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顧不得擦擦臉上的水,繞過江涉打算拉門。 江涉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江涉心頭微顫,皺眉道:“ 你哭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江涉:哭的老子心疼。 第11章 江涉不是沒看過人哭。 有不少人哭著跪在他面前叫爸爸,但他只覺得煩,覺得矯情。 唯獨看到楚洮脆弱的一面,江涉開始反思,是不是昨天讓他洗衣服有點過分了? 楚洮用了點力氣,甩開江涉的手,垂著眼睛把頭偏向一邊,兇巴巴道:“誰哭了!” 江涉看著自己被掙脫的手,有點不悅,皺眉:“你裝什么裝?” 楚洮瞪著泛紅的眼睛,忍無可忍道:“我裝什么了!” 他只是按正常流程換個班級,他想好好學習,他不想出頭冒尖。 可惜別人不允許啊。 從第一天江涉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挑釁開始,他就注定成了全班都可以欺負的對象。 在這個班級里,江涉就代表著政治正確,江涉討厭的人,就沒人敢跟他做朋友。 他一開始忍了,他不想得罪人。 可現(xiàn)在看來一昧的讓步只會換來別人的變本加厲。 現(xiàn)在江涉還來看他的笑話。 呵,真當他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呢? 江涉的聲音沉了沉,眼神鋒利了些。 他不耐煩道:“你他媽跟我喊什么?” 楚洮吸了下鼻子,冷著臉點點頭,表情恢復了平靜:“對,我不跟你喊?!?/br> 他說罷,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大跨步朝班級走去。 江涉還是第一次被人撂在當場。 他在原地頓了一秒,猶豫著到底是先洗個手還是先教訓下楚洮。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腿已經(jīng)跟著楚洮走了。 憤怒的同時他也有點郁悶。 大早上一來,就成了某人發(fā)泄脾氣的對象,江涉自會走路以來,還沒人敢這么‘恃寵而驕’。 現(xiàn)在離上第一節(jié)課還有十分鐘不到,三班的學生也應該來的差不多了。 江涉壓著脾氣進了班級,剛準備跟楚洮‘講講道理’,就發(fā)現(xiàn)了楚洮椅子上殘留的鞋印。 他的脾氣到達了峰值,又開始呈指數(shù)下滑。 現(xiàn)在那些鞋印已經(jīng)完全干了,泥土濘在一起,勾勒出鞋底的輪廓。 還有更過分的。 楚洮椅背上的一顆螺絲被人給擰了,如果不注意繼續(xù)坐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椅子靠背承受不住重量,可能會塌。 淮南一中的椅子還是某年江涉他爸出錢統(tǒng)一更換的,除了椅面和靠背是木制的,其余都是鐵。 如果椅子塌了,靠背脫落,楚洮又不慎摔倒,后面兩個又硬又粗的鐵棍很可能直直懟到他后背上。 背上可有脊椎,傷到一點,人就廢了。 江涉收拾人一直是明目張膽的,從不搞這些小動作,也不屑用這種手段陰人。 他掃了方盛一眼,眼底充滿警告。 方盛原本還若無其事的攤在椅子上,他進來的時候也看到楚洮的椅子被人踩了,但螺絲被拔的事兒他沒注意。 看到之后,他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反正楚洮的椅子臟了跟他也沒關系。 但江涉的目光掃過來,他就有點慌了。 不是他的鍋他憑啥背??! 方盛趕緊站起來,急道:“cao,不是我干的,我他媽剛到教室,而且我鞋五千塊錢一雙,我舍得踩這么多泥嗎我!” 江涉打量他幾秒,沉默不語。 方盛巨冤,比竇娥都冤,他急的錘了錘大腿,又看向楚洮:“真他媽不是我,我也沒找別人干。我方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根本不屑用這種爛招!” 江涉的目光這才移開,他倒是信方盛的話。 楚洮望著黏在椅子上的泥印,瞳仁微縮,漂亮的眼睛瞇了起來。 其實是方盛的可能性真不大。 他來的時候,方盛還沒到呢。 楚洮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把抹布摔在了桌面上,沉聲道:“誰干的?” 他冷靜的環(huán)視全班。 班里鴉雀無聲。 楚洮側(cè)靠著桌子,有些粗魯?shù)挠媚_踢了踢椅子腿,嗤笑一聲:“有膽子干沒膽子承認?原來傳說中的三班這么慫啊?!?/br> 椅子被他踢得在地面摩擦,刺啦刺啦響。 被卸掉了螺絲的椅背禁不住震顫,咣當一聲掉了下來。 木板砸在地磚上,清脆的響了一聲。 楚洮的目光一掃,臉色更差了。 他之前還沒注意,連螺絲都被人卸了。 江涉深深皺著眉。 楚洮這輻射面可有點廣,所有三班的人無形中都被他給罵了,他這是在引起公憤。 可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干這事兒的人最有可能站出來,因為他理所當然的覺得,全班都會成為他的后盾,共同抵抗楚洮。 徐園也聽不慣楚洮這話,他們這種剛進班級的人,完全是遭受無妄之災,可他剛想張嘴,江涉一個冷眼掃過來,他就又把話憋回去了。 今天早晨他就覺得江涉挺怪的,明明楚洮跟他們都不熟,看樣子也不是個能服軟的,但阿涉偏偏對他忍耐力驚人,還讓方盛道歉。 現(xiàn)在更是任由楚洮在班里大喊大叫,也不阻止。 “草,老子干的怎么了,老子就是看不慣你!他媽剛來就敢潑涉哥一身可樂,你他媽當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