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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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對上賀家……他還沒那個本事。他承受不起賀家瘋狂的報復(fù)。 車子開往醫(yī)院的路上,謝開成手背上的青筋一直都沒下去過。 季朗風(fēng)不在病房,季雨柔獨自在打點滴。 她似乎有些累,眼底青影一片,連他粗暴地推開門都沒將她吵醒。 謝開成站在床邊,靜靜地盯了她半晌。 屋里沒有開燈,窗簾緊閉,幽暗的環(huán)境里,謝開成的目光冰冷,如蛇吐信,陰寒從墻縫里沁出來,扎進(jìn)季雨柔脖頸青色血管里,一絲銳痛。 她好像被魘著了,呼吸急促間,猛地睜開了眼睛。 倏然對上謝開成的眼睛。 好似見了鬼般,季雨柔無聲地尖叫起來,人猛地往后一頓,手上的輸液針再次被她扯掉了,她卻顧不上了,心悸到呼吸都上不來。 謝開成就這樣冷冷地盯著她不動彈。 季雨柔如同溺水之人,雙眼大睜,不住掙扎著想要逃離,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謝開成,饒是她向來都知道,這才是謝開成的真面目。 謝開成終于動了。 他慢條斯理地伸出手,輕輕撫摸季雨柔的臉。 季雨柔打了個寒顫,開口時牙齒都在打戰(zhàn):“開成……開成,我……” “噓?!敝x開成食指輕輕抵在她嘴唇上,語調(diào)溫柔,“告訴我,你怎么知道的?” 季雨柔咽了下口水,不敢看他:“你給桐城那邊打電話……我偷聽到了……后來我去了一次桐城……見了你那個初戀……她,她……” “她怎么了?”謝開成似是鼓勵,循循善誘。 “她有病……她一直胡說八道,里面夾雜著‘安顏不要臉’‘安顏是小三’的話,我就查了她……” “就這些?” 季雨柔胡亂點頭,緊緊抓住謝開成的手:“就這些,就這些!開成,我錯了,我不該背著你做那些事情??少R家欺人太甚,謝家的家底都是你辛辛苦苦掙出來的,我懷著的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他賀家憑什么!憑什么到現(xiàn)在還對我們指手畫腳!就因為她那個當(dāng)小三的女兒嗎!” 謝開成呵呵笑了起來:“季雨柔,你怎么忘記了,你自己還不是個小三?你當(dāng)時爬我的床時,怎么不問問你自己,憑什么?” 季雨柔臉色一白。 謝開成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而后忽然俯身掐住了她的脖頸。 季雨柔呼吸急促,面色潮紅,怕的緊緊攥在他手腕上,用眼神拼命地哀求他。 謝開成一寸寸掐到最緊,看著她眼睛外凸、狼狽不堪,又一點一點地緩緩松開了她。 季雨柔痛苦地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謝開成垂首看她,淡淡道:“孩子做掉吧?!?/br> 鬼門關(guān)前走一趟,還未緩過來,這個炸彈又丟過來。 季雨柔心頭懼怕、后悔和震驚糅雜,一剎那炸開,炸出漫天恨意。 這一霎她什么也不怕了,她尖叫起來:“謝開成,這也是你的孩子!” “又不是只有你能生?!敝x開成漫不經(jīng)心。 季雨柔心一寸寸涼下去。 她忽然沖下床,光著腳便要往外跑,謝開成從背后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fā)。 “跑?”他笑,“你想往哪兒跑?” “放開我!”季雨柔不管不顧了,“謝開成,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靠著賀千雁起家,卻又不愿意賀家掌控你!說我爬你的床,你怎么不說你管不住自己的□□!現(xiàn)在為了討好賀家,又要來搞死我了……你以為賀家是蠢貨,就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嗎!” 謝開成攥住她頭發(fā)的手狠狠往后一拉,痛得她頭皮發(fā)麻,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被他抵在墻上,一只手牢牢地釘住她。 一切像是慢動作,下一秒,她看到謝開成冷漠地抬起腿,狠狠地向她小腹踹了過來。 一下,兩下,三下…… 痛…… 那痛盤根錯節(jié)地盤踞在小腹處,而后長滿了尖利的觸角,一下一下,戳在rou里,爬遍全身。 血流的時候,是什么聲音? 淅瀝淅瀝,浸在地板里。 季雨柔癱坐在墻角,用盡全身力氣,可發(fā)出的聲音卻輕到難以捕捉。 “謝開成,你……不得好死……” 謝開成微微笑了。 “忘了告訴你,我已經(jīng)親自實名舉報你的慈善機(jī)構(gòu),好好把身子養(yǎng)好,記得配合調(diào)查?!?/br> 第34章 當(dāng)天晚上, 有記者拿到了獨家, 放出了一個采訪視頻。 謝家各個角色輪番上陣, 你方唱罷我登場, 真是熱鬧頂天了。 這回的主角是謝開成。 鼎鼎大名的一代女神安顏,甘愿褪去浮華,隱于人后,嫁了這么個人。 謝開成一張皮囊是好極了的,西裝筆挺,精神奕奕,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銀邊眼鏡。 一副儒商模樣。 更何況這個年齡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謝開成也身居高位多年了, 往那里一坐,倒也有幾分氣勢。 他直視鏡頭,微微一笑, 萬分謙遜:“家門不幸, 讓大家為我的家事cao心了?!?/br> 彈幕里一片“臥槽好帥”“叔叔我可以”, 又一個彈幕飄過:[簡直了, 跟在醫(yī)院打謝汀耳光的是兩個人吧……] 這話一提, 彈幕里瞬間又是“臥槽那算了那算了叔叔我不配”“這是當(dāng)代安嘉和吧”。 視頻里,謝開成正嚴(yán)肅了神色,眸底閃過一絲沉重的哀傷, 聲音低沉:“是我識人不清, 沒料到季雨柔不僅背著我做出那些犯法的事情, 甚至還造謠千雁……就是安顏。我習(xí)慣叫她千雁。” “千雁是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我們相識于微末,共同扶持走過很多艱難歲月,我既感激她,更愛她。這些感情,只會隨著時間的沉淀更深沉。只是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活著。但我到底還是辜負(fù)了她,也辜負(fù)了汀汀。汀汀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有時候,未免對她太過嚴(yán)厲了?!?/br> “今天我公開出面,一是要向大眾道歉,作為身邊人,季雨柔的違法行為,我卻沒有早些察覺,讓她釀成大禍,給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和危害?!?/br> “二是要面向全網(wǎng)鄭重辟謠,我和千雁自相識到相戀,都是單身狀況,不存在什么插足、小三的說法。我作為她的丈夫,決不允許任何人污蔑她!對此事,我將保留法律追究責(zé)任,絕不姑息?!?/br> 視頻很短,到這里,乍然結(jié)束,屏幕黯淡下來,映出謝汀一張譏諷的臉。 她閉了閉眼,將手機(jī)隨手一甩,忽然笑了。 笑的意興闌珊,笑的神情落寞。 “我這個爸爸啊……” 謝開成可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能屈能伸的厲害。 需要他折腰的時候,恨不得把腰都折斷了,還能做出一副道貌岸然大義凜然的模樣。 誰知道背地里是多么狠辣無情的呢。 怪不得當(dāng)年能把賀千雁迷得五迷三道,跟家里鬧掰,息影退隱也要嫁了這個鳳凰男。 一旁的賀泓致也是咂舌,“嘖”了一聲:“你爸倒真豁的出去,聽說你小媽肚子里那個,掉了?” 饒是做了準(zhǔn)備,可賀千雁的事爆出來,被網(wǎng)上成千上萬的人嚼舌頭,指指點點,賀定璋還是有些受不了,身體就不大舒服起來。 謝汀擔(dān)心他,便住在了老宅這邊。 這會兒老頭子吃了藥,已經(jīng)睡下,謝汀和賀泓致在外頭開了酒,碰了一杯。 謝汀抿了口酒,淡淡道:“掉了?!?/br> “你說,你爸下一步,會怎么做?” 謝汀仰頭一口將杯中酒喝干,指甲敲了敲脆薄的杯壁。 沒來得及開口,手機(jī)就震動起來,謝汀看著賀泓致笑:“這不就來了?” 她抬手掐了電話。 過了會兒,又嗡嗡響起來。 早說了謝開成這人一折腰便折到底,就是對著親女兒,這會兒也絲毫不見脾氣。 謝汀又把電話掐了,謝開成就給她發(fā)微信:[汀汀乖,接爸爸電話] 謝汀剛喝進(jìn)去的酒差點兒沒吐出來。 賀泓致連連贊嘆:“牛逼啊這,我姑姑當(dāng)年就是單純,可不得被這大尾巴狼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么?” 謝汀聽得心煩,又被謝開成惡心的夠嗆,罵他:“閉嘴把你?!?/br> 賀泓致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撇撇嘴不吭聲,看著謝汀給謝開成回:[在外公家] 沒過多久,謝開成就來敲門了。 先是討好女兒,再來討好岳家,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賀泓致開了門,盯著謝開成冷冷道:“什么事兒?” “泓致,”謝開成望著他笑,面容儒雅,分外親切,“我來找你爺爺。” 賀泓致也不喊他進(jìn)門,兩手抱臂,長腿一屈,脊背抵在門邊兒上,正正把他擋在外面。 不冷不熱地刺他:“姑父,您說您也挺大個人了,怎么做事這么沒規(guī)矩?哪兒有大半夜來敲門找老頭子的,早睡了?!?/br> 謝開成嘴角的微笑紋絲不動,抬手去拍賀泓致的肩:“沒事兒,老爺子睡了,我能等,等他明天醒了見我也成?!?/br> 賀泓致身子一偏,避了過去,翹著眉毛道:“成,那你進(jìn)來吧。” 又捂住嘴打了個哈欠,睡眼迷蒙地:“我上樓睡了,你自便。” 謝開成隨他進(jìn)了客廳,目送賀泓致上樓,嘴角的笑意倏然收起。 桌上擺著兩個空酒杯,謝汀在他來之前就上樓去了。 連他的面都不愿意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