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司馬致:一個 第70章 七十條咸魚 臨妃的話音一落, 在場的幾人全都被震的瞠目結(jié)舌,只有沈楚楚僵硬著身子,喉間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她哪里知道臨妃這么好學(xué),她只不過是胡編亂造的解釋了一番, 臨妃不光當了真, 還學(xué)會了舉一反三。 沈楚楚扭過頭,只見臨妃理直氣壯的瞪著狗皇帝, 面上似乎還隱隱帶了些惱怒。 原來臨妃用這個詞, 真的是在表達自己的憤怒…… “咳……風好大啊,什么都聽不清楚呢?!鄙虺b模作樣的撓了撓耳朵, 佯裝出沒聽見的樣子。 司馬致瞥了她一眼, 不用說了, 用腳趾頭想一想,都知道臨妃這事肯定和她有關(guān)系。 只是他想不通,沈楚楚到底跟臨妃又說了什么,才能提到這種莽漢之間講的粗話。 若是這事跟沈楚楚沒關(guān)系, 就算臨妃是涼國最受崇敬的公主, 他肯定也要責罰臨妃。 既然他心里清楚此事和她有牽扯,如果再跟她較真,倒也沒什么意思了。 罷了,誰讓她是他的女人,她說聽不清楚,那他也當自己沒聽清楚好了。 司馬致沉默半晌, 開口附和一聲:“嗯,風大?!?/br> 臨妃許是覺得這樣坐著實在別扭, 她一邊用手扯著他的衣裳,一邊用腳尖踩著馬鐙, 稍一用力便從馬背上躍了下去。 “貴妃娘娘答應(yīng)教臣妾擊鞠,臣妾不想跟皇上一起練擊鞠?!?/br> 臨妃走到沈楚楚身前,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扯著她的手臂,委屈巴巴道:“娘娘跟臣妾共騎一乘,臣妾一定會保護好娘娘的?!?/br> 沈楚楚猶豫了起來,她的確是答應(yīng)過臨妃,若是分一分先來后到,狗皇帝算是半路插隊的。 她糾結(jié)了一會兒,側(cè)過頭看向他:“皇上,您是與三位將軍約好了擊鞠吧?下次有機會,皇上再帶臣妾共騎也不遲,皇上還是先去忙您的事?!?/br> 臨妃的話太過直接,這么些人在這里,怎么也要給他一點面子。 她說這話,便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順帶委婉的告訴他,她要去和臨妃練打馬球了。 司馬致挑了挑眉,沈楚楚和臨妃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是因為昨日她在蓮花湖里救了臨妃? 那他也跳湖去救她了,她為什么不能對他熱情一點? 雖說他心中不情愿放走她,但沈楚楚說的是事實,他昨日放了姬家三兄弟的鴿子,總不能今日又放人鴿子。 他看見沈楚楚和姬鈺站在一起,他就渾身都別扭。 臨妃倒還好一些,畢竟臨妃是女子,便是黏人一點,對他也并無威脅。 司馬致斜睨著臨妃,語氣不咸不淡:“你會騎馬?” 其實根本不用問,從臨妃上、下馬時的從容,便可以得知臨妃原先騎過馬。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要問一問。 臨妃點點頭:“臣妾會騎馬,臣妾絕對不會讓貴妃娘娘受傷?!?/br> 沈楚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天色都不早了,若是狗皇帝再耽擱一會兒,她也不用練習(xí)打馬球了,直接打道回府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抓住韁繩,動作略顯僵硬的準備從馬背上躍下去。 沒等她邁腿,司馬致便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不明就以的看了過去,只見他慢里斯條的從懷里掏出繡著毛毛蟲的絹帕,從容不迫的拿著絹帕,朝著她的額頭上覆去。 司馬致的動作很自然,他兩根手指夾著絹帕,不急不緩的耐著性子,一點點的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水。 沈楚楚怔怔的望著他修長且削瘦的手指,心口像是突然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似的,隱隱有些發(fā)癢。 他的手指很好看,骨節(jié)分明的指關(guān)節(jié)微微彎起,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齊,圓潤的弧度映著一點透亮的光澤。 若是生在現(xiàn)代,他這雙手不去彈鋼琴都可惜了。 她的心臟‘砰砰’的加快了跳動,神色不自然的別過頭,再也不敢去看他了。 司馬致將她額頭上的汗水擦拭干凈,右手握住韁繩,翻身一躍,從馬背上躍了下去。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將絹帕疊好,勾唇輕笑道:“愛妃給朕繡的手帕,代表著愛妃對朕的心意,朕定然會將帕子珍藏一輩子?!?/br>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哪怕是一向粗神經(jīng)的姬六將軍,都察覺到了一絲古怪。 司馬致的話喚回了沈楚楚的思緒,方才的怦然心動仿佛只是一場錯覺,她忍不住黑了黑臉。 昨日她就是隨手將這沒縫好的絹帕,拿出來給他擦擦臉上的口水,待到擦完臉,她剛要將絹帕收起來,他便將絹帕搶了過去。 見他怎么都不還給她,她也懶得跟他多糾纏,不過是一條絹帕而已,永和宮里多得是,她又不缺那一條。 誰知道他會隨身帶著這絹帕,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什么這手帕代表著她對他的心意。 說謊都不打草稿,狗皇帝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沈楚楚心里吐槽他,面上卻沒什么表情,他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好了,反正嘴長在他身上,她又不能去堵上他的嘴。 好在司馬致說過這一句之后,便將絹帕收了回去,沒再做出一些讓她想罵人的事情。 “你上去吧?!彼戳艘谎叟R妃,指了指自己的純血馬。 臨妃一看他給自己騰出位置,眸子立馬彎了彎,她笑聲宛如天籟:“皇上真幾把好!” 司馬致:“……” 他面色鐵青的背過身子,也不知涼國女皇是怎么教養(yǎng)臨妃的,活脫脫就是個沒腦子的花瓶。 得虧他后宮嬪妃不多,若不然就臨妃這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怕是連十天都活不過去。 他剛把身子轉(zhuǎn)過去,臨妃便邁步蹬著馬鐙,動作流暢的上了馬鞍。 她學(xué)著方才司馬致的樣子,將手臂從沈楚楚的腰間伸了出去,握住了前面的馬韁繩。 沈楚楚的肩膀后面,被 什么東西突然硌了一下,她納悶的轉(zhuǎn)過頭,臨妃這是在身上套盔甲了? 臨妃見她看向自己,一雙閃著星光的眸子,微微彎了彎:“貴妃娘娘莫怕,臣妾會保護娘娘的。” 沈楚楚倒沒在意臨妃的話,這種專門訓(xùn)練過的馬,一般只要不發(fā)瘋,她找到了平衡點穩(wěn)住身體,便不會從馬背上掉下去。 她比較想知道的是,臨妃到底在宮裝里面穿了什么,硌的她后背生疼。 沈楚楚看了臨妃兩眼,見從外頭看著,似乎沒什么不對勁,便也沒有多問。 待到下次有機會,等沒人的時候再問一問好了,現(xiàn)在周圍全都是男人,她也不好開口。 臨妃沒有騙人,她的確騎得還不錯,純血馬邁開馬蹄向前奔去,馬蹄踩在沙地上,空氣中仿佛只剩下了‘嗒嗒’的聲響。 她先帶著沈楚楚在馬球場跑了兩三圈,就猶如熱身準備似的。 呼嘯的風從耳邊掠過,冷風卷起了沙地上的塵土,吹的沈楚楚被那沙塵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臨妃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適,一手緊緊握住韁繩,另一手則高高抬起,護在了她的眼前。 感覺到眼前一熱,沈楚楚微微一怔。 騎上馬的臨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若這是在戰(zhàn)場,那臨妃就好比沖鋒陷陣在沙場前端的巾幗女英雄。 單是這力拔山河的氣場,就與那之前單純稚嫩的形象差之千里。 遠處傳來楊海尖細的嗓音:“臨妃娘娘,您慢一些,別顛到貴妃娘娘了!”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顯然是在純血馬后面一邊追一邊喊。 臨妃將削瘦的下頜,倚靠在沈楚楚的脖頸上,她輕笑一聲:“怕不怕?” 沈楚楚搖了搖頭:“還好?!?/br> 雖然臨妃騎得很快,但臨妃一直有意無意的護著她,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甩下馬去。 聽到她的話,臨妃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那我加速了?!?/br> 沈楚楚還未反應(yīng)過來,馬蹄聲便愈響愈烈,冰冷的寒風打在臉上,湊湊的往她脖領(lǐng)子里灌。 她嚇得抓住了臨妃的手臂,緊閉著雙眸向后靠去,她像是一只鵪鶉一樣窩在臨妃的懷里。 風中響徹著臨妃暢快的笑聲,沈楚楚臉色蒼白的用手叩緊臨妃的手臂,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楊海的聲音被淹沒在呼嘯的風中,最終還是司馬致騎上了追月,追了臨妃將近半圈,才將臨妃攔了下來。 司馬致冷著臉,將沈楚楚從馬背上抱了下來,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fā)顫:“肚子疼不疼?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他真是失策了,本以為臨妃看著嬌嬌弱弱的,就算是會騎馬,也就是小打小鬧的騎著馬,四處溜達溜達。 誰料到臨妃一上馬,就跟瘋了一樣,橫沖直撞的向前狂奔,楊海都喊破了嗓子,臨妃還像聾了似的聽不見。 沈楚楚沒有回答他 ,胃酸驀地向上竄去,她彎著腰忍不住干嘔起來,差點沒把自己的胃給吐出來。 司馬致心疼的抬手給她順著氣,也不顧不得姬家三位將軍了,抱著她便出了馬球場。 望著他焦急的背影,姬鈺垂下眸子,纖長的睫毛在臉側(cè)投下淡淡的陰影,遮掩住了他漆黑一片的眸光。 臨妃從馬背上躍了下來,剛要轉(zhuǎn)身離去,便被姬鈺伸手攔住了。 她神色不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心疼了?” 姬鈺驀地抬起頭,聲音寒冷如霜:“你是誰?” 臨妃面色不改,笑容依舊:“我是涼國的臨安公主,晉國的臨妃。將軍這是失憶了嗎?” 哪怕是遲鈍如姬六將軍,此刻也發(fā)覺到了異常。 姬六將軍突如其然的上前一步,試圖撕下她的面紗,卻被她反手擒住手腕。 臨妃蔥白細長的手指,對著姬六將軍的手骨輕輕一按,空氣中響起了殺豬的嘶吼聲。 冷風輕輕的拂過,質(zhì)地軟薄的面紗隨風搖動,那一雙罥煙眉微微挑起:“有沒有人告訴你,做人要有禮貌?” 姬六將軍疼的眼淚都溢出來了,他五官扭曲的抱著手臂,手腕上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 姬鈺皺起眉頭:“既然你已經(jīng)入了晉國皇宮,便該依著晉國的規(guī)矩來,你應(yīng)當摘下面紗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