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r>
    “是不是感覺我很沒用，如果也像對你一樣就好了……一年前……”

    “不，不是你的錯?！?/br>
    戚硯不想讓他繼續(xù)胡思亂想。“我會陪著你的?！?/br>
    不等回答，他又繼續(xù)：“故事里還是故事外，我都會陪著你?！?/br>
    如果可以，和你一起去到系統(tǒng)外，真正的世界里，也會陪著你的。

    灼熱感慢慢下降的夏夜，他們在漆黑的房間里翻到一本舊賬和一本舊書。

    賬本的主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可是書的主人公還在。

    “怎樣算欺凌？”

    “十人欺負(fù)一人算欺凌。一百個人欺負(fù)一人也是。”

    “那么一萬個人呢？”

    “是正義啊?！?/br>
    ——《世界命題》

    選擇題，他是會做的。

    不過你應(yīng)該知道的。

    你所謂的價值觀，有些時候只是敷衍趨勢。你所謂的觀點態(tài)度下一秒就大相徑庭。

    命題即錯，何來正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看^O^

    第44章 明日

    “她叫明日香。高一開學(xué)半學(xué)期來的轉(zhuǎn)校生。”

    “平生和她關(guān)系不錯，所以也算是我的朋友吧。”

    戚硯把手下的書放在地板上，靠近了一旁的人。

    “聽說她是中日混血，因為父母離異從日本回國，長相好看，只是少言寡語，不管你跟她說什么，她也只是笑笑回應(yīng)?！?/br>
    “因為這個，我還去逗過她。集體值日的時候拿蟲子嚇唬她，結(jié)果被路平生教育了一頓。也就是那時候……我發(fā)現(xiàn)……”

    “她的聲音有些奇怪……”

    黑夜更深，男生的嗓音不急不緩。

    “這就是明日香不愛說話的原因，她的聲帶先天性發(fā)育不好，有個破孔。聲音沙啞而且大聲喊叫就會疼?！?/br>
    “我和平生沒覺得有什么，甚至直到她……我們才發(fā)現(xiàn)，她受了很大委屈，很多人欺負(fù)她?！?/br>
    “罵她是殘疾人，讓她跑腿，逼她用日語說一些奇怪的話……”

    “她來找過平生，算是求助……可惜因為當(dāng)時他忙著競選學(xué)生會會長，所以沒有……”

    ……

    “文學(xué)社啊？嗯，很合適明日香。”路平生靠在圍欄上，伸手觸摸著微風(fēng)。

    “對對對，還可以多學(xué)學(xué)漢字?！鼻啬鹬桓舭籼?，朝著旁邊的女生眨巴眼睛。

    明日香抱著語文書站在兩人中間，慌慌張張掩飾自己紅了的臉。

    “謝謝平生和秦墨！我、我會努力的!”

    “說不定哪一天就成了當(dāng)紅作家!”

    “也不要太累，盡力就好?！?/br>
    “是，平生?！迸⒋蠓染瞎?/br>
    “哈哈哈哈明日像路平生手下的小兵一樣，哦說來也是，他后面會準(zhǔn)備競選學(xué)生會會長，那可不是你的上司嗎？”

    “秦墨你的嘴什么時候能……”

    “啊，是嗎平生？你也要加油啊!”

    望著明日香崇拜的星星眼，路平生梗著脖子，說不下去了，就把手插進(jìn)兜里，耳廓微微變了顏色。

    ……

    “楊果果就是最愛欺負(fù)她的人？”

    “嗯，還逼著她喝過辣椒油……”

    “那路平生還去——”話說了一半，戚硯沒敢往后想了。

    就看見秦墨滿臉錯愕，良久才點頭。“沒錯，和你想的差不多?！?/br>
    路平生去追楊果果，是想找到明日香被欺負(fù)的證據(jù)。

    “其實那家伙跳樓的那天，我和平生都挺驚訝的?！鼻啬难凵珱]有多少波瀾，“因為，在前一天，她剛剛發(fā)現(xiàn)我們的目的。我怕平生控制不住情緒，就一個人把她約到樓頂?！?/br>
    ……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墨，你別告訴我跟我想的一樣?！睏罟掷飱A著一根煙，笑著吐出一口煙霧。

    “不好意思，還真的是。”他走近，一雙平日里陽光明媚的眼睛，此刻陰森地緊逼著她。

    女生退到了邊緣，后背撞在欄桿上?！澳恪⒛阆胱鍪裁础?/br>
    他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靠的更近。

    壓迫感讓她的雙腿開始發(fā)抖，“喂!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陪她去死不成？!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又不怪我!”

    一只手擒住楊果果的手腕，把她僵直的手指掰開。

    煙掉在地上，被一只腳踩滅。

    “為什么欺負(fù)她？”

    女生氣的嘴唇顫抖，挑眉道：“為什么？哪有為什么？你心里應(yīng)該清清楚楚，好玩就行，不需要原因?！?/br>
    “那你呢？現(xiàn)在覺得好玩嗎？”

    “……我，當(dāng)然了?！彼冻鲆粋€笑容，不自然地摸摸口袋。

    “因為她，我可是……很久沒睡一個好覺了?！?/br>
    煙盒只剩下最后一支煙，她再次點燃了，顫巍巍著吸了一口。

    “她根本沒死，你知道嗎？!”

    楊果果轉(zhuǎn)臉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我每天都能看見她，明明沒有死…你們都被她騙了。昨天晚上，她還說自己要回來殺了我呢，怎么能死了呢？”

    “你們不就是想要我錄的視頻嗎？她跪在地上求我的視頻。我告訴你……”她抬起頭來。

    “就在我手機里呢，可惜密碼只有我知道。我要把它們都發(fā)出去，這樣平生就不會再喜歡那個殘疾人了?！?/br>
    “刪了?！鼻啬z毫不想在跟她浪費時間?！拔易屇悻F(xiàn)在就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