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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又想起了那天自己趕到時的場景,姜樂衣不蔽體地躺在地上,腿根青紫,嘴里喃喃地叫著“哥哥”,可是自己甚至疏忽到連meimei這段時間過著怎樣的日子都不知道。 越是清醒,越是痛苦,他忽而有些悲哀地想,那該怪誰呢? 大概是藥性泛上來,方琸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姜槐筆直地站著,抿唇打量著方琸掛在他衣角的那只手,眸色晦暗,下頷繃成一條筆直的直線,半晌,抬手掙開了。 …… 姜槐有些恍惚,方琸做了和前世完全不同的選擇,前世正是因為他自以為正義的隱瞞,間接導致了姜樂的不幸。 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見姜槐沒有回應,方琸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道:“我本來答應了姜樂的,但是……” “你不是說,要坦誠嗎?”大概是有些難為情,聲音里透著點青澀的羞臊,“我不想瞞著你。” 姜槐就這么頓在了原地,前世的痛苦掙扎在此刻忽然都不重要了,心臟先前因疼痛而泛起的皺縮忽然被這句話溫柔而慎重地撫平了。 胸口那點熱意燒得心頭guntang,他勉強平息下想把這個人揉進骨血的沖動,幾乎一刻也呆不住,只想惡狠狠地把人抱著,揉著。 姜槐閉了閉眼,“你現(xiàn)在在哪?” 出口的聲音啞得厲害,像渴極的狼,時刻準備沖過來將他整個人拆吞入腹,方琸被嚇了一跳,悶聲道:“在家?!?/br> 大概是腦子懵了,方琸傻傻地問了句,“你現(xiàn)在要過來嗎?” “……”姜槐慢慢吐出一口氣,仰頭灌了口涼水才勉強把那股燥意壓下,啞聲道:“……不了,我如果過去了,可能會做些你不愿意的事。” “你、怎么知道……”方琸忍著羞,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愿意?!?/br> 姜槐指尖頓住,喉頭guntang,確認了一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唔?!?/br> “還不夠,”姜槐無聲地閉了閉眼,沉聲道:“我還對你不夠好,我還沒好好地、完完整整地追你一次?!?/br> 姜槐拿著手機,以隨意的姿勢倚著桌子,眉目極溫柔,也極慎重,“你不用現(xiàn)在給我回應,也不需要有任何壓力,你只需要給我一個,靠近你的機會?!?/br> “剩下的,我來給你。” 和方琸的通話結束后,姜槐轉而撥出了另一個號碼。 嘟—— “喂,”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姜槐眉目冷凝,“我托你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為難,“那老王八太能躲了,不止我們在找,警方也在找,一時半會估計找不出他的藏身之處?!?/br> “不過,我有線人查到,上個星期他在西城出現(xiàn)過,便利店的路邊監(jiān)控拍到了他的臉。” 姜槐打開電腦,熟練地調出一份文件,淡淡道:“他到南城來了。” 那邊的人愣了一下,“我知道了,會抓緊找到他的?!?/br> 掛了電話,姜槐的目光落到了電腦泛著亮光的屏幕上。 那是公安系統(tǒng)在半年前放出的一張A級通緝令。 2009年3月5日至2010年4月20日期間,某省某市某區(qū)發(fā)生多起情節(jié)惡劣的幼|女迷|jian案,致多人死亡,經查,犯罪嫌疑人梁丘年有重大作案嫌疑,現(xiàn)已潛逃。 姜槐面沉如水,視線從那幾行字掠過,目光落到了附帶的那張白底照片上,眸底飛速閃過一抹厭色。 照片上的人有著一頭毛寸短發(fā),國字臉,嘴角那顆極具標志性的黑痣為整個人添上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氣息。 姜槐握著鼠標,眉目陰鷙,手下不自覺用力到骨節(jié)泛白。 作者有話要說: 懶得想城市名啊,干脆就叫|春夏秋冬東西南北城得了。 第16章 隱痛 姜槐坐在辦公桌前,在看手下新交上來的幾份關于明年的游戲策劃,越看越是眉頭緊鎖,正打算全部打回去讓人重做。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沈代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姜槐頭也不抬沖那邊道:“沒空,滾?!?/br> “喲,大白天的哪來這么大火氣?”沈代挑著眉,悠悠然在姜槐對面拖了張椅子坐下,“說來聽聽。” “啪!” 姜槐被他煩得腦殼疼,索性將手上的策劃書往前一扔,一臉煩躁,“都寫的什么瘠薄玩意兒?” 姜槐和沈代當年大學一個學的游戲設計,一個學的工商管理,大學沒畢業(yè)便一拍即合開了人生第一個游戲工作室。雖然創(chuàng)立時間不長,但兩人資本背景都有,再借著點父輩的人脈和電子游戲發(fā)展的東風順勢而上,也算是一點點有了自己的名聲和起色,在業(yè)內小有名氣。 那份文書往前滑了一小段距離,正好落在沈代眼皮子底下,他便順勢那么瞥了一眼,是份大型少女戀愛養(yǎng)成游戲的策劃,不由“嘖”了一聲,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現(xiàn)在一看到戀愛這兩個字就一陣生理性煩躁。 姜槐坐在對面,撩起眼皮淡淡瞥過來一眼,“屁話憋著,有事說事?!?/br> 沈代嘆口氣,伸手扯了扯領結,沉重道:“我媽瘋了?!?/br> 姜槐聞言連眼皮都沒抬,漫不經心地捏著支鋼筆轉了幾圈,幾乎不用費心猜都能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沈代和他|媽的斗爭真要認真起來估計能追溯到幼兒園,沈媽有種神奇的棒打鴛鴦的能力,小到幼稚園班花,大到大學女朋友,凡是被她知道的戀情永遠撐不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