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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翊跟李望舒崔韜他倆吃吃喝喝一天,晚上回了酒店又見了李望舒她爸,倆人都對早晨的事絕口不提。王翊不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不記得了還是怎么,反正眼下看來這倒是個好結(jié)果。 王翊躺在床上,覺得被子里還有李望舒的味道。他伸手摸了摸枕頭下面,找到了藏在那兒的李望舒的戒指。他對著光仔細(xì)看看,又隨手放在了背包的夾層里。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崔韜和李望舒正在李望舒寢室樓下坐著。 李望舒打個哆嗦,看著橙紅的路燈,愣愣地發(fā)呆。 崔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愛一個人,門窄路長,還有厚厚的墻。 所有人都在期盼這個黑夜能夠早點兒結(jié)束。 王翊再見李望舒是在五一假期,跟上次見面只隔了幾周。然而這次兩個人卻沒什么獨處的機會,家長們也放了假,李望舒的爸總是在書房待著,徐阿姨則是忙里忙外,收拾屋子,一刻不閑。 王翊正寫作業(yè),手機一響。他拿起來一看,是李望舒。 “走啊,出去打麻將?!?/br> 李望舒借口跟同學(xué)出去吃飯,半個小時之后王翊也“忽然”接到了朋友電話,匆匆出門。 兩個人在家樓下的工行大廳會合。 李望舒癱在椅子里,“走不動了,就這兒呆著吧。” 王翊轉(zhuǎn)身就要走,李望舒連忙拉住他,“別啊,出來曬曬太陽多好啊,成天在屋里待著,你不難受我還難受呢?!?/br> “崔韜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弄一個什么項目好像,被老師抓著,不讓他回來。” “你倆那戒指的事兒怎么解決的?” 李望舒笑嘻嘻地,“他給我買了個新的?!?/br> 王翊本是握著李望舒的手的,這會兒翻過來看,“沒戴?” “怕你再給我拿走?!崩钔嫜劬?,順著王翊領(lǐng)子邊上一條很不顯眼的黑繩往外扥了扥,發(fā)現(xiàn)黑繩上的項鏈墜子,正是自己被擄走的戒指。 李望舒靠回椅子背上,仰著頭小聲地笑。 王翊也一樣地癱著,還在哼哼。他反復(fù)地哼起一段,李望舒說你唱出來唄,口齒不清似的。 四下里人流攢動,銀行里嘈嘈的人聲和機械的叫號聲混成一片。 王翊閉著眼說你過來,你過來我唱給你聽。 李望舒:“算了。不聽了。” “誒嘿,我過來?!?/br> 王翊湊過來,偏著臉對著李望舒的耳朵,輕聲地唱:“他天真地以為這一切都無所謂,單純只想把日子過得不浪費。我就是你的人,而這就我的人生。” 他握著李望舒的手貼在胸口,跟著他的呼吸一起,慢慢地起伏。 天氣晴明,李望舒和王翊就這么在一塊兒靠著。 這是他們生命里很平凡的一天。 李望舒從來沒有對未來有過期待,但從這時起,她很想活得更長一點兒。 李望舒和高中同學(xué)出去喝酒,王翊回家吃飯。他在屋里做題,到了大概九點,他媽忽然推門進(jìn)來,說是jiejie在外面喝多了,讓他出門接一趟。 王翊邊套薄外衣邊說:“你確定她是喝多了?哪回喝多了也沒見她找不著家?!?/br> 徐阿姨推著他往外走,“你悄悄地去啊。別讓你李叔叔聽見。他又該生氣了?!?/br> 王翊坐車過去,果然看見李望舒和另外一個女孩兒一起坐在烤rou店門口。那女孩兒見他來了,笑呵呵地把李望舒交給了他,也就自己走著回家去了。 李望舒醉是醉了,站還是能站得住的。她看著王翊“嘿嘿”地傻笑,“你來啦!” “不是你叫我來的?” “是唄。是唄?!崩钔嫱白吡藥撞?,搖搖晃晃地,王翊在旁邊抱著膀子看著她。 李望舒鬧起來,“你過來攙著我??!叫你來干嗎的?!?/br> 王翊:“你能行。我看你走得挺穩(wěn)?!?/br> “誒你這人!”李望舒扭過身子,伸出手來指著他,“呃,算了。不攙我算了,以后都不要跟我說話。拜拜,我走了?!蓖躐催@才過來扶她,“別啊,別走啊。扔我在這兒多不好?!?/br> 李望舒身上酒氣很重,還帶著烤rou的香氣,聞起來就像是一桌有酒有rou的好席。 她瞪王翊一眼,又慢慢地繞到王翊身后,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然后一下一下地蹦。她蹦了好半天也沒蹦上去,于是只能戳著王翊的脖子說:“你低一點?!?/br> 王翊就笑著哈下腰。 李望舒趴到他背上,兩條胳膊在他前胸交叉著把好,頭也墊到他肩膀上。 “你好好背啊,不要把我摔下去。” 王翊背著李望舒在這條燈火通明的路上走,晚風(fēng)悠閑地吹過來,像是一只溫柔的手撫過他的臉頰。四周是熱鬧的,這里的人顯然要比別處的人更加喜悅。他們的喜悅在筷子尖兒,在酒里,在臉上,在話里,所以此處就格外的喧囂。 李望舒漸漸地睡著了,沒了聲音。 王翊也不出聲,腳步聲都很輕很輕。 他們是這片吵鬧里的安靜人,他們的安靜和寂寂的天幕相連。 但他們,也是藏著一點隱秘的歡喜的。 王翊走過一條路,過一個紅綠燈,下一個坡。在坡的盡處,一個燈光昏暗的拐角,李望舒醒過來,揉著眼睛,要從他背上下來。 李望舒晃晃腦袋看看四周,又晃晃腦袋。 “這個酒的勁兒真大?!?/br> “能自己走了?” “能走我也不走,被人背著多好?!崩钔婵拷躐?,拽著他領(lǐng)口把他等個人拉低,然后偏著腦袋去吻他的嘴。王翊溫順地任她掠取,目光柔軟,呼吸綿長。李望舒往后仰仰,王翊的手就自然而然地環(huán)上了她的腰,又攀上了她的后背。 李望舒跟王翊額頭抵著額頭,距離近到眼里都是對方。 李望舒嘆了口氣,“我完了,我最近有事沒事就想見你?!?/br> “這,你這不算完。我一直都這樣。我不活得挺好的?!蓖躐从悬c兒遲疑地,又像是鼓足了勇氣地,“而且……這道選擇題,你也不必要非得現(xiàn)在就忙著做?!?/br> 李望舒抬起頭來看他,王翊就那么笑吟吟地看回去。 他說,你是自由的。也別把我想的那么慘,我都是情愿的。哪怕是哪天你跟崔韜結(jié)婚了,我肯定也是所有家屬里笑得最開心的一個。 李望舒蹙著眉,將信將疑,“真的?” “不騙你?!?/br> 少年人滿眼星斗,看向她時眼光燦燦如火。 “我,我不值。” 王翊眼里的火越燃越烈,他重重地親上李望舒的嘴唇,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吃著李望舒眼里的驚慌和不解。她還是很香的,帶著酒氣也是很香的,很想讓人一口一口地細(xì)嚼慢咽,藏進(jìn)肚子里。 “我,我?!?/br> “別廢話。你再這樣我可反悔了?!?/br> “你……你別。” 王翊搖晃著懷里的李望舒,忍不住親了又親。 那天臨進(jìn)家門之前,王翊松開李望舒的手,一邊低頭找鑰匙一邊小聲地說:“我把心都掏給你了,以后對我好點兒。”說罷他抬起頭來看看李望舒,表情是那種裝出來的嚴(yán)肅。 李望舒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眼睛彎彎的,像是兩道橋。 于是王翊也跟著笑起來。 他覺得自己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