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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刑,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xué)了?!庇螏Z說。 傅刑啃了口燒餅。 “沒吃飽嗎?”游嶼又問。 傅刑摸摸肚子說飽了,但還能吃。 離開學(xué)只剩下一個月,意味著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他不敢想象一個月后的自己能否真正放下,小時候他什么秘密都告訴傅刑,也只有傅刑能在自己難過的時候給予安慰。哪怕現(xiàn)在自己短暫地有了依靠,那種漂浮感也仍舊讓他無時不刻沉浸在落空感中。 “傅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br> “那當(dāng)然?!备敌痰靡狻?/br> “天底下老子對你最好,從小到大爛攤子都我?guī)湍闶帐埃€不快叫聲哥哥!” 游嶼失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秘密?”傅刑殘留清醒,秘密之所以稱作秘密,是因為它見不得光,鮮為人知。“我不想知道?!?/br> 他擺擺手,一定不是什么好秘密。 但他還是問:“除了你還有幾個人知道?” 游嶼搖頭。 “你是第二個?!?/br> “傅刑,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游嶼輕聲。 “可我很害怕?!奔群ε掠峙d奮。 我不知道該告訴誰,更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怕開學(xué)后我自己也會忘記,所以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幫我記著好不好?!?/br> “傅刑,我喜歡的是個醫(yī)生?!?/br> “他姓薄。” 傅刑打哈切的嘴緩緩?fù)?,來不及阻止,卻聽見游嶼認真而緩慢地說。 “我喜歡的人是個男人,是薄覃桉?!?/br> 我把我心里最珍貴,最不齒的秘密告訴你。 酒氣像是排山倒海般轟然散去,傅刑臉頰更紅了,但眼神清明。他踉蹌著站起,雙手重重按在游嶼肩頭,十指收緊,游嶼說你把我捏疼了。 傅刑語氣生硬,他略尷尬地呵呵冷笑。 “小嶼,你是認真的嗎?” “兄弟我后背冷汗直冒,是你醉了還是我酒沒醒?!?/br> “薄覃桉是邵意的父親,你瘋了嗎?” 游嶼在傅刑的質(zhì)問下?lián)u頭,垂著眼說:“沒有?!?/br> ※※※※※※※※※※※※※※※※※※※※ 除夕快樂,注意保暖,盡量減少出門,出門也請戴口罩,保護好自己~ 第六十三章 傅刑搖搖晃晃扶著游嶼的肩站起,在客廳來回走了好幾圈,猛地又撲過來,“是那個姓薄的強迫你是不是?” 游嶼沉默許久,眼見著傅刑眼中的光澤逐漸暗淡,又升騰出他從未見過的怒意,傅刑一拳揮過來的時候游嶼沒躲。拳頭擦著他的臉頰,穿過他的耳垂,狠狠砸在柔軟的地毯上,傅刑半倚在游嶼身側(cè),苦笑:“你怎么不躲。” “我怕你以為我不清醒。”游嶼說。 “不清醒的是我。” 游嶼低頭看了看傅刑的手背,“疼嗎?” 傅刑恨鐵不成鋼,后槽牙嘎嘣作響,“疼。” “交了那么多女朋友我以為你是個……” “直的?”游嶼說。 傅刑罵道:“讓你接話了嗎?” 游嶼又蔫不拉幾不說話了。 其實在他看來,性取向之間,他并不愿意用直或彎來定義。人本來就是極其自由的個體,不存在喜歡同性就要被分化出其他理解。喜歡一個人太難了,能夠互相喜歡也很難。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能夠找到屬于自己,三觀契合互補的那個人,都該受到祝福。 可游嶼還不敢告訴傅刑,是自己求薄覃桉接受自己,僅僅只是兩個月。 傅刑問他,薄醫(yī)生和你年齡差那么多,他下得了手嗎? 對于傅刑,游嶼還是懷著幾分害怕。傅刑和他從小到大的關(guān)系,照顧他比舒少媛還要多,忽略血緣關(guān)系,幾乎已經(jīng)是親兄弟。 “我怎么就沒想到你們這些學(xué)藝術(shù)的心比天高?!备敌塘R罵咧咧起身要去浴室洗臉。 洗臉回來他看到游嶼正將酒瓶往塑料袋里收,他按住游嶼的手問:“不如你扇我一巴掌?!?/br> 游嶼知道傅刑什么意思,他用手指勾勾傅刑的衣領(lǐng),指甲掐著他的皮膚擰了兩圈,傅刑疼得齜牙咧嘴說原來不是夢。 游嶼:“我只告訴你一個?!?/br> 傅刑捂著脖子后知后覺,“薄邵意要是知道他邀請你一起住是給你機會……” “他不會知道?!庇螏Z打斷他,“傅刑,我保證,他不會知道?!?/br> 一個人藏著秘密太辛苦,雖然免不了被傅刑一通罵,可游嶼仍舊覺得自己輕松不少。心里的壓力能夠得到釋放,這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再好不過。 傅刑問游嶼,額頭上的傷你別告訴我也是因為薄覃桉。 “醫(yī)鬧?!庇螏Z搖頭,算是自己撲上去得到的掛彩。 “傅刑,他幫我找新理想,讓我見到那么多新奇的東西,就連方遠治療的醫(yī)院也是他幫我聯(lián)系?!庇螏Z笑了下,后來仔細想想,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無論是誰伸手幫一把,對于自己的影響也遠勝于其他普通時刻。 傅刑皺眉道:“他那種人,你鎮(zhèn)不住?!?/br> “我知道?!庇螏Z咬咬唇又沖傅刑彎眸笑起來,“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我自己知道分寸?!?/br> 比起游嶼喜歡的是個男人,傅刑更擔(dān)心薄覃桉別有用心。 游嶼攤開手問傅刑,你覺得我有什么值得他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