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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刻抓過一只抱枕揉捏著玩,姿態(tài)放松:“你說。” 季意卻是頓了足足幾秒,才重新開口:“你是不是在跟季苒談戀愛?” 揉捏抱枕的手指一松,沈刻第一次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什么?” 季意認真且嚴肅地重復(fù)問題:“你是不是在跟季苒談戀愛?” “???” 季意緊張地看著沈刻。 沈刻緩慢眨動眼睛,驀地笑出聲:“怎么可能?!我跟季苒是朋友!” 季意不相信:“我看見你們接吻了?!?/br> “……什么時候?你看錯了吧?” “在古鎮(zhèn)?!?/br> “古鎮(zhèn)?”沈刻認真回想,但沒發(fā)生的事怎么回想都沒用,“不可能,你肯定看錯了。” “就我們在酒樓吃飯,我中暑那天?!?/br> 這么一提醒,沈刻將那日情形回想了個大概,到底是哪個節(jié)點出錯,讓季意產(chǎn)生誤會? 停止揉捏抱枕,沈刻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自己隱隱一跳的太陽xue,“那天,我我是幫季苒吹眼睛?!?/br> “……吹眼睛?”季意愕然。 “他那天哭了?!?/br> “哭了?”季意一驚一乍,“為什么?誰欺負他了?” “沒人欺負他。”沈刻說,“他知道了廖句欠高利貸的事,哭了一會兒,眼睫毛進了眼睛,我就幫他把眼睫毛弄出來……” 說著,沈刻狠狠錘了下抱枕,“所以,你就是為這個跟我生氣、鬧別扭、不理我,還對我‘哼’?” 季意:“……” 沈刻把抱枕丟季意身上,往后一靠,抹了把臉:“我他媽真冤枉……” 季意呆愣片刻,爬到沈刻身邊,語氣小心翼翼的:“你真沒跟季苒談戀愛?” 沈刻放下手掌,仰側(cè)著臉望季意,這樣的角度,顏值居然沒崩,下頜線條利落得像工筆畫一筆描繪,鼻梁之高、睫毛之翹,撓人心癢。 季意忽然想親親沈刻鼻尖。他忍住了。 沈刻抬手屈指,“嘣”的一聲彈了下季意腦門。 “??!”季意捂住腦門,卻不敢叫委屈,只眼睛一眨一眨的。 欺負完人家,沈刻自己又心疼,又后悔:“……我什么心思,你還看不出來?” 季意一臉懵,真看不出來,他又不是沈刻肚里的蛔蟲。 沈刻嘆氣:“我……” “等等,我打個電話給季苒!”季意說。 “……喂,邱鹿?” 季意挺直腰桿,故作嚴肅:“你們的事,沈刻都跟我說了?!?/br> “什么事?”季苒疑惑。 “你們在談戀愛的事?!?/br> 季苒:“……” 沈刻:“……” 季苒:“有毛病吧你?我什么時候跟沈刻談戀愛了?” 季意:“別掙扎了,你們已經(jīng)暴露了?!?/br> 季苒直接掛了電話,沈刻的手機響起來。沈刻接通,季苒說:“邱鹿又發(fā)什么瘋?管管他吧?!?/br> 沈刻摩挲手指,語氣淡然:“確實該管管了?!?/br> 然后,季意就被沈刻按著打了一頓屁股。 季意懵了。 沈刻收手,居高臨下望著他:“知道錯了?” 季意趴在沙發(fā)上,生無可戀,臉熱得能煮雞蛋。 沈刻俯身揪他耳朵,“說話。” 季意細弱地哼唧一聲,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羞憤難當?shù)睾穑骸拔沂悄汩L輩!” 沈刻撫著季意頭發(fā)一下一下給他順毛:“但事實是,我比你大一歲?!?/br> 季意欲哭無淚,心尖卻透出一絲顫栗的歡喜,原來沈刻與季苒沒有談戀愛,那…… 季意羞恥地把臉埋進抱枕里。 …… 興許今晚是個黃道吉日,季意跟沈刻攤了牌,季苒心靈感應(yīng),也想跟廖句攤牌。 季苒捏著一張銀行卡坐沙發(fā)上,等廖句洗完澡出來,對他說:“廖句,我有話跟你說?!?/br> 廖句過去坐下,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季苒抬起眼皮,又耷拉下來,幾次欲言又止后,終于鼓起勇氣:“廖句,你別去夜總會打工了,好不好?” 廖句微愕:“為什么忽然這么說?” “就……”季苒組織措辭,身體向廖句靠近一點點,“不想你那么辛苦?!?/br> 說時語氣軟軟,眼瞳水潤,真誠得像剝了皮的橙子,又酸又甜,讓人想咬一口。 廖句喉結(jié)上下一滾,頓了頓說:“抱歉,這恐怕不行?!?/br> 季苒急了,摸出銀行卡一股腦塞廖句手里,說:“我借你?!?/br> 廖句低頭看著銀行卡,“……什么意思?” 季苒不想傷廖句的自尊心,但一急就拙嘴笨舌:“你沒錢的話,我借你,里面有一百萬,隨你怎么用?!?/br> 廖句蹙眉,抿緊了唇,臉色冷得可怕。 季苒心里一咯噔,完了,還是傷到廖句了。 兩兩對望好一陣,季苒拉住廖句的手,喃喃著說:“我只是想幫你,我都知道了?!?/br> 廖句垂目看著季苒俊秀溫柔的眉眼,他當然知道季苒無意傷害自己,嘆息著問:“你知道什么了?” “就……高利貸……” 廖句沒了話。 季苒嗓音干澀,心口像是堵了塊石頭,又沉又難受:“廖句,我想幫你。你不要去打工了,錢我借你,等你大學(xué)畢業(yè)工作了,再還我。我們高三了,要好好學(xué)習(xí),為將來做打算,不能顧此失彼,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