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做什么都是對的
高高在上的語氣,仿佛他們愿意利用顧笙,是給了他多大的面子似的。 “母親,還有件事……比較棘手。”這話是喬四爺說的。 按理說,涉及到后院的事該是薛桃來說,可接下來要說的事不是什么好事,喬四爺也是個疼媳婦的,不想薛桃被遷怒,只得自己上了。 “什么事?” “就是今兒,喬喬……” “那死丫頭又弄什么幺蛾子了?”不耐煩的語氣。 喬四爺說道:“喬喬今兒顯擺娘對她,對長房的器重,說了不該說的話?!?/br> “死丫頭,說什么了?”縱使知道喬藴曦狗嘴吐不出象牙,可喬老夫人并未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孩子,還能翻天不成? 只不過,喬四爺接下來的話,就讓喬老夫人坐不住了。 “那孩子在世子爺面前顯擺,說大嫂莊子上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不僅娘十分喜歡,就是我們幾房也喜歡得緊,所以廚房的東西,都是大嫂莊子上供應(yīng)的?!?/br> “胡說八道!”喬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種話她也敢說,反了天了!” 她要如何磋磨長房,是關(guān)上門的事,這些年,長房的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喬藴曦這個死丫頭,居然敢在背后編排她,還是在貴人面前! 她維持了一輩子的形象和面子,居然毀在一個死丫頭手上! “來人,立即傳話,把老大一家給我叫回來!” “娘!”喬四爺阻止了憤怒中的喬老夫人,“萬萬不可,喬喬前腳才不分輕重地說了那些話,您后腳就把大哥一家叫回來,世子爺知道了,恐怕會多想?!?/br> “這是我們喬家的事,世子爺還不會關(guān)心到心上,再說了,我把老大叫回來,也是關(guān)心他們,問問他們的近況,和今兒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喬老夫人打死不承認(rèn)。 “是,娘是一片好心,可外面那么多雙眼睛盯著,終歸是不好。世子爺自然不會管我們喬家這些事,可暗處總有幾雙見不得我們好的眼睛盯著,年關(guān)的時候傳出這些流言蜚語,終究是讓人不舒服的事。三兒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那些東西是大嫂孝敬娘親,特意送回來給您嘗嘗鮮的,至于送到我們幾房的那些,也是大嫂特意送來的,年夜飯那里,該采辦的,都在聯(lián)系了,年禮也準(zhǔn)備得七七八八,所以,娘,您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便宜那個死丫頭了!”顯然,喬老夫人并不想善罷甘休。 薛桃忙寬慰道:“娘,喬喬現(xiàn)在不過是仗著世子爺?shù)目粗?,所以才有恃無恐,等她從川西回來,世子爺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們要看的,是長遠(yuǎn)的利益?,F(xiàn)在,我們該想著怎么和鎮(zhèn)遠(yuǎn)侯府走禮才對?!?/br> 薛桃有些看不上長房的人。 好不容易和侯府攀上交情了,不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居然還傻不拉幾地跑到川西浪費(fèi)時間,等他們從川西回來,這人脈早就成了四房的了。 喬老夫人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也好,這些事早點(diǎn)安排下去。對了,東院那邊,進(jìn)展得怎樣?” 都住在一個宅子里,東院大張旗鼓地改造,說不眼紅,那是假的。原本想著,東院改造的時候,那些珍惜的花卉會收起來,到時候渾水摸魚,弄幾盆出來,年底親戚竄門的時候擺出來增添品味,卻不想谷靖淑那個有心眼的,居然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東院,哪怕是她身邊的人也不可以! 要是換作往常,她早就強(qiáng)行讓人闖進(jìn)去,把東西搬過來了,可是,有了今兒喬藴曦和世子爺?shù)膶υ挘桓逸p舉妄動,只能憋屈地忍者。 不過一個月的事,等長房的人一走,四房和侯府那邊關(guān)系日漸緊密后,她也不用顧忌族里的那些人,哪怕她說出當(dāng)年的真相,族長也不敢對她怎樣,相反,還得把她像菩薩一般供起來。 一想到多年的心結(jié)不久就要解開,盤亙在她心里的噩夢就要變成美夢,喬老夫人暫時放下了心里的不滿。 “先就這樣吧,宅子里的事,好好安排安排,侯府那邊,也要經(jīng)常走動?!?/br> “是,娘。” 鎮(zhèn)遠(yuǎn)侯府。 顧瑾臻桀驁不馴地坐在沈懷灝對面,眼底的倔強(qiáng)讓沈懷灝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你是鐵了心地不想說了?” 顧瑾臻不語。 沈懷灝也不惱,“你不說,我便不再問,但你也知道,我想查點(diǎn)什么,還是輕而易舉的?!?/br> 顧瑾臻無動于衷。 小舅舅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更清楚沈家暗衛(wèi)的能力,除非是他們不想查的,沒有他們查不到的。可他和毒婦的恩怨比較特殊,那是上輩子的事,小舅舅就是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來,所以目光愈發(fā)的有恃無恐起來。 他的態(tài)度讓沈懷灝十分無奈,“既然是這樣,那小舅舅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好自為之吧。只是,那個喬喬,合了你外祖母的眼緣,我自然會保下她的?!?/br> 意思很明顯了,喬藴曦動不得。 顧瑾臻不以為意。 要弄死一個喬藴曦,不過是動動嘴的事,不用他親自出手。 看出侄子的固執(zhí),沈懷灝不再多話,年后這死小子就要被送回京城,那邊一堆爛攤子夠他折騰的,喬藴曦這邊,他有的是時間好好查查。 沈懷灝離開后,湯圓探頭探腦地進(jìn)來了。 “爺,都查到了?!?/br> 顧瑾臻埋頭看著桌上的盒子,湯圓繼續(xù)說道:“童斌在參加喬家的賞菊會前,和喬三小姐私下見過面?!?/br> 顧瑾臻煩躁地皺眉。 湯圓打了個冷顫,不敢繼續(xù)。 未來的女主子紅杏出墻,確實(shí)不是很美好的事。 “查到說什么了嗎?” “這個屬下沒有查到。不過,據(jù)屬下所知,童斌這個人,品性不好,還沒娶妻,通房就有十幾個,甚至前幾個月還傳出房中某個通房懷上了子嗣,被童夫人打掉了。童斌一直對喬三小姐有意思,不過也知道兩家的差距,所以一直討好,對喬三小姐言聽計(jì)從,私下幫她做了不少事?!?/br> 顧瑾臻心里不舒服了。 湯圓忙善解人意地說道:“爺,屬下認(rèn)為童斌對喬三小姐言聽計(jì)從,是看不慣喬、毒婦對喬三小姐的壓榨,所以才站在正義的一邊,給毒婦一點(diǎn)教訓(xùn)?!?/br> “那是自然,喬錦雯是善良的人,備受毒婦欺辱,然后找上童斌哭訴了幾句,童斌做的那些,不過是他氣憤不過,幫喬三出頭,屬于他的個人行為,和喬三沒有關(guān)系?!鳖欒樽约憾紱]發(fā)現(xiàn),此時他對喬錦雯的稱呼變得客套疏離起來,“童斌本就是個色急的,對毒婦最惡毒的懲罰,自然就是讓毒婦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雖然這么對一個姑娘,手段齷齪了些,可那也是毒婦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br> “爺說得是?!睖珗A恰到好處的附和,顧瑾臻心里舒坦了。 上輩子不就是這樣,毒婦欺負(fù)了喬錦雯,喬錦雯只會隱忍,實(shí)在難受了,偶爾在他面前說上一句,沒有怨恨,沒有埋怨,只輕描淡寫地一句,過后依舊笑嘻嘻地繼續(xù)著自己的日子。 他氣不過,私下幫著喬錦雯對付了喬藴曦幾次。毒婦運(yùn)氣好,每次都被她化險(xiǎn)為夷,好在老天有眼,他最后孤注一擲,用同歸于盡的方法弄死了毒婦,雖然自己也死了,可他成就了喬錦雯的康莊大道,值了。 沒了毒婦的毒害,喬錦雯會順風(fēng)順?biāo)?,得到屬于她的一切?/br> “薄荷呢?”再開口時,顧瑾臻心情不錯。 湯圓一個激靈,忙正色說道:“爺,屬下查過了,毒婦院子里的薄荷是野生的,好幾年了,不知從哪兒飄來的種子,發(fā)了幾株,一直半死不活地養(yǎng)在東小院的角落,偶爾會用來做糕點(diǎn),沒別的用處?!?/br> “東小院?其他院子里有嗎?“ “回爺,沒有。” “沒有?北院和北小院那邊查過嗎?”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顧瑾臻心里很不舒服。 “爺,屬下查過了,北院和北小院的花卉都是喬府花房里栽種的,都是錦城常見的花卉,薄荷這種……隨處可見的植物,喬家花房是沒有的,所以北院和北小院沒有,還有……” “還有什么?”湯圓的欲言又止讓顧瑾臻很不滿。 湯圓心一橫,咬牙說道:“還有,據(jù)屬下查到的消息,喬三小姐不喜歡植物。” “不喜歡?”顧瑾臻的狐疑只那么一瞬間,隨即便了然了,“她經(jīng)常到毒婦院里去,身上難免會染上植物的香味,繡帕上的薄荷味,就是在毒婦的院子里染上的?!?/br> 湯圓不語。 對于主子的推斷,他們從來就沒有質(zhì)疑的權(quán)利,再說了,喬三在爺?shù)男睦锸遣豢商娲拇嬖?,在爺眼里,喬三做任何事都是有合理的理由的,就是沒有理由,爺也會想一個合理的理由,所以他只要順著爺?shù)脑捳f,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顧瑾臻看著桌上的盒子,神情糾結(jié)。 “爺,這是要送給喬三小姐的?”作為忠心的下屬,替主子排憂解難是份內(nèi)的事。 顧瑾臻突然問道:“我今兒是不是過分了?” 這是什么意思? 湯圓立即警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