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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嫡又是長,只要不出錯,誰還能替了太子不成? 董氏是個愛讀書的,這種種她都想通了。不過只悶在心里,沒和孝順皇后的太子提。 ****** 會試舉行,京城里好多衙役和城防兵都被調(diào)去了貢院附近。 守城士兵的人數(shù),少了三分之一。 兩排士兵守著大門,一邊檢查進城的人,一邊就羨慕地討論起那些舉人老爺們來了。 不多時,太陽爬高了些,難得的艷陽照耀大地。 一群披著盔甲的高頭大馬嘶鳴著,朝城門口跑了過來,挾裹起一片滾滾黃色塵浪。 士兵們目瞪口呆,心想當兵當成這樣,可比那些舉人老爺風光多了! 那些紊亂的念頭一掃而過,前頭的士兵放下手里□□攔住路,大聲質問這隊騎兵的頭兵:“來者是哪位大人?通報姓名!” 跑在最方的士兵大聲回道:“鎮(zhèn)遠侯歸京面圣!” “請止步,查清人后才能進城?!?/br> 聽見是鎮(zhèn)遠侯,那些□□被士兵們收了起來,只喊他們下馬查看。 寧海波在二十人小隊的最中間,到了城門口,他才冷著面下馬。 那些士兵看他臉黑得可以,認過了人和令牌就放了他們進去,甚至有些擔心是不是邊疆出了意外。 有個消息靈通的士兵道:“不是邊疆出事了,是鎮(zhèn)遠侯府里出事了!” “什么事?我們怎么沒聽說?” “我也是聽人說的,你們可別亂傳。我跟你們說,是鎮(zhèn)遠侯夫人掉進了水里,沒治好,瘋了……” “本來我還不信,可是鎮(zhèn)遠侯過年都沒回來,現(xiàn)在卻回來了。不是為了他的夫人,還能是為了什么?” 士兵們吃了一驚,然后又三三兩兩地交流起其他鎮(zhèn)遠侯府的八卦來。 寧海波的騎兵一路到了皇宮外,不過進宮后單身一人,還沒了馬,他只能坐著轎子往前走。 寧海波心情很糟糕,他沒想到吳雙喜年紀輕輕就會遭遇如此橫禍。 吳雙喜出身貧寒,可以說與寧海波這樣的將門子弟毫無瓜葛。 一場意外讓他遇到了當初的那個少女,從此一顆心都落在對方身上。 寧海波心思在別處,向李云璽匯報的戰(zhàn)況雖不錯,也沒讓他面露笑容。 李云璽倒是知道他的苦,不過李云璽還有更親近的小師弟呢,也偏心。 李云璽道:“寧愛卿,既然你這趟回來了,就處理完了家事再走吧。當年的事,朕覺得很是對不住你啊,好好的親兒子,竟然流落在外。” 寧海波苦笑著點頭:“是,臣這回打算處理完了再走。可能會比限定的留京三日多留兩天,圣上見諒?!?/br> “無妨,你且去吧?!崩钤骗t揮揮手,示意寧海波可以回家了。 寧海波跪謝了君王,然后出宮,騎上大馬帶著人回鎮(zhèn)遠侯府。 ***** 鎮(zhèn)遠侯府。 寧老夫人帶著寧雍遠等在大門口處,方便第一時間看到她過年也不回家的兒子。 寧老夫人面上又喜又憂,對寧雍遠抱怨道:“你說他回來會不會為了吳雙喜那個女人怪我?這可和我老太婆沒關系?!?/br> 早些年婆媳斗法,斗來斗去后老夫人發(fā)現(xiàn)最難受的是自己兒子,干脆就隱忍了下來,丟開了府中大權讓吳雙喜掌管。 婆媳斗法那陣子,吳雙喜可沒用兒子來戳她老太婆的心。還好她以退為進,一舉就徹底穩(wěn)固了自己在兒子心里的對位。 寧老夫人想起當年事,眼前也不由得閃過當初年輕貌美的吳雙喜的面孔來。 美得那么有味道的女人,也怪不得男人那么喜歡。 寧老夫人正想著呢,就聽到耳邊馬蹄聲響起,她欣喜地抬頭,張望著馬蹄聲漸響的巷口。 和老祖母的全然期待不同,寧雍遠心中不僅不期待,甚至還有點想跑。 寧雍遠一點兒也不想見到寧海波。 他曾經(jīng)視為榮耀的男人,現(xiàn)在和他無關,說不定還整厭惡著自己這個“假兒子”。 馬蹄聲越來越響,寧雍遠的頭越垂越低,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地里。 寧海波拉住馬,下馬“砰”地一聲,跪伏在寧老夫人身前。 寧海波抬起頭,眼眶微紅道:“娘,孩兒不孝,過年也曾歸家,想起來就覺得心中陣痛……” 寧老夫人趕緊拉他起來,皺巴巴的手摸著寧海波粗糙許多的臉龐:“我兒是為國征戰(zhàn),大義!娘知道的,你快快起來。” 見老婦人一臉急色,寧海波順從地起身。 接著寧海波目光瞥向一邊低著頭的寧雍遠,大手拍上寧雍遠瘦削的肩頭:“低著頭干嘛?地上有什么好東西,讓雍遠看迷了眼。” 寧雍遠一瞬間淚水濕了眼眶,他吸吸鼻子,撇過頭道:“沒,沒什么好東西?!?/br> 寧海波心里無聲地嘆氣一聲,轉而笑笑,出聲道:“都進去吧,外面風大?!?/br> 進了府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問題,寧海波總覺得這挪大的侯府多了兩分空曠之色。 他恍惚地一想,才驚覺京城的春天還未到,所以才是這般景象。 在老太太院子里坐下,喝了兩口茶。寧海波忍不住問道:“娘,她在主院嗎?” “在主院,我天天都去看的,丫鬟們照看得挺好?!崩戏蛉粟s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