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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薄情盛夏在線閱讀 - 第114頁

第114頁

    “后天。”薄覃桉伸手說,“扶我起來?!?/br>
    薄覃桉的傷口深,起身腹部用力容易撕裂傷口。游嶼走到薄覃桉身邊,半蹲下仰著頭笑著問他,你不是不去會診嗎?

    薄覃桉凝望游嶼許久,游嶼幾乎要閉上眼想短暫不再看到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br>
    游嶼問:“你多久沒睡?”

    “我是醫(yī)生。”薄覃桉又說。

    游嶼點點頭,我知道,你是個醫(yī)生,是我見過醫(yī)術(shù)最厲害最負責(zé)的醫(yī)生。

    薄覃桉用指尖輕輕撫了下游嶼的眼角,“我記得你以前睫毛沒這么長。”

    “你數(shù)過?”游嶼詫異。

    薄覃桉很慢很慢地對著游嶼微笑,說沒有。

    “但我的觀察力很好?!?/br>
    游嶼將手背放在離眼睛一厘米的距離,眨眨眼,讓睫毛掃過皮膚。很快他趴在薄覃桉膝上說,“好像和以前沒多大差別,如果真的變長了,可能是最近休息的比較好?!?/br>
    “之前上初中的時候,聽班里女生聊天,她們說隔夜茶抹睫毛,睫毛也會變得又長又密?!?/br>
    “所以薄覃桉,你多久沒睡了?”

    游嶼始終覺得自己是因為社會閱歷不豐富,比不上薄覃桉這種混社會的老油條,以至于每次都被他帶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薄覃桉很誠實,“昨晚沒休息?!?/br>
    游嶼昨天不在醫(yī)院,他又問:“可我看床……”

    “病人家屬昨天下午就在病房。”薄覃桉聲音有些啞,游嶼問薄覃桉要不要喝水,薄覃桉按著他的肩膀說不用。

    可聽聲音,根本不想不需要補充水分的樣子。

    游嶼曲線救國,“不喝水,我買了奶茶?!?/br>
    按照薄覃桉透露的消息,游嶼想了想說:“病患家屬sao擾你一夜,所以沒休息好,家屬找到我這后,你才同意參與術(shù)前會議是不是?我說的應(yīng)該沒錯吧?!?/br>
    如果真是這樣,游嶼反悔,他不該輕易原諒這家人。

    “剛剛掃地的時候有糕點渣,他們有備而來?”游嶼有些生氣,他拍拍薄覃桉的腿說,“要不要我?guī)湍愠鰵狻!?/br>
    不代表薄醫(yī)生,是薄覃桉這個人。

    他越想火氣越大,薄覃桉是個傷患,怎么能被這么折騰。他皺眉:“你倒是說句話,別讓我猜?!?/br>
    其實游嶼推理地不錯,薄覃桉同意會診確實是在患者家屬找到游嶼后。

    薄覃桉從業(yè)以來,見過的奇葩不少,可著實沒今日這么生氣。不能以個人的世界觀判斷其他人,上學(xué)時期他的老師便教過他,醫(yī)生要知道治病細心,但不要讓過多的個人情感以及生活影響到治病救人。

    他生氣,是有一部分源于游嶼,但更多的是他說不清道不明,內(nèi)心的煩躁。他同意,也是因為游嶼,他讓游嶼卷入醫(yī)患事故中不得脫身。他問游嶼,“我救患者,你不會生氣嗎?”

    游嶼搖頭又點頭,他說我的傷口凌晨的時候會很疼,以后愈合的時候也會癢到半夜失眠,可這就不治了嗎?

    “可那個得病的人是無辜的。”游嶼很淡地笑了下,看不出高興,流露出的委屈占據(jù)大多數(shù)。

    雙方協(xié)商那天,他去看過一次,病人躺在普通病房陷入昏迷。這家人用不起一天一兩萬花銷的ICU,只能用呼吸機吊著親人最后一口氣。

    游嶼甚至沒有接受更多的賠償,看到病人的那刻,他忽然想到方遠。

    “得病的人絕望,身邊的人比他更可憐?!庇螏Z雙手握住薄覃桉的手,薄覃桉的手很涼。

    他不想因為自己,讓薄覃桉為難。

    “醫(yī)生治病救人,如果這個人因為我而得不到治療?!庇螏Z停頓了下,“雖然我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非得你參與手術(shù)討論才同意手術(shù),可我知道,你學(xué)醫(yī)不是為了自己?!?/br>
    話音剛落,薄覃桉冷道:“你錯了。”

    “我沒錯?!庇螏Z讓自己的聲音壓過薄覃桉。

    就算錯了,他也不允許薄覃桉打破自己的幻想,“薄覃桉,你可以有心理活動,但不要告訴我。”

    在我的眼里,你就是這樣一個人。

    假期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游嶼也收到了學(xué)校的錄取通知書。

    說來也巧,他和傅刑的錄取書一起到。傅家父母高興,當(dāng)日帶著兩個孩子去飯店慶祝。對于傅家父母,游嶼心懷感激,飯席間要以茶代酒敬叔叔阿姨。傅mama感動地抹眼淚,游嶼是她看著長大,如今能有好前程,她比誰都高興。

    回家后,傅刑半夜提著氣泡酒過來,又定了燒烤外賣。游嶼去廚房找開酒器,他自己有傷不能喝,也就只拿了一個杯子。

    “你不喝?”傅刑舉起酒瓶仔細看了下度數(shù),“才六度,喝不醉。”

    游嶼撩起額前的發(fā),“我有傷?!?/br>
    傅刑看罷跳起來撲倒游嶼面前,“怎么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傷口都快好了,這么大的事也不告訴我,萬一毀容怎么辦?”

    游嶼擺擺手,將傅刑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沒事?!?/br>
    起泡酒度數(shù)小,但幾瓶喝下去,對于傅刑這種只有嘴上功夫的人,根本經(jīng)不住折騰。

    他雙頰都紅了,像冬天被凜冽寒風(fēng)侵襲過般,游嶼揉揉他的臉頰說:“你醉了,別喝,再喝叔叔阿姨該生氣了?!?/br>
    游嶼搶過傅刑手中的酒瓶,傅刑又搶回來,“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