意見無法統(tǒng)一,是沒辦法繼續(xù)合作。我們特案組還有很多優(yōu)秀的警員,你隨便挑,我就不奉陪了。再見?!?/br> 司徒趕緊勸林遙別沖動,劉隊也勸樊云娜再考慮考慮。但是樊云娜顯然已經(jīng)被林遙的做法打個措手不及。很快,樊云娜回敬了林遙,“我也沒辦法跟固執(zhí)己見的警員合作。你們主動提出真令人欣慰。” “那你慢慢欣慰吧?!闭f著,林遙扯著司徒離開了劉隊的辦公室。 樊云娜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揉著眉心,自語地說:“真是太讓我失望了?!?/br> 負(fù)氣離開的林遙一路拉著司徒回到車?yán)?,狠狠地把車門關(guān)上,磨著牙嘀咕了一句,“她怎么就不是個男的呢?” 司徒無可奈何地笑著,伸出手給自家炸了毛的貓順氣兒,并勸說:“你怎么了?不至于吧?!?/br> “是不至于?!绷诌b一生氣小臉煞白,一雙眼睛瞪著,那架勢見誰都能咬一口似的。他氣哼哼地說:“你就沒看出來?她壓根沒把你我,不,她是沒把特案組放在眼里。在她看來,我們這種刑偵方法就比不上她的側(cè)寫。” 說著說著,林遙來勁兒了。轉(zhuǎn)過身正面對著司徒,“如果她只是說話難聽點,態(tài)度傲慢點,但是對合作伙伴是平等看待的話,我絕對不會生氣。但是她壓根就不是那樣,她就是看不起老套路的刑偵手法。覺得他們那個側(cè)寫才是最牛逼的,最穩(wěn)妥的。我cao,沒側(cè)寫那時候案子都是怎么破的?” 聽見自家小祖宗爆了粗口,司徒趕緊把人摟進(jìn)懷里,繼續(xù)順毛,“但是,你怎么就決定不跟她合作了?這幾年的脾氣改哪去了?”這很容易得罪人啊,寶貝兒。 “我這是快刀斬亂麻,省得她在組長面前唧唧歪歪?!苯M長那是只狐貍,肯定會把樊云娜丟給自己解決。這樣就徹底掐死了組長的念頭。少來,別想,大爺這兒不是麻煩收容所。也被提什么收斂脾氣,男人再怎么容忍,也不能丟了自家的尊嚴(yán)。 林遙越想越生氣。到方才,他才終于明白,樊云娜根本瞧不起他們,瞧不起重案組。如果樊云娜針對的只是自己,忍忍也就罷了。媽的,他連特案組都瞧不起,再不吭聲還是男人么? 雖然他的做法沖動了些,但絕對不后悔!林遙挺直了身子,雙手捧著司徒的臉,一邊用力地揉搓一邊氣鼓鼓地說:“咱一定要先破案,要不,你去跟亮子住半年?!?/br> “???”司徒驚了,“不是。小祖宗,你跟樊云娜志氣,怎么是我遭殃?。俊?/br> “我身邊就你一個!她要是個男的我還能罵幾句,氣急了還能打幾下??伤莻€女的啊,罵不得,打不得,再沒個撒氣桶,我會憋死?!?/br> 自家小祖宗擺明了態(tài)度:我就是不講理,我就是用你撒氣,你怎么著? 怎么著?司徒把心一橫,大手一揮,“走,再去王錚家看看,我就不信找不出線索來?!?/br> 被推開的林遙偷偷地笑,心說:這一招真是屢試不爽! 其實林遙心里明鏡兒似的,如果不是司徒寵著他,愿意順著他,就這點激將法能撼動這滿肚子壞水兒的爺們?所以啊,老話當(dāng)真說的在理‘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兩個人急急忙忙趕到王錚家,負(fù)責(zé)看守現(xiàn)場的警員也沒攔著他們。他們大大方方走進(jìn)去,其結(jié)果有點意外,也有點在預(yù)料之中。預(yù)料中,是因為他們看見了司徒彥;意外,是因為司徒彥身邊站著葛東明。 林遙驚訝地叫著:“組長?你怎么來了?” 司徒揣著明白裝糊涂,也跟著說:“你怎么來了?” 葛東明憤憤地白了倆人一眼,說道:“你們就給我找事兒吧!”說著,怒指林遙,“你說說你,就不能消停點兒?” 林遙的眼神開始往別處瞧,沒心沒肺地問:“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人家樊博士剛剛跟我打了電話,投訴你!投訴你懂不懂?” “我又不是沒被人投訴過,早習(xí)慣了?!?/br> 葛東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噎死。 一旁忍笑的司徒彥拍了拍葛東明的肩膀,感概道:“你這個組長還真不容易啊?!?/br> 組長大大無奈地嘆息一聲,借用林遙一句話,習(xí)慣了。 司徒知道葛東明也就嘮叨兩句,不會真把林遙怎么著。所以,他沒再關(guān)注葛東明,而是定睛看著司徒彥,“我說,你怎么回事?” 關(guān)于司徒彥,葛東明搶先給了回答,“司徒博士也是累協(xié)助我們辦案,他是權(quán)威部門‘行為畫像協(xié)會’安排過來的,跟樊云娜不發(fā)生關(guān)系。小林,你們還是辦案的搭檔?!?/br> 牛逼!司徒對著司徒彥豎起大拇指,隨即走過去,搭著司徒彥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這案子兩個側(cè)寫師,打擂?” 司徒彥一本正經(jīng)地問:“我認(rèn)輸行么?” 聽他這么說,司徒嘿嘿地笑,“樊博士那邊可是被我們徹底PASS了,你呢?沒有新的貢品,面圣的時候伸不出手吧?” 司徒彥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說:“沒有貢品我敢回來?” 好吧,大家拭目以待。 其實,司徒彥這人看上去一直不怎么正經(jīng),對待工作的時候也是有說有笑的,跟樊云娜截然相反。他沒有走進(jìn)已經(jīng)清理干凈的主現(xiàn)場,而是坐在沙發(fā)上對眾人勾勾手指,開口便說:“不是同一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