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倒貼我家愛豆!_分節(jié)閱讀_42
秦智先高大的身軀開始顫抖,這個堅毅固執(zhí)的大家老爺終于被命運的重擔壓垮。 “宅子還在??墒牵永?,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秦智先突然開始笑,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放肆的笑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冰涼的淚水從臉龐滑落,一滴滴迸落在陳舊的衣襟間。 那笑話也是天底下最可悲的悲劇。 “只有我還活著,為什么?只有我還活著……” 秦智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醉漢般歪歪扭扭地走到門口。 萬籟俱寂,月上枝頭。 這是一個恬靜而美好的春夜,晚風和順如水,宛若母親柔軟的懷抱。 秦智先怔怔地望著秦家大門,那束縛了他一輩子的桎梏正在變得透明、淺淡…… 耳邊響起了千萬個聲音,轟隆隆要將他的靈魂碾碎。 千萬個聲音一起呼喚他—— “大少爺。” “我的孩子……” “秦老爺!” “叔叔——” “智先?!?/br> 斷了氣兒的秦夫人就躺在背后,但他看到她正在眼前。 空曠的庭院中,他看到她如花照水的曼妙身姿。 “智先。” 她穿著一襲紅衣,十根青蔥玉指捏著一張精致的紅蓋頭。小巧紅唇噙著微笑,美得如同熊熊燃燒的石榴花。 秦智先喃喃喚了聲“蓮兒”,跌跌撞撞地撲向虛無的空氣。 “走,我跟你一起走……” 他走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步履蹣跚,義無反顧。 最后呈現(xiàn)在鏡頭中的畫面,就是這樣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走出秦家大門,毫無留戀地踏上長街。 薄霧如浮云般在青石板路的上方游蕩,遠方在那里?看不清楚。 那背影孤單而寂寞,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走,從殘酷無情的現(xiàn)實,走入一個朦朦朧朧的幻夢。 走,一直走。 再也不要回頭…… . “CUT?!?/br> 高度緊張的工作人員們都松了一口氣。沒過一會兒,司柏志單手提著長袍衣擺,慢悠悠走回大院,來到導演旁邊。 見王子越坐在監(jiān)視器前,司柏志并不驚訝,只是淡淡微笑著,伸手碰了碰他的眼下。 王子越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手一片冰涼濕潤。 不知何時,他已淚流滿面。 . 司柏志笑道:“看來最后這一場戲,我演的很不錯?!?/br> “那當然了,不愧是你?!?/br> 郭學德也很感慨,靈活地盤動手里的玉球?!斑@孩子也很好學,大結局就看他的獨角戲了。” 王子越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十分羞赧。 見識過影帝水準的表演,他心里更加沒底。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不過。 莫說趙子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她的演技好歹是過關的??墒?,秦聞源的獨角戲要演不好,在同一部戲里被影帝碾壓演技也就罷了。要是因為自己演技爛,把這么一部好片子給毀了才是罪過。 郭學德曾經(jīng)說過王子越是在演自己,和人物性格契合時就能演得好,反之就要出戲?,F(xiàn)如今到了大結局,秦聞源已經(jīng)在外漂泊多年,而他糊里糊涂地才活了一個月,演技和心境哪能有什么突飛猛進的長進? 司柏志和郭學德說了會兒話,劇組的大家便張羅聚餐,慶祝影帝殺青。 王子越?jīng)]心情喝酒,跟著去飯店露了個面兒,便回房研究劇本去了。 . 等到嘈雜的聚餐結束,司柏志不緊不慢地回到賓館房間,發(fā)現(xiàn)一個男孩正在門口徘徊。 司柏志笑了笑,慢慢走過去:“你這是送貨上門?” 王子越深深一鞠躬:“我想請教你一些關于演技的問題……” 司柏志擺擺手,溫和道:“進來吧。” 影帝的房間意外地十分凌亂,王子越繞過一個個攤開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站在一小塊兒空地上。幾把椅子和沙發(fā)上都堆著各式各樣穿過的衣服,根本坐不了人。桌面柜頭堆滿了凌亂的稿紙,電子產(chǎn)品和充電器電線彼此糾纏,整個房間如熱帶叢林般險象環(huán)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