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回蕩在老屋子內(nèi)。

    秦桓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只是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個黑色小袋子和一瓶水重新進(jìn)了門，見到被他綁在角落的人在低低啜泣。他走近，蹲下身子，打開小黑袋。

    幾瓶寫有復(fù)雜名稱的藥瓶子就立即傾倒在地上，秦桓看了看撿起一個藥瓶隨手打開。抓住低頭不見人的安莫的下巴一撐，幾顆小藥片頃刻間落進(jìn)安莫嘴中，還有那瓶水，也灌進(jìn)里邊。

    “喝下去?！鼻鼗刚f，手一抖強(qiáng)迫神志不清的安莫咽下去。

    “活該！”對于終于把藥吃下的人，秦桓忍不住罵了句。

    對于好友，這兩年的印象都是極壞的，從來不會聽從他人的勸解，會這樣也是自作自受。

    鎮(zhèn)定藥片拿的自然是極好的，不久前還鬧得要殺死艾謙的人逐漸把平靜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秦桓在等待中終于在安莫眼中看到了清明，才把軟皮管松開。

    終于有了幾分清醒的安莫癱坐在原地，喘著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而后微微一抬頭看見了秦桓。

    眼中頓時一愣。

    “清醒了？”

    秦桓語氣極冷，對安莫的態(tài)度并非多好。

    “我…”安莫有些迷茫，“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看這四周吧，是你的杰作。”

    安莫環(huán)顧四周，從喉間發(fā)出一聲被深深扼住的尖叫，急促的更顯令人心煩。

    這樣的情景他早已熟悉，每當(dāng)他那時醒來就會看見這么破敗的景象。

    但，現(xiàn)在卻發(fā)生在許原的公寓內(nèi)，才是他情緒有太大變化的關(guān)鍵因素。

    就在這時，救了他的秦桓開口了。

    只有滿滿的嘲諷了。

    “熟悉吧，很久沒看到了吧。是什么又讓你變成了這樣子了呢？許原嗎？我看不是吧。”

    一旦變成這個樣子的安莫才是真正可怕之處，無法治愈的病態(tài)只有自己想清醒才會變得正常，秦桓是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

    他還在沙發(fā)邊看到散落一地的煙蒂，還有安莫細(xì)白的手指多了幾個被燙傷的痕跡。

    “打算戒煙了嗎？”

    極度煩躁的人只有用抽煙來紓解心情，可惜現(xiàn)在也快不管用了。

    因為秦桓的話變得平靜許多的安莫，低垂著頭，秦桓抓住他的肩不讓他掩飾自己，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搖了搖卻不給任何反應(yīng)，沒有焦慮的眼睛在放空，整個人就像是個人皮木偶，只有外在。

    “他呢？”安莫在問，習(xí)慣性從衣內(nèi)掏出香煙，但找尋片刻才發(fā)覺已被自己抽完了。

    “死了?！鼻鼗赣泻芏嗪芏嘞敫撍赖募一镎f，只是咬牙沉默許久只透露這樣一句話。

    他覺得安莫會有反應(yīng)的，如果他對那個傻子還有興趣的話。

    果然，他確實沒想錯，那個如人皮木偶的人因為這句話有了了幾分生氣，眼底帶著微光。

    “不可能！”

    只是幾秒后，安莫對其咆哮。

    秦桓只是笑，笑的令人心寒。

    “你覺得不可能？剛剛艾謙把他帶下來我看到了，渾身沒有一塊好，身體都快冷了。你憑什么說不可能，自己怎么不想想做過的事情呢？”

    “不可能…不可能…”

    安莫喃喃自語，一點也不相信從秦桓嘴中說的話。

    “你認(rèn)為不可能？之前我以為你病好了，但又發(fā)生了這種。你說還有什么事不可能?！?/br>
    安莫抓住自己的腦袋，空白的腦海逐漸浮現(xiàn)這些天發(fā)生過的事，印象里看到最多的就是許原驚恐到大哭的表情，還有絕望。

    他做了什么呢，正一點點的想。

    只是越想，他迷茫無辜的表情卻越發(fā)猙獰可怖，秦桓暗道不好。

    難道又刺激人了？還說藥片是最好的，都特么騙人。

    “安莫！”在準(zhǔn)備跌下地獄的癲狂情緒里，秦桓的話如一聲震撼的鐘聲，直直敲打在安莫心中。

    “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病！我沒有！”

    安莫怒吼，怨毒的目光分分鐘要把秦桓整個人剁成幾塊。

    “既然沒病，那你現(xiàn)在又在干嘛？還不收拾收拾你的情緒！”

    秦桓是了解安莫的，偏執(zhí)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病了也不想承認(rèn)自己有病。

    安莫安靜了，坐在原地微微喘著氣，接受秦桓的目光。

    真可憐，他對如今狼狽的自己快無法接受。

    一時間，彼此無言。

    秦桓才想起艾謙開了自己車走了，眼神不停掃著屋子想要找安莫的鑰匙去醫(yī)院。

    在這時，輕飄飄的聲音叫住了他游散的目光。

    “秦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