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六 我和家里出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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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夏天他們都沒有聯(lián)系,梁舟想也許他們的聯(lián)系就到這里為止了。 他們的開始好像也是莫名其妙,結(jié)束也是悄無聲息。 這樣也挺好的,梁舟已經(jīng)不想再和陳池維持這種關(guān)系了,他到后面除了快感只有數(shù)不清的痛苦。那道沒有愈合過的傷疤淋上汗水和體液,便開始腐爛生膿,變得更痛。 那天鬧鐘響了之后,梁舟便起床準備離開了,陳池還在睡,甚至睡得很沉,他伸手輕輕撥了撥陳池的額發(fā),坐在床邊看了許久,之后才靜悄悄的離開。 飛機攀上云端的時候,梁舟望著窗外,好像一瞬間懂了,他還喜歡陳池,可是他已經(jīng)不想和陳池在一起了。 陳池也許也是有一些喜歡他的吧,但有多少呢?他從沒和自己袒露內(nèi)心,從沒承認過。 昨晚是他給陳池的最后一次機會了,但是就像以往一樣,陳池還是什么都沒說。 算了吧。 梁舟覺得很難過,但他又覺得輕松。 下了飛機,梁舟第一件事便是刪掉了陳池的微信好友。 電話他沒拉黑,梁舟想,等陳池醒來,他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他們沒有再聯(lián)系過,再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梁舟拉著行李箱走近宿舍樓他還有些恍然,好像對面那個草坪還坐著一個失意、滿身酒氣的陳池,燈光下,拉過蛋糕盒對他說:“要吃嗎?” 那是他吃過最甜也最苦澀的蛋糕。 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陳池的生日是那天,梁舟笑笑,他對陳池的了解總是那么少。 開學(xué)前一個月,陳池沒來找過他。室友們看梁舟不出去,問他:“……是不是分手了?” 梁舟搖搖頭說:“從沒在一起過呢……” 室友還有些驚訝:“?。磕悄闶遣皇潜蝗水?dāng)備胎了?你是不是被渣了?!” 梁舟一愣,然后笑了一下:“沒有,是我們不合適?!?/br> 室友拍拍他的肩:“嗨,沒事啊,哥幾個陪你喝酒去。” 梁舟有點不明白怎么突然繞到要去喝酒了,他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我沒什么事的?!?/br> 結(jié)果被室友挽上肩膀:“走了走了,我們好久沒吃宵夜了,去吃燒烤配點酒行吧。” 梁舟不好拒絕,就跟著去了。 他沒吃多少,反倒一個人坐在旁邊默不吭聲喝了挺多酒,等站起來的時候,梁舟一個不穩(wěn),差點摔了,室友趕緊扶住他。 “我、我沒事……”梁舟輕輕推開室友,準備自己走,結(jié)果根本走不穩(wěn),最后還是被室友扶著回去的。 梁舟喝醉了挺老實,也不鬧,就是走不穩(wěn)路 要人撫,幾個室友輪番扶他,從學(xué)校后門慢慢挪到了宿舍樓。 梁舟走到宿舍,酒醒了一些,他沒讓室友扶著,自己慢慢走,又轉(zhuǎn)頭去看那個草坪,恍惚間又像看到了陳池。梁舟覺得自己真是喝多了,笑了自己一聲,移開目光。 “梁舟?!?/br> 梁舟以為自己聽錯,但很快那個聲音又叫了一聲。 “梁舟?!?/br> ……梁舟轉(zhuǎn)過身,那片草坪,燈下竟然站著陳池,他穿了件黑色的外套,單肩背著個包,見梁舟看到他,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室友們聽到動靜,紛紛走過來,問梁舟:“熟人?” 梁舟點了點頭,對他們說:“你們先回去吧?!?/br> 室友又確認了兩邊,之后又和陳池簡單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走了。 等他們走了之后,梁舟動了,他慢慢走過去,抬著頭問陳池:“你怎么來了?” 陳池沒回答他,抬頭撥了撥梁舟的額發(fā),也問他:“喝酒了?” 梁舟被他弄得有些癢,往后退了一步,一直抬著頭覺得很暈,干脆做到草坪上,嗯了一聲算是回答陳池剛剛的問題。 陳池把背包放下,也坐到梁舟旁邊。 梁舟看著他的動作,又問他一遍:“你怎么來了?” 陳池沒回答他,梁舟有些不耐煩,開口道:“是覺得你一來我就會理你嗎?” 他說完,酒精鈍化了他的反應(yīng)速度,又在那反應(yīng)幾秒,突然小聲說:“啊……這次我也理你了……” 陳池聽到,笑了幾聲,梁舟很氣,踹了他一下。 陳池伸手把褲子上的灰拍干凈,又問梁舟:“怎么喝那么多?” 梁舟說:“陪室友吃宵夜。” “難受嗎?” 梁舟靜了一會,估計是在思考,然后他說:“有點暈?!?/br> 陳池又笑了,他今晚好像很開心,伸手幫梁舟揉著額角。 梁舟抓住他的手,拉下去:“不用了。” 陳池順勢扣住他的手,又夾著他食指指腹輕輕揉捏,問道:“頭疼嗎?” 梁舟也學(xué)著他不回答,只是問他:“你來干什么?” 陳池說:“我和家里出柜了。” 梁舟突然轉(zhuǎn)頭看著他,愣住了,陳池面色平靜,仿佛只是在說件無關(guān)的緊要的事。 梁舟反倒有些無措,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怎么、怎么……為什么要和家里出柜……” 陳池淡淡道:“突然想說了。” “你、你還好嗎?” 陳池反問道:“能有什么事?” 梁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手扣著腿邊的幾根草,心里翻江倒海,只好問道:“你……來這里就是要和我說這個嗎?” 陳池點點頭。 梁舟靜了一會,慢吞吞地說:“……你也可以打電話說?!?/br> 陳池沒回答,卻突然站起來,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紙袋,里面似乎裝著些東西,他伸手把梁舟拉起來,把東西遞給梁舟,對他說:“回去休息吧?!?/br> 梁舟打開紙袋往里面看,問他:“這是什么?” 陳池說:“等你拆開你就知道了,回去吧?!?/br> 梁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陳池又說一遍:“回去休息吧?!?/br> 梁舟低下頭看了手里的紙袋,之后又抬頭深深看了一眼陳池,轉(zhuǎn)身走了。 梁舟身體一側(cè)靠在電梯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又清醒些,他搖搖手里的袋子,有些懊惱,怎么又不知不覺順著他走了。 陳池看著梁舟走近宿舍樓之后,扯了扯背包帶,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定了兩小時之后的飛機,便宜,還快,挺好的。 暑假他一直在舊通,他媽年紀太大了,加上這次胎位不太正,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加上天氣熱,陳池最后還是沒去學(xué)校,留在舊通照顧他媽了。 他自己在外面租了個小單間住,沒有回家住,每天早上等他爸上班了之后,才去到家里或者醫(yī)院。 他mama因為月份越來越大,開始水腫,抽筋,后來陳池干脆睡在醫(yī)院,半夜幫著他mama按腿,還有扶著他媽進廁所。 他爸關(guān)心他媽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醫(yī)院也不會多來幾趟,陳池看著大著肚子的他媽,想不明白,為什么就會以為懷了孩子就能吸引陳儒林的關(guān)系呢? 前幾天,他mama上廁所不小心摔了一下,要生了,半夜送了醫(yī)院,陳池在宿舍接到電話,立馬訂了飛機趕過去。 到醫(yī)院的時候,他媽還沒開始生,打了催產(chǎn)素一個人在待產(chǎn)間。 陳池上前詢問了醫(yī)生,聽說情況還好,便放下心來,坐到椅子上,他爸坐在旁邊,皺著眉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陳池對他爸沒什么可說的,沉默地望著手術(shù)室的門。 天亮的時候,他媽終于生了出來,是個小女生,不足月省的,才四斤多一點,一出來就被送到保溫箱里去了。 他mama有些不高興,因為出手術(shù)室的時候,沒看到他爸,陳儒林時間一到,就叫司機送他去了公司。 中午了才又過來一趟醫(yī)院,他草草地去看了一眼剛出生的女兒,又匆匆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步伐不停地離開了。 晚飯的時候他似乎才開恩,在醫(yī)院做了一會,他mama想起個話題,想聊聊女兒以后怎么帶,想著長大了送哪所幼兒園,讀哪所小學(xué),中學(xué)。 陳儒林聽著不甚耐煩,說:“你自己想,我沒閑工夫在培養(yǎng)一個人出來?!闭f完又瞪了陳池一眼。 病房里氣氛一下子跌進谷底,他媽有些想哭,卻生生忍住,說:“你說這什么話呢?我們陳池不是回來了么,也不打算走了。是不是,小池?” 陳池沉默著。 他mama又說:“小池下學(xué)期就要實習(xí)了,到時候你在你公司給他安排一個,怎么樣?父子沒有隔夜仇,你們兩生這么久的氣,趁著今天meimei生了,是個好日子,該和好了吧?” 陳儒林抬抬下巴,有些高傲:“他現(xiàn)在這樣,去公司得丟我的臉,在外面幾年,以前教他的都忘了!是要重新教起,后天我有個酒會,這幾天看他表現(xiàn),表現(xiàn)不錯就帶他去。” 他mama聽著有些開心,一直朝陳池使眼色,讓他和自己爸爸道個歉,服軟。 陳池卻突然說:“不用了,我過幾天就走,還得上學(xué)?!?/br> 他媽叫了他一聲:“……陳池!” 陳池對陳儒林說“也別指望我能和你去酒會,去公司幫你掙臉面,我從來都不想去,我惡心,我惡心這個家,我惡心做你的兒子?!?/br> 陳儒林一下子怒了。 陳池接著說:“生氣嗎?這么多年,你是該氣氣,自己養(yǎng)的不錯的面子跑了,丟臉是嗎?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還是個人,竟然還會拒絕你,反抗你是嗎?” “還有,我喜歡男人,大概也不能繼承你的公司,娶你看中的女人,更不會有孩子?!?/br> “陳池?。?!”他mama厲聲喝斷他。 陳池不理,接著說:“我還要和他在一起,和他結(jié)婚。這句不是為了氣你們,只是想告訴你們,爸媽,我以后的未來都不會有你們,有這個家。別再想著什么方法讓我回來了,不管如何,我再也不會回來了?!?/br> “你、你說什么呢?陳池!陳池你說什么呢,你說得什么話傷mama的心?!你meimei,你meimei還那么小,剛生下來一天不到,你怎么說這種話,你是要和我們斷絕關(guān)系嗎?” 陳池說:“你是因為愛她才決定生下她的嗎?” 陳mama一下子頓住。 陳池冷笑著:“她真可憐,我也是?!闭f完推開病房門便走了,不去理會病房內(nèi)的哭聲和怒吼,一地雞毛。 陳池如釋重負,從知道他母親懷孕到生產(chǎn),這幾個月里,他不懂這有什么意義,他感到痛苦和煎熬,也感到了強烈地被拋棄感。 明明是他mama讓他回家,他卻覺得從一開始,他便被自己的父親母親拋棄了,他不是一個人,只不過是一個符號。 這個家庭需要一個兒子,于是他們便找回他,這個家庭需要一個角色來調(diào)節(jié)一下氛圍,緩和夫妻關(guān)系,于是他們便又懷了一個,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陳池和這個家庭千似萬縷,密不可分。 今天他說通了,他斬斷了,他再也不要回頭了。 陳池在街上隨意逛著,舊通的每一條街他都熟悉,這一次卻比往日都走得分外輕松。 他沒著急會學(xué)校,請了幾天假,一直泡在以前那個陶藝館里。 ……… 梁舟在椅子上做了一會,才慢慢把紙袋里的東西拆開,是一個擺件。 樣子和那天晚上被陳池扔在地上的擺件,幾乎一模一樣。 卻也不是同一個。 ※※※※※※※※※※※※※※※※※※※※ 本章待修 后搖歌單是隨意找的,分享到微博了,有興趣的姐妹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