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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譚興旺痛哭出聲,一下子翻坐起來。 剛被王象吵醒的衙役簡直要瘋了,他走到譚興旺的牢門前,無奈地問:“你又怎么了?譚興旺你大晚上的哭什么?能不能讓人睡個好覺了!” 其他牢房的人也是很生氣,你們一個喊,一個哭,還一個接一個來,這大晚上的還要不要睡覺了! 衙役處于暴怒,大聲地吼著譚興旺。 可譚興旺只靠著墻壁,一陣一陣地哭得特別難過,好像死了娘一樣。 衙役看他哭得慘,干脆哀嘆幾聲走開了。惹不起,他躲著還不行嘛!反正這些牢房里的人都被關著,根本跑不出去。 值班衙役抱怨道:“一個一個的,沒個省事的。” ****** 第二日一早,景行之剛起來沒多久。 那邊汪莊就找了過來,一臉喜色,像個報喜鳥一樣快樂。 汪莊說道:“小景先生,你和王象、譚興旺說話好管用啊,他們兩個人昨晚上都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景行之嚼著柳枝,往外吐出一口水。 汪莊笑呵呵地回道:“王象昨晚上做噩夢,把自己嚇尿了。至于那個譚興旺,哇啦啦哭了好久,差點被牢房里的人打。他一早上就叫嚷著,想要見小景先生!” “不見?!本靶兄畵u頭,表示自己不想見譚興旺。 他可沒覺得譚興旺有什么好見的,最好陳夫郎也別去看他,讓他一個人做個幾天晚上的夢,嘗夠了心疼的滋味就知道自己會不會后悔了。 讓譚興旺和王象能體驗到這種真實程度很高的夢境,景行之損失可不小,他在王象牢房們繪制了一個完整的聚陰陣法。 往譚興旺腦門上那一巴掌,更是把他好不容易積攢的真氣都給耗費了。 “不過你讓人給他通個信,讓他安靜點,可別壞事。等著回頭知府過來,直接開審再說話?!本靶兄胫?,又多叮囑了一句。 汪莊雖然想不通為什么一下王象和譚興旺都反應這么大,但他知道景行之很可靠,照著對方說的做事就成。 三日后。 知府的車馬終于從州府趕到了環(huán)水縣里,霸占了一半的縣衙。 賀志芳聽說知府申方來了,身子一晃就摔倒在小妾的肚皮上,雙眼發(fā)直地喃喃道:“怎么辦?怎么辦?知府來了,肯定是發(fā)現我審的案子有不對的地方,來摘我的帽子了?” “我就應該聽吳青的?。”J裁磸埫饔?,偷偷地砍了,有方老大人作保,還有皇宮來的人保駕護航,也不會出事?。 ?/br> 賀志芳悔不當初,顫巍巍地從小妾身上爬起來,穿上衣服三步做兩步去迎接知府申方。 知府申方和章通一起來的縣衙,對著賀志芳面色冷淡,只讓和支付快些審案,他在一邊觀看。 若是案子不出問題還好,其中哪些環(huán)節(jié)有問題,他定是要治賀志芳的罪! 早在被方啟晨質疑的時候,賀志芳就知道自己和賀童想出來的“兇手”的證據,是有破綻的。 賀志芳努力想拖延,可申方也不是吃素的,得了章通的眼色,直接讓賀志芳馬上安排審案,不然就把他辦事懈怠,怠慢方老大人的事送往京城,讓皇上御筆親批! 章通則先打聽了一番,聽方老大人說穩(wěn)妥了,可以二審了,也催著賀志芳審理案子。 就這么著,離上回“十年女尸案”被審理了沒幾日,又一堂專為此案審理開始了。 **** 賀志芳坐在大堂上,照樣是身邊二人。只是這回一個是他的上官知府申方,一個是搬出了欽差令的章通,兩個人在權力上都可以直接摘了賀志芳的官帽。 賀志芳這幾日想往張家送信,可那信每每都送不出去,已經讓賀志芳心如死灰,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他慘白著臉,有氣無力地敲了一下驚堂木:“把犯人譚興旺、王象帶上來。還有證物,那塊羽銀藍布料?!?/br> 王象和譚興旺雙雙被帶到了公堂之中,跪在下面。 王象眼睛偷偷往上一瞥,發(fā)現沒有兇老頭。不過這回縣太爺看起來虛得要死,王象看出來了! 肯定是又來了大人物,王象心里揣測著,然后等賀志芳問完話,王象就擠出幾滴眼淚,大喊道:“小的要翻供??!小的做了假證!” 第38章 景行之正站在人群之中, 位置比較靠近地上跪著的王象和譚興旺兩人的地方,也將王象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而看清王象的“努力”后,景行之唇角微勾,心道:第一人翻供了。 坐在上方的賀志芳身子一抖,瞪著眼睛問王象:“你要說什么?你可知道翻供做偽證,是要打板子的?!” 王象被賀志芳嚇了一句, 臉上淚也不流了, 嘴上也不喊了,一時呆如木雞。 沒等賀志芳看著被唬住的王象松口氣, 那邊申方來拆他臺了。 “賀縣令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你確實做了你認罪的事, 再翻供說自己沒干, 讓賀縣令白費力氣,妨礙他辦理公務,是要被打二十大板的。 但是如果你是被騙了,或者因為別的原因做了假證, 就視情況而定?!?/br> 申方明面上是被章通請來的, 但章通早和他通過氣,背后讓他來的人是他自己的座師方啟晨。 座師在古代,經營好了就是一個大腿,沒經營好, 那也是你半個爹, 想搞你就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