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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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交代到一半,胤祺卻像是驀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忽然微亮,忍不住輕笑道:“是了,我怎么忘了這么大一只肥羊,他剛可還敲了我十兩銀子呢——你們倆回去只管放手采辦,銀子想來該是管夠的,咱這一回先抄家后做事兒,不愁錢不夠花?!?/br> 雖說早知道自家五爺絕不是個任人坑錢的主兒,可前頭才被坑了十兩銀子掉頭就直接興致勃勃計劃著抄家,這樣毫不收斂的直白報復(fù)卻還是叫施世綸忍不住的背后微緊,忙不迭應(yīng)了,卻也在心里頭暗暗下定了決心——哪怕是去坑萬歲爺,也絕不能自不量力地跑來招惹這一位五爺??恿巳f歲爺最多就是找個什么茬給撤職查辦,過不了倆月就能再給提拔回來,興還能比過去升上半級,可若是真坑了他們這位看上去脾氣頂好的五爺,不被掉頭往回坑到褻褲都不剩,是根本不必想著全身而退的…… 施世綸跟李衛(wèi)才離開沒多久,郎三便興沖沖地趕了回來,說是要帶胤祺去見一見何焯,就領(lǐng)著兩人出了茶樓,一路往貢院趕去。胤祺一路不動聲色地與他打聽著這些日子的盈余,越問下去心里便越覺踏實——畢竟氣也氣過了,惱也惱完了,總得盡快想個法子叫這鄉(xiāng)試順順利利地進(jìn)行下去。如今老十跟鈕鈷祿家辛辛苦苦折騰得這一大攤子,在他眼里卻已徹底成了個取之不盡的銀庫,左右也是從考生身上賺來的錢,繞上一大圈子再投回考生身上去,倒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這濟(jì)南府的貢院因著是孔子故里,與別處的都有所不懂。院中多是參天古木,又處處是碑文塑像,見著便有十足的深厚底蘊(yùn)。胤祺見過了幾次江南貢院里頭精致的小橋流水,卻還是頭一回見著這北方貢院的大氣渾厚,在至公堂外頭站定,等著郎三進(jìn)里頭去通傳,望著那匾額上頭鐵畫銀鉤的剛勁字體,終于忍不住極輕地嘆了一聲:“可真是正經(jīng)的斯文地方,只可惜沾了滿地銅臭——若是不想辦法灑掃干凈,孔老夫子可是要托夢罵人的……” 話音才落,郎三已滿面笑容地迎了出來,示意胤祺二人跟著他進(jìn)去。穿過正堂敲開了書房的門,胤祺才往里走了半步,就見著里頭原本帶著淡然笑意的中年人神色忽然凝滯,眼中閃過一抹隱隱的驚恐,竟是半晌才堪堪定下神來:“二位——公子,請了……” 胤祺含笑略一頷首,便緩步進(jìn)了屋坐下。他不曾見過這個何焯,不過既然是老八的心腹門人,想來身份也不會太低,在京中待的日子也不會太短,說不準(zhǔn)就會在哪兒見過他。見著面認(rèn)了出來卻也不算稀奇,倒也沒有什么再裝下去的必要了。 見他不言語,何焯心里頭更是涼了三分。把郎三打發(fā)了下去,自個兒合上門轉(zhuǎn)過身來,快步到了他面前細(xì)細(xì)端詳一陣,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朝他恭敬拜倒:“下官何焯——給五爺請安……” 眼見著還有不到兩天就要入闈了,胤祺已急到恨不得當(dāng)場叫何焯給他變出個新考題來,自然也沒工夫再玩兒什么微服私訪的把戲,這回原本就是打算殺過來直接挑明身份立場的。見著何焯道破了他的身份,卻也并不如何驚訝,只是抬手略一虛扶,意味深長地淡淡笑道:“何大人不必多禮,你是八爺?shù)拈T人,到也犯不著跟我這兒作勢的這般恭敬……” 何焯是接著八阿哥從京里頭遞出來的信兒了的,知道這位五爺如今承了巡考的差事四處巡查,卻也沒想到居然真就能趕得這么寸。再聽著這敲打之意甚濃的話,只覺著遍體生寒,重重磕了個頭,伏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五爺這話,實在折殺下官……” “我沒見過何大人,卻也聽厚庵先生提過,說何焯治學(xué)嚴(yán)謹(jǐn),又性情剛強(qiáng)寧折不彎,是個很有骨氣的讀書人。當(dāng)初開罪了徐乾學(xué)被人排擠,六場科舉不中,還是皇阿瑪南巡的時候由厚庵先生推薦,皇阿瑪親自考試過,親自賜的舉人?!?/br> 胤祺淡淡一笑,不動聲色地緩聲說了一句,又替地上跪著早已汗流浹背的人體貼地打了兩下扇子,微俯了身溫聲道:“何大人在科舉這條路上走的不順,已嘗盡了受人排擠、刁難之苦。如今一朝翻身揚(yáng)眉吐氣,便要叫這些個無辜學(xué)子也試一試自個兒當(dāng)年走投無路的感受么?” 他的語氣極溫和耐心,面上也仍是帶著淡淡笑意的,可周身的氣息卻隨著他的話一寸寸冷了下來,那一雙眼睛明明彎成了個柔和的弧度,眸光卻已是一片清冷漠然。何焯膽戰(zhàn)心驚地連道不敢,只覺著面前仿佛真坐了一位傳說中的閻王爺,心中一片忐忑緊張,打著哆嗦低聲道:“五爺,下官——” “多余的話便不必說了,我今兒來不過是想問大人一句——若今年秋闈仍然照常,以大人才學(xué),可否能在開考之前,重新想一套題目出來?若是大人想得出來,這主考也不是就不能接著做下去……” 何焯聞言愕然抬頭,心中掙扎數(shù)番,終于還是橫下心又朝地上磕了個頭,咬牙低聲道:“下官無能,有負(fù)五爺厚望。” 主考官在開考前與考生暗通款曲、泄露題目,本就是輕則丟官重則掉腦袋的重罪。就算胤祺愿意暫且放過他,也不過是多撐過一個秋闈罷了,待到鄉(xiāng)試結(jié)束,少不得還是要秋后算賬的。可若是改了題目,十爺賣出去的那些試題就都作了廢,少不得要受多少的怨念罵聲,八爺本就是為了借著這科舉的機(jī)會收攏力量、積攢人脈,三年才有一次的機(jī)會,若是這一次的名聲一下子跌到谷底,說不準(zhǔn)還要多少年才能緩過來。 “你倒是忠心?!必缝鞯曅α艘痪?,手中折扇忽然合攏,輕輕敲了敲何焯的脖頸,“你就不怕——我停了今年的秋闈,把你們一應(yīng)人等都撤職查辦,害得你們丟了這大好的性命?” 何焯的目光閃爍了幾回,忽然閉上眼苦笑一聲,認(rèn)命地抬起頭啞聲道:“何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只是——只是京中孤女,實在放心不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身為一任主考,卻放任毒蟲滋生,眼見著這科場變成了錢場,在下心中亦如刀割。若是五爺能有辦法將小女搭救出來,何焯拼上這條性命,也愿意再重出一套新的題目!可是小女就在八爺府中,要帶出來簡直難如登天,何焯不懼一死,卻不忍牽連無辜幼女……” 這事胤祺卻也是聽李光地提過的,說是何焯父喪回家奔喪,留下孤女無人照料,八福晉便主動給收留在了府中,據(jù)說親自照料極為盡心,諸般待遇更是與府中格格一般無二。當(dāng)時說起來不過是笑嘆一句所謂收買人心不過如此,可如今聽著何焯言語中所指,竟是隱隱暗示著女兒被扣在京中成了人質(zhì),所以才不敢不替老八賣命…… 跪在地上的人字字泣血大義凜然,旁人聽了只怕都難免動容。可落在胤祺眼中,這一份擱在前世只能歸入瓊瑤阿姨旗下馬派著名表演模式的風(fēng)格實在有些用力過猛,反倒難以叫他生出什么同情之心來:“何大人不必如此,令嬡在八弟府中過得好好的,若是我真如你所愿,把人‘救’了出來,才反倒是連累了她——您說是不是?” 何焯神色微凝,原本大義凜然的姿態(tài)尚未來得及褪去,只是僵硬地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還不待想出什么新的話來說,書房的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老爺,茶來了?!?/br> 幾乎是在聽見這句話的下一刻,何焯的神色居然也跟著明顯地放松了下來,原本端著的架勢也徹底散了。竟是不等胤祺說話便自個兒起身,輕輕撣了撣衣擺,長舒一口氣輕嘆道:“五爺不愧目光如炬,下官佩服之至。只是——下官此身此命都系在八爺身上,不得不行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 隨著他的話,書房的門忽然砰地一聲被人大力推開。十來個氣勢洶洶的刀斧手打外頭一窩蜂沖了進(jìn)來,外頭也隱隱傳來兵戈碰撞之聲,竟是將胤祺與貪狼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第159章 天師 “何大人——我一直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什么給了你們一種對我下手很容易的錯覺……” 胤祺像是全然不在意那些個刀斧手一般,不緊不慢地打著扇子,百無聊賴地輕嘆了一聲:“連老八都不敢對我下手,你就那么有把握——你動了我,還能全身而退?” “您是微服私訪,冒領(lǐng)鈕鈷祿氏子弟之名而來,下官不知您確切身份,疑為歹人……” 何焯咽了口唾沫,抖著嗓子低聲應(yīng)了一句。胤祺幾乎要被他逗得失笑出聲,輕嘆口氣無奈搖頭道:“何大人,您是覺著……若是您真?zhèn)宋?,皇阿瑪會有耐心聽您解釋過這些個話兒,就不滅你家九族了么?” “九族已只余在下與一孤女,如今小女幸得八爺垂憐,已改換身份入了王府,何焯一條賤命死不足惜——若是能有幸送五爺一程,卻也算是得以青史留名了?!?/br> 何焯苦笑一聲,眼中忽然閃出些近乎癲狂的執(zhí)念亮芒,正要揮手示意刀斧手撲上來,胤祺卻忽然橫扇叫了一句停:“先等等——何大人,可否容我先說最后一句話?” 何焯狐疑地盯著他,忍不住懷疑起他會不會又有什么花招,卻又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可轉(zhuǎn)圜的余地,猶豫片刻還是微微頷首道:“五爺請講?!?/br> 他本以為胤祺會說些什么光明正大的場面話,或是索性絕望地留下什么遺言,誰知胤祺卻只是不緊不慢地從椅子里頭起了身,活動了兩下手腕,對著那群刀斧手一本正經(jīng)道:“你們動手的時候,多少給我留兩個行不行?自打換了這把扇子,我還沒試過身手呢……” “不成。主子您還是好好兒歇著吧,下回再有這事兒我們再給您留著,啊?!?/br> 貪狼半哄半勸地應(yīng)了一句,把他按回了椅子里坐下。何焯茫然地望著眼前的情形,只覺著心中隱隱生出些不安,正要開口下令,身側(cè)的刀斧手竟忽然自個兒先打了起來。定睛細(xì)看時,才發(fā)覺里頭竟是不知何時混進(jìn)去了四五個陌生的面孔,出手凌厲毫不留情,相互之間配合得更是極為默契。不過片刻的功夫,除了那幾個陌生人,剩下的刀斧手竟都已被砍瓜切菜般按倒在了地上。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何焯嚇得幾乎肝膽俱裂,踉踉蹌蹌地?fù)涞介T口朝外頭一望,卻見著外頭竟只有一個黑衣青年,正托著腮百無聊賴地把兵器敲著叮當(dāng)作響。一見他撲了出來,便沖著他友好的揮了揮手里的寶劍:“何大人,閑著呢?” 望著那劍鋒上隱隱的寒芒,何焯只覺著自己的心口竟也像是被一柄透著寒氣的寶劍穿透了似的,緊攥著胸口的衣物艱難地張了張口,忽然跌跌撞撞向前猛地踉蹌幾步,便無聲無息地栽倒了下去。 “廉貞,在外頭干什么呢?” 胤祺到底也沒撈著耍帥的機(jī)會,正無聊地打著扇子看熱鬧,卻見何焯才跑到門口居然就倒了下去,不由好奇地起了身,朝外頭望了一眼。廉貞拋了手里的劍拍拍衣裳起身,無辜地?fù)u搖頭道:“破軍說要制造一些緊張的氣氛,我就在外面適當(dāng)努力了一下,何大人大概也是被這王霸之氣所懾……” “抬下去看著救一救吧,救活了最好。別叫他自殺,我還打算回京去問問老李呢,好好兒的先生,怎么教出來的學(xué)生居然這么不成器,搞個刺殺都搞成了笑話。” 胤祺淡聲吩咐了一句,也不再看地上狼狽的一干人等,領(lǐng)著貪狼便往外頭走去:“雞殺完了,出去看看猴兒都嚇得怎么樣了去——副考官都糾集起來了么?” “都在邊廂等著您吩咐呢,我在外頭把門鎖上了,不過聲音大概都聽得挺清楚?!?/br> 廉貞引著他到了偏廂,這才將外頭的門栓打開。里頭的四個中年文士俱是面色蒼白坐立不安,一見著胤祺打外頭進(jìn)來,紛紛遲疑著站起了身,直到見著胤祺把巡考的御牌亮了出來,才總算恍然大悟,忙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下官參見巡考大人!” “起來罷,主考官何焯收受賄賂、泄露考題,與考生暗通款曲,已被本官奉旨革職關(guān)押,由本官代理主考。眼下還請諸位集思廣益,盡快合力編出三套能用的新考題來做替換備選,為保試題絕對嚴(yán)密,在開考之前,只能委屈諸位暫且住在這至公堂里頭,衣食住行都有濟(jì)南府照應(yīng),諸位盡可放心。” 胤祺淡淡掃了在場諸人一眼,身后屋門半關(guān)未關(guān),恰有侍衛(wèi)拖著了無生氣的何焯從外頭過去,有眼尖的一眼瞅見了,心里頭便是咯噔一聲——看來這一回是真真正正要上真章了,無論是什么太子黨、八爺黨,有這個心思的還是沒這個心思的,卻也都不得不把所有的念頭都吞回肚子里頭去,盡心盡力地把這三套新考題編出來。如若不然,這何焯的報應(yīng)只怕就要落在他們的頭上了…… 在胤祺的雷厲風(fēng)行之下,濟(jì)南府的差役迅速進(jìn)駐了貢院,將整個至公堂都嚴(yán)嚴(yán)實實地監(jiān)管了起來。何焯、郎三私邸被抄,又順著這一條線連拔起了十來個扎在山東科場里的釘子,抄出來的金銀散了滿滿的幾個大院子,竟是足足用了五架牛車才拉完。 人們還是頭一回見著那拿著牛車?yán)鹱佑未蠼值?,都好奇地在后頭走一步跟一步地看著熱鬧。差役走一段就敲一聲鑼,大聲把這主考官配合當(dāng)?shù)厥考澪璞住⑹帐芸忌V賂的事兒廣而告之,又細(xì)細(xì)地解釋了這些銀子都會花回貢院的學(xué)子們上頭。說是這一回的秋闈,官府不光包吃飯,還免費給發(fā)放文房四寶,考生啥都不用帶,只要帶著個腦子進(jìn)去好好兒的考試,剩下的全用這些個銀子來置辦,一定能把大家照顧得好好兒的。 有心人一聽便猜得出這是為了防人作弊了,有些人忍不住的揚(yáng)眉吐氣高聲稱贊,有些人卻是忽然灰溜溜地安靜了下來,四下里望望見無人注意,便快步朝家里頭趕回去。 “這一回貢院可算是做了件像點樣子的事——早就應(yīng)該這樣!咱們這里可不是別的什么普通的地方,這些年來那些人仗著有錢有勢,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孔圣人總算是看不下去了!” “哪里是孔老夫子看不下去,看不下去的是咱們這一回的巡考大人,那位有名的土豆王爺——你們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直隸蝗災(zāi)的時候?咱們濟(jì)南府也跟著遭了災(zāi),誰知道人家直隸吃著那位五王爺叫種的土豆,日子過得比咱還強(qiáng)上幾分,都沒怎么用得上朝廷的救濟(jì)……” “原來是那一位,怪不得如此為了咱們寒門子弟著想!這下可好了,那些個富家的貴公子哥們個個都自作聰明,給人家送白花花的銀子,就為了買一個能把夾帶塞進(jìn)糞門里頭的東西,這算是哪門子的讀書人?可實在是‘糞門藏書,盡寫屁話’!” 胤祺特意換了身尋常士子的衣裳,帶著貪狼跟施世綸混在人群里頭聽著熱鬧,忍了又忍卻還是苦笑著郁郁一嘆:“我還是覺著——我將來就算是能在史書上留點兒名,留的只怕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名聲……” 先是什么“病閻王鬼見愁”,再就是這接地氣的“土豆王爺”,也不知等這科場的案子一了,他又會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外號來。尤其是再回想起前世那些個飽含著粉絲們愛意的昵稱,偶像包袱幾乎已經(jīng)掉完了的前影帝依然覺著無比心塞,也終于深刻意識到了古代跟現(xiàn)代的吃瓜群眾在取外號水平上的巨大差異。 “五爺胸懷社稷心系百姓,??四俏辽裥」?,大家伙起這么個諢號也是心里頭跟您親近,爺也甭太發(fā)愁了。” 施世綸笑著應(yīng)了一句,望了一眼那幾輛遠(yuǎn)去的的牛車,卻又忍不住擔(dān)憂地低聲道:“爺,不知那換考題的事——” “已叫他們?nèi)ゾ幜?。咱們兩邊兒一起下手。那邊我已?jīng)叫人把出題的考官們都保護(hù)了起來,不準(zhǔn)隨意外出或是同外人接觸。這邊兒暫且還不能聲張,等進(jìn)了考場再說,免得有人事先再動什么心思?!?/br> 胤祺心里頭倒是早有了定計,不急不緩地應(yīng)了一句,又輕笑著搖搖頭道:“李衛(wèi)這小子倒也會辦事,居然還想出了這牛車?yán)@街的主意。叫他這么一鬧騰,原本不過是抄了幾戶人家的事罷了,如今卻已成了滿城歡慶大快人心的大喜事——有這么一出兒保底,好歹能撐過這不到兩日的功夫,秋闈前暫且還用不著再擔(dān)憂人心浮動的事兒。只要秋闈能順利開考,旁的事就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br> “是?!笔┦谰]點了點頭,略一猶豫才又道:“可要叫巡撫大人下令,將濟(jì)南府四門封鎖?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消息一定早就傳了出去,若是攔得及時,或許還能拖延一陣,暫且不叫京中那幾位知道……” “不必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總歸早晚都是要知道的?!?/br> 胤祺搖搖頭淡聲應(yīng)了一句,眼中閃過些復(fù)雜的光芒,微抬了眸緩聲道:“我也恰好想要看看——在知道我在山東做的這些事之后,他們又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來……” —— 濟(jì)南與京城畢竟隔得太遠(yuǎn),消息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即刻就送得到。遠(yuǎn)在京城的八阿哥還不知道下頭出了這么大的事,只不過縱使他知道了,只怕也一時無暇理會——畢竟他府中此刻儼然正坐著一尊比舞弊案還叫他頭痛的瘟神,只要應(yīng)對得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被一并卷進(jìn)去絞得粉身碎骨。 “張大師——那一日我已說得很明白了。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我只助你一次,往后咱們再無干系?!?/br> 胤禩蹙緊了眉,臉上早已不見了往日的從容溫和,眼中甚至帶了隱隱的焦躁與不安,來回地走了幾步又猛然站定,深深地盯住了面前那個仿佛仙風(fēng)道骨氣定神閑的道士:“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可否坦蕩地說出來——若再這般藏頭露尾、遮遮掩掩,休怪本貝勒不講情分!” “這就對了,八爺本就不該屈心抑志地壓抑偽飾著自個兒的心性,殊不知您頭頂這真龍之氣原本升騰不斷、流光溢彩,卻就在您這年復(fù)一年的壓抑里頭日益消磨,眼見著就要消散殆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