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71
偏偏這個東方人開的口,麥倫滿心得意,又怎么會拒絕?更沒去查看他挑中的藥物具有什么功效。 不過就算他去查看,也看不懂方塊形狀的漢字。 他雖然沒有詢問,但聶長生為了打消他的疑慮,還是解釋道:“這都是一些治療發(fā)燒和蕁麻疹的普通藥物,你知道的,塞麗娜感染了蕁麻疹皮膚病,身體一直很癢……” 剛剛從陸地登船的人,還沒適應(yīng)海洋的變化,是很容易患上蕁麻疹的,別說塞麗娜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了,便是麥倫本人,在最開始上船的時候被這種皮膚病困擾過。 然而麥倫卻被他解釋的內(nèi)容惹怒了,火冒三丈地問:“你這么關(guān)心那個女人,她是你的妞嗎?”心里則陰暗的想著把那個女船醫(yī)送給老色鬼船長老爸做情婦算了,反正那個老頭早就對女船醫(yī)有了色心了。 完全不知道麥倫對塞麗娜存了惡念的聶長生雖然沒料到一句話點燃了他的怒火,但與莊凌霄相處多年中已經(jīng)動了應(yīng)對的策略,應(yīng)付起這類無端的猜忌早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為免塞麗娜遭遇到無妄之災(zāi),聶長生只好無奈地說道:“塞麗娜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一個出色的醫(yī)生,希望你不要為難她?!?/br> 原本麥倫也不覺得塞麗娜有本事能迷惑倒聶長生的,但聽到聶長生竟然當(dāng)他的面稱贊起那個女船醫(yī),心頭的不快逐漸擴大,陰寒的眸子瞇了瞇,不知在計算著什么。 正替俘虜們處理傷勢的塞麗娜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對傷員說了一句抱歉,還好傷員的腰傷已經(jīng)纏上了繃帶了,傷口應(yīng)該不會感染到細菌。 “他需要打一支麻痹針,醫(yī)生!”一個俘虜指著身旁一個奄奄一息的血人,用流利的英語對塞麗娜說。 那是頭部被砍了一刀的男子,滿臉的血跡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長相與年齡了,疼痛襲擊著他身體的每一道神經(jīng),偏偏又昏闕不了,正痛苦的呻吟著,濕漉漉的,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本來海盜想在貨船上一槍了結(jié)了他的,但他的同伴護得他很緊,攙扶著他上了海盜船,海盜們無可無不可的任由他們折騰,想著要是能活下來,或許還能得到一筆贖金,要是死了,也只是拖出甲板丟下大海,也就省了一粒子彈了。 “沒有麻痹針。”塞麗娜嘆息著,這個人傷得最重,刀鋒從耳朵邊砍下,蔓延到顳骨,沒有儀器勘察,不知道有沒有破壞到了顱內(nèi)重要的神經(jīng)血管。 “你是醫(yī)生,怎么可以見死不救!”那個俘虜站了起來,氣憤地大吼,周圍的俘虜也露出憤怒的神色。 站在船艙門口負著槍的海盜掃了他一眼,用明晃晃的機槍對著他,用英語警告道:“蹲下!你TM的想到海里喂鯊魚嗎!” 見那個俘虜忍氣吞聲的蹲下身子,塞麗娜苦笑一下,自嘲道:“我是醫(yī)生不假,不過,我跟你們一樣,也是俘虜?!彼蛟S是流有海盜狂野不羈的血液,可上了船大半年了,她還是被海盜們揩油sao擾的對象,地位或許比船妓高了一點,可并沒有得到海盜們應(yīng)有的尊重。 原本憤怒的新俘虜一聽,紛紛對她投來了同情的目光,其間一道亮晶深邃的眸光隱藏在昏暗腥臭的船艙里,只是一閃,便沒了蹤影。 第66章 神秘人 塞麗娜正忙得不可開交時, 聶長生提前被允許返回了船艙。 要是平時,總會被逼呆在麥倫的身邊兩三個小時, 且剛剛討得了珍貴的藥物,不把船艙主人的臥室收拾得妥妥帖帖井井有條, 臥室主人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他離開的。 事實上, 聶長生也有了這方面的覺悟, 正將麥倫故意弄得凌亂不堪的什物一件件擺好時, 守在走廊里的海盜卻敲響了艙門,他惴惴不安的在艙外說道:“麥倫,古妮絲和奧爾芭要來選禮物,說是老爺子準(zhǔn)許了的。” 古妮絲與奧爾芭就是這艘海盜船上稍微有地位的船妓, 以往深受海盜頭目的專寵,迷得父子倆神魂顛倒, 大小通殺, 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老的體力不支,小的更是沒召喚過她們一次,那些曾經(jīng)被她倆打壓過的船妓紛紛泄憤似的奚落嘲笑起她倆來。她倆一時覺得地位岌岌可危, 今天也是趁著海盜船長心情好, 才仗著膽子跟老頭子要這要那,無非是想要回一些戰(zhàn)利品好在那群低級船妓面前立威, 讓那些婊子知道她倆的地位不是她們輕易可以撼動的! 艙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一個妖嬈的聲音也清晰地傳了進來:“麥倫,親愛的, 船長說了,我們可以各選兩樣禮東西回去的……” “滾!”麥倫原本已經(jīng)平息了的怒意被撩起,沖著門口的人大罵了起來,“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滾!” 那位海盜頭皮一麻,生怕自己成了急躁癥患者瞄準(zhǔn)的靶子,識趣地閃躲到了艙門外,心里有苦難言,他就知道分到手里的這份差事是船上最危險的活,如果可以,他一定要跟后勤部提一提,換去甲板干重活,或者去機房看管設(shè)備,抑或別的什么活兒,都比呆在麥倫這顆不定時炸彈的身邊要安全十倍! 這兩位女人太熟悉麥倫的急躁脾性了,仗著有海盜船長的口諭,又急需幾樣戰(zhàn)利品傍身回去打那群婊子的臉,不退而進,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挪了進來,抬眼見到了聶長生,臉上現(xiàn)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心底疑竇頓生,他怎么在這里? “Fuck!”麥倫又罵了一聲,大概還忌憚老爺子的實力,他忍怒沒對兩個女人發(fā)難,下意識的繞開聶長生,在船艙里轉(zhuǎn)了一圈,摔了幾樣?xùn)|西,滿腔怒意最終還是轉(zhuǎn)移到了躲在艙門外頭的的那個海盜身上了。 所以當(dāng)這位倒霉的海盜押解著聶長生返回船艙時,臉頰上高高的腫起了一塊,所幸剛剛經(jīng)過了搶劫貨船的勾當(dāng),遇上了同伴,只當(dāng)他臉上的傷勢是跟俘虜搏斗時掛的彩,倒沒引起誰的注意。 路過新俘虜?shù)拇摃r,聶長生停下了腳步,見塞麗娜還在忙著給傷員包扎,下意識的想上去幫忙。 受了麥倫一肚子惡氣的海盜終于找到了宣泄口,一把攔住了聶長生的去路,惡狠狠地喝罵道:“站住,你這個可惡的g g,想做什么!” “幫同伴的忙,”聶長生皺著眉解釋道,“我這里有點藥……” 海盜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藥物,塞進自己的口袋里,罵道:“你們這些g g也配用藥?該不會是偷的吧?等我問清楚麥倫!”又滿嘴的臟話辱罵了一通,越罵越氣,如果不是這個家伙深受麥倫的重視,他一定在他的身上打幾個槍窟窿! “喂喂,山迪!你今天是吃了炸藥桶了?”守住新俘虜?shù)哪莻€負槍海盜抽著煙走了過來,大笑著勸道,“讓他進去幫忙吧,這群g g真的弱爆了,流一點血就大呼小叫的,煩死人了!” 在同伴的勸說下,山迪重重哼了幾聲,大概已經(jīng)解了胸中的惡氣,奪過同伴手里的煙,站在艙門口冷眼看著這群黃皮膚的俘虜。 “先生,我有心臟病,我的藥都被他們搶走了,您能幫我拿回來嗎?”一個衣著相對比較光鮮的中年男人挪到聶長生的身邊,用磕磕巴巴的英語說道,他剛才已經(jīng)哀求過塞麗娜一次了,可惜塞麗娜愛莫能助,這回聽到了聶長生的話,強烈的求生欲再度襲來,眼眶里滾下幾滴熱淚,一邊哽咽一邊哀求道,“先生!求求你了!” 聶長生皺著眉,他剛才翻看過醫(yī)藥箱,沒留意到有抑制心臟病的藥物,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心臟病的人怎么跑到海上來了? 聶長生哪里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并不是船上的人員,而是一個被通緝的逃犯,卷了錢財托了關(guān)系,好不容易有艘船肯捎他離開,以為終于可以逃離了中國警察的拘捕了,躲到國外逍遙快活了,哪知道這么倒霉,貨船遇上了海盜,身上攜帶的的錢財和證件都被如狼似虎的海盜搜刮一空,連隨身的救命藥物都不放過,沒了藥,他肯定熬不過三天的! 聶長生也愛莫能助,無奈地道:“我沒有藥……” 他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這個逃犯,臉漲得豬肝一樣紅,氣急攻心,喘息了幾下,怒罵道:“你怎么會沒有?剛才不是拿出幾瓶藥了嗎?你這個日本鬼子!死棒子!漢jian!”口不擇言地罵著,伸手毫不客氣的去掏聶長生的口袋。 “你!”聶長生本能地用漢語喝住了他,在他欺手過來時就反手擒住了他的手腕,扭得他動彈不得,嘴里只有殺豬一般的喊痛的份,他大概沒料到聶長生的身手這么厲害,像學(xué)過功夫一樣,輕易就制服了他。 “閉嘴!”這下,連艙外負槍的海盜也不耐煩了,機槍的槍口對準(zhǔn)他們,恐嚇道:“干什么!你TM的給老子閉嘴,再嚷嚷老子就不客氣了!” 黑洞洞的槍口立馬震懾了逃犯,他驚恐不安地閉起了嘴。 聶長生卻知道他的槍沒有上膛,不過這中年人沒有再繼續(xù)糾纏他,他也樂得清閑。 貨船上的人大多來自中國,剛才也聽到了聶長生說出了漢語,知道他也是華人,所以得到他的幫助后也會說一聲“謝謝”以示感激。 聶長生點著頭,耳旁突然一聲若有似無的聲音傳來, “聶先生!”耳旁突然傳來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輕得像蜻蜓掠過湖面的漣漪,蕩開一絲水紋就消散不見了。 聶長生震驚地看著那人,平淡無奇的面容,他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墒?,這個陌生人竟然喊出了他的姓氏,那是知道他身份的人了? 這人不知基于什么原因,只是喊了他一聲,很快就退開了,混在人群里,低著頭,沉默不語,像跟誰都毫不相關(guān)一樣,更談不上認識聶長生了。 聶長生沒料到在這里竟然會遇上熟人,不,確切的說,會遇上認識他的人,他確定自己是不認識這人的! 海外與舊人,本來是人生的幸事,可是這種情形之下,卻只有驚,沒有喜。 艙內(nèi)的人質(zhì)大概都忌怕著海盜端著的那桿槍口,沒人敢說話,更不敢喧鬧,周圍除了抽氣聲、咳嗽聲、哭泣聲,一室靜悄悄的,沒有其他的聲音,聶長生也不敢暴露自己的假身份,只好抿著唇,隱忍不發(fā),心里思量著,什么時候?qū)€空隙,好好問一問這個人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