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老師
周六的早晨,徐成言沒有工作,程瑯也有空,他們就掛著電話,雖然有時差,可是徐成言為她調(diào)整了作息。 程瑯已經(jīng)打了好幾遍草稿,她得說清楚,身和心分開她做不到,她不能再耽擱徐成言了。 可是話到嘴她又舍不得。 四年不是一兩天,四年是上千個日日夜夜。 徐成言最近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對。 “小瑯,怎么了?最近好像你一直不開心?!彼麊査?。 程瑯正在思忖著怎么開口,徐成言就問了。 “還因?yàn)樯洗喂ぷ鞯氖拢俊彼謫査?/br> 愛是什么?以前程瑯認(rèn)為是兩情相悅,相依相伴,現(xiàn)在程瑯認(rèn)為是成全,她不能害了徐成言。 總要面對的。 程瑯抿唇:“我們分開吧?!?/br> 五個字,簡單的將這和諧的氛圍打破,她跟徐成言終究要變成陌路。 電話那頭是良久的沉默,徐成言并不相信程瑯會說出分手的話,就像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可是他知道程瑯懂分寸,她從來不拿分手開玩笑。 他不可能懷疑程瑯變心。 他問她:“發(fā)生什么了嗎?” 程瑯沒忍住,臉上濕了一片:“嗯?!?/br> 徐成言是她的男朋友,她沒有理由再瞞著他,最近的事情早已超過了她的接受范圍。 隱瞞從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她必須把他們之間的鴻溝交代清楚。 她把爸爸出事,林家硯的出現(xiàn),還有她用自己換了爸爸平安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徐成言。 電話那頭良久的沉默,程瑯聲音哽咽:“對不起,成言,真的,我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是我,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xì)У袅恕!?/br> …… 程瑯還在繼續(xù)說。 大概過了五分鐘。 徐成言說:“你別怪自己,這不怪你?!?/br> 程瑯愣了,她捂著臉,大聲的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徐成言隔著電話聽到她的哭聲,他也紅了眼睛。 “我們不分開,我不會跟你分開?!毙斐裳缘穆曇艉軋远ā?/br> 程瑯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br> “怎么會?”他忍著心里的疼,放柔了聲音,“我知道你沒有其他的選擇,我知道?!?/br> 他知道,他理解。 程瑯搖頭:“我不能接受這樣的我和你在一起。” 徐成言臉色博樂:“我不分手?!?/br> “林家硯不會放開我?!背态樈踅^望,林家硯是絕不可能讓她和徐成言在一起的。 “他這是在犯罪,報警不行嗎?”徐成言說道。 “報警,那我爸爸呢?”程瑯想過逃,可是逃了她爸爸呢? 林家硯可以救她爸也可以讓她爸坐牢,如他所說,救她爸爸花了很大的代價,如果她逃了,林家硯一定會打擊報復(fù)的,而她的家人就是最好的籌碼。 徐成言沉默了一會,鎮(zhèn)重說道:“程瑯,犯了錯就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懲罰,你不能因?yàn)槭悄惆职侄卟徽?dāng)?shù)耐緩?,我可以原諒你之前所有的行為,那是不理智的,我理解。但是現(xiàn)在我希望你報警,林家硯對你做的是強(qiáng)jian,你的父親做錯了事情就應(yīng)該承擔(dān)他應(yīng)有的后果?!?/br> 他的話很冷,和之前判若兩人。 徐成言說的程瑯又何嘗不懂,可是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你要我爸去坐牢?” “他應(yīng)該去坐牢,你也應(yīng)該報警,而不是一而再再而叁的被林家硯…”他無法再說出“強(qiáng)jian”的字眼,“你如果真心想擺脫林家硯就必須報警,這是我跟你唯一的出路,如果你愛我,你想跟我在一起,你應(yīng)該報警?!?/br> 程瑯趴在桌上,她報警說什么? 她受林家硯的誘惑才被他上了?然后爸爸去坐牢? 把一個家徹底毀掉? “我不要我爸坐牢,我爸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背态槻荒茉侔阉滞频降都狻?/br> “所以你寧可犧牲你和我的未來么?小瑯,你是這么想的?”他終于還是質(zhì)問她了。 程瑯沒得選,她怎么選也不可能選擇眼睜睜看著爸爸坐牢。 誰也沒再說話。 語音電話因?yàn)橹型拘盘柌缓弥袛嗔耍瑳]人再回?fù)?,就像他們的感情,最終也會無疾而終。 程瑯想,她跟徐成言這次真的完了。 心中蔓延著無限的凄涼,她坐在電腦桌前,什么也看不進(jìn)去,窗外有涼風(fēng)吹進(jìn)來,桃花帶著春天一起擠進(jìn)了房間,真是諷刺。 她連林家硯進(jìn)門都忽略了,他打開了她的臥室,走了進(jìn)來,程瑯眼里掛著的淚水還沒擦掉。 等到反應(yīng)過來,一張臉被林家硯握在掌心,他的拇指擦掉了她的眼淚,眼神很沉。 他的目光總是深邃,偶爾才會夾雜些笑意,多數(shù)時候是看不見底的,而且陰郁。 “你怎么進(jìn)來的?”程瑯下意識開口。 林家硯撇撇唇,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你媽之前給的鑰匙?!?/br> 程瑯想往后退,不想讓他看清楚她的痛苦,可是她的臉還在他手心。 “分手了?”他猜。 程瑯眼淚就掉了,沒說話,林家硯“嘖嘖嘖”了一聲,把她拉到懷里。 “好了,別哭了,我也挺好的?!绷旨页幝曇魷厝崃撕芏?,像是哄小孩子。 程瑯罵他:“都是你,我本來好好的,真的好好的?!?/br> 林家硯捧著她的臉,吮干她的眼淚,又提了提她的下巴,親她紅艷艷的嘴唇。 程瑯很難過,撇過臉,躲過了他的吻:“我很難過,能不能讓我冷靜一天?” 他低頭看見她長長的睫毛:“今天考試,你忘了?” 程瑯確實(shí)忘了。 “錯一題十下?!彼痔嵝阉?。 程瑯哪有心思考試:“今天難過,不想考?!?/br> “難過不是理由,難過更應(yīng)該化悲憤為力量?!绷旨页幨且阉粕辖^路,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時間。 程瑯根本無法說動林家硯,畢竟她之前承諾過的考試,林家硯又是一向的強(qiáng)勢,根本不會因?yàn)樗龥]有心情而懈怠她的學(xué)習(xí),正如他說的,他愿意教她,已經(jīng)是意外了。 他把程瑯拉到他腿上,窗外的陽光濺落在她身上,碎的光鋪了他一身。 林家硯聲音輕輕的,很好聽:“構(gòu)圖的十二種方法是什么?” 程瑯腦子里自己顧不上難受了,拼命的回想林家硯上課講的,他教課也很有一套,都是用圖的形式,她咬著唇,努力想:“中軸型,標(biāo)準(zhǔn)型,圓圖型,斜置型,網(wǎng)格型,散點(diǎn)型…emm……” 她撓頭,十二種確實(shí)有點(diǎn)多。 “想不起來了?” 程瑯撓頭,碎光又撓了一片,讓人心動。 “忘了一半,六十下?!彼跉夂艿?。 “指示型!”她一激動,抬頭,鼻尖撞到了他的嘴唇,很輕。 程瑯往后縮,林家硯攬著她的腰,聲音染了一層暗?。骸肮匆蠋?,加十下?!?/br> —————— 林家硯想給瑯瑯一個哭的理由,真是cao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