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72
或許心里裝了心事,聶長生這一晚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不停的在腦海里搜尋那個人的面容,實在沒有一丁點的印象,大概是擦肩而過的人吧,他在兩個城市的大醫(yī)院里做過醫(yī)生,間或還會去開什么先進醫(yī)術的會議,跟一些醫(yī)學上有成就的名醫(yī)合拍過不少照片,如果那人是船醫(yī),見過他本人,認識他也不足為奇。 海上的天亮得很快,四五點天邊就開始泛光,聶長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的,天大亮時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身旁的范丹斯還卷著骯臟的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另一邊的塞麗娜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大概去查看新俘虜的傷勢吧。 桌子上放著冷掉了的粉腸,雖然樣式難看了一點,味道也不正宗,但還是中式餐點,這是伙食改善之后聶長生有幸能吃上的,可惜塞麗娜和范丹斯更喜歡西式的三明治加牛奶。 早餐之后,聶長生走去關押新俘虜的船艙,看看有沒有幫得上的地方,伺機好好問問昨天那人的來歷,哪料昨天那個陌生人竟然不在船艙內,他驚詫不已,又在五六十個面孔上細細分辨了一陣,還是沒能找到那個人。 怎么回事?那人不在這里,能上哪兒?逃了?可是茫茫大海里,他能逃到哪里去?況且,這個船艙只有三扇小小的窗口,只容五六歲小孩的身量穿過,成年人都鉆不出的,門口又有海盜把守,他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遁了吧? 思慮未定,便聽到了艙門外山迪指著他,怒氣沖沖的喝罵聲:“你,滾出來!麥倫找你!” 聶長生吃了一驚,麥倫找他?麥倫幾乎每天都會找他一次,不是什么稀奇事,有時還要特意叫上兩三次,也沒做什么,就是要把他羈在身邊,說一些有的沒的無聊話,可從來沒這么早找過他的!海盜船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繼承人,是有權睡到大中午的! “快點!”山迪不滿他的磨蹭,又吆喝了一陣,夾雜著不干不凈的粗言爛語。 身為階下囚,聶長生只好站了起來,跟著山迪前往麥倫的船艙了。 船艙的門大開著,難得的沒有抒情的音樂旋律回蕩,最近這些日子,麥倫都會播放經典的音樂旋律,大概覺得音樂是治療狂躁的良藥。 幾聲痛苦的呻吟從里邊溢出,似乎遭遇了很大的疼痛,嗓音里全是顫抖的悲鳴。 不知麥倫葫蘆里賣的藥,聶長生加快了腳步,沒有看到身后的山迪露出森然的笑容。 進了船艙,聶長生震驚得說不上一句話。 艙板上躺著一個血人,蜷縮著身子,臉上全是濕漉的血跡,看不清他的面容,卻依稀能辨出他就是昨天的那個神秘的陌生人! 船艙里,除了這個半死不活的神秘人,以及麥倫與懂得說中文的那個海盜之后,赫然還有昨天那個向他索要心臟藥的中年人! “他倆認識!我親耳聽到的!”中年人指著聶長生,眼里透出幸災樂禍,轉而卻低頭哈腰地對麥倫陪著笑。 懂漢語的強盜把他的話翻譯給了麥倫聽,麥倫臉上陰晴不定,冷冷的盯著聶長生不語。 倚在艙門口的山迪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子彈夾是滿的,只等麥倫一聲令下,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聶長生身上開幾個窟窿了。 聶長生終于明白過來了,難怪剛才找不到神秘人,這個中年人大概為了心臟病藥,無恥地出賣了他和這個神秘人了! 第67章 雇傭兵 聶長生蹲下身子, 想要查看那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的傷勢,“咔嚓”一聲, 子彈上膛的聲音從麥倫站位的方向傳來,狂躁癥患者的控制欲作祟, 見聶長生一副關心別人的模樣, 胸腔里的怒意潮涌而出, 恨不得開槍射殺這個躺在地板上被他揍得半死不活的男人解恨。 “他是你的老相識, 是不是?”麥倫赤紅著眼,惡狠狠地問。 聶長生聽到冷制機械的磨合聲,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麥倫的乖戾妄為的秉性他再清楚不過的了, 頓住收回了手,終止了檢查的動作, 低聲道:“他不是我的朋友, 我們并不認識?!?/br> “不認識?那我殺了他也沒關系吧?”狂躁癥患者怒喝,扣住扳機的食指微微動了動,槍口瞄準的正是躺在地板上的那人的腦袋,如果扣下扳機的話, 大海底下僅僅又多了一條亡魂而已, 可是,這個愛管閑事的醫(yī)生, 一定又會板起臉,用憤怒而厭惡的目光譴責他的吧…… 想起每次殺完人,聶長生就會沉著臉, 眉目冷峻,氣息凜然,刻意疏遠他,不愿意跟他說一句話,麥倫心頭就一陣堵塞,煩躁席卷全身,焦灼之下,卻找不到發(fā)泄的渠道,更令他暴躁難耐,每年死在他槍口下的亡魂這么多,也都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活著對誰都沒有一點影響,死就死了,或許死了,還有人在暗地里歡欣鼓舞呢,也值得聶長生跟他置氣? 不想被這個冷眉冷眼的東方男人厭惡,不想惹他不高興,這么想著,麥倫咬緊牙關,食指到底還是沒有扣下扳機。 “我是一名醫(yī)生,”聶長生果然是個恪盡職守的醫(yī)生,抬起臉,義正辭嚴地指著那個中年逃犯,道,“如果換做是他躺在這里,我也會查看他的傷勢到底怎樣的?!?/br> 中年逃犯的英文水平很渣,只局限簡單的幾句常用對話,再復雜一點的詞匯就聽不懂了,聶長生說的這席話,他有一大半是聽不懂的,見聶長生冷著臉指著自己,以為他是在編排自己什么壞話,臉上的肌rou顫了顫,當下也指著他,大聲說道:“你不要抵賴,你以為跟他說的話那么小聲就沒人聽得見嗎?我告訴你,我的聽力可是很靈敏的,我聽到了他喊你‘聶先生’,可是他們告訴我,你姓李,不姓聶!對吧?聶醫(yī)生?” 提起這個發(fā)現,中年逃犯不禁得意起來,起初他也沒把聽來的悄悄話當做一回事,只是整宿提心吊膽的沒個安生,他是卷款逃跑的,可身上所有的東西連同攜帶的巨款全被海盜們搶走,現在做了rou票,要是聯系不到家人給他贖款,他一定會被丟下大海,葬身海底的!可他又害怕聯系了家人,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反貪局一定密切監(jiān)視他的家人,勒索電話要是打通了暴露了他的行蹤,就算贖了身,也會被國際刑警逮捕,遣送回國坐牢的…… 不過最令他惶恐不安的還是心臟病藥的緊缺,斷了藥,也就斷了他的命,他每天中午十二點之前一定要服藥,沒有服藥,就會全身抽搐、痙攣,痛苦約莫半個小時便陷入休克狀態(tài),他不想死,也怕死,怕得要命。所以天一亮,他就聲淚俱下的裝可憐,博得了同樣被擄來的華人的同情,紛紛向看守他們的海盜求藥,那個海盜煩不勝煩,如果不是貪圖這些人還有點價值,可以拿到不菲的贖金,這個海盜一定二話不說用機關槍掃射他們。 仗著幫他求藥的人多,中年逃犯倒是識趣,沒敢勞駕看守他的海盜去取藥,直呼同是華人的聶醫(yī)生可以幫他得到藥,看守他們的那個海盜雖然心煩這群喧鬧的俘虜找他的麻煩,但是一聽“李醫(yī)生”變成了“聶醫(yī)生”,頓生狐疑,正好山迪也被吵醒,過來想幫同伴鎮(zhèn)壓這群黃猴子,聽到他們一口一個“聶醫(yī)生”后,也覺得似乎不對勁了。 山迪想懲治聶長生很久了,每次聶長生惹怒了麥倫,總能殃及到他,麥倫動輒對他拳打腳踢,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他的頭上,山迪沒膽量反抗麥倫,但是借刀殺人也夠他解氣了,他把握了機會,把這件事捅到了麥倫的跟前,只盼麥倫頭腦一熱,一怒之下槍殺了聶長生,他就能一解積壓在心頭的所有恨意。 麥倫聽不懂中國話,但不妨礙他對這個膽敢在他跟前朝聶長生大呼小叫的胖子的厭惡,當即揮出的拳頭雷霆一樣砸到中年逃犯肥膩的臉頰上,猝不及防的中年逃犯被打個正著,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肥胖的身體重重地砸到了柜臺上,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從來沒經歷過什么疼痛,這樣毀滅性的的撞擊痛得他緩不過氣,身體一軟,滑到了地上,嘴巴半張著,一絲血跡從嘴角涌出,人已昏死過去了。 “都拉出去,手腳干凈點!”麥倫鐵青著臉吩咐兩個下屬。 山迪很意外,這樣麥倫都不殺聶長生令他很失望,可也沒膽量質疑正在暴怒邊緣的麥倫,跟那個聽得懂漢語的海盜對視了一眼之后,兩人立即各拖著一個昏死過去的人走出了船艙。 “你……你不能這樣!”聶長生再遲鈍,也明白麥倫下達殺戮的提示,當即臉色一白,立即跨出一步,試圖阻止他的濫殺無辜。 “我不能?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麥倫表情猙獰,褐色的眸子里像點燃了兩簇熊熊怒火,胸中升騰一股強烈的征服欲,這個中國人,憑什么左右了他的情緒之后,又來左右他的決策命令?他無端端的仇視一個毫不相關的男人,只因聽說了他認識聶長生,這種又嫉又恨的情感他很久沒有品嘗過了,但他一點也不陌生這股情感,他十六歲時遇上的初戀就是這樣,不允許哪個男人靠近她,跟她說話,務必要她時時刻刻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才可以…… 時隔五年,麥倫以為再也不會遇上這種刻骨銘心的感情,哪想到不禁遇上,對方還是一個比他大了好幾歲的東方男人。 無可否認,根深在骨髓里的種族歧視麥倫很難改觀,偏偏聶長生就是這么的合他的意,他工作時認真的神態(tài),溫和的聲音,輕柔的笑容,就連生氣時籠罩了烏云的眉眼,都是這么的賞心悅目,讓他心癢難耐。 從最初的處處刁難,到現在不允許他眼中有別人的存在,對聶長生滋長的情感已經一發(fā)不可收拾了,似乎比初戀的那段情感還要強烈的占有欲,麥倫無法控制自己了。 他慢慢的將手中的機械丟在矮桌上,一邊脫下外套,襯衫的紐扣從上而下一一解開,露出精壯而結實的胸肌,每一寸肌膚都蘊藏著可怕的力量,一邊緩步朝聶長生逼近。 “你……”聶長生吃了一驚,本能地往后撤退,可惜艙內堆積的戰(zhàn)利品很多,可供他撤退的空間有限,麥倫越是靠近,渾身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越濃重。 似乎受到了聶長生滿是戒備的眼神所刺激,麥倫只覺額上的太陽xue“突突”地跳動,他再也不愿克制那股困擾自己的情緒,在身體本能意愿的驅使下,一把扣緊了他的手腕,反手將他剪到了身后,又往懷中一帶,逼著聶長生的脊背緊貼著他的胸膛,麥倫常年在刀口上舔血,體格很壯,力氣很大,個子又比一米八的聶長生高出半個頭,聶長生一時不備,等另一只手反抗時,已經失了先機,兩只手腕被他鉗制,身子貼在他的懷中動彈不了半分。 “放手!”聶長生僵硬著身子,明顯覺得身后那堵胸膛的體溫過于熾熱,尤其那根熱氣騰騰的孽物有恃無恐地摩挲著他的股間,那樣曖昧的位置,那樣恐怖的形狀,就算聶長生還是處子,也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兒,更何況他早已通曉情欲。 麥倫微微低下頭,下巴抵在聶長生的肩膀上亂嗅一通,渾濁的氣息紊亂地噴在他的脖子里,果然還是把這個人摟在懷里才是最舒坦的,雖然懷中人并不怎么配合,被鉗制的雙手一直在頑強掙扎。 麥倫似乎很享受一邊征服這個東方男人,一邊擊潰聶長生的負隅頑抗,他又貼到聶長生的步子上狠吸了一口,好像混有聶長生氣味的氣息是診治他煩躁癥的良藥,他一吸再吸,覺得這味道比睡過的女人還好聞,頭腦一熱,便說道:“我不管你是李,還是聶,在這里,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像印證這句話似的,他將滾熱的唇印在聶長生的脖子上,開始啃咬起來。 “麥倫!你瘋了!放手!”聶長生只覺雞皮疙瘩此起彼伏,渾身被惡寒籠罩,一邊奮力反抗,一邊厲聲喝罵,絲毫沒有掩飾對這種行為的厭惡與反感。 “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現在也就只有你了。”麥倫不怒反笑,一把將他推在艙墻前,就著圍堵的姿勢,將他困囿在懷中,guntang的吻開始擴大范圍,落在聶長生的耳朵尖里,鬢發(fā)前,臉腮上,乃至臉頰,如果不是聶長生拼命反抗、躲避,想是嘴唇也會被他侵略。 雖然嘴唇逃過了一劫,可是半裸的身體幾乎也被麥倫摸透了,襯衫的撕破聲,聶長生憤恨的詰罵聲,麥倫急促的喘息呢喃聲,一時錯亂交織在一起,充斥著船艙的每個角落。 聶長生從未感覺過這么的憤恨與無助,眼眶里漫上一層屈辱的水霧,他不是一個柔弱的人,以前也過格斗技術,可以憑能力制服一兩個掉以輕心的海盜,可是面對麥倫,這個爆發(fā)力驚人的海盜渾身儲滿了蠻力,一雙鐵鉗似的的大掌所到之處都在他的身上留下掐紅了的印子,那鮮艷的烙印似乎刺激到了欲望蓬勃的麥倫,他開始啃咬聶長生赤露來開的消瘦脊背,加深了紅印子的烙印,試圖在聶長生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留下專屬自己的痕跡,用以宣示所屬權,手開始不安分地去扒他的褲子,所幸褲頭系著皮帶,他一時不得要領,才不能逞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