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95
唯其品味過了感情在紛爭與沉淀中越釀越醇厚,所以白初雪才明白這對師兄弟之間的情感緣分,或許根本不比任何一對情侶的淺。 白初雪的思想不迂腐,當(dāng)然了,她也算不上是聶長生與莊凌霄的朋友,所以她的看法怎么樣沒有任何的價值,絲毫也干涉不了這對情侶的一分一毫。 只是,她到底是寧子沁的閨蜜,而寧子沁,或多或少跟這對師兄弟傳過緋聞。 白初雪趕到寵物店的時候,莊凌霄已經(jīng)不耐煩地在車上摁了幾次喇叭催促正在挑選狗窩的聶長生快點結(jié)賬走人了。 “聶長生?!卑壮跹街苯新欓L生的姓名,當(dāng)年她也跟著丈夫這么叫聶長的名字的。 “你好,白小姐。”聶長生也跟當(dāng)年一樣疏遠(yuǎn)而有禮地稱呼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婦,“好久不見,聽說你生了個女兒,寶寶還好吧?”他是通過了賀蘭山才認(rèn)識了高長川夫妻倆的,從前跟他倆沒什么交集,現(xiàn)在更是陌生,對這兩人,聶長生確實不善交談。 “挺好的,謝謝,”白初雪點點頭,幫著聶長生挑了一個西洋設(shè)計的狗窩,道:“這個比較適合薩摩耶居住。” 聶長生苦笑著搖搖頭,道:“這個好像不適合啊……” 白初雪微微一愣,難道她記錯了,不是薩摩耶品種嗎?她四處找了找,沒看到有放出來的薩摩耶,于是尷尬地道:“不合適么?那肯定是我記錯了,我以為你的寵物的薩摩耶,對不起,可能是生了小孩了,記性一直不好……” “是薩摩耶……”聶長生也尷尬了,道,“只是這個房子的尺寸不合適……” 白初雪不明所以,將近一歲大小的薩摩耶,這個狗房最合適不過的了,不過她很快就醍醐灌頂了,因為店外那輛一直摁喇叭的越野車開了車窗,一只白色的龐然大物正在扭動它肥碩的頭部,一邊掙扎,一邊吼吠,叫得好生凄涼,畢竟卡住了頭,任是什么樣的生物,都會痛苦得尋求好心人的幫助。 “看來只能訂做了。”白初雪建議道。 聶長生點點頭,寵物店有特大的狗房出售,就是胖胖剛被年輕店員放出來時住的狗窩,然而方才胖胖要鉆出來時,是很艱難才抽身出來的,可見門太小了,根本不適合胖胖的居住。 跟白初雪下了訂單,聶長生正要離開時,寵物店老板娘又開口了:“聶長生,你這半年都去了哪兒了?” “跟一支國際義醫(yī)去了西班牙了?!甭欓L生也不隱瞞,如實地回答她,只是心里有點小小的驚訝,白初雪跟他不熟悉,怎么貿(mào)貿(mào)然問起他的蹤跡了。 “莊凌霄也跟你一起去的嗎?”白初雪眼瞳里冒出灼灼的怒意,“那個男人傷了寧子沁,以為一走了之就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嗎?” 寧子沁這個名字突然跳了出來,聶長生竟然有一瞬的失怔,不可否認(rèn),莊凌霄在對待寧子沁這件事上做得非常不厚道,別人傳的緋聞,莊凌霄當(dāng)了真,施展了密集的攻勢一舉虜獲了寧子沁的芳心,后來還不了了之,連“分手”都沒有說,就宣告了她的退場。 每一個女子的感情,不管出發(fā)點的高低,都不能被一個男人這么殘酷地踐踏的。 聶長生無法替莊凌霄開脫,更不可能中傷寧子沁,他只能靜靜地看著眼前替好朋友鳴不平的美艷少婦。 “滴——滴——”店外的男人本來就沒有太好的耐心,他的手一直摁著車?yán)?,不斷地制造擾民的噪音,用這種方式催促地聶長生快點上車離開。 “聶長生,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漠無情了?”白初雪冷冷地回視他,嘴邊噙著一絲殘酷的笑容,“或者是我多事,你跟著莊凌霄那種人,心遲早也會變得跟他一樣。”一樣的堅硬,一樣的殘酷,一樣的冷血。 “高夫人,”聶長生眉目一斂,生硬地對白初雪換了另外一個稱呼,眼里籠罩著一層寒霜的冷芒,“一個人的好壞,并不是用你的道德觀來衡量的,就算莊凌霄在你眼中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可你在別人的眼中,難道就是一個好人嗎?” 白初雪一愣,她從未想過這個刁鉆的問題,誠然,她自詡還是很受周圍的親人朋友師長的認(rèn)可,是個聰明溫柔的女子,婆婆雖然對她略有不滿,卻也沒有達(dá)到討厭的地步,更不會跑到外頭說她的不是,可保不齊身邊會有那么一兩個討厭她的人存在,她記得,上大學(xué)時,一個同寢室的女孩子總是挑她的不是,處處中傷她,還公然說她矯揉造作,是個心機(jī)婊,有一次她坐上了朋友的豪車去參加生日派對,就被傳成了被富商包養(yǎng)的二奶,把莫須有的罪名按在她的身上,而班上居然也有同學(xué)相信…… 雖然后來澄清了,可那個中傷她的女同學(xué)并沒有得到什么實際性的懲罰,依然高高興興的畢業(yè),快快樂樂地嫁人,前兩年還拿了綠卡,成為了別的國家的公民。 當(dāng)時的白初雪不明白那位女同學(xué)為什么這么討厭她,她倆不同系,不同班,也不住同一個市,沒有利益關(guān)系的沖突,沒有男女感情的糾葛,更沒有不共戴天的世仇,如果不是被編排到了同一個寢室,她跟她根本就是毫無交集的兩條平行線,誰和誰都沒有關(guān)聯(lián)。 后來,白初雪早已經(jīng)換了寢室,不再跟那個中傷她的女孩子一起住了,新舍友的關(guān)系看起來也非常的和諧親密,沒有陰謀和陽謀,沒有爾虞我詐,四個女孩子親如姐妹,然而,一次的不經(jīng)意,白初雪終于從另外一個沉默寡言的女舍友的微博小號上發(fā)現(xiàn)了真相。 白初雪根本不相信,表面上親如一家的舍友,暗地里卻在詛咒她快點生病、撞車、被打,甚至毀容,只求白初雪別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因為每次見到白初雪,她都會覺得這是老天對她們的遺棄,可以讓一個人生得那么的完美,別的本來并沒有那么不堪的女孩子,在她的面前,統(tǒng)統(tǒng)成了殘次品。 所幸這個沉默的女孩只注冊了微博小號詛咒白初雪,用來發(fā)泄內(nèi)心的不滿,并沒有做出什么實際性的傷害,可從這事之后,白初雪相信,她的周圍,總有那么幾雙惡毒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即使自己從來沒有妨礙過他們的前程和生活。 那么,莊凌霄難道也妨礙了她的前程和生活了嗎?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她跟莊凌霄八竿子都打不著,怎么可能會妨礙到彼此? 可是,現(xiàn)在的她,不是在質(zhì)疑莊凌霄的人品嗎?明明彼此都是沒有關(guān)系的人。 白初雪雖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搬出寧子沁,說幫閨蜜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可寧子沁又不是一個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的人,不需要誰給她出謀劃策,報復(fù)棄她而去的莊凌霄。 白初雪還記得,上個月她跟寧子沁出去逛街時,碰上了她醫(yī)院的同事,那人問寧子沁有大半年沒見到莊凌霄了,是不是分了的時候,寧子沁笑容可掬地答復(fù):“我跟莊凌霄已經(jīng)沒了關(guān)系了,請不要再提起他了?!?/br> 白初雪跟寧子沁是無話不談的閨蜜,可偏偏在莊凌霄的事情上,寧子沁對她三緘其口。 寧子沁雖然沒有頹廢、失意、落寞,可是白初雪知道,她內(nèi)心非常的不開心,而造成這種局面的元兇,無可厚非就是莊凌霄。 可是,沒有人能找到莊凌霄,在此之前,他像消失了似的,沒再H市出現(xiàn)過。 怔愣中,耳邊只傳來店員禮貌的致謝:“歡迎再次光臨?!?/br> 白初雪回過神時,聶長生已經(jīng)上了那輛狂摁車?yán)鹊脑揭败嚵?,司機(jī)倒車上路時,從車窗里丟下一根煙蒂,恰巧跟白初雪打了個照面,不是莊凌霄又是誰? 見到熟人,莊凌霄沒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只涼涼的關(guān)上車窗,驅(qū)車而去。 明明莊凌霄離她這么的近,她卻連上前質(zhì)問他為什么無緣無故宣判寧子沁死刑的機(jī)會都沒有。 “你什么時候跟那個女人這么熟的?”車內(nèi),莊凌霄擰著眉問,寵物店裝修很有小資情調(diào),門面是用透明玻璃裝修,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聶長生跟白初雪在挑選狗窩,也不知在聊什么,兩人還靠得那么的近,這令他非常的火大,如果不是知道白初雪嫁做了人妻,他早就下車把聶長生抗回車上了。 “什么熟不熟?你又不是不認(rèn)識她!”聶長生睇了他一眼,先前白初雪把這個人歸納到了“壞人”的那一類去了,他心里不忿,替男人分辨了幾句。事實上,別人眼里的莊凌霄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聶長生就算不去調(diào)查,也依稀知道個大概,他的枕邊人不是善類,是個地道的jian商,暗地里做了很多尋常人一輩子都不敢做的事,莊凌霄的雙手雖然不沾血腥,可也干凈不到哪兒去,曾經(jīng)還讓一些競爭者傾家蕩產(chǎn),也讓一些投機(jī)取巧的人血本無歸…… 可那又怎么樣?他深愛著的這個男人,再怎么的不堪,也不準(zhǔn)別人這么點評他的所作所為!雖然莊凌霄秉性惡劣,還霸道兇橫,可如果摒除了這些缺點,那就不是莊凌霄了,他和寧子沁也不會陷入這個男人恣意妄為的魅力中不可自拔了。 “我認(rèn)識,我認(rèn)識!”賀鴻梧一邊撓著胖胖的脖子,一邊高聲說道,“她是高老師的老婆,上回我和龔少卿、還有穎穎和她的姑姑在電影院的時候就見過他們!” 其實那一次聶長生跟莊凌霄也在,只是寧子沁出現(xiàn)的時候,聶長生就被莊凌霄拉走了。 “莊叔叔,你看,聶叔叔跟胖胖都回來了,你要不要辦個宴席,給聶叔叔和胖胖接風(fēng)洗塵???”賀鴻梧眨著狡猾的眸子問司機(jī)。 莊凌霄皺了皺眉,問道:“小鬼,你想打什么主意?” 被看穿了的賀鴻梧也不賣關(guān)子了,嬉笑一聲,道:“順便把龔少卿和穎穎請來吃一餐,聶叔叔離開的那些日子里,多虧了他們做飯給我吃呢……” 聶長生一陣?yán)⒕?,?dāng)初他選擇遠(yuǎn)離H市時,是拜托過龔教授幫忙照顧賀鴻梧一陣子的,說起來,他確實應(yīng)該前往龔府向龔教授致謝一下的。 “不行!”莊凌霄一口拒絕,開玩笑,楚穎穎一到,寧子沁還不是也要跟著出現(xiàn)?不過今天遇到了白初雪,說不定寧子沁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聶長生回來了的消息。 “請他們吃個飯也是應(yīng)該的?!甭欓L生看向莊凌霄,低聲道,“畢竟照顧了鴻梧這么久,于情于理,我們都該當(dāng)面感謝他們?!?/br> 莊凌霄哼了一聲,突然改變了主意,嘴邊噙著一絲笑意,道:“行??!宴請他們也可以,不過,順便把荷蘭發(fā)生的事跟他們提一提也沒關(guān)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