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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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詩胤祺是聽過的,隱約還能記著是有“孤篇壓全唐”之稱的那一首《春江花月夜》里頭的一段,叫吳儂軟語柔和成了一片溫軟的韻律,竟是莫名的叫人跟著覺得放松安寧。寒意被身后的溫暖盡數(shù)驅(qū)散了,聽著耳畔婉轉(zhuǎn)輕柔的小調(diào),倦意便一點點地涌了上來。 纖長的鴉睫撲閃了幾下,終于不堪重負(fù)似的緩緩合上。貪狼微低下頭,看著自家的小主子本能地挪著身子,把自個兒蜷成了一小團(tuán)兒,老老實實地窩在他的壞里頭。簡直像是只睡得舒服了便滿足不已的貓一樣,清秀的眉眼也跟著舒展成了個放松的弧度。 望著那個輕柔的笑意,貪狼只覺著自個兒的心底竟也像是被什么給戳了一把,又酸又軟的一片柔和。放輕了動作把被子扯過來,小心翼翼地把懷里的小主子裹了個嚴(yán)實,心里卻在盤算著明兒一定得尋些軟和又保暖的棉被裘皮回來,最好再添個湯婆子,早早兒的就把床鋪給焐上——這么一來,等主子再躺下歇著的時候,想來便準(zhǔn)能要比現(xiàn)在舒服的多了…… 念叨著不知自家皇阿瑪冷不冷的胤祺卻還不知道——他家皇阿瑪此刻卻也正沒有半點兒的睡意,正對著那一輪圓月輾轉(zhuǎn)反側(cè)后悔不已。心心念念地?fù)?dān)憂著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平安,又有沒有好好歇著好好吃飯,有沒有有把自個兒毫不顧惜地給累得垮了。 “萬歲爺——您放心吧,回報說阿哥沒受著傷,倒也虧得四阿哥反應(yīng)果斷……” 梁九功試探地輕聲開口,卻還是對形勢嚴(yán)重估計不足,眼睜睜看著萬歲爺含怒猛地翻身坐起:“那個臭小子——可真是越來越本事了!竟敢不跟朕說一聲,自個兒跑出去引刺客,是嫌自個兒的命不夠大么?!只怕還是關(guān)的不夠,等朕見著面兒,非得再關(guān)他個十天半月的,誰勸都不管用!” 梁九功忙不迭地俯身應(yīng)著是,卻在心里頭忍不住地翻了翻眼睛——他可是早就習(xí)慣了,萬歲爺也就能在沒見著阿哥的時候威風(fēng)兩下。等一見著面兒,若是那小祖宗再有哪兒不舒服,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揣懷里頭,哪還舍得給關(guān)起來?還十天半個月,要真十天半個月的見不著面,最先想得挨不住的準(zhǔn)還是他們這位現(xiàn)在怒火萬丈氣勢洶洶的萬歲爺。 果不其然,這凌厲的氣勢不過只持續(xù)了幾息,就驀地?zé)o力頹然了下來??滴跆秩嗔巳囝~角,望著外頭的月亮輕嘆了口氣道:“這江南的冬天連個地龍火炕都沒有……再怎么也該叫曹寅盤個炕的,那臭小子睡覺的時候最怕冷了,也不知這幾天能不能睡得好……” 這倒確實是個頂要緊的問題,況且以梁九功對那位小祖宗的了解,這答案也顯然該是睡不好的。只是心里頭這么想著,嘴上卻萬萬不能這么應(yīng),只能硬著頭皮寬慰道:“萬歲爺放心,曹大人一向都最是用心恭謹(jǐn),想來是絕不會叫阿哥受苦的……” “曹寅再是用心,也總不能靠用心給他發(fā)光發(fā)熱罷?”康熙嘆了一聲,又扶了額低聲自語道:“早知道就該給他賜兩個侍妾,反正也差不了幾年就到歲數(shù)了……” ……?? 梁九功被自家萬歲爺奇異的思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結(jié)巴了半晌才總算憋出句完整的話:“萬歲爺……要侍妾,給阿哥做什么?” “看你那個眼神——你懂什么!”康熙笑叱了一句,搖了搖頭無奈道:“那還只是個半大的娃娃,朕還真瘋了不成?不過是想能有個人替他暖暖身子罷了……” “萬歲爺圣明……要不奴才明兒替萬歲爺傳旨過去,叫曹大人給阿哥——尋,尋上兩個?” 梁九功訥訥地應(yīng)了一聲,忍不住在心里頭委屈地抹了一把淚——他當(dāng)然不懂了,這又不能怪他…… “罷了,這外頭的總不放心,還是來日再說?!?/br> 康熙自然不知道他心里頭的百味雜陳,只是擺了擺手否了這個提議,又驀地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嘆息道:“一個兩個的都是通曉了人事就變了性子,老大是這樣,太子也是這樣——懷里抱著人了,這心思轉(zhuǎn)的也就多了,主意也越來越正。就當(dāng)是朕的私心,也不舍得這么早就把小五兒給親手推出去……” 這就又不舍得了,也不知前兒是不是咱們?nèi)f歲爺要給阿哥娶福晉。梁九功目不斜視地俯身應(yīng)著是,忍不住在心底里搖了搖頭。 不是很懂你們這些要和女人一塊兒過的人,哼。 第96章 誤會 雖然不懂需要女人的男人是什么心理,但對于需要兒子的萬歲爺?shù)男那椋壕殴o疑還是非常懂的。 這才幾天沒見著面兒啊,萬歲爺都開始琢磨著這就啟程繼續(xù)南巡了——誠然,想兒子固然是一個因由,那刺客卻也實在來得忒是時候了。萬歲爺這兒正跟太子倆人冰釋前嫌握手言和呢,偏生趕著這時候傳來了前頭五阿哥遇刺的信兒。還沒等梁九功想明白這遇刺跟太子能有什么關(guān)系,就眼睜睜看著原本都快重歸于好的父子倆就這么再一次的徹底鬧掰了,氣氛居然比上一回的還嚴(yán)峻得叫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九功……你說,朕是不是確實對太子太苛刻了些?” 靜默了許久,康熙才忽然低聲開口,神色也仿佛帶了些無奈的消沉跟黯然。梁九功下意識打了個激靈,忙要搖頭,卻又猶豫著頓住了,憋了半晌才低聲道:“奴才不敢說……” “赦你無罪,說說吧,朕這幾日心里頭也亂得很。” 康熙苦笑一聲,靠在榻邊輕輕揉著額角。梁九功忙湊上去替他披了件兒衣裳,又放輕了力道給他慢慢捶著背,斟酌著低聲道:“奴才斗膽……這世上任何人都終歸沒法兒面面俱到,太子爺要精研國政,要博聞強識,要處處都比別人強,這些個事兒已經(jīng)占盡了他的心思了——況且太子爺打小兒就是這么個身份,打從懂事起,這一切就都是他的,所以他根本也用不著學(xué)去怎么爭、怎么討。您若是再求著他跟阿哥似的貼心懂事兒,只怕,只怕也未必就能有好結(jié)果……” “你說的這些話,朕又何嘗不知?只是——小則為家,大則為國,太子性情偏激任性,為人子倒也罷了,朕也不是不能包容他??扇羰且粐恢w貼,不心懷仁慈,又如何能愛民如子,如何能寬待臣下呢?” 康熙長嘆了一聲,忽又苦笑著微微搖頭,壓低了聲音嘆道:“朕刻意冷了他這些日子,也是存了借此事磨磨他的性子念頭。本以為可叫他學(xué)會適時地忍耐服軟,可如今看來,若是再往狠里打磨,只怕就保不住了……” 梁九功聞言打了個冷顫,深深低下了頭不敢搭腔??滴鯀s只是搖了搖頭無奈一笑,輕嘆過,太子從未想過要他的命——朕這一次依然信他,也信太子。朕知道這帝王家自古無情,可朕不信……朕的這些個兒子竟也會為了這些個身外之物至血脈親情于不顧,以至刀劍相向手足相殘?!?/br> 梁九功知道這些個話兒是任何人都聽不得的,心中一時又驚又懼,慌忙伏在地上深深拜倒??滴鯀s只是靜靜望著窗外的月色,平靜地緩聲道:“清河縣乃是河南三省治中所在,連夜著于成龍馬齊速至清河縣,佐太子于此主持賑災(zāi)事宜——他那通政司的官印可帶著呢么?” “回萬歲爺,阿哥先前走的時候說是以防萬一,就把于大人的官印又給——又給借走了……” 梁九功心虛地應(yīng)了一聲,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同情了一把這位于大人永遠(yuǎn)跑腿兒的命,卻聽上頭萬歲爺輕笑了一聲道:“那個臭小子,這是攛掇著朕再給他升官兒呢……罷了,于成龍來回跑了這么多趟,功勞苦勞都攢了不老少,也是該好好兒的賞一賞。叫他代領(lǐng)直隸總督罷,若是這一回能輔佐太子將差事辦得好,就擢吏部批文定下來?!?/br> 還有這等好事兒?后知后覺的梁公公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忙應(yīng)了一聲便打算出去傳諭,卻又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猶豫著道:“萬歲爺,您這般安排,咱可是——打算接著南巡了?” “總不能老留在這兒,二月初就得回返京城準(zhǔn)備春獵事宜,再耽擱下去,等回去這春都開完了。”康熙淡聲應(yīng)了一句,將披著的衣服遞給梁九功,又由他扶著緩緩躺下,“等他二人明日一到,咱們便啟程吧。九功,你替朕和太子說一句——就說朕沒有不信他,叫他不要多想,只管好好辦事兒,辦好了咱一道回去?!?/br> “喳?!绷壕殴p聲應(yīng)了,又小心地替著萬歲爺攏好了被褥,熄了燈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剛松了一口氣,眼前就冷不丁冒出了個黑影來,嚇得險些就要大叫刺客,卻被那影子一把捂住了嘴:“梁公公,是我——” “廉貞?”梁九功挪開他的手,驚魂未定地瞅著這個永遠(yuǎn)神出鬼沒的暗衛(wèi),撫了撫胸口低聲道:“你不是替阿哥送信兒的嗎,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替阿哥送信兒啊。”廉貞學(xué)著他的語氣應(yīng)了一句,又扯著他的袖子到一邊蹲下,從懷里掏出半條烤兔腿來塞給他,“梁公公,少主傳話回來說——請您能拖就拖兩天,別忙著叫皇上下去,他腕子上的傷一時半刻的好不了,可也怕藏不住……” “……”梁九功哭笑不得地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口才苦笑道:“巧了,萬歲爺剛傳話兒下來說——叫一天都不拖了,明日就啟程下去……” “那我就管不了了??倸w話我?guī)У?,您收好,回頭少主總不會怪罪我的?!?/br> 廉貞的反應(yīng)倒是平靜得很,微笑著拍了拍梁九功的肩,轉(zhuǎn)身便快步?jīng)]入了夜色里頭。梁九功望著他的背影怔了半晌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張口就要喊,卻又想起屋里頭萬歲爺剛歇下,忙狠狠地一閉嘴。只聽著嘎嘣一聲脆響,便捂著腮幫子一臉痛苦的蹲了下去。 看來——這是又得添上一百只兔子了…… —— 天剛破曉,就見著一架風(fēng)塵仆仆的馬車停在了曹府的側(cè)門。 早有下人守在門外頭,一見著馬車停下便快步迎了上去,恭敬地扶著里頭的中年人下了車。來人看著不過三十出頭,眉目端正儒雅,眼里卻帶了隱隱的急切之色:“你們家老爺可起了?” “回大爺?shù)脑?,老爺起了,正陪著那位爺用早飯呢——老爺特意留了話,叫您千萬不可因年歲而對那位爺心生輕視,說這來的是位祖宗,能要命也能救命的……” “都在那位爺下頭做了這么久的事兒了,哪還敢心生輕視?”來人苦笑一聲,攏了攏披風(fēng)便快步朝里頭走去。蘇州幾百年來都是織造重地,這次的緙絲也是多半兒壓在了他身上,緊趕慢趕才總算是迎了過來,卻也錯過了頭天的接風(fēng)宴,硬生生給耽擱到了第二日才來拜見。只望那位爺能是個寬仁大度的,千萬別因此心生不滿才是。 穿過后院回廊,又過了三道拱門,便到了堂屋的外頭。曹寅聽著下人傳報便迎了出來,一見著外頭來人,便忙快步迎了過去:“旭東,四阿哥也在里頭——爺叫咱別當(dāng)著人家叫,你進(jìn)去便按著尋常法子拜見也就是了,回頭兒我再找機(jī)會給你引薦。” “好,我們快些進(jìn)去。”李煦點了點頭,隨著他一塊兒進(jìn)了堂屋,便一眼見著了桌旁坐著的那兩位小阿哥。一個眉目精致面色清冷,周身氣勢沉靜不怒自威,明明年紀(jì)尚小,卻已叫人不由生出些小心跟敬畏來。另一個卻是生得清秀柔和天生含笑,正探身給邊兒上的兄弟夾著什么菜,忽然拉著他小聲嘀咕了兩句,那清冷的少年眼里的光芒便柔和了下來,唇邊也泛起了些無奈又縱容的笑意。 “……”李煦茫然地眨了眨眼,只覺著這兩位小阿哥哪一個都不是凡類,說哪個是“那位爺”都準(zhǔn)有人信,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問候。曹寅扯了他一把,快步上前俯首見禮,又朗聲道:“臣妻兄、蘇州織造李煦,見過二位阿哥!” 愛新覺羅家家教,有哥哥在一般用不著弟弟說話。胤祺沖著他淡淡笑了笑便繼續(xù)專心用飯,偶爾夾兩筷子覺著滋味好的塞進(jìn)自家四哥的碗里,竟像是全然不在意面前這人的來頭一般。胤禛心里已大概清楚這人也是奔著自個兒這個弟弟來的,可胤祺打定了主意不招呼,他卻也只好無可奈何地頂了上來,略一抬手作勢虛扶,微緩了聲音道:“李大人一路辛苦,免禮吧?!?/br> 李煦忙俯身連道不敢,暗自揣摩著這一位開口的阿哥,卻依然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總管織造府的那一位頂頭上司。胤祺瞅著他糾結(jié)忐忑的模樣,卻也是忍不住輕笑搖頭,暗道這一個兩個的不愧都是官場的人精兒,這么挖坑竟也終究沒掉進(jìn)套里去:“李大人可用過早飯了沒有?不妨坐下一塊兒吃些,有什么事兒填飽了肚子再說也不遲。” 總算聽著了句還算明顯的暗示,李煦卻也是終于松了口氣,神色也自如了不少,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才跟著曹寅一塊兒入座。小心翼翼地陪著這兩位小阿哥用過了早飯,瞄著那一位瞅著好脾氣又面善的小主子,心里頭也終于暗暗落了定——不論怎么說,可算是沒趕上那位看著就不好伺候的冷面阿哥,若是跟著那么一位冰塊兒似的主兒辦差,可也有他們好受的了。 用完了早飯,曹寅便會意地派了下人陪四阿哥去江寧城里頭轉(zhuǎn)轉(zhuǎn),又將胤祺給迎進(jìn)了書房里頭。這一回胤祺倒是早做好了準(zhǔn)備,淡定地望著第二個人拍了袖子利落的跪在自個兒面前請安,總算是沒再被嚇得倒跳出去,含笑將李煦扶了起來:“都是為朝廷分憂的,用不著這般多禮——先前單曹大人一個的時候沒來得及說,你們雖算是我的門人,可也該知道,我是個只知道為皇阿瑪辦事兒的,你們也同樣該是一門心思為皇阿瑪做事兒才對。有什么旁的不該動的心思,我沒有,你們也永遠(yuǎn)不要有,明白嗎?” 他知道自個兒面相生得柔和,再怎么作出那嚴(yán)厲的樣子也不如自家四哥一瞪眼睛管用,索性也不再頑抗,只依舊溫聲含笑眸色淡淡,語氣卻隱隱透出些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來。下頭跪著的兩人卻也是暗自心驚,忙一頭磕在地上,口中連道著不敢,生怕沾上這碰一碰就能要了人性命的天大罪名。 李煦心知這話兒多半還是說給自個兒聽的,忙上前跪了一步,又俯下身誠聲道:“五爺不知——我們幾個本就是萬歲爺親自挑選出來,替萬歲爺看著這大江南的……因為是為萬歲爺辦事兒,所以從來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從不敢行那結(jié)黨營私的茍且之事,生怕辜負(fù)了萬歲爺?shù)穆《???扇f歲爺畢竟心懷天下,不能老盯著江南這一個地方,還是自打爺接手了織造府,我們才總算有了行事兒的準(zhǔn)繩,也有了主心骨。想來也正是因著爺這樣的心性,萬歲爺才能將這個差事交在您的手里……” “好啦,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們用不著這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必缝髯匀宦牭枚捴兄?,輕笑著溫聲打斷了不叫他再說下去,起身略略虛扶,示意兩人各自落座:“今兒你們兩位既已齊了,咱們就好好商量商量這緙絲的事兒……” 這件事從頭到尾幾乎就是這三個人一手cao辦的,如今交代起來卻也是簡潔明了,從不需半句廢話。胤祺多半時候是在聽兩人匯報如今的情形,偶爾問上一兩句,卻每每犀利精準(zhǔn)得叫兩人心中暗驚,不得不打疊起十分的精神來回應(yīng),生怕出了什么疏漏錯處。 大致對眼下的情形了解了一遍,胤祺的心里卻也已有了些大致的把握。緙絲的工藝本就是極難學(xué)會的,又是輕易不外傳的看家本領(lǐng),所以那些個流民所從事的大都是養(yǎng)蠶繅絲、連經(jīng)作緯之類初級的工作,真正會手藝的不過就是那么百十個人,故而效率極低,幾乎就是每日里在做些白工——若是開工廠,這么折騰自然是遲早要垮的,可對于他們要做的事兒來說,這場大戲的序幕,卻不過才剛剛拉開。 “熱熱鬧鬧地折騰了這么久,咱們的錢騙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往外分流出去人,正經(jīng)把這條流水線給cao辦起來了?!?/br> 胤祺鋪開一張宣紙,下意識抬手要過去拿筆,始終陪在他身后的貪狼卻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臂,自個兒取過了一支毛筆道:“主子,您說,我來寫就是了——剛傳信兒下來,萬歲爺今兒可就要動身繼續(xù)南巡,您這傷不趕緊好可不行?!?/br> “對了對了——我又給忘了?!必缝鳠o奈地一敲腦袋,卻也總算是想通了為什么自個兒的傷好得這么慢,“那就由我來說,你來畫。二位大人請看……” 胤祺的法子說出來其實也很簡單,先拿大頭空手套白狼地眾籌,等資金湊夠了,卻不必先去忙活正事兒,而是養(yǎng)活起來一堆短期能來前的副產(chǎn)業(yè),再用這些個副產(chǎn)業(yè)套來的資金去精工細(xì)作,弄出像樣的成品,好把真正的大筆銀子給賺回來。這法子后世用得多了,都是無良的資本主義用慣了的拆墻蓋房的手段,跟那些個快成精了的企業(yè)家比起來,大清朝那幾個號稱“jian詐狡猾”的jian商的手段還真是實在不怎么夠看。 總算找回了點兒后世穿越黨自信的五阿哥耐心地把自個兒的法子解釋完,望著顯然聽得有些暈乎的兩位制造大人,卻是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若是一時想不明白,便只管照著去做。咱們?nèi)缃竦腻X還夠花,寧可在別處省一省,一定要照顧好那些流民和他們的家人,決不可本末倒置——知道嗎?” 兩人忙肅然應(yīng)是,又將那一張紙細(xì)細(xì)地抄錄了下來,各自收了一份揣在懷里。胤祺的目光卻像是不經(jīng)意似的在書架上掠過,朝著一旁的曹寅微微頷首道:“貪狼,陪李大人出去走走——曹大人,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問問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