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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一驚,立即邁開腳步。方既白安排了幾個親衛(wèi)軍跟隨著他去。 他又轉(zhuǎn)頭問道:“那傅城呢,他怎么樣?” 唐棗說:“傅哥跟著我們,他應(yīng)該在小晴的飛行器上……” 話還沒說完,傅晴被從飛行器上趕了下來,她把那幾個趕他的“自由士兵”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遍,眼睜睜地看著中型機飛走,急切地邊跑過來邊喊道 “傅城他媽的……他又回去了!” …… 時舟躺在平臺上,心甘情愿地插上各種管子,這些個管頭是一個個針孔,入rou極深。 后脖頸上的針要短一些,扎進(jìn)去的時候還是比較疼,時舟蜷縮了一下手指。 秦苛對他的試驗品已經(jīng)完全放心,迫不及待地對那個“孟恩和”說道:“三號,把最后幾個神經(jīng)的抑制也放開吧,開始吸取‘方舟’腦內(nèi)的體液?!?/br> 三號看了被針管插滿手臂的時舟一眼,“哦”了一聲,然后慢慢地,將房頂上的主機放了下來。 時舟緊緊地盯著他,看著所有的控制設(shè)備緩緩落地。 秦苛已經(jīng)帶上了口罩和手套,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側(cè)臉,說道:“孩子,看著我?!?/br> 時舟轉(zhuǎn)過頭來,道:“那是控制方舟大腦的主機嗎?” 秦苛安慰道:“放輕松點,一會兒就什么都告訴你?!?/br> 時舟抿了一下唇,瞥了最后三號一眼,看到三號將某處的兩根拉桿推了上去,頓時震顫似乎更劇烈了一點,他在這里也能感受的到。 時舟看著他,盯著他手上的注射器,說道:“我自己來?!?/br> 秦苛聳了一下肩,說道:“注射鎖骨中間?!?/br> 時舟:“好。” 秦苛遞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時舟的手。 很瘦,手指細(xì)長,骨節(jié)分明,上面的青筋凸起,關(guān)節(jié)處有淡淡的繭,不像他見過的那種高層官員家里被寵護的少爺。 他突然想起了時一,那個人的手也是這樣的,與相貌不符,上面有一道淡淡的傷痕…… 莫名奇妙地,他的心跳滯了一下,抬眼掃過時舟的臉。 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充滿了野獸捕獵時的殺意。 秦苛猛然將手撤回,但是已經(jīng)晚了,時舟搶過了他的注射器,在一瞬間“咔”得一聲折斷了。 秦苛的瞳孔猛縮,里面的液體一部分濺到了他的臉上,霎然,他的眼里布滿血絲。 “時舟!” 時舟迅速反手將左手上所有的管子一把薅下,血滴甩了出去。幾乎是同時,在三號意識到突變,正要將主機重新升上去之時,時舟將那斷掉的注射器擲了過去! 針頭準(zhǔn)確地扎進(jìn)三號的手,他慘叫一聲,踉蹌地向后退了一步。 秦苛試圖抓住他未果,三號將深扎進(jìn)rou中的針頭拔下來,時舟一步?jīng)_上前,從身后用胳膊和肘部圈住他的脖子,用力向旁邊一掰,同時屈膝踹向他的腿膝關(guān)節(jié),三號重心不穩(wěn),摔到了一邊。 時舟看著主機上的一排拉桿,全部拉了下來。 他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絕地反擊。 登時大地顫動了一下,好像是那蟲子的痙攣。 三號已經(jīng)憤怒地爬起來,以牙還牙地用手臂從背后扣住他的脖子,時舟反應(yīng)迅速地抓住他的胳膊。三號另一只手伸過去推那些拉桿,被時舟抓住。隔著面罩的聲音充滿了怒意:“找死!” 三號用那只剛從手上拔下來的針管扎向時舟的手! 時舟被從背后鎖住了身體,可動彈的空間不多,根本躲不開,那只針管貫穿手掌而過,他猝不及防地發(fā)出一聲悶哼。 他咬緊牙關(guān),不讓慘叫漏出來,額頭上凝了一滴汗水。 兩個人廝打著,怒不可遏的秦苛走過來。 三號繼承了變異人的力氣,在爭斗之中占上風(fēng),他從背后將時舟的雙臂鎖住,剛好面朝向秦苛。 秦苛拽著他的頭發(fā)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他說道:“很好……你很好……” 他似乎在很努力地維持著“紳士”,但是還是字里行間止不住即將噴發(fā)出來的暴怒和顫抖,他將拉桿全部推上去,說道:“看來……你想要跟這群螻蟻們一起去死?!?/br> 時舟和三號的臉上都掛了傷,時舟看著秦苛的時候,笑了一下。是可憐又像是諷刺。 他壓根就沒想過稱王這件事。 他在拖延時間,找到控制方舟的主機。 時舟道:“你要是真的想要聯(lián)盟的‘未來’,你怎么不自己去當(dāng)那惡心的怪物。” 秦苛不允許他用“怪物”來形容自己研究多年的成果,憤然地抓住他的下半張臉,用力一抓,五指近乎要扣進(jìn)他側(cè)臉的rou。 大地猛烈顫動,方舟即將蘇醒。 時舟的眼神依舊,是無所畏懼的,決不投降的高傲,就像是困獸猶斗,那眼神讓秦苛覺得他在嘲笑自己。 秦苛撿起地上打斗時掉落的針管,向他的雙眼扎去! 就在此時,突然一聲巨響,天花板碎裂,有東西砸了下來,將屋子里的容器震倒,地下的玻璃裂開了小小的一條縫。 秦苛躲開,定睛一看。這居然是一個小型飛行器。 秦苛:“……” 誰把飛行器開到地下來了! 機體的落地支架已經(jīng)完全損壞,一看就是生撞下來的。 飛行器的門被踹開,時舟瞳孔一縮,因為他剛送走這個人沒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