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jié)閱讀_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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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帥聽見這個稱呼笑了:“你既然知道錯了,為什麼還要去?” 蘇朝宇舌頭打結(jié)。他不怕江揚(yáng)的懲罰,不怕和程亦涵吵架,不怕迪卡斯的流彈也不怕海里的鯊魚,但是他怕江元帥,對方似乎能看透你的所有,直到骨髓深處,不但看清材質(zhì),甚至選好了煎炒烹炸的方法,蘇朝宇就是案板上的海螺,一旦被拍碎了偽裝強(qiáng)硬和無懈可擊的小殼子,便軟弱地?zé)o法爬行了。他深呼吸了一次才說:“下官只是想……羅燦還小,還有那麼長的生命可以活,為什麼要斷送在戰(zhàn)爭里?” “戰(zhàn)爭斷送的年輕性命,又何止羅燦一個?” “是下官魯莽了,太過自信,以為能全身而退?!?/br> “只這個錯?” “下官帶去其他人,更是不負(fù)責(zé)任?!?/br> 江元帥笑了:“這是我的關(guān)鍵,朝宇?!币粋€簡短的稱呼讓蘇朝宇覺得渾身的毛孔一緊又一松,他沒法想象,百萬將士的首領(lǐng)江元帥,正用閑話的方式稱呼他為“朝宇”。 “既然江揚(yáng)說了,你們彼此相愛,我也不便干涉你們,畢竟都不再是孩子,你們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是這樣嗎?” “下官覺得……”蘇朝宇語塞。他知道這是江元帥的斥責(zé)了,他這樣一個人,沖動的時候,情感可為;理智的時候,現(xiàn)實(shí)可為──他知道這次出征是沖動的產(chǎn)物,卻不敢夸海口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犯?!跋鹿儆X得,我們還需要學(xué)習(xí)……” “好,慢慢學(xué)習(xí)?!苯獛浳⑿?,“我并不期望你像江揚(yáng)一樣,一夜長大,學(xué)會了自己不喜歡的各種事情。有時候,我會很慶幸是你和他彼此相愛?!?/br> 蘇朝宇的臉紅了。 “江家一直在風(fēng)口浪尖上,江揚(yáng)是我們送出去打拼的第一個孩子,吃了不少苦。因?yàn)槟闶撬膼廴?,我可以跟你很清楚地說,這次所謂的對外泄密案,是第四軍不甘委屈後的最後一博?!?/br> 蘇朝宇忽然明白了這次通話的目的。 “江揚(yáng)的性子很倔,飛豹團(tuán)這幾年被百般打壓,他多次要主動反擊,被我狠狠罵過,他的沮喪我明白,所以這次,我同意他的任何反擊?!钡?/br> 蘇朝宇一驚。他沒想到自己和元帥的談話可以進(jìn)展到這個層面上,他以為元帥只是苦口婆心一番,穩(wěn)住自己就會掛掉電話,秦月朗都不曾細(xì)講的事情,被江元帥抽絲剝繭,越過江揚(yáng)、越過秦月朗、直接告訴自己,這太讓人難以預(yù)料,也佐證了自己的想法:江元帥是在要我做江揚(yáng)的反擊主炮嗎? “你在想什麼?”江元帥柔和地問。 蘇朝宇穩(wěn)住情緒:“下官正在試圖取得江揚(yáng)中將的原諒,并決定彌補(bǔ)過錯?!?/br> “如何彌補(bǔ)?” “下官用自己的幸福做賭咒,將在軍旅生涯里,為長官開路,而不是……”他不好意思地說,“肇事……” 江元帥笑出聲來:“你太聰明,讓我準(zhǔn)備好的話都沒用了。這麼說吧,此事非同小可,江揚(yáng)需要你,需要你的沖動和不顧一切?!钡?/br> 蘇朝宇沈默了一下,冷靜地回答:“他已經(jīng)有您做後盾了?!?/br> “可他沒有長矛?!?/br> “下官是怕……” “盾會擋住一切──這不是廣告,而是承諾?!?/br> 蘇朝宇海藍(lán)色的眸子一閃:“矛可以直接進(jìn)攻嗎?” “只要你確定可以打贏?!?/br> 蘇朝宇沈默著。江元帥在電話那頭等待自己的回答。該怎麼說……他心里很糾結(jié),這番話,江揚(yáng)一定沒有聽過,這個琥珀色眸子的長官早就恨透了自己的沖動,而江元帥卻明白地表示出截然不同的意思,這讓蘇朝宇迷惑。但是,他隱隱感到了什麼,難道,泄密案真的已經(jīng)超過了江揚(yáng)所能控制的最大限度了嗎? “元帥……”蘇朝宇艱難地開口,“下官并不覺得不通過江揚(yáng)中將就做出任何答復(fù)是合適的。” “恰恰相反?!苯獛浐攘丝诓?,“我了解江揚(yáng),那是我的大兒子,跟我當(dāng)年幾乎一模一樣。他不會愿意自己愛的人做矛,他要做盾擋在你們面前,可惜……”江元帥輕笑,“這次,他并不一定擋得住。你們相愛,所以你才有資格做矛。但是,你們是彼此的盾?!?/br> 蘇朝宇的手指掐著自己的胳膊內(nèi)側(cè):“下官可不可以問,局勢到底有多嚴(yán)重?” “嚇著你了,是麼?”江元帥笑意更盛,“目前看來,甚至喜大於憂,但是未來有什麼,你我都不知道。我只能說,慎慎!” 蘇朝宇沈吟。胃疼得臉色發(fā)白的江揚(yáng)搖手說:“沒空跟你談,回去吧?!碧K朝宇咬了咬下唇,立正站好,清晰地回答:“下官想,下官已經(jīng)完全了解了您的意思,元帥?!?/br> “唔?!?/br> 蘇朝宇的心咯噔一下,又重復(fù)了一次剛才的話。 江元帥的聲音頗為不滿:“你叫我什麼來著?” “元帥?!碧K朝宇飛快地回答,連續(xù)思考了幾遍都覺得沒任何失誤。 “難道只有這個稱呼?” “江元帥。”蘇朝宇更僵硬了。 “……” “呃……下官……” “好了好了,”江元帥樂出聲來,“難道你從來沒有考慮過,和江揚(yáng)一樣稱呼嗎?” 難道江揚(yáng)不是叫長官?蘇朝宇確定自己在鏡子里看見一張疑惑到無法形容的臉,自己的,那麼熟悉,那麼陌生。他焦急地走了兩步,靠著窗子想了一下可能其他稱呼,忽然,心臟停運(yùn)了。那一刻,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緊張。他能感到自己的血液像武俠片里對決前的煙霧一樣凝滯,心臟不跳、腹腔絞痛、胃部死沈、呼吸急促、後背冒汗──蘇朝宇覺得自己要死了──窘死,他不確定自己幻聽還是做夢。 “朝宇?”江元帥呼喚。 “啊……元……”蘇朝宇把稱呼死死扼在喉嚨里。 電話那頭,有個人聲輕輕地說“副部長在專線等您”,江元帥卻說:“讓他等一下?!崩^而對蘇朝宇開口:“我等你稱呼完了再接電話?!?/br> 真是……狡詐……蘇朝宇邊埋怨邊揉著自己火熱的面頰,怎麼辦,怎麼辦!他情急之中想找秦月朗幫忙,卻聽見客廳里兩個人笑談?wù)龤g,無奈之下只能讓步:“這……大概……不合適……” 江元帥提問:“咦,難道你是要和江揚(yáng)鬧婚變嗎?” “不是!”蘇朝宇辯解,“只是……”他沮喪地蹲了下去,空閑的手亂揉著自己海藍(lán)色的短發(fā):“江揚(yáng)愛我,我卻做了讓他為難的事,他似乎還沒有原諒我……”意識到了自己在轉(zhuǎn)換話題,而技巧又這麼拙劣,蘇朝宇都不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想必電話那頭,見慣了人情世故的江元帥早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的狐貍尾巴,笑得不行了吧。 “好吧……”蘇朝宇騰地站起來,鼓起勇氣:“那個……嗯……咳……爸爸……” “我不想像電視劇里那樣裝作沒聽見,但實(shí)在想再聽一次。”江元帥此時的誠實(shí),可以算作耍賴。 蘇朝宇心虛地向外看,生怕秦月朗他們倆聽見,可是已經(jīng)晚了,羅燦和秦月朗已經(jīng)目瞪口呆地堵在臥室門口,明星從兩人腿間擠進(jìn)來,耳朵豎得高高的?!鞍职?。”破罐子破摔的蘇朝宇泄氣地坐在床上,卻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句。 “很好,兒子?!苯獛浀穆曇粢琅f溫柔,甚至讓蘇朝宇有種真的在跟爸爸說話的錯覺──他已經(jīng)快要忘記爸爸的聲音是什麼樣子了?!叭绻阍敢獬34蚪o我,那就更好。”江元帥說得不緩不急,卻有種釋然後的淡淡失落,蘇朝宇聽得心里有些酸酸的,趕緊答應(yīng)了,那邊便立刻換了副官過來禮貌客氣地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