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_分節(jié)閱讀_100
“我會讓他知道我有的不止是臉蛋?!睔⑶酀M不在乎地回答。 狼棍低低地笑起來:“我很期待你的本事,也包括床上的……你確定晚上不跟我來一炮嗎,我技術(shù)高超,保證會讓你爽上天?!?/br> “不了,謝謝?!彼男率窒潞敛华q豫地拒絕了,“把你的炮管留著對付外人吧?!?/br> 第61章 盟友與訪客 利用晚餐后短暫的透氣時間,殺青走到了1316號囚室的門口。 蒂莫西正倚坐在床架邊,跟地板上的兩個白人大漢玩撲克牌?!澳銚醯焦饩€了,滾開?!彼^也不抬地說。 “我來找你談些事,”殺青說,“單獨地?!?/br> 蒂莫西抬起深晦的灰藍眼瞳,審視了他幾秒鐘?!澳阕詈脛e浪費我的時間,新人?!彼f著,示意另外兩個人出去。 殺青走進來,后腰靠著釘在墻上的長條桌沿,雙手插在褲兜,在他面前站定?!皠偛盼铱匆婑R爾沃的手下從你的房間出來,是為了即將發(fā)生的戰(zhàn)爭?” “你倒是直截了當?!钡倌髯笫帜笾鴵淇伺?,右手指尖在牌面上一張張滑過,似乎正準備挑選出即將被拋棄的那張,臉上的神情喜怒莫測,“狼棍派你來當說客?看來他還真是信任你,或者說是……寵愛?現(xiàn)在整個區(qū)的人都知道他有了個新寵,恨不得每分鐘都栓在褲腰上。” “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guān)系?!睔⑶嗥届o地回答。 “不管是不是,對此我都毫無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是怎么辦到的,一個人放倒了對方九個——別試圖否認,”蒂莫西豎起一根食指,眼神如手術(shù)刀般剖割骨rou,將藏在對方體內(nèi)的秘密血淋淋地拖出來,“有人看見你被獄警帶進那個房間,后來單獨離開。別忘了這里可是監(jiān)獄,眼睛無處不在。我好奇的是,既然你能輕松搞定馬爾沃那一伙,為什么要委身狼棍?你混進血幫,究竟有什么企圖?” 殺青盯著他,嘴角慢慢挑起一絲淺笑:“真不愧是‘教父’,什么都瞞不過你。實際上,我今天來找你,為的并不是什么愚蠢的紅藍之戰(zhàn)——誰在乎兩撥黑鬼的輸贏?” 這話倒是說進了蒂莫西的心里:誰在乎兩撥黑鬼的輸贏?他追求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實打?qū)嵉睦?,一貫如此?/br> “那你在圖什么?” “利益,我可是個實用主義者?!睔⑶喔┫律恚瑥念I(lǐng)口里抽出一條鏈子,將末端吊著的方形金屬牌遞到他面前,“你認得這玩意兒,不是嗎。” “……老沃根的血牌?”蒂莫西瞇起了眼睛,“我以為它們早就跟隨那個可笑的老頭子一起入土了。聽說他給七個養(yǎng)子一人一條,就跟栓狗的狗鏈似的,他要他們從身到心都成為附屬品——順便說一句,他就是被其中一個養(yǎng)子割斷了喉嚨,就像成語說的什么,‘養(yǎng)虎為患’?!?/br> “這是外界人的看法。實際上,這玩意兒不止是狗鏈,還是鑰匙。” “鑰匙?” “開啟血腥帝國的鑰匙。老沃根一輩子老謀深算,卻連個有血緣關(guān)系的后代都沒有,他是有心要在七個養(yǎng)子中挑選出繼承人,在他死后繼續(xù)統(tǒng)領(lǐng)血幫。他給七個養(yǎng)子各自布置任務(wù),規(guī)定了完成的時間,想要挑出其中的佼佼者,這個幸運兒就是拉法爾·斯托克。但他并不是最后的勝利者,因為他和其他五個兄弟都遵守游戲規(guī)則,只有一個家伙無視規(guī)則、破壞秩序,割斷了養(yǎng)父兼老板的喉嚨,最后得到了那個位置。直到現(xiàn)在,勝利者與他的家族仍牢牢占據(jù)著西海岸,跟他比起來,狼棍不過是血幫眾多分支中一個不入流的小頭目。法拉爾被追殺得躲進監(jiān)獄,寧可蹲一輩子大牢也不想落在他手上。而我,我是從老沃根另一名養(yǎng)子肖恩·塞維利亞的兒子,夏尼爾的手上得到了這塊血牌。” 蒂莫西耐著性子聽他說完血幫秘史,語帶諷刺地說:“利益呢?我好像沒有從一大段廢話中聽見這個字眼。” “就在牌子上,但不是我這一塊。你知道篡位者在殺死老沃根后,一直在苦苦尋找他的秘密金庫嗎?即使算上通貨膨脹,也有足足五億美金。想想吧,斷子絕孫的老沃根會把這筆錢留給誰?” 蒂莫西的眼睛乍然亮起來,仿佛在陰霾的海面上投射下一道熾熱的陽光:“拉法爾·斯托克?難道,遺產(chǎn)與他那塊血牌有關(guān)?他自己不知道嗎?” “我想是的,老沃根死得太突然,根本沒來得及告訴他。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投靠血幫,我會借此機會接近拉法爾,將兩塊血牌掉個包,再仔細研究關(guān)于遺產(chǎn)的秘密。遺憾的是,我原以為拉法爾在第五區(qū),但這幾天我沒有打聽到關(guān)于他的絲毫消息,我想只有狼棍知道他在哪兒?!?/br> “五億美金。你就這么大方地告訴我,這令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真實用心。埃爾維斯,你又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呢?”蒂莫西起身,臉上浮現(xiàn)出優(yōu)雅而危險的笑容,將空著的那只手悄然探向身后。 “一個席位?!?/br> “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殺青聳聳肩,“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獨吞不下這筆錢。如果我不想后半輩子都活在血幫的追殺下,就必須給自己找個足夠強大、足夠可靠的后臺。那就是你,‘教父’先生?!?/br> “我們的席位很寶貴,不能浪費在一個沒有貢獻值,也證明不了忠誠度的外人身上。而且你還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介紹人?!钡倌髡f。 殺青微笑:“噢,剛巧這些我都有。如果拿到這筆錢,我只要五分之一,其他全歸幫派,夠不夠貢獻值?至于介紹人,他叫阿萊西奧。阿萊西奧·貝拉爾迪?!?/br> 有那么一瞬間,蒂莫西的眼中閃過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但它很快就消失無蹤,仿佛那一秒的森冷只是個錯覺。“我的親弟弟,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他輕聲說,聲線中壓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隱怒。 “我們是朋友,比普通朋友更親密的那種——‘密友’?!睔⑶嘤靡环N“你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端上臺面說”的語氣回答,“在MCC時我們住同一間?!?/br> “那你就應(yīng)該知道,在他兩邊膝蓋上有一道舊傷疤?!?/br> “你是指兩邊腳踝上嗎?” “那是他十八歲那年,在一次街頭斗毆中留下的?!?/br> “我想應(yīng)該更早一些,十五歲,而且也不是街頭斗毆那么簡單。他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以至于精神一度幾近崩潰,但我很慶幸他熬過來了,并將那些傷害他的人丟進了絞rou機。他對我說,他一直沒把這傷疤消掉,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如果你被某人傷害,很簡單,做掉他。他辦到了。他比看起來的要堅強得多,不是嗎?”殺青依舊微笑,但在那令人目眩的笑容背后,一股充滿愛憐的悲傷緩緩釋放出來,這股情緒隱忍而又濃郁,多到仿佛整個軀體都盛放不下,不得不滿溢而出。 蒂莫西緊繃著身體,如同一座面無表情的雕塑,片刻后他開口道:“我沒想到他連這段往事都告訴你。他看著雖然溫和,卻從不與任何人交心,也許在我們還小的時候,他什么事都會告訴我,但現(xiàn)在……”他沒有再說下去。短短幾秒鐘后,他的神色又恢復(fù)如初,顯得嚴厲而倨傲,之前的溫情如同一陣清風吹過湖面后蕩起的漣漪,短暫而一無所存。 “我可以騰個位置給你,不是邊緣打雜跑腿的那種,而是真正的家族一份子。但要等到你上交那五分之四的貢獻值后,這個承諾才會正式生效?!钡倌鞯卣f,“現(xiàn)在,告訴我,你打算怎么讓狼棍說出拉法爾的下落?” 殺青伸出右手,指尖在對方手中那排撲克牌的背面彈奏般滑過。他輕巧地從中抽出一張,用兩根指頭夾著,正是最大的鬼牌:“那還得借助你的力量,‘教父’?!?/br> 蒂莫西一把拽住對方脖頸下的金屬鏈牌,拉近自己。兩人鼻息相聞,近得似乎能嗅到彼此靈魂深處散發(fā)出的腥甜氣味。他熟悉這種味道——那是對金錢與權(quán)勢的極度渴望,不管包裹在哪張皮囊之下,它們的本質(zhì)都是相同的。“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行徑?欺騙,背叛。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騙了我,還有阿萊西奧,”黑手黨黨魁在殺青耳畔低語,輕柔如情侶間的呢喃,“你會死得非常緩慢、非常痛苦,我保證?!?/br> “你搞定他了?你是說,不是‘袖手旁觀’,而是‘結(jié)盟’?”狼棍難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你是怎么辦到的?” “準確地說,是‘不穩(wěn)定的臨時結(jié)盟’。我跟‘教父’好好談了一番,讓他明白,比起馬爾沃,我們能讓他得到更大的利益。為此我自作主張地許諾,不論瘸幫給他什么好處,我們都能多給一成——這點沒問題吧,boss?”殺青看著狼棍,征詢的眼神里露出一點兒忐忑。 狼棍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當然。如果打贏這場戰(zhàn)爭,我們聲威大漲,收獲的好處可不止這些。實際上我也曾派人跟蒂莫西談過,但他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我很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打動了他?” 殺青聳聳肩:“個人魅力?我想是。” 狼棍咧開厚嘴唇,笑出一排白森森的牙:“也許我不該再讓你和他接觸了,寶貝兒,我現(xiàn)在很擔心那個意大利佬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直’?!?/br> 殺青無所謂地回答:“我也不想跟他面對面說話時,還要時刻警惕他別在后腰上的那把鋸齒刀。相關(guān)事宜他會親自跟你談,我猜除了我們說好的條件,他還會索要額外的好處,如果太過分,還是再考慮一下吧?!?/br> “這個不用你cao心。”狼棍說,“我會把意大利佬拉上船,然后踢爆死胖子的屁股?!?/br> 午后的放風時間,犯人們在cao場上打球、聊天、玩健身器械,或者懶洋洋地曬太陽。 殺青和狼棍的手下們在玩跳棋。他已經(jīng)跟這群人混得很熟,逼著對手使用車輪戰(zhàn),然后不留情面地贏走了兩包煙、一盒巧克力豆和一把自制的小刀。 獄警賽門走過來說:“埃爾維斯,有人探監(jiān),跟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