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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縱是奇怪,李嘉麟也沒問什么,點點頭乖巧走了。 從小到大,他聽話過來的,如今大了,也還是習慣這種行事方式。 另一邊,被搔到癢處的李云璽也注意到了太子的不對。 大兒子這回行事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合意,往??刹皇侨绱恕@钤骗t一琢磨,就知道自己是被后宮的皇后看穿了。 想到皇后,李云璽一時怔楞,半響后,幽幽地嘆了口氣。 從前他做皇子時,還常和皇后聊朝堂里的事。 當時他若是遇到什么難事,還是太子妃的皇后會大罵那些老臣,氣沖沖地說記賬,以后再算賬。 但如今,兩人已然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云璽被看穿了,心中也不惱,反而是猶豫著,要不要去皇后哪兒坐坐。 可最后還是沒去,干脆埋頭看看奏折,琢磨起明日該給小師弟封什么官職,幾品。 賣小師弟去北邊吃苦,總不能在別的地方虧待了。 ****** 那邊宿明圓下了朝,轎子搖搖晃晃就去了以前老方住的宅子,去找自己的新弟子通風報信了。 進了宅子,宿明圓發(fā)覺地方沒多大變化。 他有些感慨地摸摸花白的胡須:“物是人非啊,我都老了這么多,這樹還是這么精神?!?/br> 景行之送走過一個至親至敬的爺爺,聽不得老頭這樣的話,好像在攪著心肝rou在玩一樣,太堵心了。 他把懷里的小阿燈往宿明圓懷里一塞:“和樹比什么,看看小娃娃。抱一下,精神百倍?!?/br> 宿明圓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換了個姿勢,抱好小家伙,然后才笑話景行之:“你還以為你兒子是人參娃娃呢!” “我反正看您是精神了?!?/br> 老頭兒剛剛還耷拉著眉眼,說著自己老了老了,現(xiàn)在抱個娃又開始說笑了,可不是精神百倍! 景行之可沒覺得自己哪里說錯了。 “好像也是?!彼廾鲌A說了一句,把可愛的小娃娃遞回去給他爹,然后評價道,“年紀不大,歪理挺多?!?/br> 我不是,我沒有。 景行之心里皮一下,等著老頭示下。 景行之可不知道,朝堂里因為他剛熱鬧了一場,李云璽還特意做了大戲。 宿明圓簡單地問道:“你知道安北和定北收復的事吧。” “知道,那么大的事?!?/br> “知道就好。眼下安北和定北缺人治理和教化,朝中這會兒沒合適的人去,我看圣上在打你的主意?!?/br> 宿明圓說著,狐疑地看著景行之。 老頭兒不是懷疑李云璽在硬搞,他懷疑景行之可能和李云璽談過什么想法,兩人達成了共識。 而那個想法,則是可以加強邊民教化效果的。 老頭兒不知道,想法確實有,但沒有達成共識。 李云璽不需要和人達成共識,只要一切都聽他一個人的。 他不要大臣們覺得,他要他覺得。 所以景行之就有點懵:“我?盯上我干嘛?” 我,純新人啊! 勉強就是去漢南府實習過一陣兒,而且實習的時候,不是在摸小孩腦袋,就是摸狗,要不就是遭人陷害。 所以,從哪兒看出來我那么厲害?都可以去安北定北這種緊要地方當官了?! 景行之的表情讓宿明圓也暈了,難道老頭我猜錯了? 兩個人沒有達成共識,全是圣上一個人的主意? 圣上是真的嫌棄如今教化的成果不行,打算試新的。可試新的方案,那方案從哪兒來?為何又一定要是景行之呢? 種種問題,在兩個人腦子里同時冒出來。 景行之摸摸小阿燈的腦袋:“可能圣上有別的想法,但是沒和我們提吧。去北邊我也行,就是辛苦夫郎和孩子了?!?/br> “提早知道了,早點準備一下。明日提前給你們授官,等會兒會有禮部的人來通知的?!?/br> 對強勢的李云璽,宿明圓也沒辦法。 就連景行之對于這種突然狀況,也有點不知道怎么辦好。 送走了來給自己送消息的宿明圓,景行之抱著娃去找柳方說這事。 開口從憤怒責怪二師兄開始,景行之東拉西扯好一陣,最后控訴李·惡霸·云璽。 “他居然想讓我去邊疆吃土?!我可是他的小師弟,細皮嫩rou的,這個男人心也太狠了!” 柳方給小阿燈喂著奶,聽了半響,早知道是李云璽欺負人了。 可是換句話說,柳方也沒辦法。 柳方抬頭看一眼景行之,笑著道:“夫唱夫隨唄,還能咋地?!?/br> 柳方這樣輕描淡寫,輕易接受,弄得景行之心內嘆氣,有種自己委屈了夫郎孩子的想法。 早知道……就不考狀元做官了? 可是真的不考狀元,不做官,權勢不在手里,也會出現(xiàn)別的意外。甚至因為沒有主動權,日子更難過,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說后悔,景行之不后悔。他拖家?guī)Э诘模缇腿谌肓死畛?,融入了這方世界。 在小方方和小阿燈臉上各親一口,景行之像是充了滿電,重新恢復活力。 “既然事已至此,那明天得多要點好處。然后我再去算一卦吧,看看我們此去如何?!?/br> 融入了李朝,那龍脈里的灰氣景行之也沒忘,而且灰氣在正中,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