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為一只有風(fēng)度地紳……妖精，唐砂慣性地綻出一抹淺笑，吞了吞口水，試圖讓嗓音聽起來不那么干啞：“是的，您要為我推薦工作嗎？”

    路柔聞言清淺地笑笑，伸手將唐砂拉起來：“我叫路柔，你可以叫我路姐。跟著我可以賺大錢、吃大餐、住大房子，愿意嗎？”

    “真的嗎？”唐砂驚喜欲狂地望著路柔，眼里有期待有意外交織纏繞。疑心剛冒了個頭就被興奮沖淡下去，樂顛顛地跟著路柔進了一座金碧輝煌地大房子，目之所及雕梁畫棟鬼斧神工，唐砂不住地左顧右盼眸中驚喜之意溢于言表。

    路柔領(lǐng)著他穿過曲折隱秘地長廊，進了一間包房在一張長桌前坐下，桌上擺著一個半透明地玻璃瓶兒，看不出來是什么材質(zhì)，但是感覺很貴，瓶子里插著一簇鮮花放在桌子正中。

    他的面前擺著一個白色盤子，盤子里方方正正地疊著一塊……毛巾？

    一群服務(wù)員端著各式各樣的菜肴魚貫而入，依照吩咐將菜肴擺在唐砂面前，另一位服務(wù)員端著熱水毛巾讓唐砂凈完手。路柔抬了抬下巴，示意眾人都退下去。

    唐砂悄悄地搓搓手，眼睛直溜溜地盯著食物，口水沿著口腔繞了一圈，嘴里不確定地問道：“都……都是給我吃的嗎？”

    路柔笑盈盈地點頭，那他就不客氣了。剛要動手，路柔突然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把白色盤子里的餐巾系在他的脖子上，唐砂受寵若驚連忙道謝，打心里覺得路柔是一位體貼入微的好人。

    桌上擺著的都是一些從未見過的西餐菜式，看起來分外有食欲，唐砂不會用叉子，佯裝熟練地拿起勺子大快朵頤。

    酒足飯飽。

    唐砂被推搡進另一間屋子里。他環(huán)視了一圈，不太想在這間房子駐足。雖然他很想住大屋子，可是屋子里四仰八叉地躺著好多人，全是些油頭滿面腆著啤酒肚的大叔。

    他一進去，大叔們就笑意盈盈地擠到他身邊來，朝著他上下其手，扯他衣服，親他脖子，摸他腰臀。摸得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顫栗、感覺特別奇怪不舒服。

    一位與他年紀(jì)相仿的少爺拿著一堆他從未見過的道具推門進來，唐砂瞧著那位少爺與他差不多大覺得分外親切，纏著人家說話。

    那群大叔意味不明地看著他，他以為大叔們不好意思當(dāng)著別人的面對他動手動腳。直到那位少爺開始褪他的褲子，冰涼的道具貼到他皮膚上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匆忙提起褲子，假裝起身上廁所。出了包間，躲進休息室地角落里化為原形。外面開始sao亂起來，聽著外面吵吵嚷嚷地音樂與說話聲，唐砂不敢發(fā)出絲毫動靜，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又將他送回包間那群大叔身邊。

    唐砂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下躲著，空氣不流通憋得慌，終于等到外面人聲漸小，唐砂趁著廳堂里昏暗的燈光掩護，避開人類順勢滾了出去，滾進路邊的花壇里。待了好半晌才恢復(fù)人形，裝作醉酒的樣子竄出來。

    回想起那一群臉上褶子深得可以夾死蒼蠅的大叔們，不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人類真是太恐怖了。唐砂用力甩甩頭，算了不想了。

    離原形腐爛的時間越來越短，唐砂琢磨著還得弄點砂糖桔來吃。

    夜色更深，月朗星稀。

    出了那扇用錢堆砌起來的奢豪大門，遠(yuǎn)離了那片燈紅酒綠的靡靡場所，外面皆是靜悄悄的一片。唐砂吃飽喝足一身舒坦，伸了個懶腰，興高采烈地甩著胳膊在大街上晃悠。

    ☆、第三章

    四季果業(yè)的倉庫近日頻頻失竊，卻遲遲沒有抓到盜賊。

    季果接過臨時助理遞上來的申報書，翻看了幾頁將資料拍在辦公桌上，壓抑地氣息瞬間彌漫整個辦公室。臨時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著頭，雖然季總平時看起來挺好相處的，但是發(fā)怒的時候還是挺恐怖的。

    臨時助理不敢造次，一直佇在辦公桌旁邊等待老板的吩咐。

    季果深知員工是來工作不是來當(dāng)受氣筒的，雖然怒火沖天但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下班后門窗鎖好了嗎？安保人員增加了嗎？事發(fā)后調(diào)過監(jiān)控了嗎？”

    “門窗都鎖好的，我每天都去檢查過，沒有損壞痕跡。從首次到最近這次的監(jiān)控來看，沒發(fā)現(xiàn)除員工以外的人進入倉庫。也請專業(yè)人士做過檢查，監(jiān)控視頻沒有剪切痕跡，一分一秒都能對上號。安保人員從四位增派到十位，分早晚兩撥巡邏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迸R時助理根據(jù)自己了解過的情況總結(jié)道。

    “所以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連幾筐砂糖桔都守不??！”季果猛地站起來，臨時助理被嚇得退了好幾步，抬眸看了助理一眼，意識到自己又沒控制住語氣，分貝放低吩咐道：“12號門附近加設(shè)監(jiān)控，保證做到全方位無死角。這幾日倉儲中心監(jiān)控室的位置給我空出來，我親自守！”

    助理得令，小心翼翼地摸回辦公桌上的申報書退了下去。

    從創(chuàng)立果業(yè)到現(xiàn)在季果從沒有碰上如此離奇的事，雖說幾筐砂糖桔也值不了幾個錢。但是竟然有人能夠從他眼皮子底下，毫無痕跡地從倉庫偷東西他就不得不防了。找不到痕跡？他還真就不信了。

    季果在監(jiān)控室守了三個晚上了，一直沒等到偷砂糖桔的賊，他都快要以為那賊知道他們安了監(jiān)控不打算來了。

    他白天工作晚上守賊困得不行，上下眼皮不停架，歪著身子窩在監(jiān)控室的老板椅里打瞌睡。一不小心磕在桌面上，季果霎時間就被疼清醒了，繼續(xù)盯著監(jiān)控畫面。

    濱江大道橫貫整個寧浦城，距離極長導(dǎo)致大道南北各異。北段居民化，中段商業(yè)化，南段倉儲化。

    唐砂百無聊賴到處亂竄，又溜達到了濱江大道南段。路邊的行道樹是翠綠挺拔的南洋杉。目之所及處是一排整齊地門面，全部刷著清一色的綠漆，每扇卷簾門上都印著白色Logo，門面上方是金屬原色招牌，醒目地亮著八個字——四季果業(yè)倉儲中心。

    怎么說呢？

    大氣！

    經(jīng)過前幾次潛入，唐砂對此處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了。

    借著南洋杉掩護身形，巧妙避開外圍的監(jiān)控探頭化作本體。小心翼翼地滾到倉儲中心的12號門前，這扇門進去堆放的便是砂糖桔，而且這扇門附近是監(jiān)控死角。

    比劃了一下門縫的高度，依舊進得去。唐砂喜不自勝，側(cè)著身子滾了進去。

    除了第一次進來的時候看見這里竟然有許多綠色的巨型妖怪，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水果沿著它們的身體滾進果筐，那些長著方腦袋的妖怪抱著果筐，在許多凹槽上跑來跑去十分震驚以外。

    他現(xiàn)在完全可以做到熟視無睹，大家都是妖怪沒什么好怕的。他偷砂糖桔也沒見它們抓過他，心情好的時候唐砂還會和它們打招呼，雖然從沒收到回復(fù)，不過他樂在其中。

    唐砂保持原形悠哉地滾到果筐旁，意念一動，表面幾個果筐里的砂糖桔全部滾了出來。轉(zhuǎn)過身子準(zhǔn)備往外滾的時候，唐砂忽然看到墻角幾個新冒出來的監(jiān)控探頭。

    cao？什么時候裝的？情況不對！

    唐砂反應(yīng)過來立馬往外撤。意念還沒來得及收回，他一動呼啦一群砂糖桔跟在他身后往門外滾去。

    季果坐在監(jiān)控前面，嘴巴張成了O型，眼珠都差點掉出來。

    嗯？一個砂糖桔從倉庫的門縫里滾進來了？

    一群砂糖桔跟在他后面從門縫里滾出去了？

    mmp闖到鬼了？！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會以為別人跟他開玩笑呢。沒想到守了這么久的罪魁禍?zhǔn)拙谷皇侵簧疤墙?，如果不是多增了監(jiān)控探頭，他們還想抓賊？