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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撥開霧霾,看見你在線閱讀 - 第30章

第30章

    護(hù)士從門外進(jìn)來,看了看兩人依偎的身影,稍微感到意外,這幾天和周圍同事八卦這位同遠(yuǎn)大咖會有一個怎樣的女友,左猜右猜都不會是俞晨這種類型。

    她看了看俞晨放在床頭柜上的保溫桶,冷淡說道:“許醫(yī)生的潰瘍面太大,目前還只能補營養(yǎng)液吃完全的流食,你可以給他帶一點rou湯過來?!?/br>
    俞晨離開許臨的懷抱,問道:“南瓜粥可以嗎?”

    護(hù)士打開保溫桶看了看,搖搖頭說道:“你煮得太濃稠了?!?/br>
    許臨在一旁看了看護(hù)士,對俞晨說道:“用熱水稀釋一下,加熱煮煮應(yīng)該可以?!?/br>
    護(hù)士見“大咖護(hù)妻”,只能順意:“好吧,你跟我到茶水間,那邊有櫥柜和灶臺,我把我的小奶鍋借給你用?!?/br>
    俞晨連忙起身離開床,拎起保溫桶,從床頭柜取出碗。

    護(hù)士帶著俞晨出去了,許臨倚靠回枕頭上,手不斷在胃上順時針打圈,心慌頭暈,俞晨說的話不斷在他腦海里回響。

    動心的時刻怎么可能不會有呢?這個傻瓜,哪有女人主動表白要一起睡的,這句話不管怎樣也要他自己提出來啊…

    不過,在和她接吻的瞬間所感受到的快意和刺激是不會騙人的,這應(yīng)該就是…喜歡一個女人最直接的感受了吧。

    他閉上眼又不知不覺睡過去,這一覺睡得踏實,因為知道她就在身邊,忽然覺得自己從前的歲月都是值得的。

    因為失而復(fù)得,百轉(zhuǎn)千回都成為值得。

    俞晨弄完稀釋好的南瓜粥,回到病房,才發(fā)現(xiàn)許臨又睡著了。

    她在凳子上坐下,不由拿過他的手背往上面輕輕吻了一下。

    這是十五歲時女孩對男孩不離不棄的證明。

    現(xiàn)在,卻只是一種告別的方式。

    許臨醒來,守在他身邊的是趙護(hù)工。

    俞晨在微信上留言:“因為明天要上班,我先回去了。南瓜粥你喝不下,不要勉強自己,倒掉吧?!?/br>
    藥水輸完,許臨端起趙護(hù)工為他加熱的南瓜粥,倔強地“吃三口反一口”,把一整碗塞進(jìn)了脆弱的胃里。

    ……

    俞晨回到住處,抱膝一個人坐在客廳地板上看窗外安靜精致的夜景,沒有開燈,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坐著…。

    嶄新的一天來臨,許大仙兒的一個驚人舉動在同遠(yuǎn)心外科炸開,他居然把自己的微信頭像換成了一幅用平板完成的女人素描畫像.

    畫像上的她,留著一頭彎彎翹翹的細(xì)軟短發(fā),一雙杏仁大眼好奇而親昵地打量,眉眼彎彎呈月牙狀,鼻梁很高,鼻翼稍寬,唇瓣綿軟。

    是個面容普通的女孩,卻有著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許臨畫下的,既是俞晨從前的樣子,也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既有十五歲時的率直和俏皮,也有三十四歲時的成熟和堅強,確切地說,這應(yīng)該是他理想中的俞晨。

    在醫(yī)院上著班的沈曉桐,聽到同事們談?wù)撈鹪S大仙兒用女人畫像當(dāng)微信頭像之事,這才拿出手機,看到了素描里的俞晨。

    杜虎那個在衛(wèi)健委工作的侄女杜巧巧剛好來同遠(yuǎn)辦理公事,看到沈曉桐,招手讓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和沈曉桐、杜巧巧一起吃飯的還有其他醫(yī)護(hù),杜巧巧自從上次和許臨相親被打擊之后,就把許臨的微信和聯(lián)系電話刪了個干凈,還跟二叔杜虎抱怨了一通,哭著鬧著說自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是一聽許臨的舅舅是衛(wèi)生部高官,老師又是心外的主任,想要對他報復(fù)也就別無他法,只能自認(rèn)倒霉,這下聽到許臨有了正牌女友,還是所謂“理想對象”,便來了興趣,探頭看沈曉桐手機上許臨換的新頭像。

    杜巧巧嘖嘖評論道:“這個女的長得很普通嘛…短發(fā)…看起來跟個男人一樣,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不知道身材怎么樣…”

    白志濤湊過來八卦:“也是一般…那身材太瘦了…前面沒看頭,后面也沒看頭…走起路來也不怎么有女人味…感覺大大咧咧的…上次我們和邢主任、護(hù)士長都看見了的,是吧?曉桐?”

    沈曉桐回過神,對杜巧巧說道:“她名叫俞晨,就在同遠(yuǎn)對面的寵物診所工作…你們要是有個貓貓狗狗的,都可以拿到那家診所,將就可以把她看個清楚。”

    “沈曉桐,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怎么沒想到!我姥姥家剛好有只緬因貓,明天我輪休就拿過去!”一旁的同事興奮地對沈曉桐大大夸贊。

    杜巧巧假裝淡定地吃飯,心想一定要去診所好好瞧瞧許臨認(rèn)為重要的女人是什么樣的,會有粉色的rt和yc嗎?……

    俞晨回到寵物診所上班,韋碩一大早看到她短發(fā)長了一些,發(fā)尖變得彎翹,過問道:“你休假這么長時間怎么不把頭發(fā)剪剪,看著精神一些。”。

    “我是女的,不能留長發(fā)嗎?”

    韋碩這才反應(yīng)過來俞晨原本是個女人,除了那次被發(fā)現(xiàn)患了抑郁癥在辦公室哭得不像樣子稍微能顯出點兒女人的柔弱,其他時候他都是把俞晨當(dāng)成男人看待的。

    他瞇著眼睛壞笑著看她,“假期去哪兒玩啦?我看你這段時間不胖反瘦啊,怎么搞的…是不是出去度假太勞累了?和男的去的吧?”

    “沒去哪兒,就在北京呆著,北京多好,我喜歡北京?!庇岢恳廊皇且粡垺靶岳涞钡哪槪Z氣淡漠。

    韋碩說不上俞晨有哪里不一樣,就是覺出她和以前不同了。

    更為奇怪的是,診所來了好幾撥新客戶,全部是在同遠(yuǎn)工作的醫(yī)護(hù),應(yīng)該算是高質(zhì)量客戶了,韋碩合計著在同遠(yuǎn)工作的人都不差錢,一張利嘴對他們好說歹說讓辦卡,沒想到這些在人類醫(yī)院工作的白衣天使們都是些頗為理智知性的主兒,笑而不語紛紛擺擺手拒絕。

    韋碩發(fā)現(xiàn)他們老是盯著在一旁干活的俞晨,時而交頭接耳,于是湊過去聽,大概聽到了一些什么“大仙兒”、“仙兒老婆”等關(guān)鍵詞,郁悶怎么他們會盯著俞晨談?wù)撔尴捎螒虻氖虑椤?/br>
    他興致勃勃對這些人說最近自己也正在玩一個新款的仙游,醫(yī)護(hù)們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看他,坐到別的椅子上去了。

    俞晨為貓貓狗狗做著各種各樣的身體檢查,還有個客戶送了條玉米蛇過來,說是蛇蛻皮的時候長出來的新鱗片褪色了,沒了原來的花形,褪成了全白,想要找出原因,俞晨查了它的鈣質(zhì)是正常,后來仔細(xì)用鑷子撥開了鱗片,看了看皮上的紋路,發(fā)現(xiàn)似乎是被燙傷過。

    客戶這才說了實話:“昨晚上下了暴雨不是有點兒冷么?我在網(wǎng)上買的加熱墊把塑料缸燙化了,蛇就變成這樣了?!?/br>
    俞晨生氣地對客戶大聲說道:“我對蛇查體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它有被燙傷過的事情?你這樣會耽誤對它的治療!”

    韋碩緊張地見俞晨又要發(fā)飆,急忙走過來對俞晨咳嗽幾聲,俞晨忍住怒氣,拿著蛇打藥水去了。

    同遠(yuǎn)醫(yī)護(hù)們看見俞晨冷臉發(fā)脾氣的樣子,面面相覷道:“這樣的男人婆,大仙兒能兜得住么?”

    ……

    許臨的情況不太好,邢建國在燕化的消化科發(fā)了火,說許臨住院耽誤的是同遠(yuǎn)等待手術(shù)的病人。

    消化科的老主任無奈地告知,許臨胃里的潰瘍面不小,只能再做一次胃鏡,并作活檢排除惡性潰瘍和癌變可能。

    從胃鏡室回到病房,許臨往小紅塑料盆里吐了兩口血,知道是自己著急了,什么都想快一點,結(jié)果就是事情進(jìn)行得更慢,反而會惡化。

    趙護(hù)工憂心忡忡望著他,不由想起自己在廣東打工的兒子,許臨睡下后,他在醫(yī)院過道上打了電話叮囑兒子要好好吃飯,注意身體,不要像他認(rèn)識的這位許醫(yī)生一樣。

    這次胃病確實很嚴(yán)重…許臨開始重新考慮崔嬌說的話,也許抑制腦瘤的藥物是應(yīng)該停掉了…

    邢建國在消化科和醫(yī)生談完話,回到許臨的病房,在板凳上挺直背脊坐下,質(zhì)問道:“你微信頭像上那個女人是俞晨吧?真打算和她好啦?”

    許臨的手撐膝蓋上坐到床邊,有些氣喘地微微頷首。

    這段時間因為許臨的缺席,邢建國的工作量驟升。

    一臺bentall手術(shù),想要找一個合適的主刀都找不到,家屬抱怨為什么手術(shù)一延再延,他只能缺席日本東京的學(xué)術(shù)交流會,親自組建手術(shù)團(tuán)隊、和其他科會診,主刀了這臺手術(shù)。

    他把這一切都怪罪到那天一起吃個刀削面都磨磨搓搓的女人身上,對許臨吼道:“你可不要給我犯糊涂!那個女人連我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更不要說你舅舅那一關(guān)!”

    許臨沒想到一向理性的老師會發(fā)這樣大的脾氣,瞬間感知到是因為自己在醫(yī)院的缺席增加了他和同事的壓力,可是連同老師也會輕視俞晨,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那天… 您和俞晨見過面了是嗎?”

    “和她吃了一頓飯,她看著真的不怎么樣,走路縮著身子,沒有精神,看著很沮喪,說話也是扭扭捏捏,這個樣子要是我閨女的話,我就一棍子敲下去了?!?/br>
    許臨心想,俞晨應(yīng)該也是感受到來自周圍人的壓力了吧…難怪,她沒有在自己身邊逗留太久。

    “老師,請您相信我,她不是您想象中那樣失敗,如果不能和她結(jié)婚…我這輩子就選擇單身了,不會再娶?!?nbsp;許臨嚴(yán)肅又篤定地對邢建國說道。

    ……

    俞晨一反常態(tài)決定在診所加班到晚上九點,并且積極和客戶聯(lián)系預(yù)約本周剩下的手術(shù)。

    晚上九點臨近下班,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淡藍(lán)色襯衫、淡灰色西裝褲、腳上踩著一雙定制小羊皮軟鞋的年輕帥哥走進(jìn)診所,對前臺帶著笑意禮貌問道:“請問你們俞醫(yī)生在嗎?”

    前臺瞬間有些心突突的感覺,紅著臉打了內(nèi)線跟俞晨說有人找,俞晨從辦公室出來,看見笑意盈盈的楊禹鯤。

    “俞晨,姥姥說這段時間你只去看望了她一次,她不斷問起你?!睏钣眦H走到俞晨面前,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糾結(jié)應(yīng)該先跟楊禹鯤說自己有抑郁癥的事情,還是先跟他說搬家和男人同居的事情。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確實發(fā)生很多事….

    “兩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到了,考慮好了嗎?愿意和我交往嗎?”楊禹鯤又朝他走近了一些,眼里笑意漸濃。

    “我…”俞晨想要跟楊禹鯤先提起許臨,可是又不知道怎么介紹那個人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

    楊禹鯤忽然湊到她面前,雙手揣著褲兜俯身吻住了她。

    俞晨被天雷擊中一般推開他,急忙說道:“我已經(jīng)和別人同居了!”

    “和誰?”楊禹鯤眼神里的笑意消失,帶著侵略性地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是誰,反正…我和你不合適?!庇岢坷淅湔f道,用手背擦了擦被楊禹鯤侵略的嘴唇。

    她的這個舉動刺傷了楊禹鯤,讓他眉頭蹙起。

    俞晨害怕楊禹鯤此時的目光,她發(fā)現(xiàn)一個天生眼睛里就帶著笑意的人如果在某個瞬間收住了笑意,會比一個天生眼里帶著冰的人更讓她感到害怕。

    “我在紐約大學(xué)當(dāng)交換生的時候就認(rèn)識你了,你那時候是不是在羅斯福島的華人街區(qū)租了個半地下室居???我那時候就住在你樓上。”

    俞晨回想自己在紐約留學(xué)時整天渾渾噩噩,從未對周圍的人和事物留下印象。

    “那時候我看你每天都會蹲在路邊用各種各樣的罐頭喂養(yǎng)流浪的貓咪,為它們搭建簡易的貓屋,我心里就想,這應(yīng)該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孩了,真的沒想到,這么多年后,我們會在北京重逢?!?/br>
    楊禹鯤眼里笑意重燃,追憶往昔,心里盡是溫暖。

    俞晨平生第一次體會到,被一個男人欣賞是什么滋味……天上就算沒有月亮和星星,也能從這個男人的眼里看見她想要的光芒。

    ……

    俞晨和楊禹鯤從診所出來,楊禹鯤為俞晨推開玻璃門。

    韋碩和前臺議論道:“怪不得工作這么努力上進(jìn),原來是釣到了這么一個鉆石王老五。”

    前臺問:“你認(rèn)識這個人?”

    韋碩搖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準(zhǔn),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不過看他這模樣,非富即貴,我看人很準(zhǔn)的。”

    前臺吐了吐舌頭,心想這么一個年輕的高富帥怎么會和俞晨扯上關(guān)系。

    楊禹鯤這次開的是一輛白色法拉利,停在商場前的露天停車場,顯得有些突兀扎眼。俞晨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現(xiàn)在的住處離這里不遠(yuǎn),坐地鐵也就三站路程。”

    他盈盈笑道:“我怎么可能讓我想要交往的女人坐地鐵?”

    俞晨平生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撩撥,止不住心跳加速。

    第二次坐進(jìn)跑車,依然不適應(yīng)較低的視野,可是身邊這個人這次給她的感覺不一樣了。

    楊禹鯤在車上說了一些自己在紐約讀書時的經(jīng)歷,俞晨似乎覺得那段墮落的時光對于自己的人生也并非毫無意義,萬千大眾,蕓蕓眾生,總有專屬于自己的一份幸運。

    能被楊禹鯤注意到,怎么說也不再是最差勁的女人了吧。

    “俞晨,我記得你兩個月前問我,為什么看上的是你..其實看上一個人為什么需要那么復(fù)雜的原因呢?我身邊女人的外表、家世、學(xué)識樣樣都在金字塔的頂端,可是我對她們就是沒有感覺,我喜歡的人,就是那個能在某個悠閑的午后 在路邊喂貓的你,那時候剛滿十六歲的我,坐在離你不遠(yuǎn)處的木凳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寫生,無比認(rèn)真地觀察了這個短發(fā)小jiejie臉上的表情,她很悲傷,甚至看起來有種生無可戀的沮喪,不過就算那么悲傷沮喪,卻還是抱著罐頭擺在路邊逗弄那些貓咪出來,然后也不管它們身上臟不臟,伸手撫弄它們的腦袋,想要給它們撫慰,你看,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我還記得這么清楚,這就是我看上你的原因吧,如果不能再遇見你,我覺得沒有真心喜歡的女人也不會怎么樣,可是既然重逢,我就要緊緊抓住你了。”

    他手搓方向盤,凝視前方,聲音透亮。

    俞晨的腦袋是發(fā)懵的,感覺自己就像是花了幾十年買同一個彩票號碼,忽然有一天沮喪地?fù)Q了一組貌似絕對不可能中的數(shù)字,沒想到卻意外中獎。

    許臨在協(xié)和校園說過的話還讓她記憶猶新———

    “……我看待女孩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外表、家世、學(xué)識,這些都是父母、基因和家史所決定的,我身邊的這個女孩,三個方面都比你強….我們在不同的世界,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br>
    湊巧的是,楊禹鯤在他的告白里,也提到了外表、家世、學(xué)識六個字,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觸與描述….

    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俞晨沒有把許臨描述為自己的男友,對楊禹鯤說道:“我目前是搬到一個同鄉(xiāng)那里住,房子是他的,所以租金方面不會那么刁難我,他和我同齡…你也知道,年齡大了,就想隨便找個人互相取暖…不過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醫(yī)院住院,我們之間的接觸還不算多。”

    “看來,你們的關(guān)系才剛開始,不但不穩(wěn)定,還很冷淡?!睏钣眦H揚起唇角,露出一絲機敏的笑意,很快洞察到俞晨內(nèi)心的遲疑和猶豫。

    俞晨望向車窗外飛快掠過的街景,點點頭說道:“是的?!?/br>
    “那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楊禹鯤唇角邊的笑意漸濃,側(cè)頭看她。

    “我比你的年齡大這么多…也許我這樣的人,只能在那些流浪動物面前會稍稍有些自信…謝謝你在紐約街頭對我的留意…可是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太大,我們之間不可能的?!?/br>
    慘痛深刻的經(jīng)驗告訴俞晨,流逝的時光終究留不住天真純粹的真情實感,她很明白自己已經(jīng)是深秋掛在樹上的枯葉,不值得遠(yuǎn)方的茂綠再對自己抱有任何期待。

    “俞晨,我喜歡你?!睏钣眦H的跑車速度開得越來越慢,伸出右手,寬大的手掌搭在俞晨左手手背上,側(cè)過頭認(rèn)真地凝視她,輕聲說道。

    他的手心好溫暖,細(xì)膩的肌膚好似在她的手上覆了一層剛被烘干的絲綢。

    俞晨心里百感交集,竟然掉下熱淚。

    ….

    路程不長,豐僑公寓很快到了,楊禹鯤下車一直跟隨她,走到大門前停住腳步,彬彬有禮問道:“我能一直送你到樓下嗎?”

    俞晨搖了搖頭回答:“你快回去吧,沒必要?!?/br>
    楊禹鯤微笑,“我只是想要和你多走一段路?!?/br>
    俞晨低下頭,有些羞澀地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說道:“你容我再想一想,好嗎?”

    理智仍然讓俞晨想要再次拒絕,可是面對楊禹鯤那雙在昏黃的路燈下笑意盎然的眼睛,她實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這是一份多么珍貴的禮物啊,如同站在玻璃柜前看到閃閃發(fā)亮的鉆石項鏈,縱使知道項鏈戴在自己松弛皺皮的胸脯前不會好看,還是想要去擁有。

    上了樓,用鑰匙開門進(jìn)屋,“戴項鏈”的問題一直纏繞俞晨,貓咪們在籠子里的叫聲把她拉回現(xiàn)實。

    它們今天一整天被鎖在籠子里,俞晨為了補償它們,特意在食盆里加了小魚干和金槍魚罐頭,可憐的金花們此時卻仍然在大聲朝她抗議。

    她無奈地把它們一只只抱出來,心疼地?fù)崦?,輕聲說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你們再忍一忍…等我把他的家具全部穿上衣服,你們就可以出來了…”

    安撫完貓咪,俞晨盤腿坐在茶幾前打開筆記本,開始在網(wǎng)絡(luò)上尋找家具保護(hù)罩的賣家,然后用皮尺量著客廳柜子和沙發(fā)的尺寸,給賣家發(fā)了過去。

    量尺寸量了兩三個小時,俞晨做得很細(xì)致,小到沙發(fā)角,大到沙發(fā)背和扶手,全部仔細(xì)測量,不漏分毫,甚至用鉛筆畫了一幅圖給賣家發(fā)了過去。

    許臨在微信上給俞晨發(fā)了一條信息:“你回住處了嗎?”,然后躺回病床上一邊輸液一邊等俞晨回信,昏睡了兩三個小時醒來,看到微信里都是同事在詢問他微信頭像是誰的問題,蹙了蹙眉頭。

    俞晨的頭像是一只漫畫胖頭魚,右上方的小紅點遲遲沒有出現(xiàn)。

    他覺得胸口有些喘不上氣,撐著身子坐起,吳韓過來又將他的點滴調(diào)慢一些,擔(dān)心問道:“你怎么住院住了這么些天,氣色還是不見好啊……”

    許臨直指要點回答:“胃鏡結(jié)果出來了,沒癌變,也沒長瘤,就是好得有點慢而已?!?/br>
    他正說著,干咳了幾聲,吳韓見他嘴唇干裂得起了皮,抱怨道:“俞晨呢?她今天怎么沒來看你?”

    “她今天上班?!?/br>
    吳韓忿忿不平,“那下班以后不能來嗎?我今天也上班,還累得不行,不是也來了么?”

    “當(dāng)寵物醫(yī)生也很累的,現(xiàn)在什么工作都不簡單,她肯定加班了?!痹S臨嗓音沙啞地為俞晨辯解,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又看了看。

    吳韓一眼看穿他,說道:“你想她,就給她打個電話唄?!?/br>
    許臨假裝隨意地把手機放回床頭柜,平淡回道:“我嗓子是啞的,就不打電話了。”

    俞晨量完家具的尺寸,和賣家溝通得差不多,關(guān)上筆記本,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了看,這才看到許臨發(fā)的那條微信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前,想了想,還是回了信息:“已回到住處,晚安?!?/br>
    ……

    許臨換微信頭像的事情,是王晞打電話告知俞晨的,說許醫(yī)生的頭像變成了一個女孩,呵呵掛上了電話。

    俞晨聽到“女孩”兩個字,好奇地打開手機想要看看是誰,卻看到是自己。

    沒想到他除了少年時的鋼琴技能,現(xiàn)在還多了畫畫這一項,回想跟他當(dāng)同桌時問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會畫畫嗎?”那時他的愛好明明還是解剖….

    俞晨沒有因為微信頭像的事情打電話詢問許臨,這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

    同遠(yuǎn)的那些醫(yī)護(hù)們圍在診所竊竊私語的時候,俞晨已經(jīng)想到這都是許臨招來的。

    畫中那個女孩的模樣,是許臨的理想,不是現(xiàn)實里的她。

    傍晚接近下班時間,一個長發(fā)披肩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朝她款款走來,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正處于蜜桃最值得采摘的季節(jié)里。

    女孩朝她伸出手,直白地自我介紹道:“我叫杜巧巧,是許臨上一個相親對象?!?/br>
    這位杜巧巧又讓俞晨想起了曹蘭平身邊的崔真真。

    俞晨和杜巧巧在“兩兩”咖啡館排隊點了兩杯美咖多加糖,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

    杜巧巧長相甜美,臉上白里透紅,皮膚極為細(xì)膩光潔,兩頰rourou的,帶著莫名的嬌憨,淡淡笑著說道:“本來想去你診所照顧你生意的,但是我家里不準(zhǔn)養(yǎng)寵物,嫌臟、有傳染病?!?/br>
    俞晨低頭有些尷尬地用小勺攪了攪杯子里的咖啡,找不到話回應(yīng)。

    杜巧巧看到她低頭的樣子,心想這次談話自己定有勝算,于是問道:“你和許臨,也是相親認(rèn)識的嗎?”

    俞晨一怔,氣息有些急促地解釋:“也算是吧,我們是同鄉(xiāng),在北京湊巧遇到….”

    杜巧巧忽然轉(zhuǎn)換語氣,對俞晨問道:“你說你看著也年齡不小了,是怎么讓rt和yc保持粉色的?”

    她嬌憨的臉上帶著可憐無辜及懵懂。

    俞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笑道:“你不知道嗎?許臨跟我相親時說他只喜歡有粉色rt和yc的女人,現(xiàn)在大家都告訴我你是他的女友,我就好奇你是怎樣做到的,難道是去整形醫(yī)院改裝的嗎?是在哪家醫(yī)院?我有幾個阿姨連同家里保姆都想做這種手術(shù),畢竟男人喜歡這種的……”

    俞晨的臉色在瞬間僵凝,感覺涼風(fēng)灌入,吹在自己臉上就跟天上下鋼針一樣刺痛不已。

    杜巧巧頗為得意地看了看俞晨,心想總算回?fù)袅嗽S臨那個怪咖,眼前這女人看著不下三十,想必色素早已沉著,不可能會有粉色的rt和yc…。

    之后幾天,俞晨和許臨之間都是以一句“晚安”結(jié)束一天的交流。

    俞晨工作很忙,不過上班距離驟減為地鐵三站路確實是一件令人極為舒爽的事情,平時早晨七點起床,九點上班,現(xiàn)在可以把睡眠時間延長一個小時,平時晚上五點半下班,七點多八點才能回到住處,現(xiàn)在六點半就可以到家。

    偶爾,還可以在咖啡館小坐一兩個小時,翻一翻最新的小說,再度暢想一下所謂“愛情”兩字到底有何意義。

    經(jīng)過這幾天,許臨已經(jīng)可以少量進(jìn)食,消化科的主任勸許臨不要急著出院,許臨心想已經(jīng)住了差不多兩個星期,想盡快回到醫(yī)院,不再給同事和老師添負(fù)擔(dān),決定在后天周日出院。

    他在微信上給俞晨發(fā)了信息告知出院時間,等了兩三個小時不見回信,終于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俞晨的語氣頗為不耐:“現(xiàn)在很忙,有什么事晚上再說可以嗎?”

    聽到俞晨的冰冷,心里瞬間一緊,簡短答應(yīng)了一句:“好?!?/br>
    俞晨掛斷電話,許臨緩緩放下手機,泛白的嘴唇緊抿,一旁的護(hù)士關(guān)切地問他:“許醫(yī)生,你這是又怎么了?”

    他沒再聯(lián)系俞晨。

    晚上七點,俞晨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回到辦公室,看到在沙發(fā)上等待的楊禹鯤,楊禹鯤笑意盈盈站起身,問道:“不請自來,介意嗎?”

    俞晨搖了搖頭,取下手術(shù)手套扔進(jìn)回收箱,有些疲憊地笑道:“不介意。”

    楊禹鯤似乎因為俞晨這句“不介意”而感到格外高興,說道:“那我請你出去吃飯吧,你要吃什么?”

    她隨意回答:“嗯,云南過橋米線?!?/br>
    楊禹鯤爽朗地走到俞晨面前,說道:“那咱們就走吧,去吃米線。”

    走出辦公室,韋碩跟俞晨和楊禹鯤打了個照面,瞇著眼睛笑道:“周末愉快哈?!?/br>
    楊禹鯤這次開的是一輛最新款的紅色法拉利,朝首都機場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