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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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卻是嗤笑一聲:“你說話,我不信?!?/br> 顧錦沅羞愧,果然狼來了的故事多了,人就不信了,但是她這次說的是真話呀! 太子卻突然道:“現(xiàn)在,顧錦沅,孤問你個問題,你要回答孤,若有半分假話,孤讓你死無全尸。” 顧錦沅誠懇地道:“殿下請講?!?/br> 太子挑眉:“你認為,孤相貌如何?” ?。?/br> 顧錦沅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問這么一個問題,作為一個太子,他需要問別人這種問題嗎? 太子當然看到了顧錦沅驚訝的眼神,好像他問了一個多么匪夷所思的問題。 但是他就是想知道。 這是他上輩子臨死前都無法想明白的一件事。 他微微繃起臉,望著顧錦沅的眼神仿佛要看透她這個人:“孤要聽真話?!?/br> 顧錦沅只好努力地想了想:“殿下豐姿峻雅,風采無雙,那是舉世罕見的好相貌,臣女生于隴西,長于隴西,從未見過像殿下這般容貌之人,松風水月,不如殿下之清華;仙露明珠,比不得殿下之朗潤,這世間畫師雕師,便是窮其一生,玉雕雪刻,怕是也難以描繪殿下風采之一二?!?/br> 這說得應(yīng)該夠了吧? 太子挑眉:“這是真話?” 他自小生得極好,聽過不知道多少人的贊美之詞,并不會放在心中。 獨獨她說的這些,便是明知道她難免有討好之嫌,卻依然會覺得,字字珠璣,好聽。 顧錦沅抬眸,卻見太子唇線微微繃著,墨黑的眸底晦暗莫測,實在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她只好說:“自是真話?!?/br> 太子卻涼涼地笑了,這么笑著的時候,眸光幽滟:“是真話,卻不是全部真話,你可以繼續(xù)說?!?/br> 顧錦沅心里一動,略沉吟了下,還是道:“太子天庭中正為富貴之相,劍眉上揚有龍眉之姿,眸若日月更是龍睛之兆,五官端方,容貌俊美,卻不失男兒威儀,輪廓分明更是帝王之儀,殿下之一生,必是拔萃超群舉世知,足登金鑾揚天下,只是——” 太子微微瞇起眸子,聲音中帶了一絲緊繃:“只是什么?” 顧錦沅低聲道:“只是殿下唇薄如劍,鼻聳過于鋒利,怕是無情寡義,且克雙親——” 這話當然是太過分了,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干脆沒音了。 太子卻是并沒有如她預(yù)料的一般怒了,他凝著她。 至此,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上輩子會聽到她說“雖機緣巧合有了肌膚之親,但心里還是很嫌棄他的相貌”這種話。 他望著她,淡淡地道:“還有嗎?” 顧錦沅連忙搖頭:“沒了!” 太子卻是一字字地道:“那我替你加,還有萬箭穿心,橫死荒野?!?/br> 第32章 越過那處懸崖 顧錦沅聽得, 心里一震。 不知為何,胸口處竟隱隱有痛意襲來,并不會很痛, 但是仿若一根絲線扯在那里,輕輕一扯, 便是不能斷絕的痛。 她凝著太子, 卻見他削薄的唇緊緊抿著,上揚的墨眉荒蕪得仿佛冰封的雪原, 是一望無垠的寒涼。 她深吸口氣來緩解那緊繃的痛感:“殿下,不會的,你這一生,當是福祿雙全,權(quán)勢無雙, 理應(yīng)登上帝位,南面天下, 高壽延年?!?/br> 這是她學過的外族相術(shù),若是尋常不起眼的,或許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如太子這般不同尋常之相,是萬萬不會看錯的, 況且他是太子啊, 他本來就是太子,他就注定是那個登上金鑾殿的帝王。 太子聽得,卻是涼涼地道:“謝姑娘吉言。” 也許她是對的。 所以他在慘死荒野后, 又活了回來, 重活一輩子。 他本來不應(yīng)該死在那里,更不應(yīng)該那樣死去。 顧錦沅低著頭, 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殿下……其實這也沒什么,縱觀古今,凡是開創(chuàng)一代基業(yè)者,哪個不是殺伐果斷?若是太過仁慈寬厚之相,只能做太平守成之君,還未必守得住……” 她越說越覺得心虛,她在說什么? 她為什么要說實話? 難道因為身在荒野,沒有別人,她就忘記了眼前這是能要她小命的太子,竟然在這里莫名其妙地和他討論帝王之術(shù)? 她以為自己是誰?她有這資格嗎?這是她該說的話嗎? 顧錦沅想給自己一巴掌,傻了,太傻了! 但是這個時候,太子卻伸手:“過來?!?/br> 顧錦沅趕緊過去,特別聽話。 太子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腕,命令:“上馬。” 顧錦沅看看那馬,連忙搖頭:“我不想上。” 太子神情寡淡冷漠,言語卻是簡潔到不容拒絕:“上來?!?/br> 顧錦沅眸中露出怯意,她剛才那匹白馬上下顛簸折磨,仿若骨架散了一般,實在是如同噩夢般煎熬,她徹底怕了,現(xiàn)在看到馬鬃都兩腳發(fā)軟。 太子看出來了:“你怕馬了?” 顧錦沅點頭:“我會摔下來?!?/br> 太子微怔了下,她聲音軟糯,看上去說的是真話,應(yīng)該確實怕。 他深吸口氣,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么一扯。 顧錦沅如同離開水的魚撲騰了那么幾下后,就直接被太子死死地按在馬上,她想跑,他已經(jīng)用胳膊環(huán)住她。 左右是他的胳膊,背后是他堅硬的胸膛,前面就是她看到就心顫的馬鬃。 她很沒骨氣地直接靠在他身上,還用胳膊揪住他的袖子。 “你是不是很怕?”太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當然怕!”到了這個時候,顧錦沅已經(jīng)不想顧及任何別的,她幾乎是拖著哭腔這么說。 “怕的話,那你跳下去吧?”太子一只手繞過她牽著韁繩,另一只手卻是放開了按在她腰肢上的手。 “不要!”顧錦沅又不傻,她當然不跳下去,跳下去就會死。 “那你抱緊我。”他突然這么說。 顧錦沅微怔,因為距離太近,他灼燒的氣息直接噴在她盈透嬌嫩的肌膚上,帶起一種顫抖的燙感。 他這是要干嘛? 這是調(diào)戲嗎? 難道他對自己有意? 顧錦沅咬了咬牙,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抱住了他的胳膊。 這不算什么,在顧錦沅眼里,貞cao名譽清白全都是狗屁,能活下去才是正經(jīng),她不是那些燕京城里讀著女戒長大的姑娘。 太子當然感覺到了。 這是上輩子他刻在心里的姑娘,臨死之前依然念念不忘的姑娘。 曾經(jīng)他將她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中,將她視為一生之摯愛,最后卻眼睜睜地看著她拋棄了自己,投入了其它男人的懷抱。 當她踏著他的尸骨,扶持著那個男人登上帝位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想過將她挫骨揚灰,要她萬劫不復(fù),要她將他受過的所有痛苦都嘗一遍。 所以他一直在掙扎。 看到她騙人的樣子,恨不得馬上掐死她,可看到她顯然柔弱無助的樣子,又會忍不住救她助她。 偏偏這個時候,顧錦沅還在試探著伸出手來夠他,在那奔馬顛簸中,顫巍巍地說:“我夠不著你啊……” 聲音軟糯清甜,無辜又可憐。 蕭崢只覺得自己的心和身體要一起爆炸了。 他深吸口氣,抬手掐住了她的腰。 這腰細軟,一如上輩子。 隔著衣料,他都知道那肌膚應(yīng)該是如何滑膩柔嫩。 他掐住那腰肢后,直接將她提起來了。 “啊——”顧錦沅低叫。 其實她沒那么害怕,但是他竟然在馬上直接握著自己的腰將自己提起,顧錦沅認為自己應(yīng)該盡情地喊叫幾下,免得他以為她可以隨便揉捏! 她剛叫完了,就發(fā)現(xiàn)他又把自己放下了。 他竟然把自己轉(zhuǎn)了一下,讓自己面對著他了。 重新可以坐在馬背上的顧錦沅,毫不猶豫地摟住了太子的腰。 那腰桿精瘦結(jié)實,摟起來手感太好了! 顧錦沅滿足地摟著,小聲叫道:“不要把我舉起來了,我害怕!” 這一次太子沒再動作了,他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背,讓她服帖地趴在他懷里,另一只手牽著韁繩,之后身形微微前壓,低聲道:“我們要過去懸崖了,抱緊了。” 過懸崖?? 顧錦沅一眼看過去,看過去后,只覺得魂都要飛了。 那真是懸崖,兩道陡峭的山脈之間的一條裂縫,很寬的裂縫,下面深不見底,掉下去絕對粉身碎骨。 這都什么玩意兒?。?! 她忍不住低聲叫出來:“啊——”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顧錦沅認為她可以重新再死一次了。 馬聲嘶鳴,馬蹄飛揚,她只覺得自己連同緊抱著的太子,一起隨著那駿馬的縱躍而被高高地拋起,像是被拋入了云霄,她頭暈?zāi)垦?,渾身無力,心停止跳動,血液也在倒流。 她死死地抱緊了他,空白的大腦里一個殘余的念頭竟然是,就算死,好歹抓住一個真龍?zhí)熳右黄鹚?,也算是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