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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 他剛才一陣“電梯飛車”驚得七魂六魄還沒找回來,正在膽寒期,被這些東西又驚了一跳。 傅城:“……大姨大爺們過年好,我來沒有什么惡意,也不需要您塞紅包,多有冒犯還請問見諒,您好好躺著千萬詐尸啊祝您萬事如意?!?/br> 傅城把這群大爺們挨個拜了拜,“儀式感”做完,驚嚇過后的膽寒期才稍微過去一些。 傅城踩著每具尸體旁的空隙,還不容易才到了一塊空地上。 他不怕這些東西,只是意外高空墜落的驚悚還沒過,迎面而來就是如此一副詭異的場面,除非鐵石心腸,否則任是誰也會起一身冷汗。 只是傅城還沒顧得上背后的岑岑,手電一掃,看清屋內的擺設之后,心又提起來。 漆黑的屋子兩側,盡是巨大的容器,整齊地排列著,足足累了四層。只是他們都被鐵皮攏住。仿佛里面有什么惡獸。 整間地下室就好像一座搖搖欲墜的囚籠,鎖著令人望而生懼的未知的靈魂。 傅城估量著地下室有近二百座大容器,喉結輪動了一輪,謹慎地向里面探去。 他看到這些大容器時,以為這下面只是一座礦產物資加工廠之類的地方。制備飛行器專用的燃料時,通常需要這些巨型設備。再說旁邊還是一座加油站,這種假設也合理。 只是手電的光源又掃到了一具異物,在屋室的盡頭中央,是如同電梯旁邊一樣的尸體。 但就是孤零零的,身上的衣物也比其他的完整。 傅城這才看出他們身上殘損的衣物全都是類似白大褂的研究服,猜想這里并不是什么儲物空間或者加工工廠,可能就是一座實驗室。 但是這架勢是要研究什么,這些容器里裝的試驗品還是原料? 傅城覺得這一定是自己孤陋寡聞的緣故,沒見過這種實驗室。 他走到那具伶仃的尸體身旁,蹲下來,發(fā)現這人在緊緊護著什么東西。 傅城象征性地說了聲“冒犯”,把尸首扒開,里面一個覆著灰塵和黏膩腐rou的透明物露了出來。 這里面護著一個開關,按鈕上的一圈熒光物質在黑夜里發(fā)著淡淡的光。 那尸體主人臉上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還能看得出些許猙獰的不甘。 看著他,傅城不知為何胸口發(fā)悶,不是外界原因,而是他自己的呼吸錯了拍。 “奶奶的,”傅城心想,“難不成這玩意死之前還會原力嗎?” 他能想象出,在事故發(fā)生時,沒有任何防備的人們發(fā)現安全通道被堵,慌亂地擠到電梯前,被毒氣麻痹的大腦全然忘記了已經停了電,瘋狂地掙扎著出去。 只有這個人壓制著生存的本能,吃力地爬到了這座按鈕前,似乎生前的最后一個愿望是把它按下去。 他到底在癡迷些什么呢? 傅城鬼使神差地砸開了透明的玻璃罩,皺著眉頭看著那個閃著熒光的開關。 他伸手想去撫摸一下。 哪想到這玩意跟觸控的一樣,敏感得只是他將手放上去,還沒來得及摁,就陷了下去! 傅城:“……” 他今天是什么挖祖墳的運氣! 霎時,頂上的紅光大起,將地下室照得如透血般的明亮。隨之響起一道刺耳的長鳴! 傅城下意識地捂耳,長鳴陣陣不止,尖叫著響徹曠野,像是垂死之人聲嘶力竭的吼聲。 他似乎把備用的電力系統(tǒng)給啟動了。 多年前的設備老氣沉沉地活了起來。頂排的燈挨個亮了起來,幾個還能用的排風孔嘎吱地轉動了一下就徹底報廢了。 與此同時,一些裹著容器的鐵皮也緩緩地整齊劃一地打開。 傅城看到了容器里的東西,頭皮都要炸了來,低低地罵了一聲。 第14章 撲鼻的腐臭和慘不忍睹的血腥畫面闖進時舟的感官,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右腿上的疼痛便抽搐著抗議。他猝然將手中抬起的圓臺砸在地上。 那底下血rou模糊的勉勉強強地還可以看出,是人型。 時舟強迫自己大腦里混砸著疼痛和驚詫的嗡嗡聲安靜下來,深呼一口氣。 怎么可能? 他們那天明明是把那一群變異人砸到下面了……變異人和人的差異非常大,即便是砸成rou泥了,也能讓人分辨出來。 他腦中突然浮起一個想法,與毛骨悚然的一段回憶陰影相呼應,觸動了時舟的本能意識——他用力閉上眼睛,不再去想。 “不可能?!彼钪?/br> 好一會兒,時舟才扶著身邊的事物站起,還沒等他把亂緒扯出一個開頭,猛地瞳孔一縮,刺耳的鳴聲橫穿他的耳膜。 時舟的警惕心被揪起,環(huán)顧四周,只見頭頂紅燈乍起,身旁所有通電的機器全部如詐夢中驚醒一般,嗡鳴著運行了一瞬,然后又緩緩睡去。 身邊歸于寂靜的時候,之后安全通道上的紅燈還亮著,把整間屋子映得像鋪了一層血液。 時舟眉頭未解,叫了一聲:“傅城!” 他又喊了幾次,無一回應。 時舟心頭滿上一股不祥之意,他立即回到飛行員的休息室,見除了劈好的木材以及灑落一地的醫(yī)用品之外,并沒有傅城的身影。 趕得太急,腳上以及腿上的傷又在隱隱作痛,他嘖了一聲,突然瞥見灑落雜物中的包裝注射器,便撿了一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