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尋找
很快,楚蕭澈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呼吸也在瞬間困難起來。 靳布掙脫他的手,朝四周喊道:“快來人!陛下不舒服!” 隨行的太醫(yī)很快將楚蕭澈包圍起來。 恍惚間,楚蕭澈看見靳布解開腰上的腰帶將瑞兒緊緊捆在身上。 而后縱身一躍,跳下旁邊的是深淵萬丈。 靈光一閃間,楚蕭澈想起他剛剛聞到的是什么味道了。 他依稀記得叫‘蝴蝶蘭’?! 他第一次聞到這味道的時候是在多年前,他第一次和阿布去青樓喝花酒的時候。 那時一位歌姬的身上涂了這種香粉,他從歌姬身邊路過,沒多大會兒他就開始流淚流涕,胸悶氣喘。 當(dāng)時阿布拿出一種神奇的藥片放入他的口中,又在他的鼻子里噴了些東西,不多大會兒他便恢復(fù)如常。 他記得,當(dāng)時的阿布說,他對這種叫‘蝴蝶蘭’的香粉過敏,所出現(xiàn)的癥狀是過敏癥狀。 身邊一群人圍著他,太醫(yī)在他手上,面上扎了一圈銀針,沒有人看到他們的皇后和公主已經(jīng)不在祭臺上了。 楚蕭澈回憶著方才靳布鎮(zhèn)定自若的神情和她最后將瑞兒緊緊捆在身上的方法。 這丫頭……呵……這丫頭,早有準(zhǔn)備。 楚蕭澈突然想起在轎攆上靳布給他的那個香包來。 他顫抖著手將香包從胸前掏出來,遞給旁邊的宮人:“打、打開……” 宮人不明所以,急忙打開。 香包里面大部分是薄荷葉和花瓣,里面還有一只白色的小紗布袋。 宮人又將小袋子打開,里面是三枚白色藥片和一小瓶液體。 楚蕭澈冷笑一聲,伸手將藥片放進(jìn)嘴里,又拿起小瓶子往自己鼻腔噴了噴。 很快,他涕泗橫流的情況便得到了緩解。 四周似乎還有那種特殊的香味。 楚蕭澈望了一眼祭臺和空無一人的天臺,一言不發(fā)急速走下天璣之路。 臺階下的人并不知曉放在在天臺上發(fā)生的緊急事件,仍恭敬地等在原地。 楚蕭澈坐上轎攆,沉聲道:“走!” 韋英好奇出聲:“皇后娘娘和小公主呢?!?/br> 一語驚醒眾人,方才在天臺上圍著楚蕭澈轉(zhuǎn)的宮人們這才發(fā)現(xiàn),抱著小公主的皇后娘娘怎么沒在這里?! 他們還以為皇后娘娘早就已經(jīng)下來了。 楚蕭澈瞇了瞇眼睛,冷冷出聲:“韋英立刻帶人封城,還有將靈山方圓五公里全封起來,掘地三尺尋找皇后?!?/br> 韋英心驚了驚,抱拳道:“喏。” 以往你是阿布,后來你是朵朵,可是不管你是誰,你都逃不掉的。 楚蕭澈緊緊捏著手里空蕩蕩的香包暗暗發(fā)誓。 子時,韋英一身疲憊的出現(xiàn)在養(yǎng)心殿。 “陛下,屬下當(dāng)時便帶人封了城門,封鎖了靈山,但在靈山和其周圍搜尋了五六個時辰一個人影都沒有?!?/br> 頭疼的厲害,自從下了天璣之路后,早上那種精神疲憊的感覺再度襲來,還兼帶著頭疼。 若不是楚蕭澈一直硬撐著,他這會兒早就昏睡了。 怎么會找不到人,前后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差,她又帶著孩子,跑不了多遠(yuǎn)的。 “去!原來的靳府!還有,還有之前的東宮!守在那里,把靳府和東宮每個角落都給朕找一遍!” 他怎么忘了,這丫頭還非常擅長燈下黑的躲藏方式,如果她沒有直接出城而是像之前那樣躲起來了呢。 腦子里一片嗡嗡作響,恍惚間他看見一片淺綠向他走來。 又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昨晚董貴人身上的味道…… 那是…… 楚蕭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太醫(yī)!快尋太醫(yī)!”韋英著急忙慌得喊著。 同時又安排人手去原靳府和東宮搜查。 “韋侍衛(wèi),陛下只是疲勞過度,并無大礙?!?/br> 得了太醫(yī)的準(zhǔn)信后韋英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進(jìn)肚子。 他望了望門口等待的董嬪,走過去施禮道:“董嬪還請回去罷,陛下勞累過度需要好好歇息。” 董嬪應(yīng)聲退下,約莫一個時辰前她聽說了皇后娘娘和小公主失蹤的消息,她擔(dān)心陛下著急傷心,便想著過來看一看。 出門前剛好看見早上,皇后娘娘祭天前差人送過來的大瓶香氛,便順手噴灑了點(diǎn)。 昨晚上的小樣太小,只夠一次,她用完后直接連瓶子都給扔了。 剛趕到養(yǎng)心殿,便被韋侍衛(wèi)攔在殿外,看著太醫(yī)進(jìn)進(jìn)出出。 楚蕭澈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正午了。 因?yàn)樗眢w原因,這日的早朝也沒有按時出席,韋英斗膽讓太醫(yī)宣告陛下身體不適,這才遣散了大臣。 “陛下,昨夜屬下帶著人將原靳府和東宮都搜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看見有女子帶著孩子的蹤跡。” 楚蕭澈擰起眉心,他現(xiàn)在得承認(rèn),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厲害,只要她想躲,一定會躲到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 “城門開了嗎?靈山那邊什么情況?” “尚未,從昨日陛下吩咐開始一直封著,城內(nèi)的人沒有能出去的可能。” “靈山的方圓五公里內(nèi)也被全部封鎖,沒有人能從靈山走出去?!?/br> 楚蕭澈負(fù)手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祭天的靈山在金陵城外,但那里是死路,她一個女子帶著孩子是沒有辦法翻出靈山的。 只有原路返回到金陵城中,從金陵城南門進(jìn)北門或者東門出才能有去流霄郡的路。 如果靈山?jīng)]人,她一定還在金陵城中,就是看她躲在哪里了。 或者…… 楚蕭澈套上外袍,往養(yǎng)心殿跑,邊跑邊喊:“冷宮,快點(diǎn)去冷宮!” 這時皇宮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未央宮不可能,冷宮是一般人不會想到的地方! “砰!”楚蕭澈一腳踹開冷宮的門,在里面一個廂房一個廂房的喊著。 “朵朵!” “朵朵!” “阿布!你出來!” “朕知道你在這里!你出來!” 楚蕭澈拐進(jìn)廂房后的甬道,腳下將一個簡易火爐踢倒。 他一愣,這里是他那天夜里來冷宮時抓住悅誠熬落胎藥的地方。 時隔這么久了,干枯成一團(tuán)的藥渣還在墻角隨意散落著。 “落胎藥……”楚蕭澈喃喃自語,好像有什么東西他忽視了。 “這孩子不是你的?!?/br> 靳布悲戚的聲音在腦海里繁復(fù)炸開。 楚蕭澈聽著腦海里的回聲,一遍又一遍。 她說的是實(shí)話,靳布說的是實(shí)話! 楚蕭澈臉色白了幾分,搖搖欲墜地退后兩步,他扶住墻壁,手指狠狠嵌進(jìn)墻壁的石縫中。 她說的是實(shí)話,只是他沒有相信,選擇性的沒去相信罷了。 他回憶著靳布在未央宮里的所有表情 輕笑的,平靜的,帶淚的,爭吵的…… 唯獨(dú)沒有傷心的。 她有好多好多表情都是和瑞兒有關(guān),卻極少和他有關(guān)。 一瞬間,他好像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氣。 “哈哈哈哈哈哈”楚蕭澈扶著冷宮的墻壁大笑起來。 韋英在他身后輕聲道:“陛下,現(xiàn)下要查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