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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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遇睡著幾乎是瞬息之間,一道似有似無的黑氣如同一床薄薄的杯子輕輕搭在他身上。她的院子里容不下生氣,除了陸嘉遇。在這一片如同永恒的寂靜中,他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像是一道有一道南邊來的春風(fēng)。 鐘翮緩緩睜開了眼睛,銀灰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了閃。她披衣坐了起來——外面還有人在等她。 外面等著的不是別人,是憋了一肚子疑問的鐘別意。她不似其他三個人那樣置身事外,不論當(dāng)年蒼梧山覆滅還是如今她與鐘翮那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鐘別意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等到身邊的人都睡著了以后輕手輕腳爬了起來,她拖著游魂一般的步子走到了鐘翮的院子前。 燈已經(jīng)滅了,她也不在意,只是站在院子中間瞧著緊閉的房門發(fā)愣。 只是她沒想到,在下一刻,那扇門就打開了,里面一雙銀灰色的眸子正對上她。鐘別意心里燒起了一把火,好了這下她得解釋為什么大半夜要站在別人房間門口了,活像是個聽墻角的被抓了個現(xiàn)行。 沒睡醒的鐘翮其實不怎么有耐心,抱臂靠在門框上,垂眸看向自己那個不怎么著調(diào)的師侄。很奇異的是,靜下來之后她能夠很輕易地看穿那層吊兒郎當(dāng)下的茫然。但鐘翮不會主動提及,他人的脆弱也同樣需要被尊重。 “找我什么事情?不用擔(dān)心,他不會醒?!?/br> 鐘別意差點(diǎn)咬了舌頭,猶豫了一下,“我是來多謝師叔的?!?/br> 像是被燙了一般,鐘翮抬眼燎了一眼手足無措的鐘別意,她眼中有溫和的氣息暗暗涌動,卻在被發(fā)覺之前藏進(jìn)了夜色中,“既然是長輩,這些就不必多提了。但你要說謝,不如幫我個忙?” 鐘別意愣了一下,“師叔請講?!?/br> “那一屋子孩子,可能得拜托你照顧一月,一個月后有人會帶著我的名牌去接他們?!辩婔缯f著便覺得倦意深重,醒了醒神。 “我沒見過師叔的名帖,不過,我們這一脈人微言輕,不好解釋,我怕出岔子?!辈皇晴妱e意不愿意,只是他們在蒼梧山立足都難,她擔(dān)心照顧不好這群孩子。 鐘翮并沒什么不悅的神色,“就說你們行至一處大火燒山,救下的來就行了。鐘家自古就有這個沽名釣譽(yù)的傳統(tǒng),不必?fù)?dān)心,別人會為你們編得更合情合理一些?!?/br> “什么火?”鐘別意下意識就問了。 隨即就看見鐘翮笑了笑,那個笑意說不出來的滲人,“明天就放的火,還有,我的名帖應(yīng)該在靜心堂有一個,就在犯錯最多的那一列,如果這些年沒人超過我的話,應(yīng)該還在最頂層?!?/br> “……”為什么有人提及自己當(dāng)年受罰還這樣肆無忌憚?鐘別意撓了撓頭發(fā),“我筑基還未小成,可能進(jìn)不去靜心堂……畢竟沒了師尊所以就得小心一點(diǎn)?!彼嘈?。 鐘翮挑眉?“這就不好辦了?怎么帶你們的師尊不上心嗎?” 鐘別意沒說話,撇了撇嘴,“不可語人是非?!?/br> “去你師尊房間下撬個磚,里面有些基礎(chǔ)書籍的手稿,照著看?!辩婔缙似劬?。 鐘別意,“?” 這場故人相逢的對話終結(jié)于,鐘翮有些心虛的一句,“當(dāng)年師尊罰我抄書,師姐幫忙,咳,我準(zhǔn)備留著下次用來充數(shù)……” 似乎是太丟臉,她并不愿意再說下去,擺了擺了走回了臥房。 她是真的打算下次用,只是再沒有機(jī)會罷了,陰差陽錯能給后輩忙些忙也是好的。 隔天早上陸嘉遇醒來的時候,鐘翮還沒醒,她眼底的青色很重,連唇色都沒有。瞧著就像是大病了一場,陸嘉遇忽然心里一慌,伸手便向她的鼻息探了過去。 只是還未到達(dá),一雙修長的手便抬了起來,將他的指尖握住。鐘翮閉著眼睛,“不要清白了?” 那雙手太冷了,凍得陸嘉遇一哆嗦,還未反應(yīng)過來鐘翮在說什么,“什么?” 鐘翮睜開了眼睛,她躺在床間偏頭看陸嘉遇,從這個角度看她的眼睛狹長而溫和,大半的光都被眼睫藏進(jìn)瞳孔里——就像一口枯井。 “陸嘉遇,你今年十五了,跟我睡合適嗎?”鐘翮側(cè)過身枕在他的膝蓋上,另一只手從他腰后穿過,將整個人抱在懷里。 陸嘉遇后知后覺渾身一僵,像是被人抽了脊梁骨。鐘翮肯定也感覺到了,低聲笑了起來,狹長的眼尾上挑看他,“這個感覺記住了沒?不許跟別的女子這樣親近知道么?” 日光從窗外漏進(jìn)來,落在她的眼瞳上,照得她的目光波光粼粼。陸嘉遇背后爬上一束電流,整個人卻像是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低頭迎著鐘翮的目光,看著她沒有血色的唇一開一合,鐘翮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霧氣落在他耳邊。 “沒有三媒六聘就這么對你的女子,多半都是在騙你?!?/br> 說完鐘翮像是逗夠了他,松開了他的腰肢退了回去,將一個手臂枕在腦后,支起一條腿,瞇了瞇眼睛,“記住了么?下次半夜不要進(jìn)我屋子?!?/br> 鐘翮包裹著他的氣息如同潮汐一般褪去,“我擔(dān)心你。”陸嘉遇低聲道。 鐘翮哂笑一聲,“抱歉,是我讓你擔(dān)心了。”說完她起身靠在了床頭,昨夜想來阮青荇那邊進(jìn)展地不怎么順利,這么一波又一波的剔骨之痛折磨得她整夜無眠,不然也不至于陸嘉遇醒了她都不知道。 鐘翮順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年輕男孩的長發(fā)柔軟得像一把名貴的綢緞,溫?zé)岬捏w溫順著那把綢緞傳了過來,“多擔(dān)心自己,聽明白了么?” “我不擔(dān)心?!标懠斡鲰樦婔绲膿崦]了閉眼睛,像是個什么被撫摸的小動物。 鐘翮頓了頓,心中莫名一窒,隨即若無其事道,“為什么?” 陸嘉遇睜開了眼睛,定定看著她,“因為你會照應(yīng)我,你不會騙我。師尊,只要你安好,我就安好。” “我從沒想著跟別的什么人走,我想一輩子呆在師尊身邊的……”陸嘉遇偏了偏頭,垂下了眼睛盯著自己的指尖,“鐘翮,你是我的神,” 男孩近乎剖白的話讓鐘翮的血驟然冷了下來,她神色莫名,大概是想說些什么,可最后只是低聲道,“大逆不道。”輕飄飄將這一頁揭了過去。 “師尊不把眼睛拿去了嗎?”陸嘉遇在鐘翮即將推門出去之前忽然想了起來,怎么自己還能看見。 鐘翮頭都沒回,“你先用著吧?!?/br> 她瞧著與平日別無二致,可出門之前還是被門檻絆了一下。 ※※※※※※※※※※※※※※※※※※※※ 翻車鐘翮,在線插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