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紅[大叔攻
兒子面部肌rou抽了抽,依舊一臉冷漠:“我已經(jīng)明確了創(chuàng)業(yè)方向,等交接完手中事項就搬去新公司?!?/br> 攻嘆了口氣,知道勸不動這個兒子,聯(lián)想到往事,多少于心有愧:“那我承擔初始資金吧。” 兒子:“無需您cao心,我找到了合伙人,資金也有了?!?/br> 攻:“合伙人是誰?” 兒子報了個名字。 攻頓住了。 攻的兒子的社交圈里都是一群富二代或富三代,其中干實事的不少,紈绔也很多。兒子從小能力卓越,所以在這群人中還挺有號召力。一次在聚會上說了說創(chuàng)業(yè)構(gòu)思,當場就有個紈绔拍著桌板求加入。 此人是那個財閥大佬的侄子。 攻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反對。 攻:“你知道他叔叔干過些什么事嗎?” 兒子:“不知道。什么事?” 攻:“……”他不能說。 單看此人對受做的事,攻就不想跟他沾上利害關(guān)系。更何況,即使沒私仇,攻也不看好他。此人當年那橫行無忌的囂張勁兒,這些年有增無減,攻對他的斑斑劣跡也有所耳聞。 攻:“人在江湖那么混,遲早是要遭報應(yīng)的。你為什么一定需要合伙人?就算真的需要,不能找個正經(jīng)點的?” 兒子不卑不亢:“打開市場這種事是要講人脈的,他憑一點背景,就可以帶來一路綠燈?!?/br> 攻沉默了。 這是實話,而且是扎心窩子的實話——攻的實力在同輩中已經(jīng)登頂了,但論后臺終歸是比不過財閥大佬的,人家那后臺已然不可說了。 兒子說完就后悔了,放緩了口氣:“他只是個紈绔,心血來潮想玩玩,不會參與公司運作的。把他當作投資商就行了,我會控制他的決策權(quán)?!?/br> 攻還能說什么呢? “……你大了,自己負責吧。” 兒子半鞠一躬,走了。 攻從兒子那里受了內(nèi)傷,咽下三斤老血,轉(zhuǎn)頭去找受家蹭飯求安慰。 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養(yǎng)子出差中,只有受在家。攻便摟著受坐在沙發(fā)上捏捏揉揉,像對著一只大號抱枕碎碎念。 攻:“過分了?!?/br> 攻:“真的過分了?!?/br> 攻:“好心當成驢肝肺?!?/br> 攻:“那小子可別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吧?!?/br> 受難得遇到攻束手無策的時候,幫著想辦法:“他對我好像有點那什么,我去跟他談?wù)???/br> 攻:“你跟他談什么?他針對的是我?!?/br> 攻:“翅膀硬了,想證明自己不靠我了?!?/br> 攻:“嘖,讓他折騰去,長江后浪推前浪……還不定誰先死沙灘上呢。” 攻:“大不了我再撈回來。” 攻:“我撈回來他還得嫌煩?!?/br> 受:“……” 受笑了:“年輕人敢闖是好事啊。我兒子如果這么爭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攻:“可我這兒還指著他挑大梁??!” 受扭過腦袋,大著膽子親了親對方:“這可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別想啦,我給你做飯去,吃什么?” 受今天不咸魚了,輕快地鉆進廚房去切菜,有些詫異于自己突如其來的精神。這關(guān)頭有什么好歡喜的呢? 他低頭準備著攻偏好的食材,半晌才驚覺,自己居然在哼小曲兒。 受的手一抖,菜刀劃破了指尖。 他想明白了。 因為攻不再無懈可擊,因為攻偶爾無可奈何,所以自己輕快了。 受呆呆地望著指尖滲出的血液。 他不懂對方看上了自己什么。他害怕對方只是樂于拯救。 他一直在焦慮不安,一直在患得患失,直到對方暴露出一個弱點——仿佛這樣兩人就平等了那么一點兒。 受瞥了一眼門口,沒人。于是抽了自己一耳光。 受端菜上桌時已經(jīng)面色如常。 攻眼尖地瞧見了他指尖多出的創(chuàng)可貼,握住他的手親了兩口:“下次別折騰了,我們出去吃?!?/br> 受有些走神,慢半拍地笑了笑:“別,讓我做吧。也沒法為你做別的?!?/br> 攻眨眨眼,耍流氓道:“有啊?!?/br> 片刻后。 攻:“我開玩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