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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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沅看過去,只見茶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白瓷小碟子,每一個小碟子上都是一樣精致動人的小點心。 和她今日在豐益樓看到的一樣,只是看著更精致,更新鮮,味道也仿佛更為動人。 “你不是要代你外祖母品嘗豐益樓的點心嗎?” “是。”顧錦沅低首:“謝太子賞?!?/br> 只是心里卻更加疑惑,她本來已經(jīng)買好了的,馬上就要吃到嘴里了,卻被他給引到了這里,一口沒吃成,現(xiàn)在他又給她送來這么多讓她吃,是何居心? 但心里再多疑惑,顧錦沅還是低頭嘗了那點心。 一入口時,卻是驚艷在舌尖。 外面酥,里面軟,入口即化,那味道真是絕好,是她這輩子從未品嘗過的滋味。 也怪不得外祖母臨死都念念不忘了。 顧錦沅嘗了幾口后,抬眸,卻見太子正凝著自己看。 她有些羞愧。 她便是再無顧忌,也是一個姑娘家,吃著東西被一個男子這么看著,總是不好,然而他顯然沒有要回避的意思,他也沒有不讓她吃的意思。 她只好禮貌地道:“太子要不要嘗嘗?” 太子:“好?!?/br> 顧錦沅始料未及,她真得只是意思性地禮貌下。 不過既然他這么說了,她只好拿起旁邊的銀箸,為他取了一塊,奉在他面前,恭敬地道:“太子,請?!?/br> 第19章 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當(dāng)顧錦沅終于從那茶樓出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她的丫鬟回來了,她的馬車也回來了,連車夫都好好的。 至此,她不想多問,也不想多知道,反正他是太子,他最大。 馬車回來了,她就坐。 上了馬車后,旁邊的丫鬟染絲抱著那一包點心,低著頭,看樣子到處找馬車?yán)鄣脡騿堋?/br> 她閉目養(yǎng)神,回想著剛才太子的每一個表情,以及說過的每一句話。 和這位太子爺相處,實在是累,這人行事也實在是莫名其妙。 但是再詭異的行徑,也總是有緣由的,他既然找上自己,那一定是有所圖謀。 圖謀什么呢?自己這么一個身無長物的人,又有什么是太子爺能看得上的? 顧錦沅這么想著,突然想到,自己唯一的特別之處,寧國公府的嫡女,或者說應(yīng)該是嫡長女。 自己曾經(jīng)猜測過,胡芷云和顧蘭馥母女接自己回來,就是想要自己去接二皇子的親事,雖然后面以顧蘭馥的行事來看,仿佛不是這樣,但至少自己這個寧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如果非要爭,二皇子那里的婚事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算來算去,這仿佛是唯一可能和這位太子爺沾邊的事了。 所以,他是想看中了這個,想加以利用嗎? 顧錦沅抬起手,扶著額頭,她腦中瞬間想起來讀過的那些史書,關(guān)于兄弟鬩墻,關(guān)于手足相殘的,皇家的兄弟關(guān)系和別家不同,生下來就是要爭奪皇位的,那是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所以這位太子爺,防備著那位比自己年長的二皇子,才想拉攏自己? 顧錦沅覺得自己極可能是想太多了,畢竟自己只是寧國公府里連站穩(wěn)腳跟都難的女兒,但是實在是這位太子爺今日行事太讓人捉摸不透,以至于她不得不努力去多想了。 一時又不免感慨,這燕京城里,可真是人心險惡,步步危機。 這么胡思亂想著,馬車已經(jīng)回到了寧國公府。 回去時,先帶了一些點心過去老太太那里,拜見老太太,又將點心奉給老太太,老太太自然是欣慰,雖說她并不缺這口吃的,但感念顧錦沅這份心。 恰好二太太三太太都在,陪著老太太摸牌呢,看到這個,都跟著夸顧錦沅,說顧錦沅有孝心,說顧錦沅性子穩(wěn),特別是二太太,特意提起來:“我那娘家的嫂子看到錦沅,一個勁地問我,說錦沅訂親了嗎,什么時候訂親,我心想,你可算了吧,我那侄子,哪配得上錦沅!” 二太太這話自然是七分真三分假,真在她娘家嫂子確實是覺得顧錦沅長得好,模樣是讓人看了挪不開眼的好看,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性子也是一看就穩(wěn)當(dāng),娶這樣一個兒媳婦進家門是再也不愁的。 至于那三分假就是,她當(dāng)然不覺得自己侄子配不上顧錦沅,她覺得大可以談?wù)勥@婚事。 老太太聽了,卻是笑呵呵的:“婚事這個,我早說了,錦沅不用急?!?/br> 二太太見老太太這么說,也就跟著一笑,不再提她侄子的那茬事了。 反正這事,里面門道多得是,顧錦沅能不能全身而退,還得看二皇子那里,她能不能躲過呢。 顧錦沅聽著這個,墨色的睫毛溫順地垂下,微微抿著唇,只當(dāng)不知。 好不容易這話題過去了,陪著老太太和兩位太太摸了一會牌,看著老太太那里有些乏了,她終于可以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園子里竟然下起了朦朧細雨,說雨都有些抬舉了,仿佛細弱的棉絲一般,風(fēng)那么一吹,成了一層濕潤的輕紗薄霧,如煙似霧,如棉似絮,將那雕梁畫柱都籠罩在煙云之中。 沒帶傘,染絲急著要護了顧錦沅回去,顧錦沅卻是不著急。 她看著柔弱,其實身子骨倒是極好,并不是那風(fēng)一吹就倒的,這點朦朧毛毛雨并不算什么。 就這么一路慢悠悠地走,回去了清影閣,原本想著暢快地喝些熱水,再嘗嘗自己買的那些豐益樓點心,不曾想,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清影閣里有一位客人。 一時之間,原本的諸般打算全都煙消云散,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他見禮。 顧瑜政,負(fù)手立在窗欞前,望著窗外:“今天出去了?” 顧錦沅恭聲道:“是。” 顧瑜政:“去豐益樓了?” 顧錦沅:“是?!?/br> 顧瑜政:“你喜歡?” 顧錦沅:“味道是極好,不過倒未必多喜歡?!?/br> 顧瑜政:“既是味道好,又怎么不喜歡?” 顧錦沅抬頭看過去,顧瑜政站在窗欞前望著外面,透過那碧籠紗窗和回云紋的窗欞,正是那株院子里的紫藤。 顧錦沅微微蹙眉,她是有些不耐的。 她可以花費許多時間過去陪著老太太摸牌,也可以為了求一些消息而在二太太身上下功夫,不過唯獨顧瑜政,她就是不耐煩。 她凝著外面那仿佛蒙上一層薄煙的紫藤,淡聲道:“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么要問為什么?” 顧瑜政聽到這話后,默了片刻,終于回首,看向顧錦沅。 外面下起了朦朧細雨,她這一路過來應(yīng)該是沒帶傘,墨發(fā)便染上了濕意,就連那烏黑修長的睫毛都帶著一絲濕潤,柔軟乖巧地垂著,襯著明凈猶如積雪一般的肌膚,看著竟然別有幾分稚氣。 顧瑜政:“從你祖母那里過來的?” 顧錦沅:“嗯?!?/br> 顧瑜政:“怎么不帶傘?” 顧錦沅:“出來的時候沒帶,走在路上,覺得這雨也不大?!?/br> 顧瑜政微微皺眉,但沒說什么。 從見到這個女兒的第一眼,只是那么掃過,他就明白,她的性子和陸青岫一樣,但又不一樣。 她就像一頭突然闖入這雕梁畫柱中的稚嫩小獸,睜著一雙靈動倔強的眼睛,小心地提防著周圍所有的一切。 當(dāng)然也包括他這個做父親的。 他負(fù)手而立,凝著她,看著小姑娘端莊立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你在宮里頭,可認(rèn)識了什么朋友?” 顧錦沅不知顧瑜政為何有此一問,但她還是道:“結(jié)識了睿遠侯府的姑娘。” 顧瑜政:“還有嗎?” 顧錦沅抿唇,她當(dāng)然不太想說。 顧瑜政:“你見到了太子,也見到了二皇子?” 顧錦沅略有些詫異,但一想,又明白這本是預(yù)料之中的。 據(jù)聞顧瑜政的祖父是當(dāng)年把宏宗皇帝一手扶上皇位的,居功甚偉,之后寧國公府一直備受皇恩,要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當(dāng)今圣上為二皇子和寧國公府嫡長女指親這種事了。 而到了顧瑜政,更是當(dāng)朝重臣,位高權(quán)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建極殿大學(xué)士,據(jù)說甚至曾經(jīng)有人上奏參他“把持朝政”。 這樣的他,能夠?qū)m中這些所謂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倒是也不奇怪了。 況且,顧錦沅覺得,自己才回寧國公府,心性行事如何,到底該如何利用,這些可能都在他的思量范疇中,他必是仔細暗中觀察著。 所以她到底是隱下了那絲意外,垂下眼來,淡聲道:“是,遇到了,都說過話。” 顧瑜政:“那你覺得他們?nèi)绾???/br> 顧錦沅抬起頭,卻是反問道:“父親這是什么意思?太子和二皇子都是皇室的皇子,身份尊貴,那自不是女兒能評判的。” 顧瑜政挑眉,倒也不再追問。 看到顧瑜政被自己的言語堵回去,顧錦沅心中暗暗有些好笑,又覺得好奇,他到底要問什么,其實如果她能稍微耐下性子,完全是可以試探一下他的。 但是她不想。 顧瑜政沉默地立在那里。 顧錦沅淡淡地道:“敢問父親還有什么指教?” 顧瑜政當(dāng)然聽出,她說這話是下逐客令。 她對他不耐煩,甚至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想的樣子。 顧瑜政:“今日你購置的點心,可有多余?” 顧錦沅認(rèn)真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有,父親想用?” 顧瑜政:“我倒是想嘗嘗。” 顧錦沅:“好?!?/br> 嘴上說好,其實心里是不太情愿的,他要點心,或者吩咐小廝,或者讓他的妻子兒女去買,都是可以的,為什么非要盤剝自己辛苦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