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24
書迷正在閱讀:匿名的寶貝、修仙反派掀桌指南(NP)、天界新語.懷鳳錄、我的大神腫木樣[網(wǎng)配]、穿越之撿個教主當媳婦、論我離婚之后是如何走上不歸路的、穿越到自己直播的游戲里沒什么大不了、玄門妖王、秦大臉的小幸福、迢迢萬里相憶深
可是——這么一尊人人避之不及的殺神,為什么會和那個礙眼的病秧子弟弟混在了一起? “黃老弟,你怎么有功夫跑到這尚書房里來了?” 身后忽然傳來老者含笑的平和嗓音,總算是打破了這個尷尬得幾乎凍結(jié)的氣氛。太子猛地松了口氣,心中竟是無端生出一片感激來,連忙回身施禮道:“學生見過張老師傅?!?/br> 胤祺也跟著施禮問好,黃天霸卻只是沖來人遙遙的一抱拳,語氣倒是總算和緩了不少:“張先生,天霸有禮了?!?/br> 張英含笑還禮,又和顏悅色地對著太子和胤祺道:“外頭冷,太子和阿哥快進屋去吧,免得著了風?!?/br> 他這一次沒有帶隨身的小童,身后卻跟了一個清秀斯文的少年。那少年不過十二三歲,卻是一身的儒雅沉靜,眉宇穩(wěn)重雙目有神,幾乎只是一打眼,胤祺就已猜出了他的身份。 還不待他開口,一旁就傳來了太子忽然變得無比溫和儒雅的淡淡笑聲:“廷玉兄,今兒怎么也有功夫跟著來尚書房了——移步與孤一敘可好?” 太子的笑容得體而儒雅,語氣也是十足的溫和尊重,心里頭卻忍不住暗暗得意——這一位張老先生可不是旁的師傅能比的,翰林院鴻儒,南書房行走,連著幾次都是進士恩科的主考官,門生故吏幾乎占了小半個朝堂,長子更是已入朝堂深得盛寵。雖然自身從不深涉朝政,其力量卻是龐大得叫人垂涎不已。 雖然拉攏不來這么一尊大佛,可他卻早就盯上了張英這個天資絕倫的次子。如今自個兒馬上就要出閣,東宮的人又都被裁撤,正是虛位以待的大好機會。只要他適當施以恩惠,想來是不難把這個張廷玉給拉到身邊的。 這么一想,他居然覺著自個兒昨天被撤了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巴白無疑是件好事兒,連帶著看向胤祺的目光居然也莫名溫和了下來。 胤祺被他忽然友好起來的目光引得不由打了個冷顫,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底卻忽然生出了個不祥的預感來。 ——不至于……吧? 第41章 磨刀 張英倒是并未阻攔太子這種幾乎明目張膽的拉攏,只是含笑領(lǐng)著胤祺進了尚書房,又忽然頗有幾分神秘地望著他輕笑道:“五阿哥從今往后,可要發(fā)奮讀書,才能對得起皇上的苦心栽培啊……” 胤祺心里的不祥幾乎要破土而出了,下意識回頭要找黃天霸,可門口卻是空蕩蕩的,哪兒還能見著半個影子?只得乖乖地點頭應了聲,神思不定地飄回了座位坐下,卻依然忍不住定定地望著門口發(fā)呆。 他今兒坐的是胤禛邊上,見他這般些魂不守舍的模樣,胤禛不由微蹙了眉,抬手輕輕扶住了他的肩:“怎么了,太子又為難你了?” “沒有沒有。”胤祺連忙搖頭,目光無神地看著張廷玉跟在志得意滿的太子身后進了門,又含笑沖自個兒走了過來。一時只覺得頭大如斗,扶著額重重地嘆了一聲,語氣竟沒來由的帶了幾分沉痛出來:“我就是覺著,我好像——確實有點兒過分了……” 一邊說著,他卻已理了理衣服站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沖著張廷玉拱了下手,認命地苦笑一聲道:“廷玉兄,胤祺斗膽一問——令尊的字,不會正是‘敦復’吧……” 文科不好害死人!不學歷史害死人!看電視劇只看劇情簡直害死人!曾經(jīng)的理科狀元此時只想一頭撞暈了穿回去,把前世那個嫌棄文科嫌棄得要死的自個兒一巴掌拍醒——他昨兒哪怕稍微想到這“敦復家的二兒子”跟張廷玉的聯(lián)系,都打死也不會把這么一尊尚在幼生期的龐然大物給這么痛快地應下來! 張廷玉饒有興致地望著他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不疾不徐地鄭重還了一禮,才直起身溫聲笑道:“看五阿哥的樣子,廷玉大概……已不用說什么了?” “不用了……我要是太子,現(xiàn)在只怕都要被氣得恨不能掐死我了?!?/br> 胤祺苦笑了一聲,無可奈何地低喃了一句。一旁的胤禛卻是也終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震驚地望著身旁這個五弟,目光一時復雜得幾乎看不清情緒,許久才終于緩緩站起身,微垂了眸啞聲道:“五弟……恭喜?!?/br> 胤祺卻唯有在心中苦笑——這樣一份天大的圣寵,于他卻是個能活活燙死人的山芋。如今他可還只是個六歲的小屁孩,他那位皇阿瑪就真不擔心……這么一份圣恩,會把他這小身子骨生生給壓垮了? 黃天霸當師父,張廷玉做伴讀——他這一塊兒小小的磨刀石上綁著的分量,可還真是不輕啊…… 幾個年紀小的阿哥還不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只是自顧自地玩鬧著。三阿哥的眼里是一片震驚,大阿哥的眼里甚至閃過了一絲戒備的陰郁,就連身邊的這一位四哥,望著他的目光仿佛也不著痕跡地疏遠了那么一絲。 看著張廷玉在自己身旁坐下,又沖著自己同病相憐地無奈一笑,胤祺心里頭卻也是隱隱明白了幾分——這事兒無論是他還是張廷玉,都是半點兒都無權(quán)自主的。張家人一向從不結(jié)黨,只一心輔佐皇上,如今自家最有天賦的一個孩子卻忽然被賜給了個皇子當伴讀,偏還是圣恩難卻,只怕無論擱在誰這兒,心里頭都實在不會太好受。 幸好誰都明白自個兒已是個無緣大位的半廢阿哥,要不然就這一會兒只怕就有好幾個人得撲上來掐死他。 胤祺低低呼了口氣,頗有些心虛地瞄了一眼太子的方向,果不其然迎上了一雙充斥著羞惱愕然震怒的眼睛。那雙眼里的兇狠幾乎能擇人而噬,饒是以他已歷一世的心性,竟也忍不住被那目光刺得心中微沉。 那位從小順風順水,早已習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只怕長了這么大——都沒受過這么大的憋屈吧…… 太子只待了半日便憤憤拂袖而去,臨走還附贈給他了一個滿含殺意的陰冷眼神。胤祺卻沒工夫多想他這兒的麻煩,執(zhí)事官一宣了下課,就一把拖住了正要起身出門的胤禛:“四哥,你是不是就不肯再理我了?” 胤禛只是心中紛亂,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圣眷愈盛的弟弟,想趁著午休的時候透透氣罷了。冷不防手腕被一把攥住,下意識回了身,就撞進了那一雙依舊黑白分明,卻仿佛帶了隱隱淚意的眸子。 小小的少年固執(zhí)地攥著兄長的手腕,胸口起伏得愈發(fā)劇烈,臉上的血色卻一點點的褪去,連唇色都已隱隱發(fā)白。眼里閃動著不知是委屈還是難受的水色,狠狠地咬著下唇,單薄瘦弱的身子竟已微微打晃。 “我不是——”胤禛慌忙應了一聲,一把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半蹲在一旁替他慢慢地順著氣,心中沒來由的生出nongnong悔意來,努力放緩了聲音道:“是四哥不好,你別急,四哥給你賠罪……” 胤祺靜靜地坐了一陣,氣息總算略略平復了下來,卻像是難受得狠了似的閉了閉眼,才終于又啞聲道:“我只當你是我四哥……你就不能——只當你是我四哥么?” 胤禛的胸口猛地一震,混雜在心頭的那些個紛亂的心思竟像是忽然被一桿子猛地捅破了似的,驀地豁然開朗了起來。 他自小被養(yǎng)在貴妃宮里頭,見的聽的都比旁的阿哥們多的多,卻也不知不覺被貴妃娘娘身上終年不散的陰郁所影響,心思雖日漸縝密,卻也一日比一日的多出了不少的陰沉,與兄弟們的距離也是越走越遠。就只這么一個弟弟愿意不論身份不計隔閡地跟他相交,他這是又在女人般作態(tài)地胡亂矯情個什么? 心里一下子想通了,目光竟也跟著清澈坦然了不少。胤禛用力地握住了這個弟弟的手,沖著他鄭重地點了點頭,一字一頓道:“從今往后……我只是你四哥,再不胡亂想別的什么有的沒的了——以此為誓,再不反悔?!?/br> 話音方落,他卻是忽然從懷里取出了一顆佛珠,鄭重地放在胤祺的手里。胤祺怔怔地望了他半晌,眉眼終于彎起了個漂亮的弧度,將那佛珠珍惜地緊緊攥在掌心,淺笑著起身將他一并拉了起來:“這才好——我也永遠只當你是我四哥,這輩子都不變?!?/br> “善,甚善?!?/br> 張廷玉始終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這一對小兄弟,此時卻是忽然淺笑著撫掌贊了一句,起身拱手溫聲道:“臣斗膽做個見證——阿哥們自今日起再無芥蒂、誠心相交,定可成就一世佳話。” 胤禛忙俯身還禮口中稱謝,胤祺卻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嘆了一聲——由一代宰輔之才作證,同大清繼任帝王許下的這一句真心相交的誓言,就算總有一日會因時勢而不得不改變,只怕也確實足以成就一代佳話了罷。 總算了卻了這一樁心事,就又到了中午加餐的時候。胤祺心情極好地給一群兄弟們分發(fā)著點心,本以為張廷玉這種本性持重家教良好的謙謙君子只怕不會接受,卻不想他竟是仔仔細細地凈了手,又猶豫著私下里問胤祺有沒有栗子羹,白凈俊俏的面龐上還帶了一絲頗有些心虛的紅暈,不住地往門口瞄著,顯然是擔心他那位父親大人會忽然破門而入。 胤祺怔忡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莞爾——誰人沒有少年時呢?無論將來成就多高走得多遠,可在那最開始的時候,卻也終歸都是些心思稚嫩又單純的孩子罷了。 年前的最后一堂課,整個書房都帶著壓不住的輕松愉悅,連張英老先生也是笑吟吟地囑咐著皇子們不可玩得太忘形,年后可還要檢查此前所學的課程。又特意說了若無意外,皇上可是要挨個的考教詢問的。 可惜的是,這一群早已興奮起來的小阿哥顯然都是半句話也沒能聽進去,一個勁兒地小聲討論著大宴的時候喜歡吃些什么,又要偷偷去哪兒一起玩耍。連一向性子倔強孤僻的七阿哥胤祐,這些日子也是在胤祺的刻意引導下開朗了不少,與眾人說笑的時候也多了起來,不時的插上一兩句,儼然已是那一群小阿哥們的頭頭了。 胤祺有一句沒一句地陪這些個小兄弟說笑著,目光卻若有所思地落在那檐邊的積雪上。所謂的圣眷天恩,又哪里是這么好受的?雖然沒能想到康熙竟會叫張廷玉給他做伴讀,但他這位皇阿瑪從來都不做無用之功,既然這么做了,就顯然是有著什么特別的用意。 除非是史書上不曾記載過,不然就是這件事跟本就不該發(fā)生——想來大概是自個兒展露的鋒芒叫康熙動了什么本不曾動過的心思,叫歷史的車輪拐了這么一個極細微的彎兒。至于后來是會回到正途還是越走越偏,就實在很難拿得準了。 那一場轟轟烈烈的九子奪嫡,究竟是會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愈加激烈,還是會被一定程度的壓制緩和?看著眼前這一群尚且稚氣可愛的小包子,胤祺實在想不出來這些個孩子將來打生打死的模樣,忽然又覺得自己實在想得太遠,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將這些有的沒的念頭盡數(shù)拋開。 左右眼下的日子還算不錯,何必為了將來的事兒煩心呢?今日一過,可就該準備著過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小五兒就要長大……那么一點兒啦!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視野也會變得更開闊,遇到的事兒和要做的事兒也都會更多,而此前的幾條暗線也都會一一展露出來感謝大家一路陪著三千走過來,再次拜謝!!O(∩_∩)O 第42章 王八 康熙二十七年,暢春園。 這是一座才新修起來沒多久的園子,借著前朝清華園的殘遺,徹徹底底地給翻修了一遍。雖然看著樸素,不施彩繪、不用珍貴湖石,卻勝在一份自然清幽,院子里頭長著不少前朝留下來的古樹古藤,又廣植各類花木,在林間散養(yǎng)了不少麋鹿、白鶴、孔雀、竹雞之類的珍禽異獸,卻也是別有一番雅趣。 在園西出的大西門邊兒上有四處湖泊,湖后落著一處雖不起眼,卻是格外清雅的三進院子。上頭抬著“浣竹軒”三個大字,鐵畫銀鉤氣勢磅礴,竟是當朝萬歲爺?shù)挠P親題。這院子里頭的一進卻也與別處十分不同,里面不是花木假山,而是各式的梅花樁、木人巷、銀沙袋,最里頭的一處不過寸許見方的石臺上,竟是齜牙咧嘴地立著個小小的少年,懷里竟還搖搖晃晃地抱了一大壇子的好酒。 “師父——還要站多久啊?” 胤祺苦著臉朝屋里揚聲喊了一句。那屋子當間兒的太師椅上卻是大馬金刀地坐著個俊秀英朗的青年,手中正細細地翻著本書,聞聲卻是頭也不抬地道:“再站半個時辰!對了——你抱著的酒可是皇上要喝的,萬一要是不小心失手給打碎了,我可就沒有第二壇了。” 胤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卻也只得愈發(fā)小心地把那壇酒抱得更緊了些。要他說,他那位皇阿瑪和這一位師父絕對有些個什么事兒——說是把這浣竹軒賜給了他,可三天兩頭的就把他轟到春永殿去陪太皇太后,他師父住這兒的時候比他都多,顯然是借引子給黃天霸賜的園子。再說他這個師父,原本是個多純良靦腆得大好青年吶?這眼見著是跟皇阿瑪待的日子久了,竟也學會變著法兒的作弄他了! 小孩子的日子過得都快,轉(zhuǎn)眼間已是兩年過去了,納蘭依然好好地活著,孝莊的身子也還頗硬朗,沒了太子的尚書房日子實在愜意的不成——如若不算上有事沒事就要給他使個絆子的太子跟那位索大人,他的生活簡直平靜愜意得仿佛回到了當年埋頭讀書的高三。 在黃天霸堪稱嚴苛的監(jiān)督下,挑食如五阿哥也不得不頓頓的好好吃飯,幸而每日練武極耗體力,沒吃成個大胖子實在是幸之又幸。好處自然也是有的,兩年來他已竄高了不少,個子隱隱有要反壓他四哥一頭的趨勢,身形也再不復兩年前的瘦弱,小臂上甚至有了隱隱成形的流暢肌rou線條,可實在是叫他驚喜不已。 只可惜無論這兩年黃天霸怎么叫他在太陽下頭曬著,胤祺的膚色也依然比常人蒼白不少,叫他這位師父沒少嫌棄他。兩年來他的個頭兒雖然長高了不少,樣貌的變化卻并不算大,只是五官隱隱有了長開的趨勢,比當年少了幾分稚嫩,隱隱已顯出了些英氣來。 “喲——阿哥,這兒是又被黃大人給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