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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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氣,挪開眼睛,看向自己所處的位置。 這是一塊略高出來旁邊山地的一處崖壁,崖壁上有洞,洞里應該是什么鳥兒的住處,里面是毛羽干草,透著一股子腥味。 因為這處比外面地勢高,那些毒蛇一時不曾攻上來,可以稍微喘一口氣了。 顧錦沅攥緊了大氅,望向太子。 她現(xiàn)在看太子的眼神完全和以前不一樣,現(xiàn)在是看救命恩人的眼神。 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頭腦好,體魄好,反應也敏銳,像他這樣的人,即使在沙峪口,也是能活得極好的人。 “這些毒蛇太多了,必須想辦法驅走他們?!碧影欀碱^,緊攥著棍子,盯著下面的毒蛇。 那些毒蛇還在囂張地沖他們吐著蛇芯子。 “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試試。”顧錦沅蹙眉想著:“不過我沒帶火?。 ?/br> “什么辦法?” “我記得,可以用燒雞毛的,這種蛇怕燒雞毛的味道,雖然這里沒雞毛,但是——”她回頭看了看山洞里:“可以燒這種鳥毛,也許有點用?” 太子略沉吟了下,眸光落在了那匹馬上。 就在剛剛奔馳而來的路上,那匹馬其實已經中毒了,他是在那匹馬倒下的前一刻,尋到了這處山洞,但是馬上的東西,他并沒有來得及拿下。 他的行囊里,有鹿血,也有火石,甚至還有食物。 顧錦沅順著他的眸光,也看到了那已經淹沒在毒蛇群里的行囊,當下馬上攥住了他的袖子:“不行,太危險了!” 太子挑眉,低首看她的手。 那雙手指甲折了兩根,手上有刮痕,殘留著污泥,現(xiàn)在這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袖子,不讓他去。 他沒有抬頭看她,只是看著那雙手:“為什么,是不是怕我死了,沒有人護著你了?” 顧錦沅還是攥著他的袖子不放:“反正不要去,太危險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br> 他長睫抬起,目光終于落在了她臉上。 她墨黑的眸子盯著自己,倔強地抿著唇,告訴自己不要去。 他卻在這個時候抬手,握住她的,將她的手自自己衣袖上拿開。 說完這個,在顧錦沅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縱身一躍,有人蜻蜓點水一般,踏在一塊石頭上,之后以那塊石頭為落腳點,縱躍向行囊處。 衣袂翻飛,那群毒蛇自然是察覺到了,開始出現(xiàn)異動。 顧錦沅攥緊了拳頭,緊緊地盯著。 如果他出了事,那她應該怎么辦? 雖然他這個人那么討厭,但他救了自己,護了自己,自己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去救他? 沒有理由他去冒死取火,她卻在這里看著他死。 她突然想起來那個姓盧的侍衛(wèi)長,想起來他給自己的口哨。 會有用嗎,他會幫自己嗎? 關鍵是……出了這樣的大變故,自己吹起來,他能聽到嗎? 就在這么想著的時候,他已經取到了行囊,取到行囊的他,自然遭受了不少毒蛇的圍攻,他掄起棒子,不斷地將那些毒蛇打飛,一棒子一棒子地下去,力道生猛,一時之間只見毒汁四濺,慘相橫生。 顧錦沅的心都提起來了,她攥緊了拳頭,想喊他快點回來,千萬不要耽擱,可是又生怕萬一喊出聲來影響他讓他分心。 可就在這時候,他竟然抬首,在那險象叢生中看過來,就那么定定地望著她。 “你快過來啊,快過來!蛇,毒蛇!”顧錦沅當即差點跳起來,他這是傻了嗎?為什么傻站著不不動? “你瘋了!那里,毒蛇!蛇!”顧錦沅當即差點跳起來,這是傻了嗎? 那些毒汁一旦濺到他身上,他肯定會沒命的!他被咬一口,也會沒命! 趕緊回來?。?/br> 太子蕭崢提棍而立,望著上方的顧錦沅。 她穿著一身蔥綠色裙子,依稀猶如上輩子的那一個顧錦沅,那個站在山坳里,舉起手來為他送別的顧錦沅。 那一次距離太遠了,以至于他都無法看清楚,那個對他揮手的顧錦沅。 可是現(xiàn)在,他看清楚了,他看到她眼睛里隱約含淚,她急得要哭了。 她是真得擔心自己。 他提棍打飛一只偷襲而來的毒蛇,縱身而起,落回了她身邊。 第35章 越亂越好 當太子終于落在顧錦沅身邊的時候, 顧錦沅馬上撕下了自己裙子上的一塊布,然后用布抱著手:“快點,把這鞋脫下來!” 她跪在那里, 愣是掰著他的腳,幫他脫下鞋子, 又起身, 要讓他脫下外袍。 他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像一塊木頭一樣, 任憑她擺弄。 顧錦沅都要氣死了,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這是傻了還是傻了? 她沖著他咬牙切齒地喊:“你身上極可能沾了毒液,趕緊脫下來?。?!” 太子卻是根本不動,就那么盯著她看。 顧錦沅嘲諷地道:“你真得傻了嗎?” 太子問道:“你不是應該盼著我死嗎?” 顧錦沅好笑:“我為什么要盼著你死!我盼著你死, 直接現(xiàn)在就把你推下去!” 她這么說著的時候,將他的鞋子和外袍扔到了一邊, 又將自己手上的布扔在那里,之后拿來石頭干草,使勁地擦自己的手。 這種毒蛇很厲害,見血封喉,她不希望有任何一絲危險。 身后的男人卻沒再說話。 她擦完了手, 抬頭看向他, 卻見那張俊美到足以讓任何女人窒息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迷惘。 她怔住了。 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冰冷遙遠尊貴高不可攀。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仿佛可以任意嘲弄任何人。 他是自小生在皇宮中的儲君, 是未來的九五之尊,他連每一個手指都寫滿了尊貴的驕傲。 但是現(xiàn)在, 他幽深的墨眸中竟然流露出來迷惘的脆弱,好像是一個不知道走向何方的孩子。 “你怎么了?” 她沒見過這樣的他,她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對待這樣的他,她甚至有點擔心,生怕自己聲音大一些會驚動到他。 他還是沒說話,抿著削薄的唇,就那么定定地看著她。 有那么一刻,顧錦沅覺得,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過自己,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你——”他伸出手來,手指幾乎要碰到她的臉。 不過就在幾乎碰到她臉的時候,他又收了回去,攥緊了,藏在袖下。 他抿唇,望著她:“你真得不希望我死,是嗎?” 顧錦沅輕聲問道:“你為什么認為我希望你死?” 太子定定地凝著她,看了她好久,終于道:“那以后呢,以后,你會希望我死嗎?” 顧錦沅:“我從來沒希望任何人去死,只要那個人別害我,你如果害我,我當然希望你死。” 她一直都是很現(xiàn)實的想法,誰妨礙了她,誰讓她不痛快了,她當然就希望對方去死。 無論是誰。 哪怕是她親爹,其實她也不在乎。 他卻不再說話,就那么垂著修長的睫,臉上荒蕪平淡,沒有任何表情。 但是她就是覺得,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聲音就放軟了:“我是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覺得,無論什么事,人都得好好活著……”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那些意欲爬上來的毒蛇:“我們得活著啊……” 他如果死了,她一個人在這里,是必不能活下去的。 太子睫毛輕動,低眸看著她。 望著眼前的顧錦沅,有那么一刻,很想問問,問問那一次,當她目送他離開的時候,真得是希望他從此以后再也不回來嗎? 但眼前的她并不知道那些事。 是同一個顧錦沅,但她還不知道后來的那些事,記憶里也沒有他。 他只能從她的言語和性子中,依稀辨別出后來的那個顧錦沅,也開始一點點地推斷,她當時到底抱了怎么樣的想法。 此時的她,眼神清澈,言語軟糯,咬唇看著不遠處的毒蛇,顯然是怕極了。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論什么時候,腦子里想著的就是活下去,永遠是在做對她最好的選擇。 永遠冷靜,永遠懂得取舍。 太子沒再說什么,他低下頭,蹲下來,和她一樣,用那些干草和碎土去擦拭自己的手。 他剛才去打了毒蛇,也許會有汁液濺到他的手上。 他這么擦著的時候,就看到顧錦沅伸手就在打開他拿來的行囊。 他劈手直接奪過來了。 她倒是嚇了一跳,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這是我的包裹,不要亂碰?!闭f著這話,他打開來。 “不碰就不碰!”顧錦沅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他打開那包裹,從中取出來一個火石,又取出來一個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