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jié)閱讀_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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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蘇朝宇,監(jiān)控他的行為,不能碰的東西,不要讓他卷進去,都交給江立處理就可以,必要的時候,可以強制帶蘇朝宇回國?!苯瓝P轉身望著窗外,一字一句地交代。 蘇暮宇把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天光半明半暗,黑沈沈地看不見斜陽,他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要下雪了,不知道遠在異國的愛人是否記得多帶一件棉服。江揚望向蘇暮宇,蘇暮宇把手機屏幕遞到他面前,江立的短信說:“哥,請讓我和蘇暮宇一起去找?guī)熜??!?/br> 江揚唯一凝神,隨即苦笑。 蘇暮宇松開領口的風紀扣:“我今晚就飛?!?/br> 布津帝國的實權派人物之一、現(xiàn)任首相的索菲羅蘭.江夫人很郁悶,她已經兩三天沒有回過家,甚至沒有跟包括小女兒在內的任何一個孩子通過電話。迪卡斯的情勢一日三變,在反政府武裝yin威下勉強生存的外國商人正在被戰(zhàn)勝國納斯帝國禮貌地請離國境,布津帝國原本壟斷的幾乎三分之一的石油日產量飛快下滑,如今國內油價幾乎翻了一倍,民間和來自其他利益集團的反對聲和質疑聲越來越強烈,現(xiàn)任政府的支持率不斷下降,外交部與納斯帝國的談判毫無起色,江夫人不得不花大量的時間與上下議會斡旋,這讓她疲憊不堪。 大兒子身陷漩渦,江夫人每天都要打無數(shù)電話跟媒介和機要商議,多年不曾動用的關系一齊開動,甚至,她能敏感地知道是誰在背後指引著事情向不可控的地方發(fā)展。那個力量比她高大,比她強硬。江立好幾次發(fā)現(xiàn)有人盯梢,盧立本派來的親衛(wèi)隊盤問過,只是日報的記者,他們想知道的太多,已經知道得又太少,無端的猜測令人難受又懸心。只有江銘,這個小女孩靜靜地生活在貌似真空的世界里,按照江家替她劃定步驟前行。 秘書把電話交給短暫休息的江夫人,江銘說:“mama,你幾歲開始學如何當一個好首相?” 江夫人一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會回答這種問題,只是柔聲說:“今晚我會回家吃飯,給我做個布丁好嗎?” “好?!苯懟卮?,末了又加上一句,“mama,我會學得更快?!?/br> 索菲羅蘭.江夫人,這位布津帝國的女鐵面在休息室里用指尖輕輕擦著眼角。 二十五分鍾後,四大法王和布津帝國的皇帝將在皇宮小宴會廳請內閣的主要閣員們吃下午茶,“順便討論當前的一些熱點問題”。江夫人把這看作是一種變相施壓的“鴻門宴”──事到如今,不敢與納斯動武,不能不要迪卡斯的資源,可是隔壁那頭狼也知道,已經吃到嘴里的肥rou,它怎麼肯拱手讓人? 江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和平的幾十年,是否真的要這樣被打破了麼? 蘇朝宇住在納斯首都貴族區(qū)的一幢別墅里,花園里有迷你網球場和泳池,水色碧藍。隔著一條窄窄的林蔭路,就是納斯權貴陸家的別墅群,蘇朝宇知道,他的莊奕和她現(xiàn)在的丈夫陸林,就住在其中那一座有月季花環(huán)繞的小別墅里。 咫尺天涯。 他在泳池里放松身體,心思波瀾起伏,過去和現(xiàn)在交疊在一起。他了解江揚目前的困境.零計劃泄密已經成為了軍部的重點調查案件,負責最初研發(fā)的、負責首批調試的,都是江家及其嫡系。何況泄密的對象是納斯的陸氏,而自己,江揚的嫡系和親密戰(zhàn)友,正是陸家二兒媳曾經最親密的人。 這種鐵一般的事實,任什麼人,推測出一個“江揚以蘇朝宇為中間人,出賣零計劃給敵國”這樣的結論來,看上去也十分順理成章。 在這場注定的風波里,江揚必須退,他能做的不過是盡力守護接觸過零計劃的每一個無辜的人,比如當時就在飛豹團、又和納斯陸家有著如此詭異淵源的自己。 可是真正能解決這個死結的辦法只有一個,找出證據(jù),指明真兇。 只有從納斯拿到第四軍通敵賣國的決定性證據(jù),江揚的軍團才有絕對的勝算。經手人是陸林,而蘇朝宇和陸林的夫人,恰巧是“親密的老朋友”──於公於私,仿佛他都是唯一最適合做說客的人選。 蘇朝宇苦笑,他知道自己又過分樂觀地設想了理想結果,陸家拋出二兒子頂罪的幾率,顯然比配合宿敵要大的多。何況江揚一定又氣得要命──在這個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理解江揚的憤怒──涉及陰謀與叛國,涉及太多機密,他的情人永遠希望他置身事外。 甚至,天真地希望他永遠是永無島上的彼得潘,與塵世上骯臟陰暗的現(xiàn)實,永遠不扯上一絲關系。 所以數(shù)年前,蘇朝宇在任務里第一次擊斃罪犯以後,江揚暴怒,甚至控制不住脾氣的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蘇朝宇還記得那個晚上,江揚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朦朧中他知道,江揚很悲傷,一直在低低地叫他的名字,輕輕地說對不起。 殺人是一種太深刻的罪孽,雖然無可避免,但我有我的天真和堅持。江揚後來說過,我想你不必這樣。 蘇朝宇只是吻過去,笑著說:這是我的選擇,我的命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無論天堂,或是地獄。 納斯的首都比布津的邊境要溫暖得多,陽光燦爛天空湛藍,風里有陣陣誘人的花香,蘇朝宇看到一對斑斕的蝴蝶,纏綿著飛過他的面前。 這是最壞的時候,卻又可能是最好的時候。 蘇朝宇不愿意糾結在充滿了未知數(shù)的猜測里,於是干脆深深吸了口氣,沈到水底去了。 晶瑩的水泡咕嘟咕嘟地冒起來。 我在,我會一直在。琥珀色眸子的情人笑得溫柔又憂傷,他說,我愛你,朝宇,生死相隨,至死方休。 我愛你。 蘇朝宇躍出水面的瞬間,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滾滾而下。 蘇朝宇悄聲無息地離開邊境基地的第三天,江揚接到了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一份通知,繼林硯臣之後,他和程亦涵正式被傳喚雙規(guī)。當然,對於一個家世顯赫的帝國中將,對方當然不會來人接他,只是希望他“準時在規(guī)定時間和規(guī)定地點接受事件相關的問訊”而已。這種例行的環(huán)節(jié)最容易渡過也最容易出差錯,琥珀色眼眸的年輕人笑笑,坐在對面的程亦涵也笑笑,都十分落寞,十分無奈。 秦月朗沒有這麼淡定,已經開始前前後後忙著和相關的自家勢力交代注意事項,江元帥那邊說不上擔心,卻不敢放松絲毫,密報和簡報不斷堆在案頭又進了碎紙機。程家最擔心兒子,海神殿事件里,軍事委員會甚至對程亦涵進行了逼問,讓他之後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這次說是讓程亦涵“陪同”江揚進行問訊,只怕是又要從副官開刀了。 盧立本在經過了幾輪縝密的分析和觀察以後,反復建議江元帥給江揚派一個親衛(wèi)隊,至少是臨時的。因為局勢微妙,對方既然敢出死招誣陷飛豹團,自然是已經急了眼,做出什麼事情來都無法預料。江元帥首肯,盧立本立刻打電話給江揚,很擔憂很著急,沒想到這個琥珀色頭發(fā)的年輕人還是不答應,堅持著自己幾年前就根深蒂固的一套理論,不希望任何親衛(wèi)隊員因為在這場風波里維護自己而犧牲,直截了當?shù)鼐芙^了這個要求。 “這樣的話,元帥那邊也會很為難?!北R立本正在家里休息,今天元帥府沒有傳召,他難得閑下來陪陪艾菲,“你要注意一下身邊的細節(jié),千萬別大意了,這種時刻……” 江揚輕笑。 盧立本也不好意思了:“羅嗦些,總比出了事再說要好。” “自然?!苯瓝P靠在椅背里享受這些很快就會變成回憶的好時光,“您在身邊這麼多年,爸爸也覺得萬分妥貼,我更不怕了?!?/br> “總之,凡事寧可慢幾秒,多想想,也幫亦涵他們想想。”盧立本忍不住又叮囑幾句,“好啦,你的機票幾點,我?guī)巳ソ幽恪!?/br> “明天中午12點18分。辛苦了?!?/br> “份內。今天好好休息,無論如何,元帥會盡量接你和亦涵回家住?!?/br> 江揚欣然掛了電話,隨手摁了摁電子相框,里面換成了一張?zhí)K朝宇補生日的時候大家玩鬧的照片,香檳撒了一桌布,蘇朝宇正虔誠地閉著眼睛許愿,卻不知道凌寒悄悄在身後已經準備好了沾滿奶油的手套,程亦涵把兩只芥末味的彩帶筒搖得快要爆炸,只等對方吹完蠟燭的瞬間。 那些高高興興的日子,真的只是電子照片。 看得見摸不著,甚至失去了形體的觸感,躺在回憶最深沈的角落。 第二天,程亦涵醒得很早,屋外陰天,他本來想開窗透透氣,來送早茶的勤務兵卻及時阻止了,說非常冷。程亦涵捧著熱乎乎的茶道謝,自覺地在行李里多放了一件毛衣。本想等江揚起來了一起吃早飯,誰知下樓的時候,江揚已經坐在那里了,端杯熱水暖手,一身運動裝。程亦涵忍不住氣得罵他:“好了傷疤忘了疼!” 江揚笑道:“想到今天要坐在那里一下午,我就快要僵硬了?!?/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吃了早飯,都沒去辦公室。慕昭白傳真過來了一些需要確認的資料,細數(shù)了許多提問可能會遇到的細節(jié)問題和陷阱,需要兩人一一默記。甘錚顯然是深諳此道,盡可能多的想到了各種可能,讓江揚這種見慣了詰問場面的人都不由地佩服起來。凌寒打來電話嘮叨,自然是極擔心林硯臣的。 10點整,江揚和程亦涵一同離開了邊境基地的指揮官官舍,秦月朗即時起全面接管所有基地相關事務。54分鍾以後,江揚到達了邊境基地防區(qū)外圍最近的民用機場,開始辦理登機手續(xù)。今天并不是周末的飛行高峰期,機場人很少,VIP廳的人更少,程亦涵出去買了份平日里不怎麼常看的報紙回來,順手把一份《每日納斯》遞給江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