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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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繾綣,月光燃至清晨,露水初上,破曉時分,謝汀緩緩睜開了眼。 應辭許還沉沉而眠,一夜未見,他下巴泛起一層青皮,胡茬略略冒了頭,她指尖摸上去,刺撓撓的癢。 她玩兒了一會兒他的胡茬,悄無聲息地從他懷里坐了起來。 應辭許眼睫微顫,卻沒有醒來。 謝汀輕輕舒了口氣,踮著腳去洗漱,而后站在床邊,望著沉睡的他發(fā)呆。 良久,她微微弓腰,在他唇畔留下一個清新的淺吻,轉(zhuǎn)身離開。 …… 第一縷日光透進來時,應辭許緩緩睜開了眼。 懷里空空如也。 房間里空氣寂靜,好似從沒有謝汀停留過的絲毫痕跡。 她消失的干干凈凈、了無蹤跡。 應辭許獨自坐在床邊,沉默無言。 片刻,門“吱啞”被推開,撕開了安靜的空氣。 周平提著飯盒進來,面無表情、例行公事般開口:“應總,謝小姐有事出去,她叮囑我……” “讓我喂你吃飯?!?/br> 應辭許:“…………” 第54章 秋日清晨冷風瑟瑟, 在快速行駛的車窗上凝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霧水。 車內(nèi)一片沉默。 正值小長假, 城市空蕩蕩的,墓園里卻已經(jīng)早早有人過來祭拜。 穿過長長的甬道,樹木參天, 陰涼滲骨, 轉(zhuǎn)過一個彎, 就看到溫雪的墓碑。 碑前跪坐著一個人。 他手上握一把水盈盈的白色郁金香,靜靜望著墓碑上鐫刻著的,那張微笑的溫柔臉龐。 永遠十七歲的溫雪。 隔著幾步遠,趙伊絢和謝汀腳步緩緩停下來,神色復雜地望著男人的背影。 只有莊晴,一無所知,出聲同他打招呼:“蘇紹?你已經(jīng)來了?!?/br> 蘇紹轉(zhuǎn)過臉, 神色冷淡, 只輕輕頷首, 算是回應。 謝汀和趙伊絢依次走上前,將手上的捧花放在溫雪墓前。 一模一樣的, 三束白色郁金香。 溫雪最愛的花。純潔,溫柔,也叫做…… 失去的愛。 莊晴也跟著過去, 正要弓腰放下花束時,蘇紹忽然一抬手, 將剛放上去的那兩束花大力甩到了地上。 純白的花朵無力地栽倒在泥土里, 花瓣凋落, 混在一地泥土與落葉里,凌亂而狼狽。 花束飛濺時甩起的水珠重重打了莊晴一臉,她驚叫一聲,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花驟然落地。 現(xiàn)在,唯有蘇紹的那一束,完完整整地擺在溫雪面前,柔和而美麗。 蘇紹眼里閃過譏諷,頭也不回,淡淡道:“滾?!?/br> 莊晴猝不及防,心里火苗盤旋,出口便道:“蘇紹,你發(fā)什么瘋?” 蘇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神情陰鷙,眼神淬了毒般,陰冷地掃在她們臉上。 “我發(fā)什么瘋?呵。”他低低地笑起來,眼睛死死盯在謝汀身上,“謝小姐不如說說看,我在發(fā)什么瘋?” 謝汀抬眸靜靜地直視他,沒有開口。 “我發(fā)瘋你們一個個都過得這樣好?!彼旖枪粗芭男?,“我發(fā)瘋當年為什么死的不是你們!” 莊晴臉色一白,張口想要辯白:“那件事是個意外,她們兩個也是受害者。你要怪的話,連我一起好了,那年是我提議要……” 謝汀猛地上前重重捏住了莊晴的手,制止她再說下去。 蘇紹的眼神一變,死死盯在了莊晴身上:“你說什么?” 謝汀甩手一扯,把莊晴推到趙伊絢身邊,擋在他們之間,輕聲說:“蘇紹,在溫雪面前,互相留些體面吧?!?/br> 蘇紹神色一滯,垂首去看墓碑上,溫雪飛揚燦爛的笑臉,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他緩緩跪下去,溫柔地、小心翼翼地撫摸她的臉,指尖輕顫。 秋風瑟瑟而過,男人一滴清淚重重墜地,迅速湮沒在泥土里,消失不見。 …… 病房里,應辭許斜倚在床頭,手腕上扎著吊瓶,面前放著的平板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文件。 他飛速掃過一頁,不必開口,周平迅速出手替他翻到下一頁。 如果忽略掉剛剛喂飯后仍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的話,這配合堪稱默契。 片刻,周平接了個電話。 “警方介入調(diào)查,劇組從今天開始停工,當時在現(xiàn)場的就有上百個人,一一排查需要時間。” 應辭許靜靜聽著,忽道:“在劇組里懸賞,有人提供有效證據(jù),一條一百萬?!?/br> 周平應聲,繼續(xù)說:“關(guān)于蘇紹的事……需要謝小姐親自來說?!?/br> 應辭許頷首:“等她回來,會去錄口供。” 這一等,就等到了暮色四合時候,連謝汀的人影都沒有見一個。 結(jié)束了一個開在病房里的會議,天幕已經(jīng),應辭許眼簾微闔,道:“給她去個電話?!?/br> 電話忙音響了許久,沒有人接。 應辭許眉心微微蹙起來:“再打?!?/br> 嘟嘟兩聲響過,下一秒,嘈雜的音浪從手機里撲面而來,炸裂在安靜的病房里。 dj飛速調(diào)音,尖銳的音調(diào)扎進耳膜里,接著,是趙伊絢扯著嗓子的挑釁:“謝??!你硬撐個屁啊!不能喝趁早給老娘認輸!” 謝汀眼睛都紅了,手掌往吧臺豪氣一拍,梗著脖子:“再來一杯,伏特加!” 應辭許:“……” 趙伊絢哈哈大笑:“你他媽今天喝死到這里,老娘可不給你收尸!” 謝汀抬手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酒,悶頭往嗓子里倒,烈酒入喉,五臟六腑都灼燒起來,激的她眼淚直往下淌。 她把杯子往桌上一磕,大著舌頭賣弄:“你、你他媽塑料姐妹,早掰了,壓根靠不??!我、我可是有男人的人……” 燈光迷離,她喝的頭暈目眩,順勢往桌上一趴,手肘碰到亮著屏幕的手機,上面“狗男人”通話中。 謝汀大腦遲鈍,半晌才反應過來:“應、應辭許……?” 應辭許冷冰冰道:“喝了多少?” 謝汀滿腦子酒精,哪兒聽得出他的不虞,吃吃地笑起來:“多少?沒、我沒喝呀……我們、我們喝茶呢,嗯嗯,茶,好喝。” 說著抬手又灌了口酒。 應辭許額角青筋直蹦,跟酒鬼沒什么好說的,言簡意賅問:“酒吧名字?!?/br> 墓地在郊區(qū),她們找的酒吧也顯得有幾分破敗,應辭許趕到時,夜已經(jīng)深了。 三個女明星,毫無防備地坐在大廳里,一個個眼神迷離,喝的爛醉。 被人賣了都要反過來幫忙數(shù)錢。 應辭許看見這一幕,心里的火氣一陣陣往上涌,面上裹了一層寒霜,顧不得手上的傷,一把將謝汀抱了起來,怒氣沖沖地大步往外走。 周平額角冒汗,交代了底下人把趙伊絢和莊晴送去酒店,匆匆小跑著去追怒火沖頭的應辭許。 他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應辭許被紗布裹著的手,苦著臉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難道要說,老板啊你女人要不就先給我抱一下吧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怎么辦吶? 他親愛的應總可能會直接給他一拳讓他先裂開看看。 算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周平嘴巴禁閉,小跑著趕過去先過去替他開了后座門。 應辭許抬手粗魯?shù)貙⒅x汀扔進了后座。 真皮座椅柔軟而舒適,謝汀飛出去,后背重重陷進去,側(cè)臉貼在軟軟的皮質(zhì)上,她舒服地蹭了蹭,嗓子里咕咕唧唧地輕哼了一聲。 對這張床還挺滿意。 應辭許站在車外,一手抵胯,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謝汀鼻端嗅到熟悉的味道,終于迷迷糊糊地半張開眼,迎面撞入應辭許一雙幽深的眸子里。 “應辭許?” 謝汀怔了下,忽然粲然一笑,強撐著軟綿綿的身子跪坐起來,呼啦啦朝他撲了過去,圈住他的腰抱了個滿懷。 “我好想你哦。” 酒鬼,又軟又甜的小酒鬼嗲著嗓子往他懷里亂蹭,應辭許的火氣蹭的熄了半截。 她下巴抵在他胸口,仰著頭往上看他:“你來接我啦?” 他冷著臉,聲音里還有幾分低氣壓:“嗯。” 謝汀笑嘻嘻地,抬手去夠他的頭,攬在他脖子上把他整個身子拼命往下壓,自己翹著身子,像條魚一般,噘著嘴去夠他:“親親,親一下?!?/br> 應辭許:“……” 他撫額,瞥了眼一旁背著身子拼命抖肩的周平,勉為其難地順勢往下弓了弓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