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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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么說你們可能想象不出來她打人時有多厲害……”見大齊眾臣都愣住了,南月國主又追加了一句。 太尉又想起了自己被撞的腦袋,真情實感的說:“那個,我們想象的出來。哈哈?!?/br> 左相也跟著附和:“辰王妃在大齊也是打遍京城無敵手的?!?/br> 說的好像誰家沒被辰王妃打過似的。 “阿芙jiejie果然厲害?!蹦显聡魍耆珱]有聽出各位大人語氣中的苦楚與無奈,繼續(xù)夸贊,對太子問:“此次訪齊,我可以見一見她嗎?” “這個……”太子有些猶豫。 畢竟皇叔的醋勁兒非常大,太子若是貿(mào)然答應了南月國主的請求,到時候皇叔的醋壇子打翻,那可如何是好? “唐伯爺,你覺得呢?”太子腦子一轉(zhuǎn),把問題丟給了唐益。 承恩伯是皇叔的老丈人,他總不能怪自己老丈人吧。太子悄悄在心里打了個如意算盤。 唐益哪會不明白太子的意思,肩負壓力同意了: “若國主想見的話,自然是可以的?!?/br> 有了唐益這話,太子也一錘定音:“可以。” 南月國主這才心滿意足。 唐安芙在國宴前一天被傳喚入宮,見到了個意外之人。 印象中那個瀕死的少年如今已長成意氣風發(fā)的青年,眉眼仍舊清澈,但周身的氣場卻不可同日而語了。 “你爹后來又把你找回去了?”唐安芙問段玥卓。 段玥卓從她的眉眼和神態(tài)判斷出她在大齊過得很好,笑道: “哪里是他找我回去的。他死了以后,南月國大亂,我在荒原適逢奇遇,屢次死里逃生,意外的達成了我母親對我的期望,回到南月國,我是一路鎮(zhèn)壓著坐上如今這位置的,可不容易了。” 他語氣輕松,但唐安芙知道南月國那變態(tài)的規(guī)矩,想也知道事情肯定比他說的要艱難很多很多。 “你們南月國的規(guī)矩簡直要命?!碧瓢曹礁锌?。 段玥卓并不反駁:“規(guī)矩確實要命,但這種方法確實能讓人在段時間內(nèi)變強?!?/br> “這是你運氣好,可誰能保證每個人運氣都好呢?最強的人只有一個,可所有人卻都要為了這一個機會而屢屢犯險,那些犧牲了的人又該如何?他們就不配活著嗎?”時隔多年,唐安芙依舊義憤填膺。 段玥卓見她情緒激動起來,趕忙安撫: “jiejie真是一點沒變。不過,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登基之后,就命人改了法典,將雛鳳元會直接取消了,從今往后,段氏子孫之間的比試只在于書本和武術(shù),任何有特長的人都有機會成為南月國的中流砥柱?!?/br> “這種新規(guī)之下,肯定還有人會走老路,但至少不會再有人像從前那樣逼迫他們一定要那樣做。我流放荒原時想的很清楚,我其實厭惡的并不是生死攸關的冒險,而是厭惡被人逼著拿命去冒險?!?/br> 如果一件事情,是自己想要去做的,那為自己的夢想付出任何代價都是自己的選擇,但如果不時自發(fā)想做的事情,被人拿著鞭子和教條追在后頭攆走,那又跟磨坊里的驢有什么區(qū)別。 “若真如此,倒也不錯了。”唐安芙對這個法子倒很贊成。 “所以,我希望南月國不再像從前那般排外,國家之間適當?shù)陌罱缓屯鶃?,是有利于發(fā)展的?!倍潍h卓的思想非常開明,也知道自己想把南月國往哪條路上帶。 “你肯定會是個好國主。”唐安芙有感而發(fā)。 得到唐安芙的這個評價,段玥卓很是高興。 兩人在御花園的涼亭中說話,你來我往,氣氛融洽。 而與那座涼亭隔假山相望的更高處涼亭中,齊辰,連同幾位大人、德明帝和太子都在,他們此時正無語的看著用千里眼緊盯那邊涼亭中兩人的辰王。 兩座亭子隔的并不遠,就算不用千里眼,也能很清楚的看見亭子里的人在做什么,然而他們這些人中,眼神最好的辰王卻夸張的用上了千里眼,這就很令人尷尬了。 “你要實在不放心,干脆也過去吧?!钡旅鞯垡荒槦o語的說。 齊辰?jīng)]有轉(zhuǎn)身,繼續(xù)用千里眼監(jiān)視,回了句:“她不讓?!?/br> 德明帝,眾人:…… 所以你原本還真打算跟去來著?是因為辰王妃不讓你去,你才在這里用千里眼的嗎? 太尉不禁對唐益豎起了個大拇指:“伯爺教女有方,王妃御夫有道啊。” 唐益:…… 這一個兩個都怎么回事,不敢跟齊辰叫板,總揪著他這個老丈人不放,有本事當面說去啊,背后算什么英雄。 齊辰忽然收起千里眼,轉(zhuǎn)身問站在德明帝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太子齊昭: “你怎么就同意讓他見了?我大齊辰王妃是什么人都能見的嗎?” 太子被訓了也很無奈,果斷賣了唐益: “承恩伯答應的!孤阻止來著?!?/br> 對于本國太子這見風使舵,出賣手下的行為,唐益堅決的表示不齒。 只能硬著頭皮說:“我想著,人家大老遠的過來,就……大庭廣眾見一面,能怎么著呢?!?/br> 齊辰盯著唐益看了一會兒,終究是沒訓的出口。 德明帝見他如此,不解問: “不是,你至于這么緊張嗎?” 怎么說也是個王爺,為個女人這般緊張。 齊辰一嘆:“皇兄有所不知。姓段的腦子都有病,他們有雛鳥情節(jié)?!?/br> 什么是雛鳥情節(jié),就是雛鳥會把睜眼看見的第一個生物當娘。 當然了,段玥卓不是鳥,但他也會有這種想法,阿芙是在他瀕死之際救過他的人,感情肯定不同。 看著亭子里的氣氛越來越歡快,兩人有說有笑的畫面刺痛著齊辰的眼睛,收起千里眼,徑直走出涼亭。 “皇叔你去哪兒?” 太子故意問了句。 雖然沒有得到齊辰的回復,但在場誰會猜不到呢。 德明帝對這個弟弟寵妻成狂的行為很是不齒,然后轉(zhuǎn)身吩咐一句: “將朕的千里眼也取過來。” 太子和眾臣:…… 唐安芙和段玥卓正說著他們離開南月國之后,南月國發(fā)生的一些趣事。 聽得起勁時,段玥卓忽然站起了身,看向亭外,似乎有些緊張,唐安芙回頭一看,果然見齊辰滿臉寫著嚴肅走來。 齊辰走上涼亭后,段玥卓便趕忙與他打招呼:“王叔?!?/br> 齊辰做過一陣南月國的離王,身份上確實是段玥卓的王叔。 “我不是,別亂叫?!饼R辰冷道。 段玥卓早知他的性子,被懟了也不惱:“我知道。不過您的母親是我父親的jiejie,我喚您一聲王叔,也沒什么不對?!?/br> 先國主離世前,將齊辰的身世全然告知了段玥卓,所以此刻他才會說出這番話。 齊辰不置可否,對唐安芙問: “話說完了嗎?陛下等著接見他?!?/br> 唐安芙起身:“差不多了?!闭f完,轉(zhuǎn)身對段玥卓盛情邀請:“你宮里忙完了可以去王府坐坐,嘗嘗我的手藝?!?/br> 段玥卓眼前一亮,剛要答應,卻看見齊辰走到了唐安芙身后,越過唐安芙的頭頂死亡凝視著他。 “……” 段玥卓非常識時務:“多謝jiejie好意,不過這回我要與大齊皇帝商談的事情比較多,恐怕沒什么時間去府上叨擾了。” 唐安芙有些遺憾:“哦,那好吧,國事為重,今后有機會歡迎你常來。” 一通官方客套話說完,唐安芙便被齊辰給帶走了。 出宮的路上,唐安芙問齊辰: “南月國之事該放下了。雖然先國主做了壞事,但你我都是南月國的受益人,若非有他們所行那等巫蠱之術(shù),我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太平日子?!?/br> 齊辰:“若非因為如此,我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們?!?/br> “那你怎么還對阿卓敵意這么大?”唐安芙不解。 齊辰氣她不解風情:“阿卓叫的好親熱。他與你說什么了?” 唐安芙至此才明白,某人反常的原因,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對著他緊抿的唇親了一下。 齊辰神色明顯緩和了一點:“少來,問你話呢?!?/br> 唐安芙勾住齊辰的胳膊,兩人并肩而行:“你這人真是!全天下約莫也就只有你還把我當個寶,在人家眼里我不過是個生了兩個孩子的婦人,他能對我說什么?” 齊辰將胳膊抽出,重新將唐安芙摟入懷:“不管說什么,你都不許答應?!?/br> “好好好,我不答應。可是王爺,您家小王爺又闖禍了,他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性子也不知隨誰,真怕團團長大了跟她哥哥有樣學樣。”某位老母親cao心的說。 “學便學了,總不能自己吃虧吧?!蹦澄焕细赣H根本沒當回事。 “那怎么行,到底是女孩兒家?!?/br> “女孩兒家怎么了,咱家的姑娘就是不能受欺負……” “……” 兩人肩并著肩,手牽著手,說著塵世間最普通的家常,一起走向他們的家。 第102章 番外二 齊辰昏迷了幾年后, 魂魄離體,不辨方向的飄蕩一陣后, 便不受控制的被吸入一個地方,他再睜眼, 看見的便是一個女人焦急的神情。 她的眼睛很好看, 可右臉頰上卻有一道傷疤, 此時她正抱著自己, 指甲還掐在他的人中上,齊辰聞見她手指上有股桂花的香味。 見他醒來, 那女人便不再掐他。 齊辰這才驚覺,自己居然到了一個孱弱的孩子身體里, 軟軟的被她抱著, 除了能睜開眼睛能呼吸, 全身上下提不起任何力氣, 再因為體力不支睡過去之前,齊辰腦中最后閃過的念頭便是,這個女人的懷里很舒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體虛弱的仿佛隨時都會死去,又渴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