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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麟兒在線閱讀 - 麟兒_分節(jié)閱讀_67

麟兒_分節(jié)閱讀_67

    若非朕的軟弱、朕的疏忽,宸兒又如何會遭遇到那樣多的苦難與折磨?朕說是將你視若珍寶百般疼愛;可臨到頭來,將從來溫和純善、半點不曾怨天尤人的你送上絕路的,卻也是朕。

    大局為重──就因著這四字,朕在前朝后宮縱出了無數(shù)自私自利、貪得無厭的惡鬼,竟連陰謀算計陷你于絕路,都還認為自己這么做是理所應當、罪不致死;更因著這四字,朕明明重你逾性命,卻仍讓那些人步步算計緊逼,最終……

    最終在北雁陣前……親手……

    奪去了你的性命——這句話,即使在早已認清并接受了過往的此刻,蕭琰幾度哽咽,卻仍舊沒有能夠直白地訴之于口。

    蕭宸曾親眼見著父皇因他的死而一夕白首,自然清楚對方的心結為何──這也是他重生之后寧可獨自背負一切、不將前世的事兒告訴父皇的主要原因──迎著帝王寫滿了痛悔的、微微泛紅的鳳眸,少年心疼愈甚,當下也顧不得探究父皇是否知道他同樣保有前生的記憶、張口便將自個兒當時的想法說了出來:

    孩兒明白的。

    他有些急切的道,父皇之所以射出那一箭,不光是因為情勢所逼、不得不為,更是為了讓飽經折磨的孩兒早些得著解脫……正因為清楚這點,直到斷氣以前,孩兒心底有依戀、有后悔、有不舍,卻從未對父皇升起過半分怨恨怪責。

    ──若真要怪,該怪的也是孩兒的愚昧輕信、軟弱可欺……如若不然,孩兒也不會平白落入了他人算計,讓父皇不得不擔上殺子之名、喪子之痛。

    說到這里,同樣陷入回憶當中的少年神色一時有些恍惚;只覺自個兒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黃沙連天的北雁陣前、正隔著戰(zhàn)陣與策馬近前的父皇遙遙相望……望著父皇同樣筆直凝視著自個兒的、滿溢著痛苦與悔恨的眸子,蕭宸心中一慟,終在胸口不住翻騰的心潮驅使下雙唇輕啟、道出了前生彌留之際、那因氣力未及而沒能真正出口的話語──

    父皇,

    他低聲喚,宸兒……不孝……

    宸兒……朕的宸兒……

    蕭宸雖未明言,可父子二人間難以言說的默契,卻仍讓蕭琰在聽得此語后轉瞬明白了這寥寥數(shù)字所潛藏的意涵。

    ──這句話,便是此前幾乎成了他心病的、宸兒上輩子辭世時最后的話語。

    前生,失去了宸兒后,他曾耗費無數(shù)個日夜試圖厘清、分辨出愛兒訣別時微微開闔翕動的唇形,卻無論有再多的猜測,都沒能尋出一個合情合理、且能讓他真正接受的答案。

    他曾想過宸兒是不是在喊疼;也曾想過宸兒會否是在陳述著心底的不甘和怨憤……但他怎么也沒想到的是;那個一輩子迭經磨難、更因至親之人的算計而不得不死在生身父親手下的孩子,臨終時說出的,仍舊是一句毫無怨怪、且一心惦念著自己的話語。

    ──他說:宸兒,不孝。

    望著懷中愛兒始終如記憶里那般執(zhí)拗而依戀地直直盯著自個兒的目光、思及那令他深為震撼的字字句句,痛惜、愛憐、不舍、歡欣……前生今世、無數(shù)紛亂交雜的情緒在這一刻悉數(shù)涌上心頭,讓蕭琰先是一個幾欲將人揉入骨里的緊擁;隨即于愛兒著魔般專注的目光中傾前側首、將唇再一次迭覆上了少年溫軟誘人的唇瓣。

    而承受著的蕭宸只是順從地輕輕闔上了眼。

    盡管此刻圈鎖著身子的懷抱緊得讓人發(fā)疼、唇上摩娑舔吮的力道也重得好似欲藉此將他吞吃入腹,可面對這樣激烈的索求,少年感覺到的卻并非不安、無措或惶恐,而是發(fā)自魂靈的滿足和喜悅。白日里有過一回的經驗讓他在男人將唇貼上的同時便已從善如流地松開雙唇輕啟齒關;不消片刻,那已越漸熟悉的、父皇靈活、技巧且極富侵略性的舌便已借勢下坡地侵探入里,在他的唇齒舌間恣意采擷撩撥了起來。

    ──可這一回,面對父皇令人氣息難繼、渾身發(fā)軟的深吻,蕭宸卻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僅是被動地單單承受著而已。他開始試探著回應起父皇的撩撥、開始學習著將父皇帶給他的種種刺激逐一反饋給對方。先是以舌勾轉著輕輕纏繞而上,繼而嚙咬含吮、仿照著父皇的做法反過頭來品嘗、占有起了對方同樣令人迷醉的唇。

    少年的挑逗青澀而生嫩,卻一如那份綿延了兩世的情思,熱切、堅定且執(zhí)著。便無需言語,僅單單這樣的回應,就足以讓此前掌握著主導權的帝王深深感受到愛兒所欲傳達的依戀與迷醉。

    蕭琰雖稱得上熟知情事、閱人無數(shù),可這種身心交融的美好,卻尚是頭一遭經歷……懷中愛兒生澀卻火熱的回應讓他一瞬間甚至起了幾分就此將人辦了的念頭;卻因顧惜著對方的身子而終還是逼著自己壓下了心頭的妄念,同時有意無意地放緩了原先如火如荼的攻勢、配合著愛兒的回應將唇舌交纏的戰(zhàn)場逐步轉移到了自個兒這一側。

    正努力學習著的蕭宸一開始并沒有察覺到情勢的變化,還是直到父皇一退再退、他的舌也因而反客為主地侵滑入父皇齒關,才驀然意識到了什么。原就高昂的興致這下更是節(jié)節(jié)上竄,讓少年甚至無暇去思考這番情勢轉變的由來,便在滿腔高漲的熱情驅使下將父皇對他做過的事兒進一步照搬著回敬了過去。

    ──大抵男人對床笫之間的事兒,總有那么幾分天然的悟性。蕭宸的反擊原只是出于嘗試和好奇;不想讓父皇這般牽引勾帶著,竟也慢慢覺出了幾分妙處來──只覺父皇唇齒之間充盈著的俱是令他不勝迷醉的醇香;那濕滑潮熱的口腔更好似一處隱藏著無數(shù)玄奧的秘境,每一次撩弄勾轉、尋幽探勝,都能給他帶來不同程度的驚喜。

    比如挑劃過父皇上顎時、對方身子難以抑制的震顫;又比如舌尖纏卷勾吮時、腰際總會瞬間加重幾分的力道。

    蕭宸并非對這么做的結果全然無知;可胸口的躍躍欲試和內心深處藏得極為隱密的一絲期待,卻仍輕而易舉地蓋過了來自于理智的警示。結果,便是這廂他越玩越興起、那廂縱容著愛兒的蕭琰卻已越忍越煎熬。待到下身的孽根已然脹得發(fā)疼、殘存的理智亦已漸趨薄弱,自知不妙的帝王才終于壯士斷腕地將自個兒的唇舌由愛兒處強行撤了開,不讓這已過了火的深吻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這下變生突然,沒能反應過來的蕭宸只覺唇上陡地一空,隨之襲至的空虛感還讓他下意識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那雙依然與父皇銀絲相系的唇;卻到迎上了父皇不知何時變得無比幽深、簡直像是要將他一口吞下似的噬人目光,少年才驀然明白了什么地瞬間紅了臉,半是尷尬半是無措的瞥開了視線。

    可無巧不巧,他這眸光一瞥,就瞥見了父皇下身正如帳蓬般高高矗起的那處。知道這種變化是因何而起,那驚人非常的份量讓蕭宸瞧得渾身一熱;卻即便隱隱明白日后將會發(fā)生些什么,心底也出奇地沒有分毫害怕或抗拒。

    ──或許,是因為清楚父皇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自己吧?

    蕭宸雖是個雛兒,卻也知道男人沖動起來基本是全無理智可言的……這樣一想,父皇方才硬是中斷那一吻的理由也就相當清楚了。

    思及此,少年只覺胸口一片火熱guntang,一時甚至生出了就這么做下去也不錯的念頭,卻又不想讓自個兒顯得那樣迫不及待──說白了就是猴急──所以片刻思量后,蕭宸最終選擇了一個折衷的作法,便是效法父皇上回助他紓解藥性那般、先用手……替父皇……

    這種事,就算只是在腦袋瓜子里想想,蕭宸都不由臉上一燙。可或許是兩情相悅的美事讓他樂昏了頭、又或是父皇回憶起前生的事實從根本上化解了他心底藏得極深的心結,讓少年整個人害羞歸害羞,卻沒怎么遲疑便朝父皇那處探出了手、將原只在腦海里的想法切實付諸了行動──

    即使曾不只一次親眼見著、也曾一度伸手觸碰過,可那隔著下衫也依舊guntang實沉的物事,卻仍讓少年在以掌包握上的瞬間微微倒吸了口氣……只是他心意已定,自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所以當下仍是模仿著記憶里父皇曾經的動作緩緩套握捋弄、就這么隔著衣裳撫慰起了男人下身賁張高聳的欲望。

    而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的帝王雖不至于就此驚呆,卻也當真讓愛兒這番過于主動的服侍刺激得不輕。

    ──盡管意識到自個兒對愛子抱有的妄念后,身為男人的劣根性便讓他在腦海里、夢境中做出過無數(shù)活色生香、yin靡至甚的設想;可兩人還未發(fā)展到那一步、宸兒便大膽至斯地主動出手的,卻還當真不曾有過。

    也許,是記憶里宸兒不諳情事的印象太過深刻而鮮明,讓他總下意識地將對方當成了憑任宰割的鮮美獵物,卻忽略了他的宸兒并非柔弱可欺,而僅是還未學會捕獵的幼獸。如今年歲同心氣漸長,又因方才的一番談話而去了陰霾,便還未到脫胎換骨的地步,卻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影響的。

    想明白這一點,蕭琰低低一笑。當下也未阻止愛兒一門心思地撫弄撩撥的舉動──宸兒的服侍給他帶來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沖擊,而并非rou體上的刺激──只是一個抬掌輕揉上少年又紅又燙的耳朵尖,有些促狹地張口道:

    耳朵紅成這樣,若讓不知情的人瞧著,怕還以為是父皇對你做了什么呢。

    ……便真是如此,孩兒也同樣……甘之如飴。

    而回應的,是少年難掩羞澀、卻也堅定異常地一句應諾。

    蕭琰那話原也是打趣,不意卻迎來了愛兒這么句與白日里頗為近似、意涵卻大不相同的回應。那言詞隱隱帶著的暗示讓帝王一時吐息一滯、目光大盛,喉間更因聯(lián)想到了什么而干澀非?!砬蔼q自專心致志地來回捋弄、像是渾然不覺自個兒說了怎樣驚人話語的愛兒,感覺著下身隨對方的動作一波接一波竄涌上腰脊的快感,蕭琰只覺自個兒眼下還能忍著不將次子拆吃入腹當真忍功了得。一雙微染情潮的鳳眸因而微微瞇起,當下強壓著周身蔓延的yuhuo傾身俯首、像是想確認什么似的以掌勾抬起愛兒半垂著的清美容顏;隨即雙唇輕啟,于視線相對的同時啞聲問:

    好一個甘之如飴……可宸兒當真明白這樣的答案意味著什么么?

    說到這兒,他微微頓了下,幽深卻也熾熱的目光毫不掩飾直掃向愛兒下身、原仍空著的一掌亦配合著撫按上愛兒腰臀。如此無言卻直白的暗示讓少年只覺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瞬間由腰脊直竄至腦門,卻仍強自壓抑著身心的躁動一個頷首,輕聲道:

    宸兒……明白的。

    ……你呀。

    到了這個地步,帝王也不知是該佩服愛兒的決心、還是感慨于對方的乖順了。

    但宸兒可以憑著一腔熱血不管不顧,做父親的他卻不能不顧惜對方的身子。所以即便身前的愛兒已經明明白白地表露了決心,蕭琰卻仍是在一聲嘆息后驀地張臂將人緊擁入懷,語帶復雜地開了口:

    莫再刺激父皇……再這么下去,朕可真要直接辦了你了。

    ……孩兒不在意的。

    話不是這么說。

    帝王又是一嘆:朕雖未走過旱道,卻也聽說過兩個男人行房燕好,那承受之人要想真正體會到床笫之間的妙處,還得用特殊法子充分訓練、適應過一番。如若不然,光一個疼字還是輕的;就是因此見血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