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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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賢:“……” 一大一小兩個人似乎都被顧輕衍這一句話給噎住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安易寧小大人似地嘆了口氣,對楚賢道,“大殿下,我如今不能跟你去你的府上住,我得看著我小姑父,怕他想不開尋短見什么的,等他與我小姑姑和好了,我再去吧?!?/br> 楚賢:“……” 他默了默,溫柔地笑,“好,聽你的,你想什么時候去我的府邸住,就什么時候去?!?/br> 安易寧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奇他爹的事兒,便反過來拉著大殿下問安啟辰當(dāng)年在京中做大殿下伴讀時的事情。 楚賢很有耐心,與他一一說來。 安易寧聽的津津有味,“原來我爹是這樣的人啊,怎么跟小姑姑嘴里說的不一樣呢?原來我爹也很淘氣的,愛玩的。我小姑姑說,我爹總是嫌棄小姑姑鬧騰,時常訓(xùn)她?!?/br> 楚賢失笑,“大約在你小姑姑面前,是該有長兄的樣子吧?!?/br> “嗯,也許是。”安易寧想了想,點(diǎn)頭,“畢竟小姑姑實(shí)在是太不聽話了,曾祖父說她小時候上房揭瓦呢?!?/br> 楚賢微笑,“我還不曾見過安小郡主?!?/br> “我小姑姑可好了?!卑惨讓幮∽彀屠屠卣f了安華錦一大堆的好。 即便他不說,楚賢也知道,安華錦能讓顧輕衍如此陷進(jìn)去,能讓他這樣天性涼薄的人折服,豈能僅僅是與別的女子不太一樣那么簡單?她身上必定有十分的過人之處和討喜之處。 的確,從安易寧的嘴里說出的安華錦,聽起來就是一個鮮活的與眾不同的讓人喜歡的人。 安易寧夸了安華錦一通后,十分乖巧懂事兒地從楚賢腿上下來,對楚賢說,“大殿下是來找小姑父商議事情的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去吧?!背t頷首。 安易寧回了自己的房間。 孩子離開后,房間沒了他的聲音,一時間靜的很。 楚賢感慨地道,“真沒想到啊,啟辰竟然有一個孩子,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br> “大殿下要喝酒嗎?”顧輕衍問。 “想喝?!?/br> “青墨,去拿一壇醉春風(fēng)來?!鳖欇p衍吩咐。 青墨應(yīng)是,立即去了。 不多時,青墨搬來了一壇醉春風(fēng),又給二人拿了酒盞,之后退了下去。 顧輕衍拎起酒壇,給楚賢滿了一盞,又給他自己滿了一盞,問,“太子殿下讓大殿下來的?” “你已經(jīng)猜到了啊?”楚賢笑了笑,“是七弟,說你不見別人,總會見我,果然被他說準(zhǔn)了。” 他頓了頓,喝了一口酒,“十里春風(fēng)千里醉,萬里相思一盞酒。懷安,你這是相思人,還是想陪我喝兩杯?” 顧輕衍眼底清淡,“陪你喝兩杯。” 楚賢笑了一聲,“行,我就當(dāng)你想陪我喝兩杯了。” 顧輕衍垂下眼睫,看著手里的酒盞片刻,又抬起頭,望著窗外,語氣平靜,“顧家人都告病,陛下急了,王岸知給陛下出主意,將朝事推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想探探我是什么想法,所以,請了大殿下來?!?/br> 楚賢點(diǎn)頭,端起酒盞與顧輕衍碰了碰,“七弟知曉當(dāng)年你幫我之事,認(rèn)為我們交情非常?!?/br> 顧輕衍笑意不達(dá)眼底,一飲而盡,“他想要大楚換一番樣貌,不如就從顧家先開始,我顧家做了,他王家跟著做,然后,他總會知道,安家在南陽,鎮(zhèn)守的僅僅是邊疆而已,內(nèi)政凋敝,與安家無關(guān)。是顧家、王家,天下世家盤踞結(jié)網(wǎng)太久了?!?/br> 第二十三章 趁機(jī)(一更) 楚賢聽了顧輕衍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沉默片刻,道,“岸知太偏激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外出游歷這四年里,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才讓他如今如此偏激地認(rèn)定安家有錯?!?/br> 顧輕衍道,“他去過南齊和南梁,兩國都不曾有一個安家這樣的家族,屹立邊境一百五十年。兩國民生比大楚要強(qiáng)上一倍,所以,他認(rèn)定是安家拖累了內(nèi)政?!?/br> 楚賢搖搖頭,“安家無錯,若說有錯,在父皇,是父皇無為,兵器陳舊?!?/br> 顧輕衍不置可否,重新滿上酒。 楚賢看著他,“所以,你的意思是……借這個機(jī)會?讓顧家退?” “顧家也該退了。” 楚賢沉默片刻,“其實(shí),顧家也沒錯?!?/br> “顧家無為,便是錯了。”顧輕衍道,“不是借這個機(jī)會,是他創(chuàng)造了這個機(jī)會并且利用這個機(jī)會,與我打賭,賭的,是安小郡主,也是大楚江山,還是王家和顧家的累世基業(yè)?!?/br> 這個他自然是王岸知。 楚賢這時候有些看不透顧輕衍和王岸知了,似懂非懂,“他賭安小郡主什么?” “不要我。”顧輕衍的語氣忽然透出nongnong的疲憊,“而我賭她的不甘心?!?/br> 王岸知一直以來就想斬斷安華錦與顧輕衍的兩情相悅,如今他利用皇帝弄出這一手,無非就是想他們就此斷了,要顧輕衍還是以前的顧輕衍。 他大約以前從沒想過他有朝一日會矛盾如此,他以前想盡辦法要改變顧輕衍的性子,讓他熱忱,讓他與他一起改變天下現(xiàn)狀。當(dāng)他有朝一日真改了,他才發(fā)現(xiàn)與他想要的背道而馳,最先受不了的是他。 而安華錦,她從來沒求顧輕衍改變,反而顧輕衍受她影響,因她而改變。 無論什么樣的顧輕衍,都讓安華錦心動,無論是三年前八大街紅粉巷初見那涼薄清冷無情冷血的顧輕衍,無論是今年對她使性子發(fā)脾氣吃味地鬧別扭的顧輕衍,她都視之為一個人,喜歡極了他。 她的喜歡,不作假,坦坦然然,顧輕衍十分清楚安華錦對他的喜歡。 但也因此,了解她幾分,她那樣的性子,對旁人如何,他倒不十分明確,但對感情,看似隨意,其實(shí)眼里心里揉不得沙子。 若不是他,若他沒出身在顧家,顧家當(dāng)年如何知而不攔,她也不會多怨懟。但偏偏是他。 他很清楚,因?yàn)榍宄圆艧o力,做不了什么,只能賭,賭她的不甘心。 不甘心自此橋歸橋路歸路,不甘心她一切赤誠以對,而得到的是他的隱瞞,隱瞞了當(dāng)年之事。 楚賢看著顧輕衍好一會兒,似乎懂了,忽然說,“你這一院子的梅花,很好看,不知道安小郡主能不能瞧見?!?/br> 顧輕衍不語。 心下卻想著,大約是看不見的,她是不會愿意再踏入顧家的。 二人將一壇酒喝光,楚賢也基本懂了顧輕衍的意思,告辭離開,走出房門,瞧見安易寧,楚賢對他招招手。 安易寧走到楚賢面前。 楚賢壓低聲音對他說,“你小姑姑把你交給懷安,應(yīng)該是喜歡信任極了他吧?” 安易寧點(diǎn)頭,“我小姑姑十分喜歡小姑父的。” 楚賢頷首,若是不喜歡信任,也不會將安易寧交給顧輕衍,這可是安家唯一的獨(dú)苗啊。他道,“你近來有沒有給你小姑姑寫信?” 安易寧搖頭,“小姑父不讓寫?!?/br> “那你寫一封信吧!就說我想見見你小姑姑,南陽若是沒什么大事兒,讓她來京一趟?!背t道。 安易寧眨眨眼睛,“小姑父不讓寫?!?/br> “你現(xiàn)在寫,我?guī)湍銕С鋈?,派人送去南陽?!背t道,“不讓他知道?!?/br> 安易寧小心翼翼地瞅了里屋一眼,小聲說,“能行嗎?瞞不住小姑父的。” “能行。”楚賢微笑,“他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困住了,才連信都不敢讓你寫。你只管寫,被他知道了,我兜著?!?/br> 安易寧點(diǎn)頭,“好,那您跟我來,我現(xiàn)在就寫?!?/br> 楚賢頷首,跟著安易寧去了他的屋子里。 安易寧給安華錦寫信早已經(jīng)被練的十分熟練且快速,不多時,一封很厚很厚的信便寫完了,交給了楚賢。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在信的末尾處提了大皇子請小姑姑來京之事。 楚賢收了信,摸摸他的頭,“改日來看你。” “好,大殿下慢走?!卑惨讓幒芟矚g這個大殿下,小大人一般地送楚賢出府。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罩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楚賢與別人不同,安易寧從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他父親的影子,這個大殿下似乎才是最深的那個忘不掉他父親的人,小姑姑從來不外露思念的情緒,即便思念,也是連帶著祖父、二叔一起,沈叔叔也是,崔叔叔也是,表叔也是,但唯獨(dú)大殿下,他不是,他是提到他父親,情緒壓都壓不住地外露,只對父親一個人。當(dāng)然也是因?yàn)樗灰娺^父親一個人,他的伴讀是父親,不是別人。 他想著,當(dāng)年,大殿下與他父親,應(yīng)該是如知己一般的相處。大概就像是伯牙與子期那般?他不太懂,總之,是不一樣的,與表叔提到父親時也不一樣。 顧輕衍自然知道楚賢讓安易寧寫信給安華錦,按捺到楚賢離開,他都沒出手?jǐn)r住。 楚賢從顧家出來后,去了太子府。 楚硯正在等著他。 楚賢見到楚硯后,將安易寧的信放在了他面前,眉眼都是笑意地說,“七弟,我見到寧兒了,他與啟辰長的真是像?!?/br> 楚硯不意外,顧輕衍除了離京與王岸知動起手那次外,走到哪兒都將安易寧帶在身邊,尤其是在他的院子里,安易寧每日大部分時間都與他在一起,京中前一陣子已有人猜疑安易寧的身份,只不過因?yàn)轭欇p衍又是受傷又是養(yǎng)傷如今又是閉門不出,回京后鮮少出現(xiàn)在人前,以至于安易寧跟著他也鮮少楚賢在人前。見的人還是少了些。不知是礙于顧輕衍,還是如何,哪怕安易寧與安啟辰很相似,依舊沒人鬧到陛下面前說上一嘴,或者徹查一二,而陛下,也始終沒瞧見安易寧。 “不過寧兒與啟辰也不大一樣的,性子比當(dāng)年的啟辰沉穩(wěn)很多,跟個小大人一樣,倒是與懷安很相似了,有點(diǎn)兒像顧家人?!背t又道。 楚硯平靜地道,“小孩子很容易受環(huán)境和身邊人影響,他從秀靈山出來,便跟著顧輕衍了,性子漸漸地養(yǎng)的與他相似,也不奇怪?!?/br> 他頓了頓,又道,“但即便是受顧輕衍教導(dǎo),但他骨子里也還是安家人的骨血,總有改變不了的東西?!?/br> 楚賢輕嘆道,“七弟,你對顧家和懷安的意見很大啊。” 楚硯閉了嘴。 楚賢也隱約覺得顧輕衍大約是說對了,對顧家和顧輕衍的看法上,涉及安華錦的事兒,楚硯是有私心偏頗的。他不再說安易寧,而是與他說了他去顧家見顧輕衍后,探出的他的意思。 顧輕衍料到楚硯讓楚賢去見他,楚硯也不例外,他是顧輕衍,除了對付王岸知歪,其余時候,都是算無遺策的。 “七弟,你覺得,大楚的內(nèi)政,該如何改?”楚賢見楚硯聽完顧輕衍的話后,沉默不語,他出聲問。 “大哥以為呢?”楚硯反問。 楚賢想了想,斟酌地道,“我從顧家出來后,想了一路,覺得,七弟趁機(jī)安排自己的人手上去吧!世家一直以來把持朝局,如今懷安借這個機(jī)會成全,讓顧家退,他們二人相爭,正是你施展的時候?!?/br> 楚硯點(diǎn)點(diǎn)頭,“我人手不夠,大哥的人多數(shù)都閑著,頂上來吧!” 楚賢猶豫了,“這不妥?!?/br> 楚硯挑眉,“有何不妥?難道大哥不是誠心幫弟弟?” 楚賢嘆氣,“我自然是誠心幫七弟,但我的人,權(quán)利太大,我怕時日一長,攪亂你我兄弟情分?!?/br> “不會,大哥一直都會在不是嗎?只要你一直在,你的人還能翻了天?我會一直相信大哥?!背幤v地揉揉眉心,“如今也只有大哥能幫我了。” “好吧?!背t被楚硯露出的疲憊之色和最后一句話觸動,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