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重蹈覆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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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深夜住宅區(qū)的街道鮮少有車經過,嚴浩禎將車停在一邊,看著高樓大廈的燈光發(fā)怔,腦海里回盪的還是歐哲修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她當下還來不及追問清楚,他就穿過人群離開了,留下一顆未爆彈給她。 接著童采姿再拉多少人來她面前介紹,她都看不進眼里,嚴浩禎知道她整個人的心思,早在聽見那句話后就不在這了,在搞清楚這件事以前,她根本沒辦法做任何事,最后只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童采姿后,就脫身離開了。 一回神,她已經開車回到他們當初同居的地方。只是已經過了這么久,程堯資產又這么多,也許早就不住在這了吧?嚴浩禎嘆了口氣,笑自己想得太簡單。 打了個方向燈,嚴浩禎正打算離開,車窗忽然被人敲了幾下,她定睛一看,發(fā)現竟然還是幾年前那位警衛(wèi)伯伯,連忙搖下車窗。本想請對方移車的警衛(wèi),看到車內的人也愣了,有些不確定地輕喚道,「……嚴小姐?」 「伯伯,好久不見?!箛篮频澮妼Ψ绞赂舳嗄赀€認得出自己,也有些意外,禮貌地點頭打招呼。 「您是來找程先生的嗎?」警衛(wèi)皺眉關心地問。 「對,想說方便的話,請你幫我通報一下,看我能不能上樓。」嚴浩禎緊握方向盤,儘管有些丟臉,還是咬牙問了出口。 「程先生沒住這很久了啦,你們很久沒聯絡了吼──」警衛(wèi)伯伯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沒在追娛樂消息的他,對兩人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的舊記憶里,那時候沒機會再見嚴浩禎,堵在心里的話如今不吐不快。 「唉,你都不知道你那時候自殺,程先生把你抱下來時有多慌張,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咧,好險你沒出事,不然你們那戶就變成我們這里的第一間兇宅了。」昨天的事情都不見得會記得的年紀,對于幾百年前的每一個細節(jié)倒是印象深刻。 嚴浩禎沉默片刻后問,「伯伯,他搬走多久了?」 「好幾年了啦,你出事后不到一個禮拜就搬走了,什么家具都沒搬,拿幾個紙箱就走了。房子應該沒賣掉,我看那戶后來都沒有人再進出過。」警衛(wèi)伯伯說完,又好言相勸了好一會,才甘愿放她離開。 嚴浩禎本來就鬱悶的心情,在聽完警衛(wèi)伯伯的那些話后,更是難受,整晚翻來覆去沒睡著。本來還以為只有她一個人狀態(tài)不好,隔天在停車場碰見程堯后,她就知道,不只是她,程堯的失眠癥也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方法能解。 程堯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往片場走去,嚴浩禎連忙攔住他,「還有一點時間,和我聊聊吧?!?/br> 「要不是我記憶力還不錯,我會以為這是什么鬼打墻的劇情,上禮拜才發(fā)生的對話,這禮拜又重來一次?!钩虉蚩粗爸S地說,嚴浩禎知道他說的是上次自己才在同一個地點攔截他的事情。 「我們話還沒說完?!箛篮频潧]被他的話激怒,只是淡淡地說。 「又是哪一個部分沒說完?」程堯一臉疲憊地說,看了周遭一眼,兩人的助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退開了,只剩下他們兩人站在原地。 嚴浩禎張了張口,想問他為什么拿錢給歐哲修、拿了多少,最后先說出口的卻還是那句關心,「……你的失眠癥到底有沒有在治療?我看你狀態(tài)越來越差?!?/br>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說就好,不用跟我繞圈子。」程堯本來就沒有的耐心,因為戒斷癥狀和失眠更是所剩無幾,更別提誰關心他都好,就是嚴浩禎不能關心他,他寧愿看她討厭自己,也不想看見她的眼里只剩下憐憫與同情,他多到過剩的自尊,無法忍受。 「好,那我就直接問了,你給我前男友封口費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嚴浩禎知道他現在不肯接受自己的關心,也不想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直接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程堯還沒回答,難以掩飾的直覺反應就已經暴露出了答案。 「你為什么要……?」嚴浩禎不解地問,對方怎么鬧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明明和程堯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有什么理由白白出錢? 答案呼之欲出,她卻害怕真的從程堯嘴里聽見回答,索性不聽,只想把欠他的,能還多少都還給他,「不對,多少錢,我把錢還你?!?/br> 「不用,給了都給了。」程堯看著嚴浩禎恨不得和他再無瓜葛的反應,只覺得心口刺痛不已,又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在意,只能輕描淡寫地帶過,「就當我欠你的?!?/br> 「程堯,我不想欠你。」嚴浩禎見他轉身想離開,立刻擋在他面前。對象是她自己找的,眼瞎的也是她,沒道理拿來給程堯抵那些不存在的帳。 「與其還我錢,你還不如張大眼睛找好一點的男人?!钩虉蚬懿蛔∽约耗菑堊?,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偏偏還是把傷人的話說出口。 「你什么意思?」嚴浩禎是自認有愧,但也不是沒脾氣,任由他繼續(xù)冷嘲熱諷。 「你覺得我什么意思?」程堯直視她的目光,想起她用什么眼神看自己,又是用什么眼神看那些前男友,在忌妒與不甘之中坐困已久的心,終于按捺不住,彷彿急于宣洩的閘口,將這么多年想說卻沒立場說的話全說了出口來。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爛嗎?既然覺得我爛,不是應該要找一個比我好的人嗎?為什么一個比一個爛?如果不想欠我、不想讓我干涉你的事情,你早點找到好男人不就好了?為什么總是從垃圾桶里撿男友?」 嚴浩禎原先的怒火,在程堯一句接著一句的質問下被澆熄。他看似嘲諷的話語里,每一句話卻都是淺而易見的關心。她不應該消氣的,卻控制不了自己,只能傻傻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兩人凝視著彼此,誰也沒開口。程堯看著嚴浩禎傷心又失落的表情,心里又愛又恨,再也克制不了衝動,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就吻了上去,他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他根本壓抑不住那些情緒,無論是氣她還是氣自己都好,更多的還是忌妒與不甘心。 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句又一句的話,背后沒問出口的是什么──她都愿意給那些垃圾機會了,為什么不愿意給他一個機會重新開始?既然她不想重新開始,那無論他是死是活都不要關心他,不要接近他,這樣他就能繼續(xù)假裝沒有她,他依舊能過得很好。 嚴浩禎第一秒只能睜大雙眼,看著眼前吻著自己的人動彈不得,她應該要覺得噁心,應該要氣憤地直接推開他,眼角的淚卻搶先所有應該有的情緒落下,她不愿意承認的是,她竟然感到一絲懷念與釋然。 在程堯睜眼準備松手時,嚴浩禎伸手捧住他的臉回吻,感覺程堯僵住一秒,接著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這不是他們分手后的第一個吻,卻比戲里、戲外擁有過的任何一個吻都更加激烈,彷彿要將遲了八年的親密,連本帶利地一次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