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我們不一樣
顧瑾臻也不點穿,“東西呢,拿來?!?/br> 喬藴曦莫名其妙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也沒看清方丈的動作,她再眨眼時,方丈手里多了一個紙盒,四四方方,不大不小。 顧瑾臻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遞到喬藴曦面前。 “果脯?”喬藴曦打開一瞧,滿滿一盒的果脯。 顧瑾臻解釋道:“方丈最厲害的本事就是做果脯,這些做果脯的水果,全是相國寺后山上種的果樹,成熟后收集起來,方丈來了興致就會做一些,每年也就兩壇,這些是給你的。” “謝謝?!眴趟滉毓郧傻卣f道。 “你先嘗嘗,要是喜歡,等方丈得了空,再幫你單獨做一些?!?/br> “會不會很麻煩?”喬藴曦抽著鼻子悄悄嗅了嗅,水果的甜味,并不膩人,夾雜著淡淡的酸澀味道,還沒吃到嘴里,味蕾就被刺激到了。 “不會,反正方丈整天無所事事,給他找點事兒做?!?/br> 兩人自說自話,就把任務給方丈定下了。 方丈老僧入定般坐在一邊,垂著雙目,看似和藹地聽著兩人的談話,甚至還有默許的意思,可他真實的想法只有自己才知道。 喬藴曦客氣了兩句,沒有拒絕。 她也看出來了,顧瑾臻和方丈的關系很好,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家人。 兩人相處的模式很隨意,互相嫌棄和斗嘴中,是nongnong的包容與和睦。雖然方丈的形象和世人眼中的高僧完全沾不上邊,可喬藴曦認為,這才是高僧打開的正確方式。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菩薩、佛主的代言人,就該如此接地氣,那種高冷,脫離紅塵的人,又如何明白世人的疾苦,沒有感同身受,如何救苦救難? 所以,她也樂得這么插科打諢地和方丈相處。 “話都被你說完了,你問過我的意思沒有?”方丈陰森森地問道。 “我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嗎,有什么好問的?” 見方丈鄙夷地撇嘴,不情不愿的模樣,顧瑾臻威脅道:“沒有果脯,這殘局也不用繼續(xù)了?!?/br> “你、你……”方丈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指著顧瑾臻氣得說不出話來。 喬藴曦捏了一塊果脯,遞到顧瑾臻嘴邊,故意說道:“咱不生氣,吃塊果脯,你嘗嘗,味道是不是不錯?” 余光故意挑釁地撇向方丈。 方丈氣得吹胡子瞪眼,看著顧瑾臻小人得志的模樣,“吃吃吃,就知道吃,噎不死你!” 顧瑾臻確實很激動,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喬喬喂他吃東西。他幾乎是帶著虔誠的心情含住了果脯,小心翼翼地叼進嘴里,慢慢吮、吸著果脯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敢用牙齒咬。 德性! 方丈嫌棄地斜睨了顧瑾臻一眼,卻不得不屈服在他的yin威下。 “我先說哈,我最近沒空,你們得等?!?/br> “十天?!鳖欒闇赝掏痰卣f出了期限。 方丈氣得磨牙,卻也無可奈何,誰叫他現(xiàn)在的武力值不及這死小子! 早知道會養(yǎng)頭白眼狼,當初就不那么盡心盡力地教這個死小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鼻音重重地哼了兩聲,方丈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 顧瑾臻微瞇著眼看向方丈,“我們還有別的事,十天后,你讓人把東西給我送過來?!?/br> 喲呵,還裝起大爺了! 方丈敢怒不敢言,眼睜睜地看著顧瑾臻帶著喬藴曦離開。 喬藴曦忍著笑,直到出了石碑林,才問道:“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你別擔心,方丈喜歡受虐,別人越是壓榨他,他越開心,你別聽他嘴里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我敢肯定他現(xiàn)在就到后山摘水果去了?!?/br> 這話……喬藴曦還真不好接。 把盒子遞給黃芪,喬藴曦又問道:“我們接著做什么?” “自然是去看戲?!?/br> 喬藴曦雙眼發(fā)亮。 她早就想去看看喬錦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人生地不熟的,非要到相國寺來,還神神秘秘的,故意把她支開,非要一個人去上香。 之前,她就想悄悄跟上去的,要不是要等顧瑾臻,她也不會浪費這么多時間。 昨兒接到喬錦雯的通知時,她正準備讓年糕給顧瑾臻回話。 顧瑾臻讓人遞了話給她,說是帶她到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她提到了要和喬錦雯到相國寺的事,索性兩人就約在了這里見面。 當然,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有顧瑾臻幫忙,她跟蹤喬錦雯也方便不是? “你知道喬錦雯在哪里?”喬藴曦跟在顧瑾臻身邊,邊走邊問道。 “先前她是朝著竹林的方向走的,那是相國寺里最適合私會的地方?!?/br> “私會?”喬藴曦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對這里很熟啊?!?/br> 顧瑾臻后知后覺,雖然不明白喬藴曦怎么突然變臉,可他還是分辨得出來,自己的形象似乎受到了影響。 仔細想了想,他認真地說道:“我對這里是挺熟的,方丈的武學造詣頗深,我小時候被外祖父送到這里跟著方丈學習了一段時間。那時候頑皮,這里每一個地方都被我摸遍了,就是閉著眼睛,我也能帶著你走一圈?!?/br> 悄悄吁出一口氣。 能用平常心和喬喬說完一句話…… 先給自己點個贊。 果不其然,沒走多遠就進了竹林,也不知走了多久,顧瑾臻警覺地停下了腳步。 喬藴曦也察覺到了前面的動靜,緊張地看向顧瑾臻。 顧瑾臻頓時紅了臉,“我們……上樹?” 喬藴曦很上道地點頭,“是你抱我?還是我自己拽著你?” 這種程度的肌膚接觸,在現(xiàn)代很正常,可喬藴曦如今是在古代,避嫌還是知道的,所以她十分大方地問了出來。 “如果你不介意,我、我抱你吧?!鳖欒橥掏掏峦?,還沒用內(nèi)力,一股不正常的熱氣就在身上游走,比他練完兩套拳還累。 心里雀躍,卻又擔心自己的莽撞唐突了佳人,眼角小小地瞄向喬藴曦。 “趕緊的,別磨蹭,耽誤我看戲,你就死定了!”喬藴曦威脅完了顧瑾臻,主動站在他身邊。 氣運丹田,顧瑾臻深呼吸了幾口氣,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眼睛一閉,把喬藴曦抱在懷里。 來不及感知懷里突然的溫度,他縱身躍起,幾個起落后,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樹丫上,確定沒有危險后,才慢慢將喬藴曦放成坐立的姿勢,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他坐到了她的身邊。 他特意選了個視線極佳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發(fā)生的事,下面的人卻無法透過樹葉看到他們的身影。 兩人靠得極近。 盡管顧瑾臻一直告訴自己這是特殊情況,可挨著喬藴曦的那條胳膊還是不聽使喚,千斤般沉重,扯著他的胸口,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喬藴曦確定自己不會掉下去,且能把下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后,小心思就活泛了。 她挪了挪小屁股,盡可能地朝顧瑾臻靠近,雖然她也是練過武的,可身邊這位才是輕功達人, 大金腿一定要抱好了。 喬藴曦本是無心的舉動,可在顧瑾臻身上,就是折磨了。 他僵硬著身體隱忍著,努力調(diào)整呼吸,目不斜視地看著下面。 喬錦雯正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確切地說是一個少年的懷里,那人喬藴曦也認識,是顧瑾臻的弟弟顧瑾宣。 雖然早就知道這兩人勾搭上了,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喬藴曦興致勃勃,悄聲問了一句,“你弟弟會武功嗎?” “會一點,你放心,他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br> 有了顧瑾臻的保證,喬藴曦就更肆無忌憚了,看向下面那兩人的目光愈發(fā)灼熱,“你這個便宜弟弟身邊一定有不少女人吧,看這撩妹的技術杠杠滴,身經(jīng)百戰(zhàn)啊?!?/br> 沒聽懂“撩妹”的意思,可這不妨礙顧瑾臻理解喬藴曦的話,“顧瑾宣身邊沒有女人,連他跟前伺候的人都是男的?!?/br> “這么正經(jīng)?”調(diào)侃的語氣。 顧瑾臻嗤之以鼻,“鳳氏器重顧瑾宣,指望著他將來繼承定國侯的爵位,光宗耀祖,對他的教養(yǎng)十分苛刻,在正妻沒有進門前,是不會讓他身邊有女人的,就是通房也不行?!?/br> “難怪要在外面找……女人?!眴趟滉乇鞠腼j臟話,可想到身邊還有人,硬生生地把最后兩個字給改了,“說的好聽點,是讓他潔身自好,對正妻是種尊重,其實何嘗不是待價而沽,等著把他賣個好價錢呢?話說,你說的那個什么鳳氏,對你的管教不嚴吧?” 顧瑾臻點頭,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對,他補充道:“我潔身自好,不是為了待價而沽,我也不需要通過聯(lián)姻來達到目的,我只娶我愛的。” 喬藴曦神色古怪地看著他,她又沒問他,他激動個什么? 下面的情況還在繼續(xù)。 喬錦雯哀怨地靠在顧瑾宣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口打圈,“瑾宣,你是不是忘了我?” 掩藏好眉間的煩躁,顧瑾宣耐著性子說道:“你在胡思亂想什么,我最近比較忙,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今兒得了空,我不是就把你約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