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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傾城在線閱讀 - 第15章 西域之王

第15章 西域之王

    三月前。

    一抹斜陽從長安城一路照到以西五千里遠的大漠,一望無垠,蒼莽寂寥。胡天八月即飛雪,寒風將大旗掣得呼呼作響。一桿用謳文書寫的“綦”字旗幟矗立正中,猩紅的底色格外晃眼,旗下是十二座大帳搭建的連營,綦氏各部成百上千的悍勇聚在連營之外,圍著篝火喝酒吃rou,彈琴唱歌。坐在最前排的勇士們卸下了象征著赫赫戰(zhàn)功的金甲,吹起了歡快動人的謳管,氣氛與這殘陽紅旗極為格格不入。

    今天是個大日子,西域綦氏各部歷經(jīng)八年的混戰(zhàn),終于達成一致,將十二部合并,推舉五賢王灼灼做大首領,從此只效忠這一個西綦王,協(xié)力對外,永不內(nèi)伐。王帳中,灼灼大宴十二王,答謝他們的擁立之功。好酒上了一壇又一壇,灼灼雙眼已有醉意,搖搖晃晃站起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各位!我們本是同胞兄弟,為什么卻互相仇恨了這么多年呢?為什么呢?我認為,是上一位西綦王,我的親哥哥,灲焱,他太過無能!我們綦部是最勇猛的部落,我們有怕過誰嗎?沒有!我們需要依靠誰嗎?不需要!可灲焱,他卻勾結(jié)中原城國,做城國的狗,出賣我們,給綦部蒙羞!正是因為他的無能,我們才四分五裂,互相殘殺。好在,這種日子在今天終于結(jié)束了,我們綦部又合成了一股力量,只要我們團結(jié)一心,一定會恢復綦部的榮耀,敬我們的綦部!”

    灼灼一下舉起酒碗,目光瞟過在座的部落首領。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最末的位置,因為體型瘦弱,在虎背熊腰的各部首領中間一點也不起眼。他全神貫注聽完了灼灼一番話,最先站起來高呼道:“敬我們的西綦王!”

    眾人也紛紛歡呼:

    “西綦王!”

    西綦王哈哈大笑,又飲下一碗酒作為回應。

    少年上前幾步,單膝跪在灼灼面前,將酒碗舉過頭頂,恭敬道:“這一碗酒,是敬西綦王,敬我們自己的王,感謝王將我們又聚在一起,祝賀我們從此有了一個英明神武的首領!”

    說完一仰頭便喝干,眾首領也紛紛干了碗中酒。

    “這第二碗酒,是侄子敬灼灼叔叔的,叔叔是我真正的親人,替我殺了灲焱報仇,恩同再造,我愿今天當著各位首領的面起誓,終身做叔叔的奴仆,永遠效忠西綦王!”

    說罷又干了一碗。

    灼灼十分受用,面色紅潤,頗為興奮。他拉近少年一些,拍著他的肩道:“好!炑橪!真好!真是我的好侄子。來,再和叔叔喝一碗。”

    炑橪應著,一邊喝酒,一邊用余光匆匆掃了一眼頭頂酒壇進來添酒的十一個奴仆。

    兩人剛放下酒碗,突然有人喊道:“有刺客!”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炑橪突然從靴中拔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拽過灼灼的腰帶,右手對著他的腹部連刺幾刀,下手又快又狠,灼灼甚至沒能哼一聲就當場斃命。幾乎與他同時,送酒的奴仆將酒壇狠狠砸向了其他十一個首領,拔刀猛刺要害部位,下手又殘忍又狠毒,明顯是有備而來。幾個首領當即斃命,另一些也很快被補刀。有一個坐得離門口近的首領,由于躲閃得快,刺客只刺中了他的肩膀,他忍痛拔腿就往大帳外跑,剛一掀簾子,幾個刺客撲上去摁住他,炑橪三兩步跳過去,抄起壓帳的巨石,對準他的后腦勺狠狠砸了下去,血登時四處飛濺。

    炑橪抬頭望了一眼,不知是不是血濺到了眼睛里,大漠里的殘陽此時看起來竟也是血色的。刺客的動作太快,外面的人都還未察覺里面出了事。大帳外圍坐的勇士剛剛還在談笑,乍看到這血腥一幕,齊齊愣在了原地。

    炑橪抹了一把臉,血污瞬間在他臉上蔓延開來,加上額上凸起的青筋,血紅的雙眼,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殘陽照映下,仿佛厲鬼現(xiàn)世,十分猙獰可怕。身旁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扔開那個已經(jīng)斷氣的首領,對著發(fā)愣的勇士們喊道:“灼灼暴虐jian詐,殘殺手足,不配做西綦王,西綦王只能由灲焱大王的后代來做。我們王子是灲焱大王的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親生兒子,理應做西綦的王!灼灼已死,十二首領已死,從今天起,西綦只有一個王,那就是炑橪大王!”

    少年的話說完,四周卻鴉雀無聲。大家似乎很平靜地接受了灼灼和十二首領已死的現(xiàn)實。綦部混戰(zhàn)多年,一夜之間換幾個王常有的事,這并不稀奇。至于誰是下一個王,在尚武的西綦,不是一個牙齒都沒長齊的小子有資格指指點點的。

    炑橪看出了眾人的心思,嘴角輕蔑一笑,站直了身子,臉上卻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

    “各位,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這個南人奴隸生的兒子,別說你們,我父親灲焱也看不起我,若要他決定,西綦王的位子傳一百世都輪不到我。我不是勇士,確實不配跟你們一比高下,你們都是各個部落有頭有臉的英雄,我卻很低賤,很弱小,若要比武,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能一把捏死我,如果不是靠卑鄙的暗算,我連灼灼的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綦部勇者為王,我要做了西綦王,實在是勇士輩出的綦部的恥辱?!?/br>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但明顯已經(jīng)有了些許sao動,前排幾個金甲的勇士互相對望了一會,起身欲走,卻發(fā)覺炑橪那雙如怨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不由后背有些發(fā)冷,也不敢再妄動,只是站在原地齊齊望著炑橪。

    炑橪見他們不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金甲勇士,綦部最勇敢的勇士。你們也想做西綦王么?”

    幾個勇士面面相覷,一個膽大的回了一句:“反正你不能做我們的王?!?/br>
    炑橪掃視一遍用目光與他對峙的金甲勇士,血紅眼神剎那間變得狠厲毒辣,再配上他臉上的猩紅,那神色如同一只巨蛟覺醒,仿佛下一秒就會活吞掉所有不服從的人,讓人從心底里無比恐懼,卻又頓覺四肢癱軟,逃無可逃。

    等他一開口,那聲音也仿佛是一只兇殘無比的野獸所發(fā)出的:“不服是吧,好好認清楚了,灼灼和你們的主子都死光了,從今天起,我這個西綦最低賤、最弱小、最卑鄙的小人,就是你們的王,老子就是你們的西綦王!有不服的,就盡管來搞事,老子能讓你活到見太陽,把頭給你當酒器?!?/br>
    說著揮臂一指遠處,“灼灼喜歡說灲焱勾結(jié)城國,愛做城國的狗。沒錯,作為他的兒子,老子今天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炑橪,效忠的是城國凌平識凌丞相,我奉凌丞相的命來整頓綦部!我今天敢殺這個狗東西,就是凌丞相的意思。他老人家的五萬精兵就在二十里地外候著,不信你們派個人去看看,他現(xiàn)在巴不得你們趕緊殺了我,好找個借口把綦部一鍋端了。我炑橪在這,對誰都好,大家只當無事發(fā)生,綦部照樣合并,繼續(xù)過太平日子,我炑橪一死,誰都別想活,你們的妻兒老小都得給我陪葬!有這一條,我炑橪夠不夠格當你們的王?!”

    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炑橪冷冷一笑,放沉了聲音:

    “易幟還是易頭,各位自己選吧?!?/br>
    幾個金甲勇士滿腹狐疑地看看炑橪,派出一個人騎上快馬往他手指的方向疾馳而去。不消多久,便遠遠聽到一陣急促的口哨聲。

    帶頭的金甲勇士聽到哨聲,臉色一變,道:“炑橪,我們綦部自己的事,你搬來城國的兵做什么?”

    炑橪干脆別過了頭,不愿再理睬這些人。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少年上前一步,將手中的佩刀插入地下,毫無畏懼地瞪著金甲勇士,朗聲道:“各位,事已至此,廢話不用再說了,要么擁炑橪王子做西綦王,要么大家今天一起死,痛快點,選吧!”

    幾個金甲勇士被這個少年看得心虛,回頭商議了一陣,磨磨蹭蹭地放下金盔,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頗為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頭。

    少年掄起一個勇士的戰(zhàn)斧,一斧砍斷猩紅色的大旗,從帳中扯出一面月白底色的“綦”字旗幟,三兩下綁在一根長矛上,高舉起來,一邊搖晃著,一邊高呼:“西綦王!”

    起初只有寥寥數(shù)人響應,可少年熱情不減,一直奮力呼號,直至聲音嘶啞。終于有越來越多的人為他所感染,開始隨他一起為綦部新王呼喊。漸漸地,“西綦王”的呼聲響徹了大漠的云霄。

    西綦王帳往西南不到十里外的山上,一個銀紗蒙面、一聲素白裝扮的西域女子騎馬停駐在山腰,一雙深邃又清澈的眸子遠遠眺望著王帳的方向。目睹猩紅色的王旗倒下,女子掉轉(zhuǎn)馬頭,剛好碰上了來報信的親信。

    親信十分興奮,連聲喊道:“公主,炑橪王子成功了!他成功了!”

    公主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吩咐道:“叫將士們再原地觀望一陣,若是沒有變動,就回吧。只是千萬記得,一定要到了金赫城才能換衣服?!?/br>
    親信領命前去。公主又回頭望了一眼西綦王帳,這才策馬絕塵而去。

    十八日后,一隊人馬自西綦而來,快馬加鞭淌過月牙河,濺起一串水花。四五個士兵押著一個僧人正沿著月牙河行走,見有人騎馬過來,停下了腳步。

    炑橪在僧人面前勒住馬,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掛在了嘴角:“大師,對不住了,讓您一個出家人見血,真是罪過啊?!?/br>
    僧人閉目合十,痛惜道:“炑橪小王爺,您這是何必呢。您本是心地純潔之人,何必弄得業(yè)障纏身呢?”

    炑橪輕蔑地笑了笑,“我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無所謂業(yè)不業(yè)障。反正我肯定是要下地獄的,第一層和第一百層有什么分別。”

    僧人嘆道:“炑橪小王爺,您的心魔太重了?!?/br>
    炑橪掉轉(zhuǎn)馬頭,亮了亮手里的長刀,“看到了嗎?西綦只認這個,我也只認這個,你那套佛法救不了西綦,也救不了我。你就先在金赫城待著,我且不殺你,我要讓你看看我是怎么救我自己的。”

    說罷再不搭理僧人,策馬朝著金赫城正中雪白色的王城馳去。

    東澤王正和公主聊天,見炑橪氣喘吁吁進來,慈愛地笑了:“橪橪,好久不見了,怎么跑得滿頭大汗,可是有什么事么?”

    炑橪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去,用袖子胡亂擦擦嘴角,這才搬了凳子坐到他們身旁。

    “阿爹,我要去趟中原,這兩天就走。我不在,您和蘭兒自己小心些。”

    東澤王詫異道:“中原?我們和中原很多年不來往了,你去中原做什么?”

    炑橪剛要答話,一陣風穿堂而過,王宮里響起了清脆悅耳的鈴鐺聲。炑橪的目光循聲落在東澤王身后兩盆系著銀鈴鐺的白玫瑰上,起身將較小的那盆抱在懷中,見盆中有枯葉,逐一細細揀出,又從懷中掏出一方干凈絲帕,細心拭過每片葉子和花枝上懸著的小鈴鐺,動作很輕很柔,生怕會弄傷花兒一樣。蘭公主目睹他這些舉動,輕聲對東澤王道:“他要去殺了中原那個姓凌的丞相,給阿娘和jiejie報仇?!?/br>
    東澤王聞言,沉默許久,囑咐蘭公主道:“蘭兒,你去把所有懂漢話的找來,還有曾跟我去過長安的那些勇士,都給橪橪帶著,他用得著?!?/br>
    炑橪這才對東澤王道:“阿爹,我走之后,西綦拜托您暫管,刺頭我都殺干凈了,剩下的都聽話。您是謳人共同的圣王,他們不敢不給面子。您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br>
    東澤王嘆了口氣,望著炑橪的目光里多了些許憂傷:“若無凌平識,此時西綦和東澤早已是一家人了,又何須遭受這么多年的戰(zhàn)禍。此人jian詐無比,你千萬要小心?!?/br>
    炑橪似聽非聽,只將白玫瑰放回原地,拿起花盆邊一把匕首,緊緊攥著手心里,任血順著深深淺淺的掌紋滴進土中。

    花枝上的小鈴鐺“叮鈴”作響,好像在極力阻止他這樣做。

    炑橪聽著鈴鐺聲,嘴角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眼里卻有淚光盈盈在動,神色既悲情,又決絕,口中喃喃道:

    “玉兒,等著我回來,今年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我拿凌氏的人頭來見你。”

    求你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只剩這最后一件事,我很快就會去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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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物太悲情了_(:3j∠)_寫得我老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