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44
莊凌霄有點意外:“你倆不是自由戀愛???” “關你什么事!”葉俊柯顯然不想再提及從前的窩囊事兒,白了難得八卦的莊凌霄一眼。 而這個話題落到布萊恩的嘴里,卻演變成了浪漫的劇情:“我跟葉是一見鐘情的哩!” 對愛情正處于朦朧階段的賀鴻梧異常感興趣,問道:“怎樣才算是一見鐘情呀?” “當然是見到的那一刻,就想要娶他做伴侶?。 辈既R恩瞇著眼,似乎沉浸在舊日芳香醇厚的時光里,嘴邊蕩起了一絲懷舊的笑意。 少年心里一動,他很早之前就決意要娶楚穎穎做妻子的了,可這個念頭并不是跟楚穎穎第一次見面時產生的,大概過了半個學期,他才滋生這個念想的。 “難道我跟穎穎不是一見鐘情?”少年心里困惑,可是不知找誰寬解才對。 這個困惑在晚飯過后收到利是的時候終于被壓制下去了,屋里四個大人都給了他豐厚的利是,布萊恩給的還是美金,賀鴻梧對著綠油油的外國鈔票看了又看,新奇得不得了,盤算著得怎么花出去。 守歲時,賀鴻梧躺在沙發(fā)里,一邊跟楚穎穎打電話,因為客廳里大人一同守歲,他也不好說什么悄悄話,東扯西扯了大半個小時,窗外就響起來鞭炮聲。 呆在臥室里的布萊恩穿著睡衣跑了出來,大聲叫道:“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當?shù)弥潜夼跁r,老外睜大眼睛,問道:“咱們怎么不放一串鞭炮?” “小區(qū)禁止放鞭炮。”聶長生回答,年前他就問過管理處了,小區(qū)內居住民混雜,風俗不一,難調口味,索性就禁止了這項風俗了。 兩人為此還爭執(zhí)了一番,莊凌霄的別墅區(qū)是允許放鞭炮的,而男人又極講究繁文縟節(jié),過年也不例外,任何的一項缺少了,總覺得年還沒有過上。 聶長生倒是不排斥去別墅小住幾天,可葉俊柯不愿意去,別墅是莊凌霄的地盤,他跟莊凌霄不說有仇,起碼八字不合,去到那里,自己還不算任由他捏扁搓圓??? 最后還是莊凌霄退讓了一步,當然,代價是什么,也只有聶長生知道,那難以啟齒的代價,至今回想起來,都令他渾身灼熱,又氣又羞又惱,恨不得有什么法子可以把這份記憶從腦海里徹底清除干凈。 第45章 大年初一這一天, 葉俊柯終于得到了“放風”的機會,吃完了早上的素餐, 就迫不及待地催促聶長生帶他去小西湖散心。 小西湖位于H市的城中心,比鄰于市區(qū)唯一的高院, 因湖上綠洲浮涌像極了蘇杭的山川秀邃而得了這個小名號, 早前, 市政府就開始著力將它打照成為旅游勝地而投資修建, 這些年下來,倒也有模有樣,春節(jié)的花市散了之后,青山常黛的小西湖成了市民出游的新寵。 尤其是很多做隱匿在青山綠樹前古香古色的亭臺樓閣可供出游者避雨遮陰, 于是不管天氣怎么變化,小西湖的游客總是絡繹不絕。 而年初一的天氣又極為溫和, 天上漂浮了幾塊厚厚的云層, 太陽時而懶散地躺在云層里,時而慵懶地伸出半個腦袋探看一下,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趣的事情,很快便隱入被窩里, 昏昏沉沉地打著瞌睡。 “疼, 疼,疼!”病患被笨手笨腳的布萊恩抱下車時, 蒼白的臉上扭曲了幾下,本能地掙扎了幾下,大概是真疼了, 眼里潤潤的,只是倔強的沒讓水霧聚集在眉睫里,等坐上了聶長生放下的輪椅,便緊緊地攥著他的手不許他離開。 “喂!”莊凌霄怒意漸積,覺得那兩只握在一起的手分外刺眼,大步走了上來,蠻力掰開他倆的手,“搞什么!路這么平坦,自己不會轉動輪椅啊!” “我是病患,病患!就占用他一點時間,你至于吃這么大的醋啊!”葉俊柯冷眼橫對,對聶長生道,“小聶聶,這樣幼稚的男人,不要也罷了,分了分了!” “你們倆都別鬧了!”聶長生無奈地抽回自己的手,支使莊凌霄道,“去買票啊,全程的?!?/br> 小西湖開發(fā)出來的景點大大小小數(shù)十個,全程每人也要百來塊錢,不過現(xiàn)在手機訂購早已經開通,只要上網訂購就搞定。 彼時出行的人絡繹不絕,湖邊站在三個出來拔萃的男子已經夠惹人眼的了,尤其是褐發(fā)藍眼的布萊恩,H市里外國人不算多,民眾的眼睛自然會落在他的身上,況且站在這位外國人身邊的兩個高大男子一點也沒有遜色,許多靚麗的女子下意識地往他們的身邊靠攏,等擠到了跟前,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人這等妖孽的容顏時,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他的性別,只覺這四人沒當模特或者明星,簡直是浪費資源! 莊凌霄對這一次的出行非常不滿意,比起到人擠人的地方來,他更愿意摟在聶長生呆在床上度過一天,更別說身邊還有兩盞煞風景的電燈泡了。 布萊恩顯然被東方景點迷醉了眼,眼花繚亂地對每處景點都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同時還要擺個姿勢拍照,不僅如此,還自來熟地將一同出游的其他三人聚在鏡頭下,拍了許多滿意的照片,甚至也跟好幾個模樣清純的女孩一同合照。 “跟個花公雞一樣。”輪椅上的病患撇撇嘴,點評他舊日的伴侶。 聶長生看向笑容燦爛的布萊恩,此刻正被兩個學生模樣的小女孩纏著,不知說了什么討人歡喜的話,兩個小女生眉目彎彎,掩嘴葫蘆,果然有點招花惹草的嫌疑。至于另一側,被他打發(fā)去買礦泉水的莊凌霄則一臉不耐地排著隊,被搭訕也是冷冷的一瞥,就將只是借個路走走的女生們嚇得退避三舍。 聶長生收回了目光,看著蕩悠悠的碧水,還有一旁不怎么耐煩的船夫,問道:“你決定了?現(xiàn)在馬上就走?” “嗯?!比~俊柯點點頭,絲毫也沒有猶豫,右手覆在左腿上,大概怨恨這條限制了他行動的腿給他惹了這么多的麻煩。 “今后有什么打算?”聶長生擔憂的問,這樣踽踽獨行的他,還能去哪兒? “離開了再說?!比~俊柯笑了笑,“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說著童心未泯地搖晃了一下畫船,清冽的水起了一陣波瀾,敲碎了他美玉無瑕的倒影。 那邊正跟兩個小女孩調笑的布萊恩突然毫無緣由地一陣心慌,他下意識地抬頭追逐那個身影,還好,還在可以控制的范圍,正跟聶長生聊著什么,這才稍稍安定神色,繼續(xù)與兩個小女生說著這幾日的見聞。 “珍重。”聶長生走出了畫船,那是游覽小西湖必備的交通工具,湖上點點搖曳而過的,就是承載游客出游小西湖的畫船。 葉俊柯?lián)]揮手,臨了,才道:“謝謝你照顧他的兒子?!?/br> 他倆很少談及那個人,以及那個人留下的孤兒,仿佛這是不可觸及的傷痛,不提,不說,便永遠塵封在遺忘的角落,便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沒有發(fā)生過。 聶長生眼前閃過許多舊日的畫面,正出神了時,船夫吆喝著:“坐好嘞,要走咯……” “手機就送給那小鬼吧,里面還有好幾百花費呢!”葉俊柯把名牌手機丟到聶長生的懷里,畫船一蕩,人已離岸,回頭朝佇立者輕輕一笑,他本就長得極美,眉角眼梢全是動人心魄的風采神韻,這一笑,果然令山水都失了顏色。 聶長生呆呆的看著畫船滑入了湖心,慢悠悠的朝前駛去,那人迎著清風,長長的頭發(fā)飄揚著,原本是一幅極有水墨色彩感的畫面,可怎么有一股凄愴的哀涼? 聶長生就這樣坐在榕樹下的石凳上,目光一瞬也沒有離開瀲滟的湖面。 提著四瓶礦泉水回來的莊凌霄坐在他的身邊,石凳涼涼的,周圍散落了幾片孤寂的黃葉。 “坐這里做什么?”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莊凌霄不滿地問,明明前側就有一張空木椅。 “熱了。”聶長生淡淡地回答,擰開礦泉水蓋,仰著頭灌了幾口,一絲水痕溢出了他的唇,順著光潔的下巴蜿蜒而下,滑向頎長的脖子,再浸入高領的毛衣里,俏皮地閃入衣內,即刻失了蹤影。 莊凌霄頓覺一陣口干舌燥,咽了咽唾沫,也擰開礦泉水,猛烈地灌了幾口,企圖澆滅那股被撩撥滋生的情欲,怎奈yuhuo熊烈,心頭的焦渴依舊,一時難以澆滅,他抿了抿唇,一手爬上聶長生的肩膀,修長的手指爬上他的耳垂,若有似無地摩挲耳下那片敏感區(qū)域,被聶長生不耐的佛開,又死皮賴臉的沾上,繼續(xù)或輕或重的蹂躪他的耳垂。 聶長生終于收回凝視湖面的目光,拿著礦泉水拍他作怪的手。 “老柯呢?”為了分散飽滿的欲念,莊凌霄左右看了看,隨口問。 “走了。”聶長生答得也輕巧,好像在回答一件無足輕重的瑣事。 以至于莊凌霄隔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訝然地看著他,重復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