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罪_分節(jié)閱讀_147
那個瘋瘋癲癲的安莫,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然后靠近嘴唇發(fā)出“噓”聲,示意他安靜,“許原,他在房里睡覺。我不想吵醒他,把門鎖了,緊緊地,他出不來啦?!?/br> “多久!” “不要吵他,他要睡很久很久,一天,兩天,哈哈哈哈哈哈?!?/br> 生生看了一場精神病人的表演,秦桓對他說的話也是沒法忘記了。 他說,安莫的病又復(fù)發(fā)了,只是這一次比以前要更嚴重,或者說從未見過。 他說,他一直知道安莫有病,只是安莫隱藏的太好了,好到他甚至以為人已經(jīng)沒事了。 卻不想,依然存在。 說到這里時,安莫甚至惡毒的盯住他們兩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 “我沒病。” “我很正常。” “我沒?。?!” “我很正常?。?!” 那日他急切的爬上樓去找已經(jīng)出事了的人,在安莫所在的房間有一個大大的書柜堵住了房門出口差點讓他雙腿發(fā)軟。 再厲害的人都出不來的,活活要把人餓死在里邊。 他什么都記得,卻唯獨不記得當他費力推開沉重的書柜打開門看見一切的心情。 明明是裝修不久的房子,為什么一打開門就飄散著腐朽的臭味。 明明在剛才與他通話的人,為什么會變得那么可憐,那裸露的皮膚帶著被虐打的傷痕。摔在大開的的窗戶邊已經(jīng)毫無動靜,一只腿彎曲的有些可怖。 干凈的大床還有被子上有一抹長長的暗色干涸血痕延伸到地下,地上已經(jīng)臟了。 而艾謙,差點哭了。 忽然想起電話里頭被艾謙認為奇怪的話語,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時候,許原已經(jīng)絕望了。 他放棄了,唯一可以救命的機會。 只是單純覺得打電話過來的人,很好。 你為什么要絕望呢,不是還有我嗎。 為什么只跟我說這種話,為什么不告訴你被這樣對待了,為什么你要感到絕望,是不是覺得因為我?guī)筒涣四?,當我從這里離開的時候。 我輕視了他,秦桓一直在我身邊試圖說服我他是愛我的,只是不善于表達罷了。 一直以來的相安無事讓我放松了戒心,潛意識就是存了希望,內(nèi)心其實也在說服自己,該是有多愚蠢。 所以一旦放松了就會被反咬一口,被他喜歡的你受到這般對待,那一直有著期望的我,是不是在哪天,也會落得這個下場。 “對不起?!?/br> 一時之間控制不了情緒,酸澀的眼睛在強忍眼淚,好像因為那快窒息的心情而力氣變大了,拉起許原的身體,雙手搭在自己肩上,用盡自己的力氣一拽把他背起來。 人很重,可是咬咬牙還是能背起來的。 只是渾身冰涼的身體都快把自己的身體也連帶浸透冰寒了,冷的牙齒都在打顫。 “沒事的,我會救你的?!?/br> 淚水都把視線模糊掉,只能靠本能吃力的背人下樓。 “你要振作起來,你不是跟我說你不能死么,你忘記了嗎?!?/br> 他帶傷痕累累的人去了停在外邊的車子里,臨行前恨不得把那個該死的瘋子宰了。 只有傻子才會被人如此欺凌,他真的恨透了。 “你會沒事的?!?/br> “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br> 七十四:救護 只想救活那個不知生死的可憐人,狂速飛奔的汽車驚起一陣波瀾后來到最近的醫(yī)院。 手術(shù)室門上的燈真是刺眼的厲害,艾謙坐在椅子上沉默,往日離不開的手機扔在一邊無心注意一連串的信息提示。 整個心臟都是跳的劇烈的,仿佛若沒有身上這層皮阻攔怕已經(jīng)從體內(nèi)跳出來,帶著驚人的速度轉(zhuǎn)瞬不見。 你會沒事,你會沒事的。 小個子的人獨自一人顯得格外凄涼,手緊抓椅邊,眼睛逐漸失去焦距。 視線回到幾乎成了廢墟的公寓,那里只剩還未離開的秦桓和被被壓制住的安莫。 秦桓皺著眉打量他,神情有對其的悲憫,尋了一條軟皮管把掙扎不休的安莫緊緊綁住。 “安莫?!?/br> 他叫了人好幾聲,“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激動的人或許是因為聽見自己的名字而稍有反應(yīng),抬起頭憤然欲上前攻擊秦桓。 秦桓仔細端倪許久而又輕呼一口氣,把他固定在一角不給亂走,起身出去關(guān)上門。 只剩一個瘋子坐在原地,忽而安靜下來,慢慢的有微不可聞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